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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61部分阅读

    夫有责。”他说。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说道:“你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不要说这些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等你好了,我便安心了。”

    萧烈微弱的笑着说道:“到了家一切都好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轻轻的合上了眼睛。

    “晚秋。你别忘了。你曾答应过我。若有一天我从监狱里出来,你一定要嫁给我。不许反悔。”萧烈突然说道。

    这句话顿时让我有了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我咯咯的笑了起来,他张开了眼睛。紧紧的拉着我地手说道:“你要守信用!”

    我笑着拍着他的手,心里突然有一种回到家以后踏实地感觉。

    “我知道。”我说。这时。我看到了萧烈的小虎牙,那小虎牙曾是我迷恋多时的金子一样珍贵的干净与踏实。

    我年老地时候,用颤抖的手撑着自己走到窗前。落地窗前白色的窗纱总会让我想起多年以前的南京,我和萧烈住的那间小房子里,同样有一袭干净的窗纱。

    不知道,现如今那房子是否已经被拆掉,或是否有人继续在哪里居住。而我的那些白色窗纱,是否依旧挂在那扇窗子上?

    我时常在老年人不讨人喜欢的回忆中,想起那个年轻人。他古铜色地皮肤、眸子中闪烁出地沉稳,以及笑起来时露出的小虎牙。

    即使,我已经老了。当我想起他地时候,心中还有一种惋惜的冲动。我曾经偷偷地爱过他,在心里,不被别人所知。

    当我穿着老年人的白色亚麻衣服坐在窗前时,眼前总能想起过去地那些琐事。而他,总会在清晨淡淡的晨曦中,打乱着我的思绪。

    他的影子,常常出现在报纸的夹缝里、浴室的瓷砖上、餐桌旁的椅子上。所有的一切我经过的地方,他的影子时常闯进来。

    日子久了,便习惯了他的存在。

    即使,多少年以后,我依然被记忆中他的笑容所动。他的笑,曾经多么的迷人。如果,他能活到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不得而知。

    萧烈入院后的第二天,傍晚时分,我回了一次糜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些我的东西,我从糜家搬了出来。我知道,糜伟震会对我的这种举动十分的恼怒,但是,一切都过去了,我需要有新的生活。

    苏文起曾送我的房子里,住着我的弟弟桑彦。当年,就是在这间房子里,尚合用枪指着我,用我的命威胁着苏文起。这间房子给我留下了太多的记忆。这也正是,这些年,我宁愿寄居在糜伟震的屋檐下,也不愿搬回这里的愿意。

    这里,曾给我留下太多伤痛的记忆。

    我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会与萧烈结婚,但有一点我十分的明白。经过战争和岁月,我已经老了,已经开始学会了麻木。

    那天晚上稍晚一些,我去了医院。陆军医院如同往日一样的平静,明亮的灯光照亮了世界,突然,我听到“嘭”的一声枪响。

    顿时,一股从心底涌上来的恐惧与傲气攻占了我的世界。

    是萧烈的房间。

    我飞奔着过去,这时,只见守在门口的守卫听到了声音。我急忙跟着冲了进去。“嘭”又一声枪响。只见一个黑影倒在了地上。

    我急匆匆的冲到萧烈的床边,只见他胸口中弹,一见我来,他露出了等候时不耐烦的表情。

    “晚秋,你总算来了。你,你听我说,下辈子,你一定要,一定要嫁,嫁给我。”他大口的喘息声不断的打断着他的话。

    我哭了,用尽力气撕心裂肺的喊道:“医生!医生呢!”此刻,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泄自己内心的愤怒,萧烈大口的喘息着,他拉着我的手,又说了一句:“下,下辈子,一定,一定要等我。”说完,他闭上了眼睛。这时,听到声音的医生也急匆匆的赶来,两个护士急急忙忙的将我推了出去。那两个守卫,拖着腿部中枪的黑衣人跟着我出来了。

    “怎么回事!”我大声的责问到。

    那两个人低着头,我走上前去,左右开弓,打了那两个七八个嘴巴。

    “他若死了,你们谁都别想好!”我狠狠的骂道。

    这时,他们手中那个已经缴械的黑衣人大声的笑了起来。

    我冷冷的看着他,抬起枪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枪。

    “啊!”他嚷道。多年的战争洗礼,让我知道,子弹射中哪里不会死人。

    我冷笑着说道:“你笑呀,在笑一个给我看看!”

