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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1部分阅读

    《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

    一百零二章的感悟

    写完第一百零二章,内心突然充满了忧伤。晚秋是走了,拼命的离开了苏文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她的命运。

    突然觉得有些舍不得,舍不得苏文起吧。在我看来,他虽然坏,但是却是一个好男人。我定义的好男人的标准,绝对不是美国大片里的英雄。我心目中的好男人,是有瑕疵的,他们可以肆意的坏,却是只疼爱身边的人。我希望他们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个体,于是,就有了苏文起。

    为了写晚秋离开苏文起这章,我真是下了几天的决心,为此,还特意停工了一天半,就是在考虑,要不要离开。最后还是决定,应该离开他吧。晚秋在我来看,是一个颇具艺术家的直性子的人,当然,她不是艺术家,甚至只学了几天的画。她是一个在当时的社会比较新潮的人,我指的是思想。她希望自己能够养活自己,从一开始和苏文起到北京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当她报完仇,突然觉得,这世界上的一切都空无了,就像苏东坡的那句名言:高处不胜寒。她觉得这一生最执着的目标结束了,这时的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于是,如同孩童一般的,泄着内心对生活的失望。此刻的她,内心充满了怨气与难过。说怨气,当然值的是她在承德期间的反思,重新认识了生活,说难过,毕竟,她与苏文起有这么长时间的情感。

    还好,我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在苏文起爱的保护下,让她去了重庆。在重庆的日子,她确实自由了,但是,少了快乐,她开始有些忧郁,甚至焦虑。在重庆的日子里,她结实了张勒抑,是个军人,也是她不幸的开始。当然,在第四卷里,我会特别的为大家解释“阴谋的铺垫”这一章。

    不过,苏文起再次和晚秋见面的时候,应该会安排在1932年之间,蒋介石第二次下野左右,苏文起因为别的事情受了牵连,进了监狱。这点,我多次暗示过。我很喜欢用暗线的方式来铺垫一个人,比如,尚合,比如,苏文起,当然,糜伟震也算是一条,不过,他只是一条比较“明”的暗线。

    有一个书友问我,这部什么时候能结束。我在这里郑重的回答,根据我的预计,全书会在七月末截稿,全部完大概要八月末。我的第二部书已经在准备中,只是,题材还没有完全的选好。脑袋里有不少的想法,究竟要选那一个还在斟酌中。我十分有信心的说,第二部一定会比这部好看!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特别感谢书友“晨曦余梦”的礼物。当然了,各位的支持,才是我写书的最大动力。我会尽力为大家写出您最期待看到的内容,最后,再次感谢各位不间断的支持,谢谢~~

    给我最亲爱的读者们

    我最亲爱的读们,在这里,先还是那句老话:“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这句话,我虽然常常挂在嘴边,却也是最真挚和自肺腑的。

    一百章以前,我狠心的让晚秋离开了苏文起,一百零二章开始,又让晚秋糊涂的爱上了尚合。这一举动,导致我连续三天掉了收藏。尽管如此,我依旧执着的写了下去。爱,对女人来说,本来就是一种糊涂。晚秋本来便对尚合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所以,出到某一个触点,它就会爆。当然,这更多的归功与梅翰林留给晚秋的残缺的爱。她太希望再次得到那样的爱,一种能让她感到安全的爱。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她误认为尚合会让她重新拥有那样的生活。

    生活中,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悲剧。比如爱,这是一种最能让人受苦的情感,是一种反反复复折磨着人思想的情感。大有“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的意思。当然,晚秋的命运,会像严蕊的那词:“若得山花插满关,莫问奴归处。”相信细心的读,应该已经留意到我在姜玉芝临走时,写下了严蕊的整词。事实上,它不但代表了晚秋、姜玉芝,更代表了,那个时代很大一部分靠着交际、应酬为生的交际花的命运。

    不过,亲爱的读们,请你们不要焦急。晚秋未来的路,还会很长。当然,尚合很快就会离去。不过,在很久以后,他会和晚秋在武汉另一次相遇,当然,这次的相遇,虽然谈不上不快乐,起码,也引起了晚秋的心痛。只是,那次晚秋拒绝了尚合的任何要求。但是,最后依旧是帮他逃了出来。至于苏文起的命运,一百二十章左右,会在一次的介绍。当然,我知道,张勒抑的加入,有可能,会让我的收藏掉的更多。实话实说,张勒抑这个人,我也不怎么喜欢他。但是,他还是有必要的出现了。我记得提醒过大家,要留意糜伟震这个人,他将会是晚秋的最后一任情人。直到糜伟震以后,晚秋的命运,会像杜半仙说的那样,终于回归了平静。至于,一直以来坚持不懈关注这本书的忠实读“晨曦余梦”提出的要一个孩子的要求。目前正有这个打算,不过,这个孩子只怕不会是苏文起或晚秋的其他的情人的。或许,是捡来的,或许,是收养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未来出现的弟弟桑彦的。这一切的一切,在未来的三个月内,都会有一个了断。当然,还希望各位一如既往的支持~!

