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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22部分阅读

    ”那个声音焦急的说道。这时,我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忍不住的将手放在了冰冷的门锁上,打开了。“是你!”我惊讶的嚷道。他立刻推开了我,进门后,将身体倚在门上。“有人追杀我,帮我。”他气喘吁吁的说,这时,我才反映过来,看到他不断滴血的胳膊、颤抖的手和满身的泥巴。“你怎么了?”我不禁的问。他焦急的瞪着我,急促而低声的说道:“帮我。”我努力的点了点头。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努力的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外面的凌乱的脚步声几乎已经到了楼下,该怎么办?我着急了,不能让他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不然,连我一起连累。我焦急的四处看了看,窗户,对窗户。我一把走过去,打开了窗户。“我没体力在跑了。”他虚弱的说。“没让你跑。”我着急的说道。我把他拉到窗前,他的血一路的滴到窗前,“踩脚印。”我说,他听了,明白了我的意思,顺从的将脚踩在窗子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我看了看下面,黑漆漆的,没有人,应该看不到这一幕。我顺手拿起早上穿的旗袍压在他正在流血的胳膊上,“不许节外生枝。”我说,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能将血在滴到地板上,否则,一切都完了,我扶着他,几步走到衣柜边,一把将他塞了进去,并且仔细的看了一下,柜子的门并没有夹住任何东西。

    那阵脚步声更加的进了。我几乎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一个男人兴奋的嚷道:“在那边,在那边。”我三两步走到门前,将门锁打开,并轻轻的掩上门。我深深的吸一口气,以压制几乎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要冷静,现在要冷静。我对我自己说。这时,门开了,一个男人领着7、8个警察冲了进来。“人呢?”打头的男人凶巴巴的问。“谁?”我的声音中充满了颤抖。我是害怕的,很害怕,如同当年抱着梅翰林尸体的那样害怕。“刚进来的那个。”他嚷道。我颤抖着手指了指窗子。窗子是开着的,窗下有血迹,窗口还有脚印,不知道的,一定会以为他从窗口逃了出去。“那边,”我颤抖着说。那个男人一挥手,队伍中走出一个人,前去看了看,又趴在窗口向下望了望,说道:“好像是跑了。”

    “。又让他跑了。”打头的那个男人嚷道,说完斜着眼睛看了看我。挥了挥手,说道:“快追。”接着,他们迅速的离开了。我颤抖着关上了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腿软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冰冷的风吹着我,打了一个寒战,才想起该关窗子了。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扶着墙走到窗边,伸手推上了窗子。我害怕,这时,我想哭,想大声哭,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可惜,不是哭的时候,我的柜子里还有一个受伤的人。我裹了裹睡衣,扶着墙,一点一点的试图挪到衣柜旁,经过镜子时,看到了白像纸的脸。敲了敲衣柜的门,我说道:“都走了,出来吧。”至今,我的声音还是颤抖的。门推开了,他大口的喘息着,脸色惨白惨白的。他对我点了点头,我将柜门全部打开,一手扶着他,他几乎用全身的力量靠在我的手上,我能感觉到他的颤抖。“怎么办?”我问。他摇了摇头,“水。”他说。我点了点头,将他扶到床上坐下,跑去端了一杯茶给他。他接过后,一下子就灌到了嘴里。“慢点,别着急。”我说。喝完,他点了点头,将杯子递给我,并用下巴指了指,意思是,还要,我又连忙端来一杯。喝完后,他说:“不能在这里呆下去,若是他们没找到我,还会来的。”我点了点头,没错,这里现在是个是非之地,我一个人怎么样都好说,有他,会连累我。应该送他出去,可是,谈何容易?他受了伤,身体虚弱,而且,看上去城里已经戒严了,这个时候出去,无疑是去送死。可是,不出去就是等死。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滴血的手,迅速的找来一块长毛巾,将他受伤的部位勒住,“你怎么会?”我焦急的问。他摆了摆手,没有回答。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对自己说,无论怎么好奇,现在都不能问。

