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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47部分阅读

    不受戴笠地控制。

    若问我地具体工作。那在简单不过了。

    接触上流社会各位长官地太太们。套取最有利地情报。卖给戴笠。

    戴笠虽在蒋介石面前得宠,但是,自宋子文到陈果夫、陈立夫,没有一个人不恨他。所以。他要活命,就需要更多地上层情报。

    尤其,是那些蒋介石不愿意告诉他的情报。

    我的弟弟桑彦,已经在糜伟震手下工作。

    战争开始的时候,他强烈申请要到前线去。被糜伟震几次骂了回来。在桑彦的面前,糜伟震自诩为他的姐夫。桑彦到是很听糜伟震地话,他十分的敬重糜伟震战场上的那些经验。

    一天,当我打完麻将回家时,已经半夜了。

    哪想到。糜伟震正坐在沙上吸烟。

    我们两个,虽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互不干涉。也不试图进入彼此的世界。

    “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到我的房间来?”我一面脱下外套,一面笑着说道。

    糜伟震十分平淡的吸着烟,过了大概十分钟,才说道:“有两件事,都不太好,你希望听到哪一件?”

    我笑了笑,说道:“反正都是坏消息了,说哪件无所谓。”

    糜伟震点了点头。“那还是先说工作吧。”他说。

    我挑了一下眉毛,无所谓。

    “孔二小姐的身边。最近多了一个姨太太,叫银蝶?还是叫什么?反正,就是那样一个女人,你见过吗?”糜伟震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一向和那位二小姐没什么联系,虽然见过几次,但是,她不见得能认识我。她身边的姨太太不是很多吗?我当然不会记得有哪个是见过地。”

    糜伟震沉吟了一下,站起了身。昏暗的灯光下,他显得有些疲惫。

    走到窗前,他拉开了白色的窗纱。

    “我们怀疑,那个女人是日本人地间谍。”糜伟震轻声说。

    “你们未免太多疑了吧?那年,咱们两个从东北带回的那张情报,让多少人进了审讯室?最后呢?竟然是戴笠的机要秘书家的保姆。日本人不在戴笠或身边安插眼线,反而在孔二小姐那里放一颗费棋?”我说。

    糜伟震烦躁的回头白了我一眼。

    “你也知道上次清查了多少人!但是,这间谍一天不挖出来,一天就不得安生。那年。咱们俩吃了多少苦。才能回来?若是不挖出来,也对不起死去的于德泉。”糜伟震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一定又让我接近那个女人吧?”我不高兴的说。

    糜伟震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让你接近那个女人!是接近孔二小姐!”

    “哎呀!我不去!我们都知道,孔令俊是个假男人,我不爱去。那年,对付一个川岛芳子,让我费了多少力气?我讨厌假男人!”我说。

    糜伟震走了过来,笑着提起了我的下巴。

    “你呀,难道,让你去勾引真男人你就高兴了?你敢试试!”糜伟震笑着说。

    我推开了他的手,说道:“孔二小姐我可惹不起。这浑水我不愿意去趟!”

    “不去也要去!下面一个坏消息,就是,桑彦报名去了前线!”糜伟震无奈地说。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他。

    “你怎么不拦住他!”我生气的说道。

    糜伟震放开了我的手,将自己的身体挤在墙角。

    “我能不拦着吗?谁知道,这个小子竟然自己偷偷的报名了!名单今天上午才到了我手里,晚了!改都改不掉了!”糜伟震说到。

    我一下子瘫坐在沙上。

    “晚秋,你怎么样?”糜伟震赶忙跑过来扶着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心力憔悴的说道:“没什么。”

    糜伟震坐在我的身旁,抱着我说道:“你也别太多想。上前线不代表死亡!”

    我靠在他的身上大声的哭了。

    “我怎么办呀?我家里只有这一个弟弟,他要是死了。我,我要怎么和我爹娘交代呀!这么多年,我本来就觉得实在是亏欠他,现在他竟然要去送死!”我无助地哭着。

    真好无助。

    原本打算,在过一两年。糜伟震提拔桑彦后。我一定要给他找一房好媳妇,现在,万一他死了。我要怎么办呢!

