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电话。
点燃一只烟，我靠在沙上。
樊清平快要走到尽头了。他追杀老王，一切为什么这样的顺利。
只要老王不死，张勒抑就能有机会在他口中掏出证据。我冷笑了两声，在这个黑夜里格外的响亮。
官员贩毒，是死罪。只要这一条张勒抑抓了樊清平，我的任务就算完成。可以离开这里，不用过每日提心吊胆地日子。
想到这里，我开心极了。
第二天一早，小蝴蝶匆匆地来到了饭店。这也算是她第一次独立的做毒品地生意，我将老王昨晚留下的烟土给她拿了出来。
只见小蝴蝶用纤细的小指挑了一点，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皱着眉头说道：“这可真不是上等货。”
“怎么，很差吗？”我问。小蝴蝶点了点头，说道：“很差。几乎都是土。”说完，她有手绢擦了擦手指。
“一会怎么办？”小蝴蝶问到。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出办法。”这是，电话响了，我立刻站了起来。“是我，你马上下楼，到对面街。钱准备好没有？”老王急促的声音让我意识到他的不安。
“准备好了。我马上下去。”我说。
我从卧室里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装满钱的布袋，转回客厅时和小蝴蝶说道：“你留在楼上，我下去。”小蝴蝶摇了摇头说道：“我和你一起也有个照应。”
咬了咬嘴唇我想了想说道：“好吧，但是，你要距离我远一点，万一有什么意外，赶快跑，知道吗？”小蝴蝶点了点头。
我一小蝴蝶一前一后的出了门。我的手中拎着沉重的钱袋子，他在哪？我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这时，我看到一顶黑色的礼帽晃动了一下。不是老王。我失望的继续等着。
突然，一个人风驰电掣的经过我的身旁，一把扯过了我手中的钱袋！“啊！”我惊呼着嚷道。
他回了头，是老王！他骗我！
“砰！砰！”两声，等我回过神的时候，老王已经躺在了血泊里。我扭头看去，那个黑色礼帽一下子就钻进了巷子里。
街上的人慌张的四散而逃，一片狼藉。一阵慌乱过后，我看到空荡荡的街上，有掉落的鞋子，丢下的手包，还有老王的尸体与呆的我。
“快走！”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身后传来，是小蝴蝶，她躲在一根大柱子的后面。我对她点了点头，颤抖着走过去将老王抢走的钱袋重新拾了回来。
“别要了，快走！”小蝴蝶又嚷道。我急匆匆的跑过去，拉着小蝴蝶的手跑到了饭店里，在我回头的那一刻，才看到迟来的，不断吹哨奔跑的警察。
“吓死我了！”小蝴蝶一进房间就哭着说道。我拍了拍她，立刻在镜子里看到我那张苍白的脸。“水！”我说，老妈子连忙张罗开。
我扶着小蝴蝶坐在沙上，轻轻的抱着她。她有泄的权利，我不能，我若此时哭出来，只怕乱了计划。老王死了，证人没了，线索又断了。想到这里，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放下小蝴蝶走到了窗前。
第九十五章 转机（上）
对面的街上老王的尸体已经被警察包围了起来，那些警察不住的四处打量，周围拉起了警戒线。
我抬起了手，这双洁白的手上已经沾染上血。这时，小蝴蝶从背后走来，一把抱住了我，“怎么办？”她不住的说。此刻，我需要冷静。
“别慌，会有办法的，你去打电话给樊师长，把这里生的一切都告诉他。”我对小蝴蝶说。一句话放佛提醒了她，她几步跑到电话前去。我收拾了钱袋子，老王的血已经沾在了上面，染红了布袋和里面的钱。
小蝴蝶焦急的给樊清平打着电话，终于，接通了。
“老樊，是我，老王死了。”小蝴蝶焦急的说道。
不知道樊清平和她说了什么，她只不住的点头，过了一会又说道：“是，我们全都看到了。”我拉上了窗帘，只在一侧拉开一条小缝，刚好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
老王的尸体被拉走了，只剩下街上很大一滩的血。
