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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45部分阅读

兵呼呼啦啦的站了一院子。

    糜伟震用那个日本人做人质,他躲在日本人的后面。我躲在糜伟震的后面。

    刚才的躺在日本人身边的那个女人。早已经吓的哭着跑了出去。

    我不禁地咬着牙,内心十分的惶恐。

    绑架个日本人。就能让我们逃出去吗?

    好歹,是个日本人。或许,我们还有那么一丝的希望。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就是被打成了筛子也只能任命了。我死死的攥着手中的枪,心想,这次指定是回不去了。

    这时,川岛芳子慢慢的走了进来。她一见那日本人,眼神中不禁的露出了讶异。但是,几乎是立刻,她又恢复了平日的那种无所谓的表情。

    “晚秋,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川岛芳子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金先生近日可好?”

    川岛芳子对后面地人点了点头,立刻有一张椅子送到了她身边。她怂了怂肩膀,坐了下来,慢悠悠地说道:“晚秋呀,为什么每次和你见面,都要在枪口下面?难道,我们就不能浪漫一点?比如,在北海道的樱花树下,看着春季飘零地花瓣,吹着轻柔的海风。不好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 枪口下

    我笑了笑,拿紧了手中的枪。除了自己没有人能知道,我的手心里已经渗出了微微的汗珠。

    “金先生,晚秋当然愿意和您正正常常的见面呀。只是,这个时代不允许晚秋与你花前月下。我的国家正在遭受蹂躏,身为中国人的我,又怎么能提得起兴致。”我一面说,一面盯着川岛芳子的表情。

    她和往日一样,无所谓的笑了笑。只是,就在一瞬间,她的眼神中划过一丝杀气。

    川岛芳子拍了拍手,说道:“没想到,晚秋小姐还有这种情操。我金某人不禁的佩服佩服。”

    待她调侃完后,她紧紧的盯着糜伟震。

    “这位,就是那位死了又复活的糜先生吧。”川岛芳子说道。

    糜伟震看着她,大笑着说道:“川岛小姐好眼力!”

    川岛芳子张开了嘴,露出了长长的兔子牙。

    “糜先生,难道你不知道吗?一个人,无论他的脸弄成什么德行,只有一样不会改变!那就是眼神。一个人的眼神会出卖他,你的眼神中就写满了,我是糜伟震。这几个字。”川岛芳子嘲弄的说道。

    糜伟震点了点头,苦笑着说:“是呀,糜某自愧不如。今天败在川岛小姐的手上,也算是糜某的荣幸。川岛芳子嘲弄的抬起了手,温柔的捋了一下头。

    “我的养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一个人的眼睛中可以透露出那个人的灵魂。所以,无论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让眼神出卖你。”她顿了顿,看了看周围的日本兵。

    接着。她又说道:“所以。我记一个人只记下他地眼神。就像。当时我在宫中看到糜大人去世地消息。心中无限地惆怅呀。本来还想与糜大人斗一斗。没想到。糜大人竟在我地身边。刚才。我去申请逮捕糜大人时。他们还不同意呢!以为我在说谎。事实证明我是对地。”

    我笑着摇了摇头。川岛芳子地很多行为。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超过了男人。

    事实上。她确实超过了太多地男人。这事实。不需要证明。

    “好了。谈谈条件吧。糜先生不过是要保命而已。何必大费周折?说实在地。就是我抓了你们。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川岛芳子说道。

    我笑了笑。娇滴滴地说道:“金先生越是这么说。晚秋就越害怕。当年。在日本宪兵监狱。我可亲眼看到了你们地刑具。我胆子小。宁可死也不要上刑。”

    川岛芳子笑了笑。说道:“你呀。放心。我怎么会舍得让你上刑?只要你们能说出来这里地目地。我立刻放你们走。”

    糜伟震狠狠的抓着那个日本人,对川岛芳子说道:“你放心,我们什么也不会说。现在找辆车,不然,我就把这个日本人打死。”

    金壁辉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糜先生,你这可算是草菅人命呀。别忘了,即使弄死他,你也出不去。”

