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不顶嘴才是乖 > 不顶嘴才是乖第2部分阅读

不顶嘴才是乖第2部分阅读

。生气地说:“走开!若非你,我也不会表现得像个傻瓜!”

    傅悠柔再次仓惶点头。

    骆冠凌见她是真心关心自己,心里的火气再大也无法发作了,同时他觉得自己像极了舞台上出尽洋相的小丑。

    今天这个女人已经看够了他的丑态,为了尊严,当务之急他得马上离开!

    他努力漠视身上的疼痛,不理会鼻子渗出的血,坚定地站起来,看了眼地上那个导致他第三次受创的罪魁祸首──香蕉皮,小心地走下台阶,然后抬头挺胸地往院外走去。

    “啊,今天姑爷可真是受到报应了!”等骆冠凌的身影一消失在视线中,青红立刻不无快意地说。

    可是她的话换来傅悠柔饱含指责的一瞥。

    “怎么了?奴婢说错了吗?姑爷对姑娘不好,老天爷是在代姑娘惩罚他呢!”

    傅悠柔秀眉紧蹙,对她摇摇头,双手比画着告诉她:她并不想看到任何人受到伤害,更不想让骆冠凌有任何痛苦。虽然他对她不好,但她能够理解他。天下女子那么多,有哪个英俊、年轻又富有的男人愿意娶个哑巴女人?

    “可是姑娘是他家明媒正娶来的,是堂堂正正行礼拜堂的,他凭什么这样对待姑娘?”青红抱打不平地说:“姑娘只不过是不能说话而已,其他方面哪里不如人啦?为什么要忍受他的冷落和歧视?这不公平!”

    是的,是不公平。

    悠柔默默地想着青红的话,想着昨夜到今天与骆冠凌的接触。

    虽然接触还不多,但她依然感觉得到他其实并不真的像他外表所表现出的那般尖刻与冷酷。大概是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娶了自己,他觉得受了骗,又无法改变现状,才会将所有的气都出在自己身上吧?

    她心里分析着,觉得能理解他的感受,也相信他的本性不坏。尽管他那么讨厌自己,可是昨晚睡觉时,他还是把床让给她,自己睡在椅子上。

    今天,他虽一再对她口出恶语,除了发泄怨气,更重要的是要自己尊重他。

    尊重?很好,这也正是她想要求他的东西。

    他会得到她的尊重,但他同时也必须表现出对她的尊重,否则就像他说的,他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一离开傅悠柔的视线,骆冠凌就无法保持风度了。他摀着鼻子、埋着头,匆忙地往后院走去,希望不要遇见娘。

    可是,今天真是他楣运当头的日子!

    “凌儿,你这是怎么回事?”

    才走过大厅,骆夫人惊天动地的呼声立即让他的希望落了空,他直在心里埋怨一向庇佑他的老天爷一定是打瞌睡去了!

    看着宝贝儿子青紫的额头、流血的鼻子和沾染了灰尘的衣裳,骆夫人心痛不已。“哎哟,天下哪有成亲才一夜就把自己弄得这般灰头土脸的新郎?”

    “娘,您别叫了,我只不过是摔了一跤……”

    “摔跤?你这是摔到哪儿啦?忠阳为什么不好好照顾着你?快回房去躺着!”骆夫人不顾他的抗议,拉着他就往南院走,口里还大声喊着,要丫鬟去取药。

    这下骆冠凌急了,他就是要逃离那里的,怎么能再回去?

    “我不要回房,我得去兴旺那里,我有事找他!”他大喊。

    “少啰唆,先擦药治伤再说。”骆夫人一句话,让两个仆役硬是将他拉进了令他铩羽而去的地方──在傅悠柔和青红惊讶的目光中。

    不想看到嘲笑或是同情的目光,不想令自己更难堪,他只好一进门就仰头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见儿子躺下闭上双眼,骆夫人既是心痛,又是焦急。

    回头一看,新娶进门的俏媳妇只是站在门槛外伸长了脖子往里看。不由得口不择言地骂道:“悠柔,你愣着干嘛?还不快进来照顾凌儿?你这个贤妻是怎么当的?嘴哑了,耳朵也聋了,眼也瞎了吗?”

