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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侠传奇第60部分阅读

    ?谁?”

    “西厂郝一天!”

    “哦!是他?”曹公公一时怔住了。并感到有点惊讶。他初时以为戴七说的这个人是与判官、小鬼相勾结的某个豪门大户或有一定权势的人,这个人甚至可能用重金聘请判官、小鬼故,意跟自己过不去,想不到这个关键人物竟然是郝一天!他固然对郝一天的行为有所不快,认为他没能力抓到判官、小鬼,才闹得南京这么乱。但郝一天却是一心一意希望捉拿到判官、小鬼的,怎会跟自己过不去?顶多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已。

    戴七说:“公公,不是我戴某说郝一天的坏话,他在南京城里城外闹得太不像话了!他放纵部下随便拉人,j滛妇女,滥杀无辜,民愤大极了!他这些所作所为才招致判官、小鬼大闹南京。要是他不离开南京,那南京就永无宁日。就算我捉到了判官、小鬼,也难担保没有第二个、第三个比他们武功更好的江湖人士前来大闹南京,千方百计要杀郝一天为民除害,或者为他们的亲人报仇雪恨。”

    曹公公一时不出声,半晌才说:“唔!郝一天是闹得太不像话了,本座也接到不少人投诉他的状纸,但他是西厂的人,本座无权调动他,这事只能慢慢来,本座想办法让他离开南京好了,而你缉拿判官、小鬼要紧。”

    “是!要是公公能打发他离开南京,公公不啻为南京百姓造福。”

    戴七领了公文告辞出来,回家先安顿好母亲,实际是安排母亲在自己离开南京之后,也悄然离开南京,先回老家。自己这一次去江南、太湖一带追踪判官和小鬼的下落,不知几时才能转回来,说不定从此一去,永远也不回南京

    戴七打点好一切上路的事,转回府衙门,见跟随自己的两名捕快早已在等候了,却不见韵姑娘赶来。便问:“韵姑娘没来么?”

    一个捕快说:“韵姑娘来过了,她叫我们转告戴总一声,她有些事要处理一下,不能跟随我们一起出发,以后自会赶去与我们相会。”

    “她说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与我们相会?”戴七急着问。

    那捕快说:“她没说,只说会去镇江、常州一带找我们。”

    戴七感到韵娘也是一位神秘女子,有时行踪令人莫测,她既然不能和他们一同出发,想必曹公公有什么事要她去办了。于是他便对两名捕快说:“好!我们现在动身。”他们出北门,沿长江岸边,经栖霞山,直到镇江府,沿途明查暗访判官、小鬼和水月宫人的踪迹。戴七已隐隐感到水月宫的那位女侠,曾经在栖霞山一带走动过,留下了她淡淡的特有的清香,这是其他人怎么也察觉不出来的。

    戴七不由暗想:难道判官、小鬼和那位神秘的女侠就隐藏在大栖霞山中?栖霞山也是南京一带的名山,远近闻名。山不高而幽雅,林不广而稠密,山上有寺庙也有人家。山下还有一个栖霞镇,这是长扛边上一处颇为热闹的小镇,而且栖霞山离南京城不远,一个武林中的上乘高手,在夜里要去南京城,那真是瞬间的事,转眼便到。并且他大可不用在大道、小径上行走,只要纵身穿山越岭,树过树,山过山的穿过钟山,便可越墙进入南京城了。

    戴七不禁停下来,朝栖霞山凝视,问身边的一个捕快:“你们曾经出城北一带搜索,有没有去过栖霞山上查访过?”

    “我们查访过了!”

    “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

    “没有,山上的村寨不多,人口也少,都是些当地的山民村妇,要不就是和尚、道士,我们都认识,没有什么外来人。”

    另一名捕快说:“栖霞山一带,西厂和锦衣卫的大爷都来过了,他们搜索了所有的山村和寺庙,更将山下的栖霞镇翻乱得一团糟,百姓怨声载道。要是判官、小鬼在栖霞山一带,还不给这些大爷们发现了?显然他们不在这里。我们来时,人们见了我们不是远远避开,就是一问三不知,谁也没见过什么判官、小鬼和陌生女子。”

    戴七接着问那捕快:“你们有没有吆喝百姓,欺凌村民?”