    “糜大人。我们被打成筛子怎么办?我好害怕,我看,不如我先自杀吧。不然,被他们抓到也是上刑。”我一面故作镇定的笑着说道,一面擦去手上的汗珠。

    这间屋子小的可怜,根本没有可以掩护的地方。

    而且,只要随便在外面放火,我和糜伟震就会被烧死在这里。这时,我看到糜伟震的脖子上也掉下了汗珠。

    “死就死吧。”我轻声对糜伟震说道。

    在这世上。或许还有很多美好地留恋。比如,我的弟弟;比如,萧烈的消息;比如,手上地情报没有送出去。

    太多的比如。我曾想,这次回去一定要去看看苏文起。记忆中,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他了。算起来,已经有一年了。上一次的相见,还是苏小童死的时候。

    但是,现在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将不在属于我。

    我也无法在见到苏文起。

    以前。还有萧烈誓,要将我的尸体拖回去。现在。只怕要死在这异乡了。

    我曾想,若死了,就将尸体埋葬在苏文起出家的寺院附近。或许,在苏文起下山提水时我与他还能够重逢。

    佛说,五百年的修行换来擦肩而过。

    来不及让我多想,只听川岛芳子冷笑着说道:“好呀。你开枪就是了。”

    说完,她转过身来,看着我们说道:“你们开枪吧,无所谓的事情。他不过是个普通地日本民众,若死了,还有千千万万个日本人涌到中国来。中国有句古语怎么说?每个人都是一粒浮沉?算了,我忘了,大概就是那个意思。”

    我不禁的到吸一口冷气。

    川岛芳子竟然要要糜伟震打死那个日本人。

    我看到糜伟震的汗出的更多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糜先生开枪吧,大不了,我们两个被打成筛子。”我一面说一面在身后拉了拉糜伟震的衣服。

    糜伟震的汗珠打湿了他的衣服,他故作镇定的说道:“好吧,金壁辉,我数到三,你若不肯放我们走。那么,大家就同归于尽吧!”

    我冷笑着说道:“糜先生,何必数到三,直接开枪就好。”

    川岛芳子背对着我们。窗外,有不知道多少枪口对着糜伟震和我。

    我们挤在墙角,那是一个唯一不会四面受敌的位置。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家。

    我地家中,也有这样的一个墙角。小的时候,我常常拉着弟弟蹲在那墙角里。就在那里,我第一次感受到黑暗带来的踏实感。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这种多年以后,我依然清晰的记得那种感觉。我喜欢的感觉。

    不会有任何男人,能给我那样的踏感。要我安心。

    唯一不会抛弃我的,只有黑暗。

    “三,二”糜伟震喊道,他紧张极了。我微笑着拉开了枪栓。只要糜伟震打死了日本人,我和他都要自杀!

    只有自杀才能逃过日本人地折磨。

    如果我们被抓到监狱里,川岛芳子怎么也不会放过我们。

    见川岛芳子没有任何地反映,糜伟震轻轻的喊了一声,

    正当此时,川岛芳子突然大喊一声:“慢!”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她竟然服输了。

    “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是,你们要放了他。”川岛芳子说道。此刻,她的心中一定恨透了我们。

    至少,我们是赢了一半。现在不用死了。

    “当我们安全的时候,会放掉他,你们地兵向后退。”糜伟震说道。

    川岛芳子露出玉手轻轻的一挥,顿时。一半的日本兵离开了刚才的位置。

    几分钟以后,一辆车停在屋子的门口。

    “晚秋。”糜伟震说道。

    我走上前去,立刻有日本兵迎了上来。我将枪口对着川岛芳子。她不禁的也一惊。她挥了挥手,那些用枪口对着我的日本兵立刻放下了枪。

    糜伟震一脚将那日本人踢倒了车里,几乎与此同时,他也跟着坐了进去。

    我做进了前面,用枪指着司机的脑袋。

    “快走!冲出去!”我说道。

    司机一脚油门,冲到了日本兵的队伍中,那些日本兵立刻散开。总算是冲出了一条路。

    没有枪声。

    我地想象中,川岛芳子一定会趁此机会开枪,但是。她却没有这样做。

    这么看来,她对车上坐着的这个日本人一定有所顾及!

