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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52部分阅读

    我一个人坐在软椅上,没有开灯,只想着康莉莉刚才说的话。

    苏文起出事后,林晨光受到了牵连,幸好他抽身早并未受到过多的折磨。下野后,他并不甘心。留在了广州。这在期间,他接触到。并现自己的一些想法与共党不谋而合,于是,转投到了共党的门下。

    与康莉莉的认识就是在一次共党的会议上,从此,二人陷入爱河。

    “对了,老林,听说尚合又被派到武汉去了。”康莉莉漫不经心的说道。

    林晨光知道我和尚合的时期,尴尬的笑了笑,阻止了康莉莉下面的话。

    后来,康莉莉去洗手间时,林晨光和我说一些尚合的事情。

    苏文起坏事后,尚合去了北平。广州沦陷以前,林晨光在广州碰到过他一次。尚合的手受伤了,左手着剩下了四个指头。

    尚合一直觉得自己当年的做法有些欠缺,特别是听说苏文起已死,他更加觉得愧疚。

    林晨光说道这里,我冷笑了两声。

    尚合一向目的明确,难得,战争让他改变了主意。

    林晨光告诉我,尚合一直还惦记着我。希望能找到我的下落,当年,他离开重庆,几周以后略微安全的时候,他曾潜伏回重庆试图找我。但是,当时,我家已经是人去楼空。

    那几年。尚合一直活在逃亡之中。国民党并不打算放过他。

    到广州那年。尚合居住在林家。闲来无视。就与康莉莉说了我们地故事。尚合说。故事里地那女人是他地未婚妻。康莉莉感动之下。答应他。一定帮她留神一个叫晚秋地女人地下落。直到在武汉认识了我。

    我嘱咐林晨光。不要告诉尚合我地存在。也不要告诉康莉莉我就是他们要找地人。我不想在见到尚合。也不愿意在和他有任何地关系。

    林晨光沉默了一会。才算答应了。

    此刻。我靠在软椅上。心里全七八糟地。尚合。尚合。这个名字像诅咒一样。在我未出嫁地时候就跟着我。现如今。他又借尸还魂地回来了。

    他四处地寻找。并不知道。我距离他如此地近。

    可我并不打算与他相见。他给了我太多的伤害。遗忘,是我和他最好的救命药。

    我们都需要活下去,所以,必须遗忘掉对方。

    突然,一个老妈子急匆匆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太太、太太,有位先生说找您有急事。”我不耐烦的站起了身,打开了门。只见一个穿黑衣地男人,站在门口。他的礼帽压的低低的,几乎看不到他脸。

    “你怎么不问问是谁就带进来。”我不高兴的说道。老妈子不敢辩驳,到是那男人“蹭”的一下就钻到了房间里。

    “是我。”他低声的说到。

    那熟悉的声音让我一震,我对老妈子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如果老爷回来,告诉他,我正在会客。”

    看着老妈子下去后,我才关上门。

    “你这大半夜地钻到女人的房间,就不怕别人说风凉话?舌头底下压死人。我可受不了。”我说。

    他笑了笑,摘下了礼帽随手放到了桌子上。

    “听老板说,这次你又立功了?”萧烈说道。

    我看着他口中的小虎牙,苦笑着摇了摇头。

    “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讲话,我不是你们军统的人。”我说。

    萧烈笑了笑,坐在我身边的一张椅子上。他用手支着头看着我,露出孩童一样纯真的眼神。

    “晚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二十九岁吧?”萧烈笑着问道。

    我笑了笑,说道:“你的记忆力到很好。”

    他点了点头。笑着说:“我还记得,我们在东北那年。有一次下雪,咱们俩还堆了雪人。你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你这个坏人,当时还用雪球砸我。”我垂着眼睛说道。

