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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16部分阅读

起。

    第六十章 流产

    苏小童开口说道:“老爷,我确实是这样说的,有一次李部长家的下人和我说被卖到国外的苦力,屁股上要被烙铁烙上一个伤痕,后来,苏可来了,我为了欺负他,就吓唬的和他说了这个,每次,我说,你若是敢不听话,我就找个人伢子把你卖到国外去,让他把你的屁股烫烂了,这样,苏可就不敢不听话了。”苏文起一听,苏可是不知道真相的,也就略微的松了一口气,不过,他斜着眼睛看着苏小童,用冷冰冰说道:“你偷听过几次我和太太讲话?”苏小童赶忙摇了摇头,说道:“老爷,真的就这一次,而且,这次纯属也是意外,我只听到主子说要毒死苏可,别的,我根本没听到,而且,没等主子说完,我就吓死了,赶紧回了厨房,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苏小童应该说的没错,倘若,她听全了我和苏文起的谈话内容,就不会担着风险放走苏可。“那你为什么要救苏可?”我问她,她低下了头,沉默了,但是,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看到她这幅模样,我不禁的诧异的看着苏文起,这时,他已经站起来了,看到我的目光,皱了皱眉。莫非,苏小童爱上了苏可?不可能,她才几岁?

    苏文起突然眼露凶光,一把揪住了苏小童的领子,我不禁的“啊”的一声喊了出来,不知什么时候,苏文起手中多了一把刀子,那是放在果盘里的水果刀,我一下子呆住了,只听苏文起说:“你自己选,要不,苏可死,要不,你死。”说完,他狠狠的推了苏小童一把,将她摔在了地上,“噹”的一声,刀子仍在了她的面前。我算是吓呆了,连忙起了身,一下子就跪在了苏文起面前,“老爷,苏小童初犯,而且,她年纪还小,你知道,她伺候我这么长时间,没功劳也有苦劳,求你放她一条生路,小童,小童,快给老爷磕头。”我尖声的嚷道。苏小童像是没听明白我的话一样,反而对我笑了笑,说道:“主子,谢谢您这个时候还护着奴才。”说完她捡起了刀子。

    我一把抓住了苏文起,“老爷,求你。”我嚷道,眼泪已经顺着眼睛流了下来,苏小童捡起了刀子,将刀尖,对着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老爷!”我嚷道。突然,苏文起笑了,哈哈的大笑,畅快的。他突然说:“行了,都别闹了。”说完,转过身,扶着我起来了,将我扶到沙上,苏小童愣愣的看着苏文起,这时,苏文起掏出一块手绢递给了我,我颤抖着,几乎没有力气去擦。“苏小童,你为了苏可值的?”苏文起问。苏小童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着坚毅的肯定。我看着苏文起,他苦笑了两声,说道:“咱们家还出了一个情圣。”看来,苏小童是爱上苏可了。“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我问苏小童,没想到,她笑了笑,说道:“主子,奴才本身就不能有爱情,苏小童大胆喜欢了苏可,不是因为喜欢欺负他,而是希望一生一世照顾他。”我更诧异了,一个奴才,说出这样的话,我真的不禁佩服起苏小童的勇气,同样,爱是什么?我想了想,没有答案,只是两个人的感觉,感觉对了,就会厮守生生世世。

    苏文起笑了笑,赞许的说道:“行,孩子,有勇气,我算没看错你。”这时,苏小童才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苏文起哈哈的笑了几声,我诧异的看着他,今天早上,一定是我疯了,要不,就是他们疯了,我生活在一个疯狂的世界里,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疯了。苏文起笑着站起了身,走到苏小童面前,扶起了她,苏小童受宠若惊般的看着苏文起,这时,苏文起说:“梅子呀,这个孩子,你用正合适,你放心,她以后能给帮不少的忙。”我笑了笑,看着苏文起,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哪方面,但是,一定不是简单的生活方面的。苏文起问:“孩子,记住,你主子无论做什么事儿都是有一定道理的,而且,我们并没有想毒死苏可。”苏小童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苏文起,苏文起笑了笑,说道:“真的,一开始你主子为了报仇,确实想让苏可当替死鬼的,但是,后来我们改了计划,不过,孩子,我不希望你是个不机密的人。”苏小童点了点头,说道:“老爷,您放心,主子的事儿奴才一句也不多说,一句也不多听。”苏文起赞许的笑了笑。让后,将苏小童叫到了一边。