    对,一定是这样!

    看来,这个日本人的身份简直不一般,甚至让川岛芳子都有所顾及!

    我回头看了看糜伟震,他地眼中充满了焦虑。

    汽车一路的颠簸,好不容易才出了城。

    守城的日本官兵,一看到车里的日本人也是一惊,几乎立刻打开了城门。

    这更让我觉得。他是个宝贝。

    看来,是老天不让我们死。这个日本人质可以用上一段时间。

    “停车!”糜伟震突然说道。

    我诧异的看着他,立刻对司机说道:“停车。”我不知道糜伟震的用意,但是,他是指挥官。

    车子在一片树林前停下了,糜伟震狠狠的用枪托砸了那个日本人。日本人立刻晕了过去。

    “下车!”糜伟震一把将司机拉了出来。“啪”的一声,糜伟震开枪打死了他。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禁的说道。

    “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地去向!”糜伟震说道。

    “你这是滥杀无辜!”我恼怒的说道。

    糜伟震白了我一眼,说道:“这是战争!是战争就要有牺牲!不可妇人之仁!你做到后面去!看着那个日本人,我来开车。”

    我相信。我们的后面一定跟着不少的日本兵。只是距离远。他们不敢立刻献身而已。

    而躺在我身边的那个日本人,在他晕倒时。我看到了他的手。

    那是一双长满了老茧的手,触目惊心。

    他的手指虽然像干胡的树枝,但是,看上去十分地有力。如果,他真的是个日本高级官员,我相信,他一定是个军官。

    不会有文官的手,像他的手一样。看上去,令人害怕!

    “听着,你把日本人的所有钱都逃出来。”糜伟震命令到。

    我一手拿着枪,一手摸着那日本人刚披上不久的衣服。

    “什么也没有!”我说。

    “晦气!”糜伟震狠狠的拍了下方向盘。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亡命天涯

    一路上的颠簸让我昏昏欲睡。晕倒的日本人还在躺着。

    除了车灯与月光,路上没有任何的光亮和声音。在这宁静的夜幕下,我与糜伟震却在逃命。

    突然,那个日本人一下子窜了起来,一把捏住了我的脖子。

    “停车!”我用力的喊道。

    即使我用枪对着他也没用了。他的手,可以在五秒钟内捏断我的脖子。

    在他的铁掌下,我无法呼吸。无论我怎么张嘴,也吸收不到空气中的自由养分。

    我突出了舌头。直到这个时候,我才能理解,为什么上吊自杀的人都会吐出舌头。

    糜伟震停下了车,日本人捏着我的脖子走了下去。

    看来,他还打算开车回去,并不希望我们的血弄脏了他的车子。

    “放下枪!”他用生硬的中文对糜伟震说道。

    糜伟震苦笑着,将手中的枪放到了地上。

    “后退!”日本人说。

    糜伟震渐渐地退到了悬崖地边上。这时。糜伟震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是古田正武!”糜伟震说道。

    那日本人笑了笑。得意地。

    他掐着我脖子地手已经松开。顺势。他将我搂在了怀里。双手放在我地手上。举着枪对着糜伟震!

    还有什么。比亲手杀死自己地同伴更加残忍地事实呢。

    我明白了日本人地意图。

    “快跑呀!”我对糜伟震讲。

    但是,已经完了。“啪”的一声。枪里射出了一颗子弹,糜伟震顺势倒下,掉到了悬崖里。

    “啊!”我不禁的嚷道。

    日本人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放开了我。

    我急忙奔到悬崖的边上,黑暗中,我看不到糜伟震在哪里!他一定是死了。

    日本人哈哈大笑着,一面玩弄着手中的那支枪,一面拉开了车门。

    他一定是想开车过来撞死我!

