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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第一美女第22部分阅读

很彻底。从那时以后,我再也感觉不到她了。我知道,她去真神那里了。”

    函晶怔怔的望着手边的粥碗,似乎漫不经心的说着,眼中却慢慢湿润了,一滴滴泪啪嗒啪嗒的落在碗里。

    亚妍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函晶的心情,那种对亲人的思念,她自然体会得到。她更想,若是自己也有函晶柒霜姐妹两个的心灵感应,就好了。就可以知道老姐,是不是开心,是不是难过,是不是,还在这个世上……

    函晶擦了擦眼泪,笑道,“我这个老太婆,怎么净提这些陈年旧事啊。咱们换个什么聊聊吧。”

    换个什么?亚妍想起一事,“吴……萨卢公子呢?”

    函晶的手停在碗边,轻轻叹了口气,“他和他的黑老哥,就是那传说中的神骆驼,进央图沙漠去了。昨天由哈卢湖回来就走了。萨卢这个人,行踪不定,要他安定的呆在什么地方,真的好难呢……”

    他总是喜欢这样不辞而别吗?每次,都不给她一个感谢和告别的机会,就这么匆匆的离开,跟来一般的神秘飘忽。

    函晶望着她落寞伤感的神情,缓缓的摇了摇头,“真像,太像了……”用那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轻的说。

    三天以后,亚妍也离开了仙遥。

    函晶问她想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两个问题,亚妍都不知该如何回答。洛绒的灵力,身世,函晶和柒霜的往事,让她一时半刻消化不了。暂时离开仙遥吧,去兆安瞧瞧武潼,看柔云姑姑有没有把他治好。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也许很快,也许很久。

    昆拿克和丘逸护送她走出央图沙漠,这一路,比第一次进央图沙漠自然大大不同。司祭们尊敬她,信任她,在她面前说话完全没什么顾忌。亚妍知道了吴名这次是蹑着神鬼道的人一起进的央图沙漠。他们表面上是要寻找东昌古国可能埋藏的神兵,其实更大的野心在仙遥这个金山之国。没想到,却是鬼使神差的见到了她……

    缘分,似乎就是这样的东西,微妙,无法阻挡,无法强求……

    这日到了青州东北部大城来吉,距离兆安已经不远。来吉的热闹出乎亚妍的意料,从市集上,看得出青州当前的安定,讨价还价的小贩和买家,仍旧在为着几个铜板的差价争执;人们的脸上都是生活的气息,很难想象不远处的幽州兰城正是战火滔天。是信任吗?青州的百姓是因为完全相信兰城的那个人,才如此安定的生活着吗?

    兰城,攻下来了吗?这是在来吉偶遇龚无声龚无闻兄弟,她的第一句话。

    很遗憾,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所知并不比亚妍多。

    昆拿克和丘逸见她遇到了熟人,也就不在南暄久留,偷偷留给她一叠金叶子,热忱的邀她有空的时候回仙遥住上一阵,便向仙遥回返。送走了两位司祭,亚妍面对着龚家兄弟,知道他们是来找自己的,提到授意他们的那个人,亚妍垂目不想多提,“我挺好的,两位可以回兰城了。”

    他们自然十分担心兰城那边萧宪霆的情况,听她这么一说,都动心尽快回幽州去,可是,“你呢?”龚无闻问。

    “我们是从兆安来的,蔡公子听说了蔡老太爷的死讯,已在五日前回京去了。”听说了亚妍的打算,龚无声如是说。

    “啊?那大少爷的病怎样了?”

    龚无声道,“柔云女侠与他同行,说是再有十日,便能让蔡公子不必再受那每日子午之苦。”

    看亚妍默不作声,龚无闻提议,“洛姑娘,一同去兰城?”