这时，小蝴蝶放下了电话。“怎么样？”我焦急的问道。小蝴蝶擦了擦眼泪，露出了凄然的笑容，对老妈子说：“你去，帮我买包烟。”说完，递给老妈子一块钱。老妈子知道小蝴蝶的意思，急匆匆的离开了。
待老妈子走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了她一只，并帮她点燃。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放佛世界上全部干净的空气充满我的身体。
“怎么样？”我又问。小蝴蝶坐在沙上，一面摸眼泪一面吸烟。“老樊说有他呢，让我们不要害怕。”她说
我点了点头，坐在了她身旁。“今天把你吓坏了。”我说。小蝴蝶摇了摇头，眼泪还是不住的流着。
“我看到了。全部都看到了。我看到老王地身体冒血。就这么死了。 ”小蝴蝶说道。说完。她丢下手中地烟。一头扎在了我地怀里。
“好了。别在想了。都忘记吧。忘记就会好地。”我说。
小蝴蝶摇了摇头。突然抬起头看着我。轻声说道：“你知道吗。你知道这全都是老樊做地。”我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知道？”我问。小蝴蝶慌了神一般地说道：“你别管。我就是知道。”我丢开了烟。抱着她说道：“你说出来。不然压在你心里一辈子都难受。”
小蝴蝶哭着摇头。“不行。说出来我也要死！”她说。“你和我说。我怎么会出卖你？”我说。小蝴蝶摇了摇头。我冷笑了两声说道：“怎么你不相信我？别忘了。我为你死过。顿时。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像是将体内所有地压力一泄而出。
“好了。一切都会过去地。只要你说出来。什么都能过去。”我说。
小蝴蝶哽咽的说道：“我知道。一切我都知道。是老樊，一定是她。”我轻轻的拍了拍她地肩膀说道：“小声一点，全部和我说出来。”
小蝴蝶抬起了头，说道：“我若说出来你能信我？”“我不信你还能信谁？”我说道。小蝴蝶迟疑了一下。我冷冷的说道：“你若不告诉我，只怕老樊改日也会对你下手。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小蝴蝶咬了咬嘴唇说道：“没错，一定是他。知道昨晚为什么老王来找你？”我摇了摇头，只听她说道：“是我安排的。但是，我没想到他会死。”说完。又哭了。
我焦急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哽咽着继续说道：“是老樊叫我安排的，他说老王已经掌握了太多。只等和咱们做完这笔生意，立刻送他上路。他让我安排老王到你这来，把样品给你。 若是货过得去，直接就拿下。我哪知道，他说的拿下是要了老王的命！”
小蝴蝶哽咽了一下说道：“我看了，刚才地凶手，就是樊清平的副官！”原来。我们这次交易早已经在樊清平的掌握之中，只等着老王跳进去。“你确定？”我问道。小蝴蝶点了点头。
“黑吃黑！”我冷笑了两声说道。这个樊师长，不是一般地心狠手辣。
我拍着小蝴蝶的肩膀，到了该策反她的时候。我轻轻的推开了她，直视着说道：“蝴蝶，你告诉我，你害怕老樊吗？”
她愣愣的看着我，我试着将目光变得柔和一些说道：“蝴蝶，你不害怕有一天也会变成老王这种下场？”
她死死的看着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樊清平下手如此狠毒。你难道不害怕？没听过一句话？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如今你知道了他这么多的秘密，就不怕他对你下死手？”我说。
小蝴蝶垂下了头。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又抱住了她，像个男人一样的说道：“好了，等你冷静下来的时候，好好考虑吧。樊清平有那么多姨太太，你现在得宠，谁知道几年以后会成什么样？到时候，等他不在乎你了，而你又知道他那么多地秘密，我只怕到时候……”“别说了！”小蝴蝶打断了我的话。
我笑了笑，点燃了一只烟说道：“我是为你好。这世上也只有我对你真心。”小蝴蝶没有讲话，反而呆呆的靠在我的怀里。