    他笑了笑,将手按在了我的手上,我动了一下,并没有将手抽回去。现在,我还有什么资格说爱或不爱呢?我和他,不过只是战友罢了。

    “你呀,还不是极力的反击。最后都将我打到了楼上去。”萧烈兴奋地说道。

    生活在这样的年代、这样的背景、这样的身份,能笑的如此天真如此的烂漫,只怕全军统内也只有他萧烈一人。

    “你来找我,并不是为了叙旧吧?”我一面说一面推开了他的手。

    萧烈笑了笑,将身子靠在了椅子上,半天没有讲话。

    我笑着抬起了头,看着他说道:“在我面前又何必这样呢?我也不是十七八岁地小女生了,不需要先用蜜糖哄着。说吧,有什么事情。”

    萧烈笑着撇了撇嘴,他用手请请地拂去了身上的尘土。

    “我想让你跟我去河内。”萧烈说道。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是危险或安全,我都不愿意在为军统卖命了。如果有机会,我到宁愿加入。”

    萧烈立刻严肃了下来,对我说道:“这话你跟我说说就好,若被老板知道,你会吃不了兜着走!别看现在国共合作着,但是,情况可并不乐观呀。”

    我点了点头,说道:“行了,我知道。你是个值地依靠的人,所以才会在你地面前牢马蚤。你知道,没人愿意听我抱怨。”

    萧烈将椅子向我身边拖了拖。说道:“汪精卫已经公开投敌了。今日上午,他已经由昆明机场称飞机到了河内。并公开支持日本相近卫文表第三次对华政策声明。他这是叛国!”

    我歪着脑袋看着他,伸手抚摸着他地脸,说道:“我和你认识也有一些年了,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忠于军统呢?”

    萧烈抓住了我的手,说道:“过去,我就是复兴社的人。我不会背叛自己的信仰。”

    我点了点头。知道说是说不通的。

    “所以,你要到河内做什么?”我问。

    萧烈严肃的看着我,说道:“刺杀汪精卫。”

    我皱着眉头,戴笠的计划一个比一个疯狂。当年,刺杀关东军司令就让我吓了半死。他现在又派萧烈去暗杀汪精卫,简直又是在叫他去送死。

    “你和戴笠有愁吗?他怎么一次又一次的让你去送死?”我问。

    萧烈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明白,要革命总要有人牺牲。我参与过多次地刺杀行动。都完好无损的回来。军统内部,没有谁比我更适合这次行动。”

    我点了点头,在我的印象中,那时萧烈就已经是少校。当年,军统局里的少校简直屈指可数。萧烈又如此的年轻,可见,他所立下的功劳都是用命换来的。

    “那你要我去做什么。”我在他的手中抽出了手。

    他看着我,又露出了那颗我喜欢地小虎牙。

    “晚秋。我记得,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受伤了。在天津,我当时救了你。对不对?”他说。

    我笑着拍拍他,说道:“难道,你要我现在把命还给你吗?”

    萧烈摇了摇头,笑着将手搭在了我的椅子上。

    “你呀!我是说,你和我走过了生生死死。那年在东北,简直就是生离死别。你忘了吗?”他说。

    我摇了摇头,回忆起当年在东北的种种。

    “我当然不会忘。当年。若不是你来街头,我和糜伟震只怕早已经死了。”我说。

    他点了点头,握住我的手,说道:“我现在需要你。你跟我到河内,帮我做掩护。我们装成一对做小生意的夫妻,不需要你做什么的。”

    “萧烈,这太危险了。你不应该答应去的。”我说。

    他笑了笑。笑容中充满了凄凉。

    “我不去,谁还会去呢?要革命就要有牺牲。汪精卫叛变了。给党国带来了多大地损失?总裁已经下令,派人去对他劝说。但如果他不肯服从。那我只能杀了他。”萧烈说道。

    我动情的拉着他的手,说道:“萧烈,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死。你知道吗?在东北的时候,我就不想你去杀吉冈。这些都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萧烈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决定了。我希望你能跟我去,万一我死了,你也会把我的尸体拖回来是吗?”

    我沉思了一下,问道:“糜伟震知道这件事吗?”