    她劈头盖脸的指责让傅悠柔一阵错愕,她茫然地走近,看着床上的人。

    端着一盆水进来的青红听到骆夫人这样刻薄的辱骂,一时不平,忍不住插口道:“是少爷不让姑娘亲近的。”

    一听到有人顶嘴,骆夫人就心烦。

    “胡说!既已成亲,怎么可能不亲近?”她厉声指责道:“你也得改改口了,你家姑娘已经出嫁,还唤什么『姑娘』?一点规矩都不懂!去,把水盆给少夫人,以后照顾少爷的事,她得多做点!”

    青红还想说话,但被傅悠柔以眼神制止住。

    傅悠柔把毛巾在温水中弄湿后,坐在床边为闭目不语的骆冠凌仔细地擦拭着鼻子上的血迹,又清洗他的双手。

    骆夫人则絮絮叨叨地数落着。“瞧瞧这哪像才拜堂的新郎?简直就是只被牛踩到的癞蛤蟆,不光丑,还浑身都是伤!”

    听见骆夫人的比喻,想到少爷当时一再受创的经过和此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模样,青红忍不住笑了,急忙掩口跑出了房间。

    傅悠柔虽然也很想笑,可是她知道这时她绝对不能笑,于是很艰难地忍耐着。

    “不行,你这么做不行!”见她只是为骆冠凌擦拭脸部和双手,骆夫人担忧地提醒她。“凌儿说是摔了一跤,你得脱下他的衣服看看有没有受伤。”

    脱他的衣服?傅悠柔为难了,这可不是她能做的事。

    可是,她要怎样解释呢?

    就在她为难时,救星来了。

    “老夫人,这是您要的药膏。”一个丫鬟跑进来,递上一个罐子,又说:“绣房要您去一下呢。”

    骆夫人接过罐子揭开盖子,往里看了看,点头道:“没错,就是它。”她将罐子放在床边凳子上。“悠柔,你得记得给他查看身子,如果有伤一定得抹上这个药膏,好好照顾着,我等会儿再来。”

    说完,她又看了看床上的骆冠凌,嘴里不放心地叨念着匆匆走了。

    傅悠柔悄悄回头,确定婆婆走了后,终于松了口气。

    她凑近药罐,看见白色的药膏还带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她伸出手从里面挖出一团,轻轻地涂抹在骆冠凌前额和鼻翼的青紫处。

    看着这张英俊的脸庞被涂得东一块、西一块,她又想起骆夫人刚才的比喻,嘴角不由扬了起来,可仍没敢放肆地笑出声。

    “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也不在乎!”

    就在她竭力忍住笑时,一直不吭声的骆冠凌突然睁开眼睛赌气地说。

    他这么一睁眼说话,傅悠柔倒笑不出来了。

    “笑啊!”

    傅悠柔摇摇头。

    “都是你害的,从小长这么大,本公子可从没这么丢脸过!”骆冠凌气恼地坐起来,可是动作大了一点,碰到摔痛的臀部,不由皱了皱眉头。

    傅悠柔见状赶紧扶他一把,让他靠在床头上。

    “我要喝水。”光看她点头迎合,仍不足以安抚他受创的自尊心,他得使用他的权力,给她一点教训。

    一盅温度适中的茶水立即送到了他眼前。

    可是他不伸手接,只是看着她。

    傅悠柔料想他一定是手也摔痛了,便想都没想就将茶碗送到他唇边,喂他喝水。

    骆冠凌边喝水边注视着她,心里不由被她温柔恬静的神态所打动。

    傅悠柔用手绢替他擦掉嘴角的水渍,举举手中的空碗,再指指桌上的茶壶。

    骆冠凌知道她是在问自己还要不要,便淡淡地说:“不要了。”

    傅悠柔笑笑,放下碗。

    “衣服脏了,替我换!”他继续给她出难题。

    傅悠柔本想提议让忠阳来帮他,可看到他高扬的眉梢时,知道他是在报复自己,想让自己难堪,如果此刻退缩,就正合了他的意。

    不,她不会让他如愿的!