    我想了想,这个时间,能让他去哪儿?我看着他满身的泥泞,突然想到了苏文起的大衣。我翻箱倒柜的从皮箱中找出那件曾用做女扮男装的大衣,递给他,又找出当时戴的礼帽。我扶着他,一点一点的将他的手塞到大衣里,将礼帽给他带好,并把墨镜塞到口袋里,大半夜的,不能戴墨镜,否则会更让人怀疑。用湿毛巾帮他擦了脸和手,这样就看不出血迹,苍白的脸在狐狸皮的映衬下,倒像是天桥下等活儿的男宠。“等我,马上就能走。”我低声说,并且随便的掏出一件衣服,走到洗手间里迅速的换上,随便用手抓了抓头,一面系最上面的扣子,一面开门出来。“快走吧,不然一会他们就来了。”我说。他点了点头,问道:“我不知道能去哪儿。”我想了想,大半夜的,先不能去药铺,警察们一定最先去查药铺。

    第八十三章 躲避

    客店也不行,也会去查,而且,一查就能查到。还有呢?总不能窝在我的皮箱里吧?我的皮箱也没那么大。想来想去,突然灵机一动,我低声说道:“赌场。”对,只有赌场能呆,那地方鱼龙混杂,而且谁能想到受了伤的他能去那里呢?他努力的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我的建议。我一手扶着他,一手扯过大衣和手袋,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口。送来开了他的手,我说:“我先出去,你见机行事,要小心。梅家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你可到隔壁何镇躲一躲。”他微微的点点头,用力的呼吸着,鼻孔里出“丝丝”的声音,不是蛇吐信的声音,而是,一个垂死的动物对生命惋惜的声音。

    拉开了门,我迅速闪了出去,将大衣披在身上,外面没有人。我回头轻声对屋里说:“没人。”接着,快速的离开了这里,摸了摸手袋,枪还在。没想到,一下楼,迎面走来两位警察,是刚才闯到我房间的人。他们一见我,更加怀疑我是有问题的,一把将我拦下。“小姐,请和我们到警局走一趟。”一个男人说。我咯咯的笑了,笑的很大声,是故意的,告诉楼上的人,有了麻烦,千万别出来。我笑着挥了挥手,走到一张沙的前面,坐下,冷冷的看着他们。那两个警察到还算有教养,没对我动手动脚。“请到警局走一趟,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一个警察说,与此同时,另一个也围了上来,大概是怕我逃掉。我咯咯的笑着,说道:“叫你们的劳局长来和我说话。”说完,我将背贴在沙上,警察们误以为,我是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实际上,我不过是想透过这小小的缝隙,看到楼梯上生的一切。

    还好,来的只是两个警察,没有太多的人。当然了,这应该归功与我临时的妙计,让他们以为受伤的人跳窗子逃跑了,我一个弱女子,随便派两个人,带我回警察局就好了。“你认识我们劳局长?”一个警察说道。我笑了笑,歪着头看着他,说道:“你不会自己问。”“少和我们耍花样。”旁边的警察说道。这时,一瞬间,我看到了下楼的尚合。“哎呦。”我大叫了一声,并迅速的压着腿。“你少耍花样!别在着拖延时间。”一个警察大声的说道。“哎呦。”我叫的更大声了,拧着眉毛,咬着嘴唇,这表情也能算得上是痛苦吧。我抬眼看着警察,一瞬间,我在余光里看到一个黑影在身边划过。那个警察大概也感觉到了,就在他要回头的一瞬间,我一把抓住了他。“哎呦。帮忙。”我嚷道。“你少来。”那个警察说道,一面愤怒的试图甩下我抓着他袖子的手。“抽筋了。”我嚷道。另一个警察不耐烦的蹲下了,拿起了我的腿,用力的拉直。“放肆。”我骂道。说完,推开了他。尚合已经安全的离开了,现在,就该我来表演。