    我顺势捡起了糜伟震故意放在一块大石头上的枪,拉开保险。对着日本人。

    “你忘了这个!”我狠狠地说道!

    日本人回了头,看到我手中的枪也吃了一惊。

    这种低级的错误,使他失去了主动权。我几乎都没有思考,就开了枪。

    日本人临倒下前对着我开了一枪,但是,并没有打中我。

    我有急忙跑过去。对他开了几枪。他,彻底的死了。

    我从日本人手中抢过那只枪,又跑到悬崖上面大声的喊道:“糜伟震!糜伟震!”

    没有回应。

    看着漆黑的夜色,我决定到悬崖地低下去看一看。

    谁也不知道那悬崖有多深,但是,我必须要下去。我一个人,回不了家。糜伟震的身上有那张情报,我必须将它带回去。

    多少人为了这张纸送了命?

    刚才出城前,我看到了挂在城门口的于德泉。他死的真的好惨。肚皮已经被完全的隔开。肠子挂在了外面,随着风轻轻的飘动。

    一个在敌人的眼皮子低下潜伏了几年的老特工,竟然以这样地方式牺牲了。他的死。充斥着血腥和暴躁的味道。

    我苦笑了几声。

    如果没有战争,该有多少人躺在家中安度时光?没有这场战争,于德泉可以在家中教孩子读书。可以依靠古董店地收入为生,可以平平淡淡的渡过他的一辈子。

    没有战争,萧烈可以找一个好妻子,在生上一大堆孩子。他可以找一份普通人的工作,用微薄的薪水养家。像一只驴子一样的,傻乎乎的过着日子。

    但是,就因为战争。他们和我的命运都改变了。

    我憎恨这种血淋淋让人恶心的事情。我厌恶流血。无论是谁地血流出来时都带有一种甜丝丝的腥味。

    那是一种令人作呕的腥味。与其他的腥味不同,这种味道,更让人难以接受。血的流出,就意味着伤痛与死亡。

    不会有什么事情,比死亡更让人惋惜。

    几秒钟前,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只要枪声一响,身体跟随着那力量所倒下。至此,那身体变得软软的,没有任何的生气。是死了的蛇。软塌塌地让人恶心。

    我厌恶死亡。

    多年以来,我身边的那些人,一个又一个的以死亡的方式抛弃了我。比如,我的父亲,比如,梅翰林还有苏小童。

    生前,他们口口声声的说爱我。他们无法诋毁自己的誓言,于是,他们选择用死亡的方式来惩罚我!

    这种方式。是最无奈的。同样。也是最残忍地。

    正如现在地糜伟震。

    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的死了。戴笠。不需要在费尽脑筋在报纸上编造谣言。也不需要家中在举办丧事。他死在了这荒山野岭间,没有人可能会把他地尸体拖回去。

    他会一点一点的腐烂。他的,会渐渐的变成泡沫,出恶心的臭气。

    这是他堕落的开始,也是他飞升的同时。

    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已经为他写好了这个事实,即,他死了。不会在有任何的思想。即使他不甘,也不会在给他机会。

    我顺着土坡一点一点的滑了下去。

    “糜伟震!”我轻声的叫着。

    刚才的枪声,一定会指引着日本兵的前来。越是到这种时候,越是要小心翼翼。

    “糜伟震!”我喊道。

    我的脚碰到一棵树。我摸起一块石头丢了下去。半天,才听到坠落的声音。

    完了,他掉下去了。我无法将他救上来。他死了,图没了,我也没有回去的意义了。

    我叹了一口气,几个月以来用心潜伏的一切,都在此刻付之一炬。

    没了,什么都没了。

    我不禁的苦笑了几声。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

    “晚秋。”那声音说道。

    是糜伟震!

    “糜伟震吗?”我问!

    “我在这里。”他虚弱的说。

    顺着声音的方向。他应该在我的西侧,我摸索地一点一点的前行。

    “晚秋,快点,我的手受伤了,你把我扶上去。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日本人很快就会现这里的!”糜伟震说道。

    我终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