    “哎,能有什么办法?对了,你还有一个任务。正式接近孔令俊以前,你要先回一趟南京。”糜伟震说道。

    “我现在不是和你说这个!我现在说。桑彦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送死呀!”我说。

    “我现在不是和你说桑彦,我是要和你说苏文起!”糜伟震突然说道。

    我无助的将头搭在自己的手上。

    这个晚上,为什么如此的混乱?

    桑彦要当兵,我给假男人孔令俊当姨太太,苏文起又怎么了?乱七八糟地事情,重重的打在我的身上。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苏文起怎么了?”我微弱的问道。

    自从上次一别,苏文起就不肯在与我相见。几次探视,都被他拒绝了回来。

    “没什么。你去了就知道。”糜伟震说道。

    “他死了?”我问。

    糜伟震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有,听说,病重了。”

    我点了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糜伟震抱住了我,任由我地眼泪掉在他地衣服上。

    “他还没有老。”我说。

    糜伟震轻轻地拍打着我地背,轻声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谢谢你一直想方设法的照顾他。”我说。

    他轻轻的笑了笑。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糜伟震又一次的安慰我说道。

    由东北回来,糜伟震便知道苏文起还活着的消息。

    那是在一次我探视他回来时,糜伟震意外知道的。他对苏文起还算照顾,逢年过节少不了亲自送我去看苏文起。

    苏文起一次又一次地拒绝,让我伤心不已。糜伟震在一旁安慰我。并亲自送一些日常用品给他。

    苏文起,成了我们两个人共同的情人。

    “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都不肯在见我。”我说。

    糜伟震叹了一口气,从他的叹气声中,可以感觉到,他一定知道一切。但是,他不肯说。也许,是害怕我伤心。

    他站了起来,那了一块手帕给我。

    “你最近为什么这么爱哭?这样不好。”糜伟震说。

    我点了点头。抹掉眼泪。但是,后面地眼泪还是前仆后继的涌出来。

    “放心吧。桑彦的事情,我会安排。我尽量找关系疏通,把他编在驻守后方的队伍里。他是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我不会让他死的。”糜伟震说。

    “谢谢。”我说。

    糜伟震笑了笑,笑容中充满了晦涩。

    “晚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不肯爱我。”他说。

    我摇了摇头。“对不起。”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爱的感觉。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战友。但是,一定不会成为爱人。

    “不要觉得抱歉。现在。我终于明白张勒抑当年地感觉。心爱的人不爱他,是多痛苦的一件事。”糜伟震说。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错了,张勒抑自始至终都没爱过我。”

    糜伟震苦笑了两声。“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会吧银蝶的大致资料拿给你。这是老板吩咐的,你不能拒绝。”

    我点了点头,看着糜伟震离开了我的房间。

    第一百四十二章 沦陷与舞台

    就在我收拾行囊准备前往南京时,意外生了。该章节由秀书网提供在线阅读(lwen2)

    那是一个下午,我已经准备了所有出行的东西,只等着糜伟震回来接我。下午四点,糜伟震匆匆回来,直接走到了我的卧室,关上了房门。

    “晚秋,你暂时不能回去。”糜伟震说。

    我诧异的看着他。“为什么?”我问。

    糜伟震走到我身边低声的说道:“南京沦陷了。”

    “啊!”我叫出了声。

    糜伟震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别说出去,这条消息还在封锁中。我们从南京到重庆,为的,就是活命!南京沦陷只是迟早的事。”糜伟震低声的说道。

    我推开了他的手,慌张的问道:“那苏文起呢?他怎么办?”