    她克制着心里的羞怯感,镇定地从衣柜里找出他的衣服。

    紧张使得她的手指僵硬,她刻意深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放松,然后走回床边做她生平从未做过的事──替男人更衣。

    凭自己对她的了解,骆冠凌以为她是绝对不会听命于他的,而他最初不过是想显显大丈夫的威风罢了,并未真想要她替自己更衣,此刻见她真的动手解他的衣服,倒还真是吃了一惊。

    解开他的衣服,傅悠柔已经羞窘不堪,他又那样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更令她全身滚烫,可是她不容许自己退缩,只能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下,幸好要换的只是一件长衫,避免了碰到他赤裸身子的尴尬。

    骆冠凌在她小心翼翼地帮他更衣时,心里竟奇异地产生了愉悦感。能得到这样贤慧又美丽的妻子,该是件多么令人快乐的事啊。

    可惜,她竟有那样的缺陷,这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第三章

    替他换好衣服的傅悠柔暗自呼了一口气,带着一丝兴奋的心情抬头看向他,可是在看到他眼里的那层阴影和深锁的眉头时,她滚烫的心凉了。

    “我碰痛你了吗?”以为替他更衣时碰痛了他,傅悠柔关心地用手语问他。

    骆冠凌茫然地看着她,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傅悠柔又比画了一遍,再指指他的鼻子。

    看到她眼里的关切,骆冠凌猜想她大概在问他的伤。这可不是他此刻想讨论的话题,于是他皱着眉头说:“我没事。”

    傅悠柔瞪着眼睛看着他,不理解如果没事,何以他的眉头要皱得这么紧?

    她清明黑亮的眼睛彷佛有磁力似地将骆冠凌的目光吸引住。他定定地看着她,并在那双美丽的黑瞳里看到了自己鼻青脸肿的模样,不由得心中很不是滋味,却仍无法转开眼睛。

    傅悠柔好奇是什么事困扰了他?在她看来,像他这样健康又俊美的人,是不可能有无法解决的难事的,可是此刻他阴郁的眼神却在诉说着他的苦恼。

    那是什么呢?她很想了解。

    可是她不知道要怎样跟他沟通,他不懂她的语言,也不懂她的世界;而他,对她来说同样是陌生的。

    于是,她只能送他一个真诚的笑容,用简单的方式安慰他。

    此刻的骆冠凌同样感到沮丧。

    就在与她四目相接时,他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陌生的热流。

    他想告诉她,他并不是一个粗鲁的人,可是从昨晚到今天,他在她面前表现得像个无赖;他想告诉她,以前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出过糗,可是却在娶她还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连番失态。

    而这一切皆因他无法漠视她的美丽,无法忘记她的体香和躺在他怀里的柔软身躯,无法不去想当她的长睫毛在他的颈边眨动时,在他心中引起的马蚤动。

    他觉得有好多话想跟她说,可是当看到她的手语,想起他们无法正常沟通时,他几乎是痛楚地感到失望,于是他放弃了。

    毫无疑问,她是个聪明美丽的好女人,可是除了她的笑容外,他读不懂她的任何一种手语或表情。

    她很少愤怒,即便生气时,她的神态依然是平静的。她为什么要这么美好?为什么才一个晚上就对他产生了这么大的吸引力?

    他看着她,带着深重的失望,无声地说:你为什么是个哑巴?!

    一直注视着他的傅悠柔蓦地明白了他眼中的意思,彷佛挨了一拳。

    她的面色变得苍白,笑容倏然消失,站起来跑出了房间。

    院子里很宁静,出奇的宁静。没有觅食的小鸟儿,也没有聒噪的喜鹊,只有风儿静静地吹。

    假山前面的空地上摆了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子,旁边是一棵高大的柿树。傅悠柔安静地坐在这里注视着高大的围墙。

    这几日她常常会去绣房帮忙,有时也会将绣娘们赶不完的活带回房来做。

    她的女红一向很好,而且动作很快。今天午饭前,她将给公公婆婆做好的衣服送去时,受到了公婆毫不吝啬的称赞,让她很高兴。可是她却更希望听到那个不理睬她的“夫君”的称赞,因为她也为他缝制了一件春衫,却没有得到他的只言片语,这不免让她失望。

    自那日她从骆冠凌身边跑开后,他们几乎没有再单独碰面,骆冠凌每天早出晚归,似乎有意在回避她。

    她的生活虽然单调,但很平静。

    行敬茶礼后的次日早晨,婆婆直言告诉她:“生意人没有那么多时间讲究文人雅士的礼俗,以后晨昏定省就免了。府里人手多,也不需要你做事,只要你对冠凌好,早日替骆府添儿孙,就是尽孝道、守妇德了。”