过了一会，她突然问道：“你说，那怎么办？”我冷笑了两声说道：“怎么办？这世界上永远没有别人来救你，除非自救。”
小蝴蝶凄惨的笑了笑说到：“自救？怎么自救？离开他？我到是想离开，只怕还没等我说出来就会死在他的手下。”
我吸了一口烟说道：“凡是都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唯有你掌握了老樊的证据，才能让他对你有所顾及。”“证据？什么证据？”小蝴蝶突然警觉了。
我冷笑了两声说道：“凡是都没有绝对完美。只要有人到过的地方就会留下痕迹。你自己想一想，只要抓住了老樊的小辫子，还怕他杀人灭口不成？”
小蝴蝶突然推开了我，说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送走小蝴蝶我一个人瘫坐在沙上，不住地吸烟。我的算盘落空了，原指着从老王这里下手直接捉拿樊清平，现如今看来，所有工作又要重新开始。
人与人之间为什么这么复杂？我不断的问着自己。我想有个人真心的对我，为什么那么难？哎，不应该这么说，曾有个真心对我的人，可惜，他已经死了。另一个付出了大部分真心的人，当了和尚。
电话响了，另我非常意外的，电话的那一端竟然是糜伟震。
“糜先生怎么想起我了？”我微笑着娇滴滴的说道。
糜伟震笑了笑说道：“南京一别已经几个月了。没想到，你竟然来了武汉，刚好，我也前几天才到。樊师长宴会那天无缘见面，但老糜我可是一直挂念着你呀，不知道能否赏光见个面？”
“老色鬼！”我心里骂道。
但依然微笑着说道：“糜先生如此看得起，我若不答应，可算是没有礼貌。”
只听那边说道：“好好，那我一会去你那里看你，好不好？”我笑着答应了。心想，这个老狐狸，有耍什么花样？
糜伟震出现在我面前地时候，我依然是一副假小子地德行。“哎呦！怎么成了小子，好一个俏皮的小伙子！”糜伟震地眼睛里又露出色迷迷的神情。
我笑着亲自端上了茶说道：“糜先生，可不许笑话我。”糜伟震顿时酥了半边说道：“好好，你说怎么就怎么。”
我笑着看着他，说道：“糜先生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找我，一定有什么吩咐吧？”糜伟震笑着说道：“你看你，又嘲笑我了不是？我还能有什么事情，这次来武汉呢，主要是督
督军？又没有打仗他督什么军？难不成？他与樊清平也有瓜葛？
糜伟震突然说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受了不少的委屈，尤其是苏先生，他被枪毙的时候，我去看了。”一提到苏文起，顿时我的眼睛里充满了眼泪。唯有想到他的时候，才让我更加的感到心酸。曾经，在他面前，我像个孩子，任由着他的疼爱。
“别太难过了。”糜伟震说道。我点了点头，他还不知道张勒抑做的手脚，死的那个并不是苏文起。
“其实，晚秋，我到还是那句话。反正苏文起已经走了，你不如跟着我。张勒抑是个粗人，他不能照顾你。”糜伟震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谢谢糜先生厚爱。晚秋不能服侍先生左右虽说是遗憾，但人生总没有完美的。”
糜伟震点了点头，抬起头笑了笑说道：“听说，你跟樊师长的姨太太关系很好？”我笑了笑说道：“是朋友。怎么糜先生有什么指使？”
糜伟震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忠心奉劝你一句，离樊家远一点，他们家的事情说不清楚，你不要受到牵连。”
我笑着点了点头。
难道，他来看我为的就是告诉我这件事情？莫非，他知道了张勒抑的计划？还是，有别的隐情？
第九十六章 转机（下）
这时，糜伟震又说道：“晚秋呀，最近晚上不要乱跑，街上乱，不要误伤到你。”说完，他看着我神秘的笑了笑。
糜伟震的这种神秘感染了我，他一定要对我传达着什么。糜伟震又笑了笑，说道：“我还有些别的事情，先告辞了，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我笑着点了点头，送他离开了酒店。