    从那天起,苏小童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那年七月的一天,苏文起上班去了,我一个人闲的无聊,随意打扮了一下,去了姜玉芝家,自她戒烟成功后,我就很少能看见她了,去过她家几次,也没找到人,后来,我听说,姜玉芝是下了狠心,要拜于文海为师,每日清晨起就到戏班子里去吊嗓子,于文海自然是不答应的,姜玉芝的心态多明朗,不是为拜师,而是希望于文海能娶她为妻,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于文海现在和一个有钱的寡妇太太打的火热,姜玉芝,就是一出笑话。

    那天,天气格外的好,有微微的风,吹散夏日的热气,街边摆摊的小贩,用老北京特有的吆喝法卖着西瓜,一路上,我还在想,要不要买些礼物,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洋车一歪,我“趴”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顿时,一阵强烈的无法忍受的疼痛蔓延到了全身。我努力的抬头看了看那个拉洋车的,也被摔在了地上,腿上、手上搓开的伤口马上涌出了血,他的帽子掉了,车把也断了。而我,我的情况更加的不乐观,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掉下来时,由于左手撑了一下地,导致它现在已经没有了知觉,而更加不乐观的是。我的肚子很疼,疼的我已经无法忍受。

    苏文起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少个小时,手骨折了,打上了石膏,肚子的孩子,也没有了。

    苏文起一进来,看到我的样子,先摸了摸我的头,又当着众人的面俯身抱了抱我,安慰我说:“疼过去就好了。”回头,他又问大夫一些我的情况,以及需不需要杜冷丁一类的药物等等。大夫和护士都出去的的时候,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身边,抓着我的手,这时,我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虽然,刚开始知道怀孕的时候,有多么的不情愿,但是,三个月的短暂感情,让我对这份希望也有了憧憬,我幻想着,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孩,他应该有梅翰林一样单纯的微笑,和他修长的手指。我设想,他应该长的和我很像,人家都说,男孩像妈,他应该有我一样的白皙的皮肤,和清秀的五官,不过,我更希望他能像苏文起那样,神情中充满刚毅,给人以依赖感。我要送他去最好的学堂念书,然后,等他长大一些,也要像李太太一样,送他出国深造,不过,我并不希望他领回一个洋女人做媳妇。可惜,现在一切的希望都没了,彻底的断了。不过,这样也好,这孩子即使剩下来,跟着我,也是累赘。

    “别哭了。只能说,没有缘分,明白吗?”苏文起一面帮我擦眼泪,一面安慰我说,我努力的点了点头,眼泪抑制不住的往外流。刘叔办好了手续,一进病房,看到苏文起在,连忙停止了进屋的动作,苏文起回了头,看到他,皱了眉头,起了身,低声的,接近咆哮似的问他:“你当时在哪儿?”刘叔低着头,一句话也说。这个时候,他能说些什么?我连忙说:“别怪他,是我说,闲的无聊,要去姜玉芝家看看,不让他跟着。对了刘叔,送我来医院的那个好心人你谢过没有?”刘叔一听,连忙点了点头,说道:“谢过了,那人走的时候,我怕您好了以后要亲自去道谢,特意留下了他的名片。”说完,他掏了掏大褂上的口袋,我微笑着,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回家在给我吧,你放好。”他点了点头。我看了看苏文起的表情,距离火不远了,连忙笑着说道:“先生,你还是要帮我谢谢那个人的,当时,我摔在地上,起不来,没人管我,那个拉车的车夫也跑了,多亏了那位先生,不然,我就横尸街头了。”苏文起回过头,骂道:“什么横尸街头,别乱说!”说完,他瞪了我一眼。又拉过椅子坐下了,说道:“我来的时候,没见到那个年轻人,让你受委屈了。”我对他笑了笑,看着低着头尴尬的站着的刘叔,想了想,我说:“刘叔,我想吃水果,你随便帮我买一点吧。”刘叔感激的答应了我,连忙出去了。我不愿意让他受到牵连的,毕竟,生这种事儿,谁都是不愿意的。