    糜伟震摇了摇头,说道:“他在镇江附近,应该还活着。我想,日本人也不会跟和尚过不去。”

    “日本人会作出什么事情,你我都不能预料。”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懊恼的说道:“所以,我才不让你现在回南京!在等上一段时间吧。战争,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我开始有些后悔。当时。从南京仓皇出逃时。我曾到庙里去找过苏文起。结果。又一次地被他拒绝了。

    现在想想。当初。应该要糜伟震找几个兵将苏文起绑回来才是。

    “总裁还会派兵打回去吗?”我问。

    糜伟震摇了摇头。说道:“这谁也不知道呀。连总裁身边地德国顾问。法尔肯豪斯都滞留在南京。谁知道下面会怎么样。”

    我垂着头。轻声地问一句:“我们为什么不反抗?总裁为什么一味地退让?”

    “哎……。谁不知道被欺负就要还回来?但是。目前我们和日本人地实力还是有一些差距地。”糜伟震说道。

    “南京城里的老百姓,这下要遭殃了。”我悲切的说道。

    糜伟震转过头看着我,咬着牙点了点头。

    1937年12月,南京沦陷。日本人进入金陵城烧杀抢掠长达几个月之久。直到1946年,日本战败,远东军事法庭宣判,日本人在南京城里屠杀6周,死亡20万人。

    事实上的数字远远不止这些。后来统计的数字,大概在34万人左右。一个美国地记在文章中写道:美丽古雅的南京城原有万居民。日军占领该城后,只剩人了。

    在这场劫难面前,出逃的人和死亡的人一样的悲惨。

    任何逃出来的人都不会遗忘这场劫难。和我们一样地同胞们,在这场屠杀中,或是被活埋或是被日军硬生生的捅死!

    同年12月14日,日本人扶植汉j王克敏、王揖唐等在北平成立伪政权。

    多方面的压力,让蒋介石焦头烂额,跟在他身边的人们自然也受到了焦虑的感染。银蝶的资料已经送到了我的手上,戴笠竟一天也等不下去了。

    在说银蝶之前。不的不说一些孔二小姐的故事。

    这位小姐,本是孔祥熙地二女儿,天生一副男孩子脾气。与川岛芳子一样。她也自诩为男人。剪短了头,每日穿着男人的衣服,讲话、做事都是一副男人的样子。

    说道这位孔令俊小姐,大概全天下地人都知道她的脾气不好惹。依仗着孔祥熙的势力,这位小姐平日里胡作非为。

    原本,她也算是有一段美好的姻缘。曾经,陈立夫极力的撮合胡宗南与孔令俊,胡宗南本以为着是美事一桩。但是,他并没有见过这位其貌不扬的小姐。于是,他特意询问了老友戴笠。

    戴笠的军统一向与陈果夫陈立夫的中统不合,戴笠怎么能让胡宗南也占到对方的队伍里?所以,他没少说了孔令俊地坏话。

    胡宗南听到世间竟有如此另类的女人,自然吓到不敢赴约。孔令俊心灰意冷,不肯在与男人交往。自己当起了男人,学着男人“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银蝶是某位师长的姨太太,被孔令俊看上后,强行带回了孔公馆。当然。银蝶自然也紧着巴结孔二小姐。

    我的任务,就是贴到孔令俊的身边,查看银蝶的底细。这对我来说,并不算困难。

    某一个周末,糜伟震带着我去参加了孔令俊举行的派对。

    很多人都将孔令俊描绘成一个美艳的女子。事实上并非如此,和川岛芳子比起来,她还差了很多。

    光从样貌上看,外面的人盛传孔令俊是个美人坯子。事实上,她个头矮小。甚至有些胖。一张冬瓜脸上虽然白皙。但是,鼻翼地两侧长了一些雀斑。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大少爷似的傲气。这也许,就是和她从小的环境有关。