    “放肆!”我嚷道。蹲在地上的警察立刻站了起来,嚷道:“你有病呀。”我摸着腿,嚷道:“叫你们劳局长来,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说完,我使劲的揉着我的腿,咬牙切齿的。心里却是极为奇怪的,尚合不是回老家了?怎么又在这出现?还受了伤。另一个念头,突然到我的头脑中,我为什么要冒险救他?仅仅他是苏文起的徒弟吗?还是,害怕连累我?等等,应该不是害怕他会连累我,先,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受伤,又何来连累呢?可是,戏演到这一幕,不能马上收场。“你怎么样了?”被我骂的那个警察问道。我瞪了他一眼。心里暗自的笑着,狐假虎威这招真是好用,吓唬了魏局长不算,危急时刻还能唬住两个小警察。过了一会,预计尚合走了一段路,我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儿了。”“没事儿就和我们走吧。”一个警察说道。我哈哈的大笑了几声,立刻站起身来,说道:“好呀,只怕到时候,你们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们不是吓大的。”一个警察说道。我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打个电话,马上和你们走。”说完,没容他们回答,几步走到柜台的电话前,拨通了张太太的电话。

    张家下人接了电话,我笑着说道:“打扰了这么晚,烦您叫下张太太,就说是晚秋。”说完,我看了看身边那两个拿我无可奈何的警察。过了几分钟,电话里传来了拖鞋的声音,很快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张太太苍老的睡梦声。“妹妹,怎么了?这么晚。”她说。我笑着说道:“太对不起了,大姐,我遇到点麻烦,有两个警察要带我回警察局做笔录,烦您通知警局的劳局长一下。拜托了。”张太太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一面在电话的那一头骂着警察,一面告诉我,她立刻打电话给劳局长,在有,就是尽量不要和警察们回警察局。

    张太太自然不愿意看到我惹事,算是她张罗着和我回来,我若是进了警察局,她面子上也是不好看的,到时候,两家人见了面,多尴尬?再说了,张太太也是极力巴结苏文起的,这个时候,能捅这种篓子?我猜,现在的她,一定一面和张局长抱怨着,一面无可奈何的给劳局长打着电话。我笑了笑,转身说道:“在等一会吧,看看你们劳局长到时候要怎么说?”我笑了笑,没有离开,反而问他们:“贵姓。”没有人回答。不想说算了,反正我也没时间记住。不知道尚合现在到哪里了?会被抓吗?真晦气,还没等到梅如海的信儿,反而看到我们的人被抓了。真是。这个尚合也够奇怪的,不是说回了老家?怎么?难道,是苏文起另有安排?一会劳局长来了,试着探听一下。万一,万一若是他被抓了,该怎么办?该救他吗?想到这些,我皱了皱眉头。

    电话响了,侍接了,递给了我。我笑眯眯的接过电话,只听电话那端一个老男人的声音说道:“是晚秋小姐吗?”我咯咯的笑了几声,说道:“是的,难得劳局长还记得我。”“哪里哪里,晚秋小姐记得劳某才是本人的荣幸。”那端的老头子声继续说道。我笑了笑,懒得和他寒暄下去,直奔主题的说道:“劳局长,您的手下要带我警察局接受审讯,我可是上等良民呀。”记忆里,那个肥头大耳满脸是横肉的劳局长开口说到:“那一定是误会,我亲自去解决,烦小姐将电话递给身边的随意一个警察。”我笑着回答了,并伸手将电话指了指他们俩。一个警察接过,电话里传来听不太清楚的声音。老狐狸,我在心里骂道,他是不信任我的,但是,又得罪不起,才会大半夜的要赶过来。这不过,是另一种审讯的形式罢了。看了看他们,我挂着一脸的不高兴,上了楼。

    摔上门,我一屁股坐在软椅上,将脚搭在脚踏上。昨晚没有睡好,今天看来,也不能睡好了。这个尚合,哎。我在心里叹气。突然想起他给他压血的旗袍还仍在衣柜里,我连忙打开衣柜,果然,满是鲜血的旗袍仍在里面。怎么办?洗?不行,他们是老手,一下子就知道是什么时间洗的衣服。丢?更不行,被捡到更麻烦。怎么办?一咬牙,索性,我将它反过来铺在褥子上。幸好里面是棉的,万一被问,到时候,就说是月经的血。我将刚才翻出来的衣服,快速而仔细的整理到箱子里,并将箱子塞到床下,接着,从容的走到软椅前,坐下。应该没有别的纰漏了。我累了,真的累了,但是,脑子里一直出现尚合站在门口的样子,苍白的脸和滴血的手,以及他眸子里的深沉。