    一面说,我一面狠狠的对着他的伤口砸了几拳,那人出将死的哀号。

    “谁派你来的?”我冷冷的问。

    “是,金,金壁辉。”他说道。

    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来,被我猜中了,是川岛芳子。我咬着牙,对一个警卫说道:“立刻打电话报告戴老板。”

    “已经通知老板了,他很快就会赶过来。”一个声音从我的后面传出。我点了点头,透过门上的窗子紧紧的盯着里面的情况。

    几个医生和护士围在萧烈的面前,不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这时,我的怒火终于压制不住涌了上来。

    “你们两个,也是日本人派来的吧?”我说道。

    拖着犯人的那两个守卫一愣,我挥了挥手,说道:“过来两个人!”

    只见从另一个门口走来两个守卫。“你们两个扶着看着他。”我指着那日本人派来的杀手说道。那两个人见我怒气冲冲,不敢违背。大概,也是见那天戴笠对我的态度,能猜出,我是个很特殊的人。他们赶忙将杀手拖到一边。

    到了这个时候,我便和疯了一样。掏出枪,“砰砰”两枪打断了一个人的腿。另一个见状想要掏枪。“嘭”的一声,被我击中了额头。只见他的额头上缓缓的流出一条血痕,他失神的看着这个世界,倒下了。

    被打断腿的人,哀号着,费力的想要反抗。“嘭”又一枪,我帮他结束的生命。

    听到枪声,医生们都跑了出来。见到地上的两具尸体,他们都呆住了。

    “回去工作。”我说道。

    我焦急的守在门口,不知道里面萧烈究竟如何。过了一会,一个护士走了出来。我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了她。

    “里面怎么样?求求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哀求着说到。

    原本急匆匆的护士,见到我这幅样子,也不禁的软下心说道:“准备送到手术室手术。”说完,她有慌慌张张的走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萧烈之死(下)

    我摔坐在椅子上,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不远处,还有两个人拉着一个日本人派来的杀手。一切现实中的焦虑,毫不犹豫的将我推到了崩溃的边缘。

    萧烈很快就被推了出来,几个医生急匆匆的将他推到尽头的手术室。我瘫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要如何泄心中的那些悲愤和恼怒。

    我用手支着头,呆呆的看着被灯光照射的雪白的墙壁。那两具死尸刚刚被医生踢倒了一边,留下两道长长的血迹。

    过了一会,戴笠匆匆的来了,一见我,就问道:“怎么了?萧烈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他胸口中弹。”

    戴笠咬着牙,他费尽心思才回的萧烈,却生了这种事情。这不是对他权利的一种嘲弄吗?“凶手呢?”戴笠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指了指那边,戴笠冷冷的看着他。

    “这两个人是你杀的?”戴笠问那个杀手。

    那杀手赶紧摇着头,指着我说道:“都是她干的。”

    戴笠诧异的回过了头,我从容的回答到:“没错,是我干的。连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这种窝囊废留着也是浪费粮食。还有,我怀疑他们与这个日本j细串通,不然,他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溜进戒备森严的医院戴笠咬着牙看着我,我给他惹了不小的麻烦。但他现在还不能说什么,只有忍着对我的不满。随意杀人,杀的又是戴笠的部下,他,不会轻易的放过我。

    “你们两个,先把他带下去。”戴笠说道。

    突然。这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几步走到那杀手地面前。捏开了他地嘴巴。他十分仔细地检查着杀手地嘴巴。大概两分钟后才放开手说道:“走吧。”

    “戴老板。我希望你能把审讯工作交给我。”我说。

    戴笠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们先下去吧。”说完。他伸手推开了萧烈房间地门。

    我跟着他走了进去。戴笠一言不地检查着房里地东西。过了好一会。他停下了手中地工作。呆呆地看着窗外。

    “没想到。没想到呀。”戴笠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看着他地背影。没有开口讲话。

    又过了一会。戴笠才问道:“交给你。你可以吗?”