    第六十一章 钢笔的主人

    我笑着答应了苏文起的计划。没想到,苏文起沉着脸告诉了我一件事儿,那个拉洋车的车夫摔倒,并不是意外,他们在现场找到一块涂了桐油西瓜皮,车夫是踩到了瓜皮才会摔倒,苏文起抓了周围买西瓜的人询问,最后,有一个大胖子,哆哆嗦嗦的跪下了,他说他看到了,是有人看到车夫跑过去故意丢到他脚下的,而那个人,并不是在他们手中买的西瓜,倒像是跟这个车夫有仇一样,被打断了腿的车夫,一时间也没想出哪儿冒出一个这么缺德的仇人害他。苏文起警告我,要小心一些,说不准,是他得罪的人做的。

    第二天,没等苏文起安排,我便告诉刘叔,准备各色茶点,以及用红纸包了一百块现洋。身边少了苏小童,真的是少一个帮手,放佛缺了一只手一样,若是她在身边,一切都会帮我安排的好好的。又过了一天,苏文起和我,在那天傍晚,拿着礼物上了路。在车上,我问苏文起:“那个人怎么称呼?”苏文起说:“姓尚,叫尚合,是个小学的中文教员,才二十多岁,小伙子到是很精神的。”“有家室了?”我问,苏文起皱了皱眉头,低声在我耳边说:“有没有你也不能勾搭!”我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苏文起连忙正了正身子,干咳了两声,我连忙收起了笑容,说道:“要不要,在给他太太和孩子买一些东西?”苏文起摇了摇头,说道:“没必要,他没有家室。”说完白了我一眼,又低头轻声的说:“你满意了?”我忍不住的又笑了笑,轻声在他耳边说:“老醋坛子。”苏文起看了我一眼,说道:“成何体统?”我连忙正了正身子,坐好。

    这位尚先生,住在距离市区很远的一个处住宅,环境清幽,有些苏式建筑的味道,不大的小院里,有一处月亮门,门里,孤单的生长着一颗枣树,绿油油的,随着风声轻声的低吟着,无人能理解它的独唱,或许,也是朗诵,在寂寞的日子里,吟唱着天的蓝、月的明,以及它一生中全部的孤单。

    尚先生迎候在门口,见到我们来,连连说道:“您看,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呢?”我笑着说道:“尚先生,对于您来说,是举手之劳,对于我来说,却是大恩大德呢。”说完,刘叔将茶点由车中拿了出来,我说道:“这是一点心意,请尚先生笑纳。”尚合一看,连忙笑着说道:“您太破费了,太破费了。”说完,将我们引入室内。“尚先生住的地方到是很幽静的。”我说,尚合笑了笑说道:“您过奖了,也是租的房子,我呢,独身一人,向浮萍一样,到处的漂流。”苏文起笑了笑,说道:“不知道尚先生都去过哪些地方?”尚合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您见笑了,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苏文了点头,问到:“听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吧。”尚合笑了笑,说道:“是呀,我是湖南人。”我笑了笑,说道:“湖南人爱吃辣,正好,新开了一家湖南菜馆,改天,还希望尚先生赏光,鉴定鉴定。”尚合笑了笑,递上了两杯茶。

    苏问起到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和尚合聊东聊西的,从尚合的一些话语中,可以分析出,他应该是个热血青年,一提到国事,就会捏紧了拳头,虽然没有侃侃而谈,不过,相信,他一定有不少独特的简介。可是,他也是聪明的,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我看苏文起不住的点头,不知道他心里有在想些什么。我悄悄的看了看外面,金色的夕阳洒在院子的各处,草上、树上、地板上,到处都是金色的抓不住的阳光,充满着寂寥的味道。我伸手去那茶杯,“噹”的一声,我没留神,将身边苏文起的茶杯碰洒了,滚烫的茶水一下就洒在我的手背上,我忍不住的“哎呦”了一声,苏文起连忙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说完,试图找出手绢帮我擦干净,这时,尚合微笑着打着圆场,说道:“地方太小,碍手碍脚的。”说完,递来一块手帕,我连忙笑着接过,道了歉,用手帕擦了擦手,但是,当我低头的时候,我愣住了!