    “戴总,我们听从你的命令,怎敢咆喝百姓、欺凌妇女的?我们低声下气,和颜悦色的向他们打招呼哩,就是在镇上吃饭我们也照样给钱,不敢白吃,更不敢强买。”

    戴七很高兴地说:“这样很好!你们今后真的想抓什么强人、逃犯,一定要和当地百姓打好关系,不然,他们就是知道了他们的下落也不会说出来。好!现在我们继续赶路。”

    戴七并没有猜错,其实公孙不灭和茜茜公主他们就隐藏在栖霞山一带,不过不是隐藏在栖霞山中,而是在离栖霞镇不远的长江边上的一条小渔船上。他们扮成了长江上的渔民,由焦峰掌舵。他们远远就发现戴七带了两名捕快从南京沿着释道而来。他们轻轻将渔船荡到长江水面上,远离江岸,然后暗暗注视戴七韵行踪。

    戴七放了出来,公孙不灭和茜茜公主从栖霞镇人们的口中早已知道了。也知道这两天来,戴七带了一批捕快,在南京城里城外四处搜索,追踪自己的行踪。茜茜公主在船舱中瞧见了戴七往栖霞小镇而去,她暗想:这个神捕,果然名副其实,从监狱里放出来才三天,便发觉我们在栖霞镇一带的踪迹了!她想考考芸芸,便对芸芸说:“小丫头,你看戴七会不会追到这一条渔船上来?”

    芸芸怔了怔:“小姐,他没有这般的神吧?怎会发觉我们在这渔船上了?”茜茜公主笑道:“你别忘了!他的嗅觉,比猎犬的嗅觉更为敏锐。”

    “小姐,那我们怎么办?”

    “别着急,看看他进了小镇后,会不会坐般朝我们而来。”

    “小姐,万一他坐船而来,我们要不要杀了他们?”芸芸问。

    “丫头!别乱来。”

    “那让他将我们捉去了?”

    “丫头,你会不会让他将你捉了去?”

    “哎!我当然不会啦!”

    “那就行了。他要是真的坐船朝我们来,我们不会往江北走吗?”

    “小姐,我看这世上好心没有好报,好柴烧烂灶。这是常有的事。”

    “你怎么这样说?”

    “难道不是吗?”芸芸翘嘴,有点气愤和淘气地说,“小姐对戴七这般用心,令他能从牢狱中出来。他出来后,小姐又给足了他面子,不去南京城里生事。现在好了,他反面带人四处缉拿我们,还不是好心没有好报么?”

    “丫头,他怎知道我们是为他了?”

    “那么他一定是个糊涂蛋。”

    茜茜笑道:“好了,丫头,你想不想今夜去城里杀人?”

    “杀郝一天?”

    “唔,想不想?”

    “当然想啦!我当然想早一点将这个江南的活阎王杀了,然后我们到别处玩去。只是这个活阎王比兔子、狐狸更狡猾,没一定的住处,夜里不知他躲到了哪里。上一次,公孙不灭他们就扑了空,只杀了两个西厂没用的小走狗。”

    茜茜公主想了一下说:“今夜里,他可能在乌衣巷十号那座深宅幽院中。”

    “小姐怎么这般的肯定?”

    “这个活阎王,见三天三夜来我们不再在城里城外出现过,戴七也找不到我们的踪迹,他以为我们闹了兵营,杀了崔铭后,便远走高飞了,不会再去南京。因此,他一定会转回他那常住的乌衣巷十号的深宅大院里。”

    “好呀!小姐,我们今夜里去取他的脑袋。”芸芸兴奋地说。

    “丫头,就算杀不了他,也毁了他西厂的这一处巢岤,叫这活阎王魂飞魄散,令他今后再也不敢在南京一带肆意横行。”

    芸芸说:“小姐,我们怎会杀不了他的?你是不是担心戴七会赶来,我们不能想办法将戴七拦截在半途上么?”

    “我们不用去担心戴七,恐怕他有一段日子不会在南京了!”

    “他怎么不会在南京了?”

    “丫头,你怎么还看不出戴七这次出来的去向?他身背行囊,是外出办差事呢,他怎么会在今夜里回南京了?”