    那天,我故意画了淡妆,穿着素雅的旗袍,看上去与那些珠光宝气的姨太太们完全的不同。

    前方的战事一天一天的紧张,而大后方,孔令俊却开起了派对。这还不算,蒋介石为了前方地经费,不断地剥削工商业的人士。但是,他地外甥女却在后方大摆筵席。

    若是四大家族捐出一部分钱,就够前方经费用上几个月。舞台上,有一个妙龄的女子正在歌唱,那应该就是银蝶。我环绕了四周,并未见孔令俊出现,不禁的递给糜伟震一个眼色。

    “在等一等,孔二小姐一向自诩为重宾,所以,她不可能立刻下来。”糜伟震在我的耳边说道。

    我点了点头,伸手拿过一杯果汁。

    这样的舞会,每周都要举行两次。反正,孔家有的是钱,孔祥熙又是蒋介石身边的红人,若是日本人真打到后方来,孔令俊早就做飞机跑了。她不在乎这些。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我不禁的叹了一口气。

    这种世道。穷人哪里能够活下去?

    重庆的江边有许多的贫民窟,他们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孔家一顿酒宴倒掉的剩菜就够他们一个月地生活费。

    虽然在后方,重庆也不算太平,经常会有日军的飞机空投炸弹。听说,孔家借住的那个公馆下面。就有一个巨大的防空洞。所以,孔二小姐开舞会自然是有恃无恐。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银蝶突然停止了歌声。大家都站起来股掌。只见一个男人模样的人,从楼梯上微笑着一面像大家招手,一面缓缓地走了下来。

    那就是孔令俊,我的目标。

    “大家今晚一定要尽性。”孔令俊说道。

    糜伟震给我使了一个颜色,我向后退了几步,故意走出了孔令俊的视线。

    她四周环视了一下,见银蝶正在唱歌。一个人无聊的坐在了休息区的椅子上,独自看着舞池里的人们。

    我故意走到休息区,在她的附近坐下。微微的对她笑了笑。

    她见我的笑,也对我笑了笑。我走了过去,在她地身边坐下了。

    “孔先生好。”我娇滴滴的说道。

    她看着我笑了笑,说道:“你是糜伟震的姨太太吧?我记得,你叫晚秋吧?”

    我故意装作吃惊地样子,笑着说道:“能得到孔先生的垂青,是晚秋最大的荣幸。”

    她点了点头,笑着将手放到了我的手上。

    这时,问道:“你家糜主任呢?”我故作无奈的向一个方向看了看。说道:“在那里呢,和那几位长官不知道在聊什么。”

    孔令俊站起了身,对我伸出了手。“能否请晚秋小姐跳只舞?”她问。

    “晚秋受宠若惊。”我笑着将手搭在了她的手上,与她手牵手的下了舞池。

    在孔令俊的身边,到让我又想起川岛芳子。

    她们两个虽都自诩为男人,但是,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川岛芳子地骨子里是男人,但是,为了得到情报。她不得不经常恢复到女人的样子。

    川岛芳子心狠手辣,凡是都一大局为重,从不顾虑个人的感受和安慰。

    孔令俊则恰恰相反。这位孔小姐一生娇纵,在南京的时候,有一次她开车超速,竟然打死了拦住她的警察。可想而之,这位小姐的脾气绝对是个自私的人。

    不过,这种缺点,恰恰也是她的死|岤。她没有川岛芳子的心机多。这也就更容易对付一些。

    我跟着她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很多人都驻足。为孔二小姐股掌加油。正是因为大家地这种极力巴结,才使得她更加的娇纵。

    “你和谁学的跳舞?”孔令俊突然问道。

    我呆了一下。但是,立刻恢复了自然。

    “我也忘了,那都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如果晚秋跳的不好,还希望孔先生多多指教。”我说。

    是的,多年前。在北平的一个小院子里,苏文起握着我的手,亲自教我跳了第一支舞。那时,我还是个孩子,穿着缎子的大襟衣,身上充满了乡气。

    “不,恰恰相反,你跳地很好。”孔令俊说。

    我连忙欣喜若狂似地笑了,娇滴滴的说道:“能得到孔先生地赞誉,简直是晚秋这个晚上最好的礼物。”

    孔令俊笑了笑,说道:“你要愿意,这里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