    那白色的,已经有些黄的手帕上,清晰的绣着一行诗:“双燕欲归时节,银屏昨夜微寒。”我一下子惊呆了,连忙抑制住内心的颤抖,仔细的看了看,没错,那青色的字,是我亲手绣上去了,而且,下面还清晰的绣着两个字:“晚秋”!他就是那个人!那个曾闯入我心房的,没有名字与样貌的陌生人,那只钢笔的主人,让我魂牵梦绕的,魂牵梦绕的,年幼时的情人。

    我又重新将这张手帕看了看,大概是由于经常使用,手帕上的字迹一部分已经开始跳线,当年,我帮他锁的边也已经有开线的地方,甚至,连我当年对他的心意,也开始有了变化。那年我十六,今年,我十九,我这时才清晰的认清楚自己的年龄,我十九岁,而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年纪的我,竟然已经参与了多少阴谋和诡计。我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了头,笑着说:“尚先生,这块手帕很漂亮呀。”我不知道我的声音里,是不是充满了异样的颤抖,就如同我的心,和我已经开始麻的舌头那样。尚合笑了笑,接过了手帕,说道:“这还是早几年在承德的时候,我特意请一个绣娘帮我绣的呢,用了好多年,也没坏掉。”我点了点头,尚合又开始与苏文起聊上了,可是,他们说的,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努力的不看他,因为,我害怕,我害怕我的眼睛若是盯上了他,就一刻也不会离开,我又回想起当年无数个思念他的夜晚,那时,我的参照物仅仅是桥边的他的一个背影。而如今,如今谁能想到,阴差阳错的他竟然坐在我的面前,我忍不住的又看了看他,白皙的脸上,在眼睛的下方有一颗不大的黑痣,金丝边的眼镜遮住了他英气逼人的眼睛,他的鼻子是直挺的,但不是苏文起这样的鹰钩鼻,他的嘴笑起来的时候,展示的孩童一般的,天真的笑。

    我想起了当年的许多事,比如,娘家的小房子,桑彦瘦弱的胳膊,绣手绢的那些天,和在手绢上绣上“晚秋”这两个字时的心情。当年的一切,距离我是那样的遥远,我还记得,那时,我甚至连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都没有,成年穿着,母亲过去的,改小的衣服。而如今,我的衣柜里,有了各式各样的,甚至连穿都没穿过的衣服。我还记得父亲病的一年冬天,天气太冷了,那时,我已经辍学了,家中只有一个小小的火炉,还是放在父亲的屋里,我和小彦互相抱着,挤在父亲的脚边。我还记得,那时,无论冬夏都只有一套衣服,冬天是棉的,夏天,拆了棉花是夹的,我回想起当年的许多事儿,再比如,我嫁给了梅翰林,他给了我爱,让我忘记了那个经常出现在幻想世界里的,钢笔的主人的背影。

    我又回到了现实中,苏文起正笑着赞扬起眼前这位叫尚合的年轻人,苏文起说:“小伙子,你到是很有想法的,和现在别的年轻人不一样呀。这样吧,如果你愿意,可以经常到我家坐坐,我们详细的聊一聊,你看怎么样?”尚合一听,这是难得的机会,连忙谢过苏文起,苏文起说:“若是有兴趣,改日就来我家,我们好好谈谈。”过了一会,苏文起带着我,就告辞了。

    回到家中,我卸了妆,换了衣服,然后,趁着苏文起没去百~万\小!说的功夫,问他:“先生,难道,你真想提拔那个年轻人吗?”苏文起笑了笑,没有回答,我走到他身边,坐下了,将他看着的报纸一把抢了过来。“你说嘛!”我撒娇的说道,苏文起捏了捏我的下巴,说道:“管家婆,什么都要问,这么操心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