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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57部分阅读

    。大概,是多年未见,彼此地记忆都停留在十年以前。

    “快进来。”尚合说道。

    我走了进去,那女子看到我竟然顿了一下。

    “你就是他要约的人?为什么我没等到你?”她问道。

    我笑了笑,她经验还是太少,怎么能随便的相信一个人呢?

    “小林,你先进去吧。”尚合说道。

    那女子点了点头。进了卧室。

    “你。还好吗?”过了半天,尚合沉思了一会才问道。

    我微微的笑了笑。茫茫人海中再次的重逢,不过就只一句“你还好吗”说完,便可转身离去。今生今世,都将彼此刻在心里。

    佛说,擦肩而过要修五百年。或许,我定力不够,不能修得与自己的爱共度一生。那么,爱到底又是什么?

    “还好,你呢?”我笑着问。

    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太久没有相见,有太多的话要说。可见了面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或许,在彼此的心中都曾写过一份草稿,只见了面过去的恩怨情仇都抛在了脑后。连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这些年,你过地还好吗?”我问。

    尚合笑了笑,笑声中充满了苦涩。

    “还好,勉强活着。”他说。

    我点了点头,不敢在去看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避开了带彼此地存在。或许,正是因为心中有着对方,才会表现出尴尬与扭捏。

    第一百七十六章 神秘情人(下)

    “重庆一别,已有十年了。”尚合感叹到。

    我笑了笑,说道:“都已过去,还提它做什么?”

    “对了,你安全吗?外面,警察可都在通缉你。”我问。

    他笑了笑,“安全。”他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谈话间充满了忧伤的调子。我浑身冷,虽然裹着厚厚的外套,但那种寒意深入骨髓。

    “在过两日,我就要离开上海了。”他说。

    我点了点头,我们这样的人四海为家,一生如同秋日的黄叶,随风飞逝。

    “那女子是你的同事?”我问。

    他点了点头,说道:“是呀,最近这些天多亏了她。我不能出去,只有她帮忙负责联络。包括,写了一封信给你。”

    我们两人又陷入了短时间的沉默,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过了一会,尚合咳嗽了两声,说道:“这几年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在上海?”

    我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只有笑了笑。不能告诉他我地真实身份。而现如今地身份也不怎么光彩。

    “你……嫁人了?”他问。

    我扭过了头去。更加不知道要如何地回答他。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他低着头声音十分地微弱我知道他一直在等我。我又何尝不是独身一人。在黑夜里想起苏文起与他。只是。我早已断了爱地念头。

    他一直在等我。一个声音在我心里轻声地说道。心脏。如同被无数根钢针刺穿一样地疼痛。不可否认。我还念着他。

    “都过去了。何必在说这些呢?”我说。

    尚合垂着头,过了一会才说道:“我在武汉的时,曾见到过你一次。那是再一次联欢会上,你穿了一件暗红色的旗袍站在康丽丽的身边。可惜,你没有看到我。”

    我早已经忘记何时有这样一次联欢会,如今他说出来,只让我感到更加的忧伤。康丽丽曾告诉我,他将我当作了他的未婚妻。他一直在等我,等来的。确实我已嫁为人妇地结局。

    我死死的咬着嘴唇,努力的憋着心中的那些秘密。我不能告诉他,我与萧烈不过是在执行任务。我不能说。

    “新四军的番号被取消,蒋介石不打算放过,你准备去哪里呢?要去你心目中的延安吗?”我故意岔开话题问道。

    他摇了摇头,依然低着头不肯看我。

    “我要回武汉。”他说。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找我来,还有别地事情吧?”他抬起头看着我,一言不。

    看着他的神色。我苦笑了几声。尚合、萧烈,他们两个为什么如此的相近。只要来找我,一定是有求于我。这难道就是爱吗?这种被利用的爱。我宁可不要。

    尚合沉吟了一会,问道:“你知道最近戴笠疯狂的抓了许多我们的人。据说,被捕的同志都被关在一个叫白公馆的地方。”

    我想了想,回答道:“这件事情我并不清楚,而且,我现在和重庆那边没有任何的联系。白公馆过去是白驹在沙坪坝郊区地别墅,听说被戴笠买来做监狱,但是我没有去过,所以。帮不了你什么。”

    尚合点了点头,他想了想,似乎准备问我一些什么,但还是忍了回去。

    我抬手看了看表,时候已经不早了。万一有马啸天的人跟踪我,在不离开这里,就有些危险了。

    我站起了身,对尚合点了点头说道:“你多多保重吧,我要走了。”

    突然。他拉住了我的手。我吃惊地扭过头去,只见他一言不的垂着头,过了两分钟,才放开了我。

    “你也要保重。”他说。我点了点头。

    突然,他说道:“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对那件事感到愧疚。当年,我太年轻了,做事有些不择手段。害了你也害了苏先生……”