    虽然不是很清楚要怎样达到婆婆的要求,但她不想多问,一切听凭自然。

    毋须晨昏请安,她与公公、婆婆除了吃饭时见面外,其他时候也很少见着。

    于是没人管她,她在青红的陪伴下,趁机将骆府里外摸了个透。

    骆府很大,共有三进,第一进是主人住所。

    从大门进来是个极大的庭院,一条用精选鹅卵石彻出花纹图案的甬道把大院分为了南北两院。

    北院是骆老爷夫妇的卧室和日常休闲场所,南院则是骆冠凌及她的住所。各院均有上下房十间,上房住主人,下房住贴身丫鬟侍从;并设有书房、花厅等,院中还有圆形水池,里面养着几尾红鲤鱼,池后堆一座假山,院子顺墙种着几株大树。

    第二进是客房及大厅所在地,两侧的厢房是女性仆佣的住处。

    第三进是帐房、绣房和仓库所在地,也是男性仆佣及护院们的住处。帐房管事及护院住的就是这进的上房。

    第三进的后面有个大杂院,院中是一盘大石磨和石砌蓄水池,东边是厨房和存放米面油盐的小仓库,西边则是马厩和堆放车马工具及停放马车的地方。

    骆府内没有管家,大小事情都由骆夫人亲自主理,各院落有领班管事。

    此刻,看着高大的院墙,傅悠柔很想出去玩。她知道墙外就是长安城最有名的商业闹区东、西二市,还有一座美丽的“芙蓉园”。

    好几年前,她曾经随爹爹来过长安城,听说现在的长安城更热闹壮观了,她真想出去看看。

    大门就在前头,她却只能渴望地看着它,因为她明白做了新妇要守礼仪,一切得听丈夫或婆婆的,不能擅自外出,否则有辱家风。

    可是她不敢向婆婆提,也没机会向名为她的夫君,却好几天都不理她的骆冠凌提。

    青红看她注视着围墙,自然明了她的心事,便对她说:“姑娘,你还是不要想了,老夫人是不会让你出去的,吃午饭时你也听见了,奴婢才试探地问她,就被她一句『不要丢人现眼』给顶了回来,真够横的。”

    傅悠柔神情黯然。她明白婆婆所说的“丢人现眼”正是指近来骆府已经成了长安市井小民和游商巨贾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原因只为骆家娶的新妇是个不会说话的残缺美女!

    她能理解大家的惊讶,以骆家的富贵权势,谁也不会想到英俊潇洒,聪明能干的骆氏唯一继承人骆冠凌,居然会娶个哑女做妻子!

    可是她不懂的是骆府。

    坚持到她家去向她爹娘求亲的是他们,急匆匆把她娶进府的也是他们,可是为什么现在又是他们觉得她“丢人现眼”呢?

    如今她别无退路,可是也不甘心被大家视为耻辱地“关”在这里。

    不行,我不能这样被关住,我得过自己的生活!

    寂静的院子和受歧视的遭遇令她有了反抗之心。她抬头看看围墙边的大柿树,一个令她开心的想法出现了,她的嘴角飞扬,眼里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不能出去走走,难道也不能上去看看吗?

    早已熟悉她各种表情的青红急忙阻止道:“姑娘,不可以……”

    可是她的话消失在傅悠柔脸上重新焕发出的勃勃生机里。

    算了,让她去吧,反正这里也不会有人来。青红想着便不再阻止她,反身跑进屋去给她取来一条厚实的裤子。

    可是等她跑回来时,傅悠柔已经从院里消失了。

    她急忙呼喊,一阵清脆的铃声从石桌边那棵高约五丈余的柿树上传来,她奔到树下,仰头一看,只见她的姑娘已经坐在一节高出院墙的粗壮枝桠上,正低头对她笑呢。

    “唉,姑娘小心点,这树可不低。”她无可奈何地提醒她。

    傅悠柔笑笑,对她再次摇晃手腕,铃声悦耳地响着,将它主人快乐的心情传递给了焦虑的丫鬟。

    青红担心的并不是她的安全,因为她最了解她的主人。

    自五岁失去声音后,傅家为避免她外出受人欺负或歧视,就很少让她出门了,不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