我看着窗外，那条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不久前生的命案。那灰色的天空下的所有隐秘，都在熙攘的吵闹间隐藏着。
那些过去的故事，似乎都只剩下一条尾巴，一条长长的尾巴，没有了解。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故事和那些故事一样，都不会有结尾，或许，它将停留在这一刻，没有了华美的落幕。
既然无法完成任务，我应该回南京了。只是，不知道张勒抑会怎么看。算下去，他基本没有赢的可能。可惜，他不服输。
两天后的晚上，我被邀请去了樊家。那天下午小蝴蝶特意打电话来，告诉我一定要去，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商量。
一到樊家，让我没想到的是，樊师长也在。小蝴蝶热情的邀请我进了卧室，我将手赛道了口袋里，里面有一把匕。
“晚秋，我和你说，这次有笔大买卖。”刚一落座，小蝴蝶神秘兮兮的对我说。
我冷笑了两声说道：“算了吧，什么样的大买卖我都不想做了。”
只见樊师长皱了皱眉头，对小蝴蝶使了个眼色。小蝴蝶又露出了独有的媚笑，说道：“别这样嘛，上次老樊也是为了保护我们，所以才派人下的手。”
我斜着眼睛看了看小蝴蝶，还好当时没有和她讲出我来武汉的真正目的，否则，只怕此刻已经成了阶下囚。
“算了吧。有那一次。我便这辈子做生意也要思量思量。 ”我说。
小蝴蝶轻轻地拍了拍我。笑着说道：“行了行了。放着钱不赚不是傻子吗？”
我笑出了声。说道：“那要看什么样地生意。若在有杀人放火地事情。便是能赚下一个武汉城地钱我也不肯在做。”
樊师长咳嗽了两声。这时小蝴蝶又说道：“你放心。绝对不会在有那样地情况。只是。这次有些风险。”
“哦？那要看是什么生意。什么样地风险。”我说。也许。这能成为一次转机。想到这里。我开始用心听小蝴蝶讲话。
小蝴蝶垂下了眼睛说道：“怎么说呢。这次。有老樊给咱们做底。只要咱们出钱就行了。”我想了想说道：“那到没什么问题。只是。要看是什么生意。”
樊师长笑了笑说道：“晚秋，你说。现如今做什么生意最赚钱？”
我想了想，笑着说道：“大概是烟土生意吧。”樊师长摇了摇头，说到：“在猜。”军火。难道是军火？我在心里嚷道，突然觉得，天无绝人之路。
“难道，还有比烟土更暴力的生意？”我故意问道。
樊师长与小蝴蝶互相对望了一下，不禁的咯咯的笑出了声。“看看你这点出息！”小蝴蝶说道。我故意尴尬的笑了笑。
这时，小蝴蝶神秘兮兮地说道：“军火！”我立起眼睛看了看她，顿时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千辛万苦寻找的线索。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笑了笑说道：“只可惜，军火风险大。若是烟土卖不掉，自己还能享用，这枪支弹药的，万一卖不出去，怎么弄呀！”
樊师长笑了几声说道：“晚秋小姐多虑了。 ”小蝴蝶又接着说道：“既然我和你说，就一定有销路，你还担心什么？”
我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能做些什么？”樊师长突然严肃了下来。说道：“晚秋小姐，你这算是同意了？”
我扬起了嘴角，微微的笑着说道：“樊师长，咱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若船翻了，咱们谁都逃不掉！”
“好！好！”樊师长大笑着说道。小蝴蝶也抿嘴笑了笑，她看了一眼樊师长，老樊点了点头。小蝴蝶拉着我的手说道：“晚秋，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不过。我希望你能入股。”
我故意装作想了一会。樊师长点燃一只烟，一直手悄悄按在了腰间地枪上。十分冷静的看着我。
“你说说具体的。”我对小蝴蝶说。
小蝴蝶撇了樊师长一眼，说道：“晚秋，你知道，有些事情老樊不能出面，到时候，就需要你我来运作，老樊只管牵线搭桥和出大部分钱。”
我点了点头。张勒抑上次说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