    “不必抱歉。人都是命。自做孽不可活,这些年。我一直在为当年的错而赎罪。都过去了,希望你不要在提起。”我说。

    我背对着他,心脏不断的颤抖,他看不到我苍白的脸,正如我看不到他难过的眼神。

    这时,刚刚走进卧室的女子突然开门出来了。

    “小姐,恕我多言。其实,尚主任找您,还有别的事情。”她说。

    我傲慢的看着她,对于一个联络员来说,她是不及格地。被人跟踪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现,若换作是真正的敌人,她只怕已经死了几次。

    她看着我,说道:“抱歉,我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其实,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我还比较容易逃脱,尚主任如果没有您的帮助,只怕逃不出上海。”

    我冷笑着回过身去,她的话在一瞬间打碎我对尚合全部的回忆,那种爱的回忆已经荡然无存。他再次找到我,和当年一样,只想利用我。

    “抱歉,我没那个本事。”我说。一面说,一面我冷笑着向门口走去。

    突然,那女子嚷道:“停下,不然,我开枪了。”

    回过头去,果然一只枪口对准了我。这一生,我不知道被多少只枪对准过,也不知道自己用枪对准过多少人,但没有任何一次比这一次更加的滑稽。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女子地手已经在抖,就像我第一次杀人那样,由于心里紧张而出的颤抖。

    尚合站起了身,骂道:“不许胡闹,不然,我给你记处分!”

    我冷笑着说道:“尚先生,你的属下可真的不太友好。小姑娘,我告诉你。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杀过了不少人。你看你,连拿枪都是颤抖的,快回家生孩子去吧。”

    那女子的连由白变红。我的话激怒了她。

    我又看着尚合说道:“尚合,你欠我的太多。你每一次来找我,都是要利用我。这次,你错了主意。十年前地教训,已经让我尝够了苦果。这一次,我不会让自己再次地陷进去!”

    “晚秋。你错了。我并未想过利用你。原本,我是希望你能帮我。但今日一见,我知道,你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晚秋,所以,我一直未开口对你说这件事。”他说。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知道就好。我不会一次又一次地舍命救你。上次,我能将刀子塞到你的手中,已经算是还了你当年帮我的情意。我们两个的情分就此了断。”

    尚合叹了一口气。说道:“晚秋,我希望你能了解,我并不要你帮我。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只希望我们能像当年那样。你还记得吗?那时,你说,你想要过安逸地日子。这场战争很快就能结束,我能给你安逸的日子。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努力。”

    “我一直在寻找你。”他顿了顿补充的说道。

    我咬着牙,不让自己的情感外露。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可是,我必须要逼着自己离开他。尚合,是一剂鸦片。心一软就会上瘾。

    他走到林小姐的旁边,推开了她手中的枪。

    “晚秋,我希望有一天能再见到你。”他说。

    我点了点头,狠心的扭开了门,离开了尚合地落脚点。

    李士群突击审讯犯人,萧烈一个晚上没有回家。我关掉所有的灯,一个人在桌前不断的划着火柴。

    尚合今日地话,一遍又一遍的冲入我的心里。我一遍又一遍的复习着过去。

    那是许多许多年前的时候了,尚合第一次到我弟弟的摊位上定了一块手帕。从此。我对那个在为难中帮了我的男人十分的感激。

    我那小小的心里已将他当成了我地兄长和情人,我相信,他会在我为难的时候出现帮助我。

    后来,我嫁了苏文起。又是他帮我报了仇,梅家的仇。

    我爱上了他,一种莫名其妙的爱干扰着我的视线。或许,是对幼年时承诺的兑现。或许,是被他的思想所感染。

    但这种爱是不成熟、不理智的。害了苏文起与我。

    我点燃了一根火柴,直勾勾的看着它。直到他自然地熄灭。

    一切都过去了。我对自己说。是的。一切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那些往事就让它永远的尘封在孤独的记忆中。永远都不要在提及。

    最后一根火柴点燃时,天亮了。

    我伸了伸胳膊,下定了决心。这一生,我,都在为别人付出着。从小时为父亲辍学算起,到后来跟着萧烈来南京。

    我这一辈子,唯一任性做的事,就是离开了苏文起。也正是因为任性,才毁了我自己。

    忍着心里的疼,我相信会想办法救他出去。我已经救过了他两次,也算是还清了他的一切。从此,我不想与他扯上任何的牵连。

    想到这里,我轻松了许多。

    早上八点,电话铃声想起。我心里一动。这个时间绝不是李士群的人打来,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地人们习惯了夜猫子地生活。这个时间,绝对不会有人起床。那会是谁呢?