    兰城?上京?还是兆安?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一些人,她踌躇不决。有的时候事情由得自己选择,也挺痛苦的。“我先在来吉住几天再说吧。”

    亚妍买了身男装,打扮成书生模样,扎上公子巾,走在来吉最热闹的四马街上。她看起来文弱清贫,没有多少商家搭讪兜售商品,却因为长相俊秀,导致走过之处的回头率很高。她踱到了一家乐器店铺之前,心中一动,买下了店中最好的琵琶。那是一把黄檀琵琶,品相一般,音色回响尚佳。从兆安那晚给明珠公主弹《青花瓷》被蔡延胜打断后,就没再碰过琵琶了。恍然经年,经历了很多,变化了很多,越想念这琴弦了。她迫不及待,在店铺旁边找了个石墩,便坐了下来。信手到处,时而低转,时而激越,音调瞬间万变,时而如泉水叮咚,时而如急瀑疾落;时而如飞鸟鸣嘀,时而如游鱼戏水;时而婉转低回,如泣如诉,时而铮鸣鼓舞,如歌如颂。那曲骤听杂乱无章,细听却又浑然天成,引得不少行人驻足围观。

    弦音突然一滞,变得犹豫惶恐,患得患失,只见弹奏之人目光送远,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借弦展现出一片碧浪滔天之境,风劲浪急,仿佛是真实的,又仿佛是人心中的意念汹涌。风渐停,浪渐平,余音渐消。四周陆陆续续响起了掌声,还有人认为她是街头卖艺,递了铜钱过来。

    亚妍正忙摇手拒绝,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站在身前,向亚妍行了一礼,“这位公子,我家老爷请公子仙味楼上一叙。”亚妍本不想去,但看那少年一副等着带路的姿势,也不好大街上让他下不来台,只好抱着琵琶跟他前行。看他所引的方向,是来吉有名的仙味楼。

    亚妍跟着他沿楼梯上到仙味楼的二层,却陡然停住了脚步。

    此时不到饭点,酒楼里只有零零散散几桌客人。那少年走到西南边一张桌旁,正要和一个缁衣老说些什么,却被那老摆手阻止。他回头一看,亚妍并没有跟过来,而是走到东南那张桌边,看着桌边坐着的一个男子。

    那个男子独坐桌旁,刚刚就一直凝望着桌上一壶烧酒,一滴不进,只是呆。此刻抬起头来,微微一怔,淡然微笑,“洛姑娘。”

    亚妍道,“我刚刚在街上见到七爷和熊少侠了。”

    他将目光又移回桌上,“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让他们先回客栈去了。”

    亚妍刚刚弹奏之中偶然瞥见金七和熊威匆匆而去的身影,立刻想起了他,而竟然就在这不远处见到了他。可眼前这样的吴名,是亚妍不认识的。他那一脸忧郁的神气,是因为又被七爷他们追上而为难吗?不会,亚妍相信他根本不必为这忧郁。那是为什么呢?虽然他说要一个人坐会儿,逐客令的意思很明显,可该说的还是要趁着这个机会说,不然不知道他过一会儿又会溜到哪儿去了,下一次何时才有缘再见,“吴公子,仙遥的事……多谢你……”

    她的话刚刚开头,却听得仙味楼外一阵喧哗。好事的几位客人和伙计都纷纷凑到窗口来看,亚妍的话自然也就无法继续了。吴名仍旧紧盯着那孤零零的酒壶,全然不为周遭之事所动。

    亚妍眼前,仙味楼下,四马街,自西向东,一个红衣女子飞驰而来。胯下一匹黑色宝马,背脊两侧各生一片半月型的纯色白毛,像是天马的双翼一般。这马之神骏,亚妍从未见过,翻蹄,抬,绝与凡马截然不同,隐然一股卓然之气跃然而现。

    而那马背上的红衣女子,虽面目被一顶斗笠垂下的黑纱遮了个严严实实,但看那袅娜身姿,扬鞭之态,便已让人无法移开眼睛。一人一马速度甚快,路中百姓纷纷向两旁避让。转眼间已接近仙味楼,她翩然回,那白皙的玉颈像天鹅般优雅,“二哥,你绝追不上黑煞的。”那声音便如一串圆润的珍珠,散落玉盘,叮叮咚咚的十分清脆动人。看热闹的人听她开口,都觉得仿佛从未听过这般的动听的声音似的,全身一阵暖洋洋的舒泰无比。

    亚妍低下头来,看着自己扶在窗棂上的手,竟然在微微的颤抖。而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侧的吴名的手,狠狠扣住那木质的窗棂,仿佛随时会力将它捏碎成粉一般。

    一个声音跟着传来,“亦瑶,你慢点!小心摔了!”声音并不陌生,却也不是很熟。

    听了这“亦瑶”二字,吴名的手脱了劲,指弯成拳,“今天,竟然会遇到她……”