    萧烈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不知道。”

    “都需要我做什么工作。”我问

    萧烈见我答应了,眼神中流露出感激之情。

    “只需要你装成穷人家的妇女就可以了,我们到那边去做点小生意。放心,不会让你有任何的危险。我会安排好的。”萧烈说。

    我点了点头,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如果你能准备好,我们明晚就出。”萧烈说道。

    我答应了萧烈,又一次地将自己仍在漩涡中。而答应萧烈的唯一理由,只是他那句,万一他死了,我还可以将他的尸体拖回国内。

    全新的旅途即将开始,一个全新的未来更加带来了未知和不确定。

    我,真的做好准备了?

    面对黑夜,我摇了摇头。

    谁都不会有答案。

    第一百五十九章 偷渡

    事情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买了几套日常农妇穿的常见衣服。命令老妈子在水中加入碱清洗数次,待到干后退色又命令老妈子在上面缝上一些补丁。

    我换上农妇的衣服,头上戴了一块包头的布,糜伟震看后大笑,我在镜子里看到土鸡一样的自己也笑出了声。

    糜伟震神色忧郁,一直担心我有去无回。我开玩笑的和他说,回不来不是更好吗?免得戴笠天天惦记我为军统服务。

    直到最后时刻,糜伟震并不同意和我跟着萧烈去冒险。为此,他甚至推出桑彦做挡箭牌。

    “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桑彦怎么办?前些年,你们分开,好不容易团聚了,难道你希望他又一次看到亲人的死去吗?”糜伟震说。

    我微微的笑了笑,糜伟震说的不无道理。

    “我死了,你就帮我好好照顾他吧。”我对他说。

    1939年初,蒋介石派去劝降汪精卫的人被赶回来后,我跟着萧烈踏入了暗杀汪精卫的旅途。

    偷渡,大概是最刺激的事情。

    坐了几日的火车,我和萧烈就到了云南的边境。在那里,另一个暗杀人员王振兴在等候着我们。

    王振兴是号称“云南王”龙云的亲信,对当地的路线十分的熟悉。他曾经在河内居住过一段时间,有了他在得手的机会将更大一些。

    我们地分工十分地明确。萧烈负责制定计划。我负责收集情报和联络。王振兴负责河内地日常工作。

    我跟着他们钻进了大山地原始森林中。据说。掩着这条山脉走过去。就可以到达越南地边境城市。

    走进森林看到地是满眼地绿色。密密地树枝几乎挡住了阳光和去路。“这里有瘴气。到了晚上。咱们只能睡在树上。”王振兴说道。

    我看了萧烈一眼。睡在树上不会掉下来吗?

    萧烈笑了笑。伸出了手拉过了我地手。“小心脚下。”萧烈提醒我说道。

    脚下几乎全部都是粗壮地树根。错综复杂地盘在土地上。

    “你们两口子结婚几年了?”王振兴闲来无事漫不经心的说道。

    萧烈笑了笑,说道:“一年。”

    王振兴回头看着我们,说道:“你们的也太刻薄了,结婚才一年就让你们出来做这么危险的工作?你媳妇也是中统的人吧?”

    萧烈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对于王振兴。不能隐瞒也不能透底。毕竟。他是龙云的人,和我们不是一路。萧烈骗他,我们是中统地人。他到也没有更多地怀疑。

    “王大哥也有媳妇了?”我问道。

    他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我,说道:“原来有一个。中原会战那会儿被流弹打死了。不提也罢。”

    我看着萧烈吐了一个舌头,没想到竟然一下子用刀子捅到了他的心窝子上。

    突然,一条蛇挂在了我的眼前。“啊!”我惨叫一声,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走在我前面地萧烈听到声音,迅速的跑了过来。

    那是一条青色的头部成三角形地蛇,萧烈立刻掏出了手枪。王振兴大喊了一声:“别动。”说完,他拿起手中的粗树枝将那蛇挑了起来,

    那蛇歪着头蜷在树枝上。冷冷的看着王振兴吐着信子。只见王振兴迅速的将树枝丢到了远方。这时,我才哭出了声。

    恐惧。只有恐惧的感觉包裹着我。那条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蛇让我十分的害怕。从小到大,我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一条蛇十分悠闲地挂在面前地树上。用胜利的嘲弄地眼神看着我。