    我从床上起来,走到电话旁边颤抖着拿起了听筒。

    “喂?这里是张府,请问您找哪一位?”我问。

    很长时间,那边都没有声音。我没有放下电话,因为,我已经猜到了那是谁。

    第一百七十七章 营救

    “是你吗?”我问。

    大概一分钟后,那个声音说道:“你要好好保重。”

    我咬着牙,最终也没扭过自己。

    “你先不要走,等我。”我说。

    “时间不够了。”他说。

    “一定要等我,我马上就去。”我一面说一面放下了电话。

    就在接到他电话的那一瞬间,我改变了主意。一想到他可能会落在李士群或戴笠的手上,我打了个冷战。

    我想要不顾一切的救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我要救他,这个想法就在接到他电话的那一瞬间,击垮了我的神经。

    或许,救了他,我会落得当年那样的悲惨。他是,不管是租界的英国人,还是当了叛徒的汪精卫,或是整日焦虑战争的蒋介石,他们都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

    可是,我却要冒险救他。

    就像当年那样,我需要救他。

    拿起电话。我打给了萧烈。我不能害了他。因为自己地一时冲动。我。不能害了苏文起以后在害了萧烈。

    “张石康。我们离婚吧。”我说。

    萧烈一愣。被我这句话噎了有一分钟才说道:“你怎么了?”

    “我们离婚吧。我已经决定了。”说完。我放下了电话。

    我叫司机开到尚合落脚地饭店。或许。送走了他我就要进7号地大牢。现如今。他地画像被贴到了大街小巷。他是通缉犯。任何警察或兵都有权利抓他。

    他若是被抓了。我就是同谋。轮罪。同样要受到酷刑。

    现如今,我却关不了那么多,像是飞蛾扑火一样的,不顾一切地去救他。

    尚合。我算是还了你所有的情。我在心里对他说,可惜,他听不到。

    尚合没有走,他还在等我。一见到我,他立刻上前拉住了我的手。他想拥抱我。被我躲开了。我十分冷静的看着他,问道:“林小姐走了吗?”

    尚合点了点头,说道:“她已经提前撤退。”

    “我知道了。”我一面说一面点了点头。

    尚合看着我,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走吧,在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已经让司机将车停在饭店的后门,委屈你一下,钻到后备箱里吧。”我说。

    尚合点了点头,拿起了衣服。跟着我下了楼。

    之前,我故意让司机去吃饭。趁着司机不在这个机会,我打开后备箱,尚合钻了进去。关好后备箱后。我去叫了司机开车出去,一路上我心里十分的杂乱,紧张和难过充斥着整个脑海。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送他上船,让他由上海到香港。另一条,送他出城,先到郊区躲一躲。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曾想是否应该送他去南京。但想来想去,尚合接到的命令是去武汉。不必大费周折。

    尚合告诉我。出了上海在走上一段路,有他们的人接应。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司机是个累赘。

    “你下去吧。我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开车溜溜。”我说。

    司机在放光镜里看了看我,顺从地将车停在路边,接着独自一人下了车。

    很快,我开着车就到了伪军设置的路卡处。那里是唯一能够离开上海的陆路。四五个木架子搭着,若想冲过去并不容易。几十个装备良好的伪军不断的巡逻,并仔细的打探着每一个路人。

    我开着车到了他们的面前。

    “太太,这两日城里戒严,希望您暂时不要出城。”一个当兵的说道。

    我傲慢地指了指贴在车窗上的通行证,当兵的犹豫了一下,说道:“太太,是否能让我们检查一下您的后备箱?”“我有通行证你凭什么不让我过去?耽误了事情有你来负责吗?你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我故意蛮不讲理地说道。

    “太太,不知道您能否等一下,我打个电话请示一下?”他问。

    我故作恼怒的样子,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这只蠢猪,耽误了事儿,你能负责还是你的长官能够负责?你们那两条小命能付得起责任吗!”我愤怒的嚷道。

    那当兵的见我来不善,而车窗上还贴着政府办法的特别通行证,他十分的犹豫。正当此时,我加大了油门。

    “给我打开!”我嚷道。

    “不行,我们必须检查你的后备箱!”当兵的说道。

    我故意十分地恼怒,下车狠狠地推开了他。走到车子后面,将后备箱打开了。

    “你看到吧?”我问。

    那当兵的看了看,果然后备箱中什么都没有。他点了点头,说道:“太太,实在是抱歉。我们是例行检查,希望您能够理解!”

    “耽误了我地事情,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我说。

    那当兵的点了点头,不住地道歉。

    赶忙一挥手,有几个人立刻将挡路的木架子搬开。我迅速的开车闯过了关卡。

    看上去,实在是太顺利了。

    我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闯了过来。

    又将车开了一段时间,在郊外的一片小树林里,我将车停下了。下了车,我将后备箱打开。

    后备箱里,被我放上了一块木板遮挡着尚合的身体。除非将这木板拿开,不然没有人会现尚合的存在。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能混过那当兵的。苏文起说过,要想赢。先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我不断的暗示有要事在身,那当兵地自然不会特别仔细的检查。所谓输赢,只是心理上的较量。细微的心理变化,就能影响到全局。

    尚合从里面出来了。狭小的后备箱自然是不舒服的,尚合扭了扭身体。我听到他身体中出地“咔、咔”的僵硬住的声音。

    重新上车,他半躺在了后面的座椅上。

    “谢谢你。我没想到你会来救我。”他说。

    我直视着前面的路,不对他说什么。所欠他地都已经还给了他,我希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