    “他是出远门,不是来这一带追踪我们?”芸芸还有点不明白。

    “丫头,你对敌交锋,那么细心、机灵,能料敌在先,怎么却看不出戴七这次出远门了?”茜茜公主摇了摇头,不解地问。

    “那他不是来这一带追踪我们了?”

    茜茜公主笑道:“我要是没看错,戴七这一次是去镇江、常州府一带,也可以说是为了追踪我们,也可以说是避开我们,让我们在南京方便行事,除掉郝一天,或者两者都有。丫头,你看,他不是穿过小镇,往镇江方向去了?”

    “不错!不错,他们三人,真的往镇江去了!我还以为他们来这里寻找我们啦!”芸芸翘首远望,欢呼雀跃起来。

    “丫头,你准备好,我们今夜里就进城杀了郝一天,替受苦受难的平民百姓报仇!”茜茜公主满有把握地说。

    “我知道啦!”

    黄昏时,这一条渔船悄悄的离开了栖霞镇,乘风破浪,沿江而上,在夜幕降落大地时,便出现在南京城外北郊上元门一带的江边上。焦峰把船停稳,便按茜茜公主吩咐,只留下了他和小丹在渔船上。茜茜公主、芸芸和公孙不灭悄然从船上跃到江岸,在江岸边观察了好一会,看到没有人注意他们,便飞快的消失在夜幕中……

    郝一天这个江南的活阎王,茜茜公主没有判断错,他的确是见三天三夜以来判官、小鬼和神秘的女子役有在南京城里城外出现,便认为他们杀了崔铭之后,害怕得远走高飞了,不敢再留在南京一带,而令戴七这一竖子威名大震,人人都以为判官、小鬼是因为惊闻了神捕之名,才远走避开,不敢再在南京生事。不但曹公公是这样看,甚至连西厂的一些人,也是这样的看法。

    郝一天却不认为这是戴七的功劳,并非他的神威震慑了判官、小鬼、只是戴七碰巧而巳;早知这样,就不放戴七出去了。要是自己亲自带人出巡,同样也会有这样的结果。这样一来,东厂和曹公公就不敢小看自己了,可是这一成名的大好机会,却让戴七白白捞了去,还让自己错误地处死了白眼狼蔡普,令自己手下一些人心寒。

    郝一天又气又恨又恼怒。至于戴七三天来的行动,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知道戴七今天领了曹公公的公文,带人到江南一带去追捕判官、小鬼了。是夜,他将无情刀客、一把刀等高手招来乌衣巷十号的深院里,商议今后西厂的行动。

    郝一天感到在江南出现判官、小鬼以来,自己便蜗宿在南京城中,不敢外出追踪。当判官、小鬼大闹南京,自己更像老鼠一样,在夜里东躲西藏,与戴七公然出现,带人四处追踪判官、小鬼相比,实在是相形见拙,无法相比。戴七是正气凛然,形象高大;而自己狠琐不堪,贪生怕死,怪不得东厂曹公公瞧不起自己了。以往,自己还有借口,自己是西厂江南一带的领头者,缉拿判官、小鬼,用不了自己亲自出面出手,打发自己的手下出去就行了,自己要坐镇南京指挥,汪公公不照样坐镇京师,指挥全国的西厂人么?可是判官、小鬼在南京出没,杀人,出言污辱自己,要自己的脑袋;自己不敢露面,像老鼠似的东躲西藏,就怎么也说不通了!论武功,郝一天的武功比戴七还高;论职位,戴七根本与郝一天不能相比,可是戴七在南京一地,无形中样样都比自己高,人品、道德,那更无法相比,连东厂雪山飞鹰也看重了戴七,耻笑自己,郝一天又怎吞得下这一口气?