    亚妍和他本就相距甚近,他说话的声音虽然极小,但亚妍听力已是不凡,这句话完完整整的传到她的耳中。她的手不再抖了,她的身子整个变得僵直。她,究竟是谁?为什么,吴名会说出这样的话?突然,有一种感觉重重的撞击着她的心,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楼下传来一片惊呼之声,原来那红衣女子亦瑶马速太快,有个七八岁的男童跑得一个趔趄,摔在路中央,眼看着要被黑马踏成肉泥。这一幕正在仙味楼下生,众人看了个清清楚楚,有些妇人忙掩目回头,不敢再看。

    仙味楼上飞下一个身影,亚妍感觉身边一空,是吴名。

    亦瑶猛一提缰,黑马前蹄高高抬起,几乎站得直了,亦瑶觉得身子一堕,握缰的手也不知怎的吓得松开了。“啊”的一声,堕下马来。

    吴名轻功出神入化,转瞬间已然抱住那小童。正听亦瑶一声惊呼,惊惶抬头。亦瑶身后蹿出一匹马来,马上一个皂白软甲的骑士飞身扑上,双臂一抱,两人稳稳落地。那人,亚妍认得,是当年扎勒汗城认识的南暄二王子英王宣绍瑛。若是亦瑶称这位二王子为二哥,那她的身份就很容易猜了,定然是南暄皇室之女,看她这气势,九成九是公主殿下。

    绍瑛松了一口气,将她放到自己的马背上,“你呀!”实惊佯怒的瞪了亦瑶一眼,向吴名望去,“这不是吴公子吗?”

    吴名却不答他,只是望着亦瑶。眼神中似乎有一种要把她的身影印到骨子里的认真和执着。

    亦瑶抬起那水葱般莹白的手指,那般随意的卷起面前的黑纱,“你轻功很好啊!”

    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传来,吓得绍瑛忙轻拍她的手,让她送下那黑色面纱。又是一阵不满的埋怨声传来。那样粉妆玉琢的倾国容颜,谁人不想多看一眼呢?何况这个男子怎能如此粗鲁的拍打美人之纤纤玉手?

    亚妍全身酸软无力,顺着窗台跌坐在地上。她震惊于她看到的,亦瑶的脸。

    是的,那是一张无可挑剔,无法形容的脸,让她油然想起宋玉那“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的名句。她刚刚对吴名说话之时,俏眉那样随意的上扬,仿佛如清池之上的风动涟漪;眼波流动,笑意盈然,竟似白日初升那般耀目。这惊鸿一瞥的美艳神秘,成为来吉众口相传的轶事,至青州,至南暄、禞16砬几鞴馕灰嘌鞯拿烂恫ィ清揪筒槐厣钏迹驮は氲玫健?br />

    “老姐,就是她吧,你要拯救的那个人……”

    不必过多的证据,不必再寻觅什么,在看见的那一刻就已明了。她终于明白老姐信上为什么会说,“这个看似没有生命的蜡人其实是曾经真实的在我面前笑过,哭过的……”。因为,她也有相同的感觉,感觉这个女孩,曾经与自己紧紧交集,曾经在自己身边哭过,笑过,嗔过,怒过……悲伤……绝望……

    第一章 谪仙小记

    肩膀、左腿,接着是右胸……

    最初的剧痛,到现在看着新创汨汨流血,却毫无感觉,他仰天倒下,知道这一刻终于降临到了自己身上。

    他弄弦的手指,陷在沙中,感受那沙的流动,仿佛也有调入心。这一生,奏过的曲子,听过的曲子,在脑海中盘桓,却都渐渐变成这四周修罗场一般的混响。

    他音乐上的天赋,与生俱来。还未会走,就能在父亲的七弦琴边拨弦成音;还未说话,便能完整哼出母亲忆起沙海中那故土时哼唱的幼时歌谣;刚满四岁,便已精通数十种乐器,什么曲子只要听过一遍,便可一音不错的弹奏而出……众人看他如神童一样的羡慕目光,在父亲暴卒之后变出了几分怜惜。太过聪明的孩子,未必是福气啊。他知道他们在怎么想。即使母亲后来也病重不治,他也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人生是不是注定了会是个悲剧。

    他娶了他的妻,他有了他们的孩子,他是南暄屈一指的乐师,他意气风,生活中满满的都是幸福和甜蜜。而悲剧的意义其实在于,眼睁睁看着曾经的幸福,被摧毁,只是当时的他不懂……