    “可以,相信我。”我说。

    戴笠点了点头,转过身来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我想了想,突然想起戴笠刚刚的动作。恍然大悟一样的说道:“没有蜡丸。”

    “没错,凡是我见过地日本特工和杀手,牙里都塞了一个蜡丸。必要时刻,直接将它咬破。当年,我们抓樱花少佐时,若不是她被射中腿部疼晕了过去,只怕,也会将那蜡丸咬破。”戴笠说道。

    为了防止特工或杀手泄密。日军特别要求。凡在执行秘密任务前,这些人的牙里都要塞入一种包裹剧毒地蜡丸。危机时刻。咬破蜡丸,立刻就会中毒身亡。不会被知道任何消息。日本人的狠毒。我很早就见识过。

    当年,一些被俘虏的日本特工。正是用了这种方法,才将戴笠搞得焦头烂额。费劲力气抓住的特工,却在几分钟之内就一命呜呼,所以,戴笠对这种事情格外地小心。

    “难道,他不是日本人派来的?”我说。

    戴笠想了想说道:“不知道,这就要靠你问出来。”

    我点了点头。突然,我想起来了,当时,我送萧烈上车时,糜伟震那愤怒的眼神。难道,是他?

    “我错了,我不应该杀死那两个人。”我失魂落魄的说道。

    那个日本杀手能堂而皇之的走进这几乎密闭的房间,唯一的途径就是门口。这间房的窗子已经被封死,而玻璃也没有打破地痕迹。如果不是那两个与杀手熟知,怎么会轻易地放他进去?这一点非常可疑。

    只可惜,我没忍住自己的一时冲动,将那两人打死,才导致线索断了。

    “都死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你明天写份报告。”戴笠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两家地赔偿金由我负担。”

    戴笠猛的一回身低声骂道:“赔偿金?你疯了?你都说了,他们两个和日本人串通,还有什么赔偿金?你不是明摆着承认自己杀错了人?”

    我闭起了嘴,到底,还是戴笠老j巨猾一些。

    正在这里,只听到医生喊道:“家属呢?”

    我和戴笠相视一望,我心里一颤,几乎摔在了地上。戴笠上前一把抓住了我,说道:“还不快去。”

    我地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我害怕。”我说。

    戴笠叹了一口气,一个人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手扶着椅子,一步一步地挨了出去。走到门口之前,我赶紧擦掉眼泪,死死的咬着嘴唇,走了出去。

    医生见我出来,迎了上来。见了我,只说道:“你要保重。”

    我一下子软了下来,这感觉放佛又回到了当年。当年,梅翰林死的时候,我一点知觉也没有的离开了房间,却一下子吐了血。

    而如今,没有人比我更丢脸。我瘫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医生的腿,像是一个农村的妇人一样,哭着喊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他伤势过重,已经,已经停止了心跳。”医生说道。

    我的眼泪滴滴答答的掉下来,摔在地上、摔在我的胳膊上,摔在医生擦得黑亮的皮鞋上。

    “你能救他。”我说。

    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太,我们已经尽力了。只是,他原本身体就十分的虚弱,在加上枪伤……”

    戴笠打算了他的话,挥了挥手。叫来两个人说道:“把她拉起来,别在这里给我丢人。”