    萧烈将我拥入怀中,轻轻的拍着我地背。

    “没事的,都过去了。”他说,

    王振兴十分不耐烦的说道:“我早就说了,娘们不适合参加这样的行动。”我狠狠的飞给他一个白眼。

    “你没受伤吧?”萧烈问道。

    我摇了摇头,那蛇还没来得及咬我,我就已经吓得摔在了地上。

    “好了,没受伤就好,起来吧,我们还需要赶路。”萧烈低着头看着我,伸出手抹去我脸颊上的眼泪,他轻轻的吻了吻我的额头。

    这算什么,假戏真做?他看着我的眼睛,笑了笑。

    站起了身,只看到王振兴已经在吸烟了。

    “以后注意一点,头上脚下的都看看。这里是原始森林,蛇和毒虫都非常的多。那条蛇刚刚吃饱,不然,你就成了它的盘中餐。”王振兴善意的提醒到。

    我点了点头,擦去了眼睛上的泪珠。

    萧烈挡在了我的前面,一只手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有我呢,别担心。”他对我说。

    前方的路是漫长的,最开始走进这原始森林,我还略微的好奇,越走到后面,越感到疲惫。这满目的绿色并没有影响睡意的袭来。

    萧烈和王振兴都是经过特种训练的人,他们可以走上一整天不停下。中午之前,我就已经开始渐渐的跟不上他们的步伐了。

    不得已,王振兴几次停下来等我。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总算是停了下来。我气喘吁吁的将自己放到一颗看上去十分安全的树下,掏出水囊大口的喝起了谁。

    王振兴并没有带水,他随手从某颗树上摘下一颗不大的果实,掰开后,里面竟然是一包不少的水。

    萧烈也跟着他从树上摘下一颗那样的果实,掰开后递给了我。好奇的我,将那水送入口中,几乎是立刻就吐了出来。

    王振兴看着我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白了他一眼,将那果实丢到了一边。

    这样的路,还需要走上四五天。我在第一天的上午就开始有些不耐烦,就在我休息的时候,突然回想起那年在东北。我和糜伟震为了躲避日军闯入了森林里。

    我还记得。那个日本人用我的手开枪射杀糜伟震时地情形。为此,我曾愧疚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现如今,我又闯入了森林中,身边没有受伤的糜伟震,只有一笑时露出小虎牙的萧烈。这几年,一切都变了。

    如今,我时常站在悬崖的边上。不停的用自己的命去冒险,这样的刺激,似乎已经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

    虽然不情愿。但每一次地冒险只是为下一次地冒险作为铺垫。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有尽头。

    萧烈这次拖着我来,一方面是为了让我帮他,我相信。另一方面,也想带着我逃出那个圈子。离开重庆前的一个晚上,糜伟震意外地说走了嘴。

    戴笠想要我打入的内部。见萧烈将我带走,他也就不好说什么。原来,戴笠早已经计划好这一切,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我脱离他的控制。

    想到这里,我不禁地苦笑出了声。

    跟着萧烈,起码不必做那些丧事良心的事情。

    事实上,蒋介石一直在暗中联系日本人,希望和谈。汪精卫到了河内以后。曾经表过文章披露过这件事。汪的大致意思。如果我们都希望议和,那么谁去和日本人谈判有什么区别呢?并指责蒋介石的虚伪。

    蒋怎么会容许他的言论?立刻给汪定了汉j之罪。并且开除了汪的党纪以及在国民政府的全部职务。

    汪精卫一肚子委屈,除了牢马蚤以外。并不能对重庆构成太大的威胁。日本人觉得上当了,汪并不像之前自己吹嘘地那样一呼百应。也就渐渐地对他冷落了下来,这到是我们下手的机会。

    第四天傍晚,我们才出了森林,又走了很长地一段路,才看到一个隐藏在大山之间的小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