    周围,越来越模糊了。人马穿梭,血肉横飞,有人倒下又爬了起来,也有人倒下,像他一样再也站不起来。他索性闭上眼,让那些纷扰消失吧,还是用耳朵来享受着生命最后的流逝。世界在变得缓慢,他想起了去年的那个夜里,感应到的那个讯息,来自妻子的最后消息。

    他的家已为他的倔强付出了代价,远隔千里的妻子也终于走到了油尽灯枯的终点。他没想到这么快,他本以为还可以再见一面的,却在这样一个清冷的夜里梦见了她。她来跟他告别,不说再见,因为知道没有重逢的可能。她感恩,某尊信守了十年的承诺,虽然小气的一天也不肯多给;她感恩,某尊夺去的是她的光明,而让她还听得到,唱得出;她感恩,她有了自己的骨血,有了生的延续。她这样的善良,对这样的人生毫无怨言,怎么会是她口中所谓的罪孽深重的人?

    她叹息,她说她放不下,她的孩子注定的……所以她要改变,她放弃他们再见最后一面的权利……而且,她有最后一个要求……

    他噩梦中惊醒,往颈上一摸,那自出生就陪伴他的青玉,不见了。他明白了这不是梦,他嚎啕大哭。

    一只马蹄狠狠踏在他的心口,他晃动了一下,又撞向地面,扬起细碎的沙土。四周,终于沉寂了下来,属于他的沉寂。想起他和她的初逢,那是一种茫茫人海终于找到了那个人的感觉。他们是天生一对,彼此由生带来的那两块青玉可以证明。他常常不懂,他们为什么有这样奇妙的缘分。她总是用那无神的眼睛看着他,笑着说,你会想起来的。他当时迷茫,现在痴笑。

    梵音轻响,他是天帝的乐师;苦海深远,她是天界禁地的囚徒。他恃宠而骄,天界何处他不能涉足?被人喝止不许在天之苦海边奏乐,他偏就不从,不仅奏一次,还要奏二次三次,天天奏。一来二往,他竟是成了天之苦海的常客,那每天回荡在苦海上空的天籁之音是苦海守卫的娱乐,也是苦海中很多囚徒的慰藉。天帝的纵容,让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他轻松的出入苦海禁地内外,受到苦海囚徒中绝大多数的欢迎,除了她。她漠然的让他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苦海并不需要乐声,不需要欢乐,因为苦海中的人是被禁忌的,不配拥有任何美好的东西。

    这让高傲的他倍受打击,他想要证明一些什么,却收到了天帝的警告。他选择偷偷的去,用五绝仙音罩,日复一日的让她体会音乐之美。她似乎也不是全然不为所动,这驱使着他锲而不舍的努力着。可苦海囚徒叛变的生,却让他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五绝仙音罩的灵力被偷偷转移,成为解除囚徒们封印的力量。

    苦海之变被镇压了,天之苦海从此消失。有罪的仙人开始被打入凡间,历尽那生老病死百多种折磨。而他们这些苦海中的叛逆,连历劫轮回的资格都没有,直接被划出仙班,碎影无形。他不忍,他去求情,他明白了她的话,为什么苦海中不需要欢乐。这一切本不该生,如果没有他的妄言妄行。

    没想到,他却看到了那些微笑着走上天刑台的他们,竟然感谢他让他们知道了苦海之外的美,与其千年万年的苦海沉浮,倒不如这样洒脱痛快的碎影无形。他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最后轮到了她。他飞上天刑台,他不要看着她永远的消失,他宁可用自己来交换。天帝大怒,亲自将他由天刑台轰了下来。她看着他,看着他被天帝轰去了半成仙力,仍旧在执拗的爬向她,她落下了两滴泪……

    她的泪珠化成了两颗青色的仙玉,让天帝记起了一个承诺,“丝丝,若是动了情,能否给她,十日的自由?”她被由天刑台上拉了下来,被推入了凡间;还有他,为他所犯的天条。

    他缓缓的呼气,突然由手心传来一种直透入心的清凉。这个感觉熟悉无比,那是两滴眼泪化作的青玉,那是他们的记认。

    青玉上的层层波动让他知道了她做过的事……

    他的身体被手心中的青玉拉扯着,不断的下沉,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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