    我被两个男人拉起来丢在了椅子上,医生点了点头,离开了。我看着手术室的方向,护士和一部分医生陆陆续续的走出来,他们一言不。

    我坐在椅子上,不断的着抖。

    冷,只感到寒冷。冷地我心里无法承受。像是只穿着单衣被丢在了东北的雪原上。

    我抱着自己的胳膊,连泪都被冻住了。

    戴笠咬着牙。低声对身边的人说道:“把他抬到太平间去吧。”那两个人点了点头。

    “蹭”的一下,我站了起来。

    “下葬时,我要参加。”我说。

    戴笠点了点头,他扭过了头半天没有讲话。突然,他说了一句:“他都和我说了。那天,他向我申请,希望能和你结婚。”

    我一言不的看着戴笠,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戴笠不敢讲话,扭过头也不肯看我。

    我一下子大哭了出来,狠狠的打了戴笠两下,口中只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派两个废物来保护他!为什么!他死了。你让我怎么办!你是不是故意地?是不是!”

    戴笠叹了一口气,他抓着我的手。将我放到了椅子上。他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你别忘了。他死了,我地难过一点也不比你轻。他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蜷在椅子上大声的痛哭,那是好多年以来,第一次出地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哭声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助,以及对生活的无奈。像是一个受了伤的野兽,在黎明前,出着痛彻心底的哀号。

    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回的家。只记得一路上我的身上麻酥酥地难过。这时,我是多么渴望有一场大雨能够浇醒我地脑袋,我不远这样木然的呆着。这种脑袋里无法思考地木然,让人像是死了一样。

    多年以前,在承德,杜半仙帮我算命。那时,他说,我是个不吉利的人,会克死身边地男人。那时,我不太相信。如今,我明白了。

    原本,我的世界里,就不能有爱这个字。凡是被我爱过地,或爱我的,几乎都没有完整的下场。

    我应该躲起来,躲的越远越好。或,学苏文起的样子,出家。修行掉我身上的那些不可推卸的罪孽。

    我想到了死亡,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加的神秘。死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那个世界,是否真的如同传说的那样,有天堂、地狱,阎罗王和孟婆汤。

    若是,我死了。一定不要在转世,哪怕是魂飞魄散也不愿在忍受轮回与世间的痛苦。这种苦楚,绝非人能够忍受。

    我不禁的问着老天,难道,真的要人承受大于人本身一百倍的痛苦吗?

    老天没有回应,我只能选择麻木。

    麻木的坐在客厅里,麻木的看着黑暗中的那扇门。有几次,我甚至感觉到它被打开了。萧烈微笑着走了进来。

    还有一次,我甚至看到他浑身是血的样子。

    黑暗,又一次的包裹着我。黑夜,给了我多少时间的踏实?如今,我算是终于明白。在我一生当中,一直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着我的身躯。

    那就是黑暗。

    黑暗赋予我生命和黑色的眼睛,并赋予我黑色的心灵。唯有在黑暗中,我才能够寻找到真正的自我。

    也正是黑暗独有的自私与占有欲,才会一次有一次的弄死我爱的人。让我伤,让我痛。

    一切,都在黑暗中开始,也即将在黑暗中落幕。

    第一百九十二章 凌辱

    我一辈子也不会想到,我能坐在军统的审讯室里做起主审。日本人派来的特工被押送了上来,没审讯前,我便动了刑。

    “上刑。”我冷冷的说。

    书记员抬眼看了看我,没见过这样审讯犯人的,还没审问呢,就直接上刑?

    我冷笑了两声,说道:“你们不知道应该听谁的吗?戴老板既然让我主审,就是对我的信任!”

    书记员笑了笑,这时,两个行刑的人员将他抬了起来绑在了木头的架子上。

    我冷笑着离开了桌子,走到他的面前仔仔细细打量着他。

    “我说,我什么都说!”那男人说道。

    我冷笑了两声,说道:“晚了!”

    这时,行刑的人拿来两条皮鞭,我皱了皱眉头,大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