    “当当当”又有敲门声。“谁?”我头都没抬,几乎就能判定,应该是警察局的劳局长来了。果然,外面一个男人笑着说道:“是我,警察局的劳中全。”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情愿的站起身,走到门口,开了门。一脸横肉满是疤痕的劳中全局长站在门口,见我开门,立刻露出了笑容,大概是由于脸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疤痕的关系,笑容看上去十分的狰狞。我对他笑着点点头,作出了请的姿势,劳局长客气了一下,带着刚才的那两个警察进来了。我微笑着帮他们倒好了茶,一一摆放在他们的面前。略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在了沙上。劳中全局长,一看就知道身经百战,未语先笑,眼神中却丝毫的没有笑意,眼球转动的瞬间,我相信,是他迅速的打量着屋子是否有着异常。“晚秋小姐受惊了。”他笑着说道。我微微的笑了笑,要谨慎,我提醒自己,又对他点了点头。

    第八十四章 一个人的战争

    我垂下了头,问道:“不知道今天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劳局长哈哈的笑了几声,顺便瞪了一眼要开口讲话的一个警察,接着,他说道:“没什么,只是,抓个越狱的人,没想到,惊动了晚秋小姐。”我笑了笑,愁着脸说道:“不敢,不过,有点被吓到了。”“哦?”劳局长立刻表情严肃了一些,扭过头骂道手下:“笨蛋,谁让你们把他追到饭店里的?”我连忙摆了摆手,劳局长是想套出我的话,不如将计就计,我苦笑了几声说道:“劳局长,到和他们无关的。刚才,我在睡觉,突然听到外面有敲门声,我打开一看,是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吓死我了,他推了我一把,冲向窗子就跳了下去,当时,我都愣住了,等警察来的时候,他们问我话,我才回过神来。”劳局长点了点头,又露出了老狐狸似的微笑,说道:“不过,隔壁的房间人听到,敲门的人说‘是我,快开门’,晚秋小姐可是很不小心哪,怎么随便谁都给开门呢。”这个老狐狸,没想到,他调查的这么仔细,他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但是,硬着头皮也要对付。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也是听到‘是我,快开门’这句话才起的床,我以为,是张局长或税务局的魏局长,他们的太太和我关系很好的,我以为,他们遇到了事情要和我商量。”劳局长笑着点了点头,站起了身,走到了窗子边。不知道,我这样说他会不会相信,不过,姨太太拼戏子的事儿也常有,若是问急了,我就豁出去,不是说为尚合值得不值得,我已经被牵连进去,总要将自己拉出来。

    可是,多年以后的我,才明白,我这个看似聪明的脑袋,是多么的愚笨。而那个我曾经爱过的人,后来我冒着危险救的人,却用了另一种形式报答了我。这是只是我悲剧命运的开始,因为我的一念之差,害惨了苏文起,也害惨了我。几年后,当我跪在苏文起的面前,和他诉说着这一切的时候,他面无表情。那时,他已经出了家,用他自己的方式逃离了苦海。可惜,我没有他那样的勇气。多年以后,年老的周妈向我辞行,我冷漠的看着她的离去,才明白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以及自己对生活所有空洞的淡漠。开看一切后,才懂得,难怪,佛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劳局长开了窗子,向下看了看,转过身对我笑了笑。我对他笑的更加的开心,以掩饰内心的不安。他是完全不信任我的,我知道。我在他面前像是剥了皮的香蕉,几乎,没有遮掩的余地。劳局长笑了笑,说道:“晚秋小姐,请放心,罪犯很快就会被抓,我们能保证你的安全。”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样就好,您辛苦了,您对我这么照顾,回去,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