    当他知道戴七外出缉拿判官、小鬼时,他是根本不相信戴七能抓到判官、小鬼的。说不定他会像自己的手下人一样,死在判官、小鬼的剑下。但他又有点不放心,万一戴七将判官、小鬼捉拿归来,自己的颜面便无存了。这不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戴七为了机警,破案如神,手中又有调动各处兵马的大权,要是他真的捉到了判官、小鬼,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汪公公,也会瞧不起自己了。汪公公肯定骂自己无用,损兵折将,死了那么多人,最后还得靠戴七出面。他越想越觉得问题严重,不能不作最坏的打算。

    所以,郝一天急忙召集无情刀客、一把刀等高手前来商议对策。郝一天设下了一条恶毒、阴险的计划:派一队人悄悄跟踪戴七,监视戴七的行动,万一戴七捉拿了判官、小鬼之后,他们就出其不意杀了戴七等人,然后将捉拿判官、小鬼的大功归于自己,谎称戴七等人死在判官、小鬼的剑下,光荣为国捐躯;再不然就诬告他与判官、小鬼串同一起,谋反朝廷,我们当时立斩了戴七等人,活擒了判官、小鬼。反判朝廷,这是灭九族的大罪,到时曹公公恐怕也难脱干系和责任,不敢出声。

    无情刀客问:“那韵娘怎么办?”

    一把刀说:“是呀!韵姑娘是东厂的人,显然是东厂派去监视戴七的,我们这么干,她会答应吗?她会不阻止吗?”

    郝一天想了一下,狠狠地一拍桌子,阴森森地说:“必要时,我们连韵娘也杀了灭口;这样就更万无一失了。”

    一把刀问:“总不能说韵姑娘也反判朝廷吧!东厂的人不起疑心?”

    郝一天不满地扫了他一眼,j狡地说:“你的脑袋不会转个弯吗?我们不能说韵姑娘是戴七等人杀害的?”

    无情刀客如梦初醒地说:“这就好办了!一切死无对证。”

    就在他们谈兴正浓时,蓦然间,从屏风后面转出一个人来,义正词严地说:“你们这一行动计划,不太过阴险毒辣吗?”

    众人闻声急忙在灯下一看,这是一个一脸天真的小丫头。郝一天一怔:“你是什么?谁让你闯来这里了?”

    无情刀客和一把刀一看,顿时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个小丫头不是别人,正是那神秘女子跟前的剑法精奇无比的丫头。无情刀客急忙说:“郝爷,她是那神秘女子跟前的丫头,在天堡峰上,我们所有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郝一天听了,更是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什么!是她?”

    一把刀说:“不错,就是她!那个在天堡峰上我们敌不过的小丫头。”

    芸芸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对郝一天说:“你怎么为人这般的狠毒呵!不但绞尽脑汁要置戴七于死地,还连韵姑娘也不放过。今夜里我就是不杀你,将你们的阴谋对戴七、韵姑娘以及东厂和曹公公一说,你们想想,他们会放过你们吗?”

    郝一天阴森森地问:“你以为你还有命能出得去么?简直是异想天开!”

    “大概你是想要杀我灭口了!”

    没有这一件事,郝一天也容不了芸芸能活着出去,何况她已知道了自己这一行动计划,要是真的传了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东厂和曹公公都会要自己的命。他冷冷地说:“不错!不管你怎样,我们也要杀了你。”

    芸芸问:“试问你们能杀得了我吗?我可不是一根等着你们劈的木头。”

    “小丫头,你太自信了。你根本就不应该闯来这里。不错,你剑法极好,轻功更俊,但这里不是钟山的天堡峰,也不是让你能四处上跃下腾的广大空间,能发挥你的所长。这里是一间斗室,我不信我们几大高手就拼不过你!”

    郝一天这样一说,不啻一下给无情刀客、一把刀等人增添了信心。无情刀客等人的确是惊畏了芸芸快如电闪,奇变不测的剑法,而且身上的剑伤附好不久,自知不是芸芸的对手,本来打算逃走,现在听郝一天一说,暗想:不错,在这机密议事的室内,没有多大的空间让芸芸施展轻功来回闪动,不信几位西厂的高手就杀不了这小丫头,就是死也要将她杀了。何况郝一天的武功是西厂一等的上乘高手,不但在他们几个人之上,也在川西双煞之上。由郝一天亲自动手,几大高手相配合,这小丫头就算剑术再精奇多变,也难以招架。再说,要是自己几个人贪生怕死的先行逃走,除非郝一天被这个小丫头杀了,要不,郝一天不死,让他逃了出来,他也不会放过了他们,纵使他不能为难他们,也会为难了他们的家小亲人。

    权衡利害,他们一个个都放弃了逃走的念头,个个亮出了兵器,一齐来对付芸芸了。就是自己死在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