    最后,做个广告,近期将要上演晚秋营救苏文起的大戏,欢迎大家定时收看~~~

    再次感谢九月的亲历支持~九月,我也同样的支持你~也希望你的书能大卖~

    第一章 楔子

    我猜想大概能记得我的人已经很少了,正如我能记得的人那样的少。多少个春天与秋天过去了,另外的新的春天和秋天又来临了,正如无数个日夜都荒芜而颓废着,尽管时空得到了永恒,可是还是需要痛苦的挨着,挨着生活的磨难以及比磨难更加难以承受的日复一日的平凡。

    大概,已经很少有人能回忆起许多许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他们在做些什么,那样的夜晚,太多又太平凡了,刚刚出生的和熟睡的或难以入眠的,都不会在回忆起那个几乎与昨日的一样的夜晚。可是,也正是许许多多这样看似平凡的夜晚,却让那些注定平凡的人了他们的改变一生。你,能听见吗,来自那个夜晚的声音,那是自心底的惨叫声——撕心裂肺。

    民国十七年(1928年),那年我只有17岁,生活在北方的一个小的城市的郊区,那时候算起来,我的家庭也算是中下等生活,父亲守着祖产,做着小生意,母亲在家带着我和弟弟,家中还有几亩薄田,10岁的时候,母亲将我送进附近的私塾中,尽管在当时来看,旧式家庭女孩子上学是在奢侈不过的事情,而生于书香门第的母亲忍着非议和质疑,送我进了私塾,即使到了许多年以后,母亲仍为当时的举动感到骄傲。我的母亲,常年的沉浸在年幼时,外祖父家中鼎盛的样子,洋房、大烟、姨太太及一大堆的正出与庶出的孩子们,每每此时,我都能看到母亲眼中的兴奋,每次说道外祖父的时候,我甚至能感受到母亲对他的依恋,4个儿女中,外祖父最疼爱的就是他的二女儿,也就是我的母亲。母亲14岁的时候家道败落了,外祖父死于过量的吸入鸦片,大哥(也就是我的舅舅)赌博输掉了一部分财产和洋房后不知踪影,第四个姨太太带着小儿子卷走了家中所有的珠宝、饰和现钱后不知去向,留给我母亲和小姨的,只有一堆烂摊子和剩余的一些田地。

    我猜想那个时候的母亲一定很艰难,家中死的死,跑的跑,我的外婆在那的许多年前就过世了,余下的姨太太们,看到家中已经无法依靠,收拾了体己回走的走,跑的跑,丢下母亲和小姨这两个没有价值的人。

    母亲说,那个时候,她每天都会搂着7岁半的小姨流眼泪,她知道,自己的满腹经纶实际上毫无用处,那些清高的哲人们所教会她的安贫乐道与随遇而安,丝毫没有改善她和小姨每天对食物的渴求以及对昔日生活的眷恋。

    母亲咬着牙,当了一些田还清了债,然后,找到家族中的族长,对他说:“帮我找一男人吧,无所谓好坏,只要能让我和我妹子吃饭就行。”

    还好遇见父亲,一个本分的生意人,没有远大的理想,更不羡慕鸿鹄之志,唯一的目标就是打点好祖业,说到祖业,不过是一间小小的药铺,两个学徒,一个坐堂大夫,在就是父亲这个在太阳下略显苍白的掌柜。

    记忆中的父亲,永远是一张苍白的脸和一副阴沉的表情,很少见他笑,据说,他很年轻的时候背就驼了,并非源自生活的重压,我猜想那个时候的父亲一定有某种疾病,大约是肺病也许是肝病,他自己似乎是知道的,原本世代都是经营着药铺,总会有些耳目熏染,只是,直到他死的时候,都没有向我们透露过他的病情。

    他到是一直都很疼爱母亲和我们,即使在家中最困难的时候,他也会时常买一些泥人、糖果之类的哄我和弟弟,尽管,父亲没有接受过特别正规而高等的教育,却并不像那个时代的人一样重男轻女,在我那些已经遗忘的甚至无法拼凑起来的记忆的碎片中,时常会涌现出那样的画面,即,某一个初春的下午,父亲抱着我坐在家门口的石墩旁,午后的阳光温暖而舒适,空气中充满着融化的雪水的味道以及父亲对我无法表达的爱,那个下午,父亲在一个游街卖货的货郎手中给我买了一只风车,我至今都记得,他用左手在上衣的口袋中套出了钱,然后,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接着,慵懒的伸出苍白而修长的手指挑出一个大子递给了货郎。

    直到今天,我都感谢着父亲对我的爱,而那个风车也被我保存了许多年,最终在无数次的搬家和逃亡中,遗失了。

    我出生的那一年,也就是母亲嫁给父亲的第二年,没有出现在我记忆中的小姨去世了。

    她的死亡成了父亲和母亲一辈子的伤痛。我略微懂事的时候,还能听到附近的老婆婆们私底下悄悄的议论起这件事。据说,那年母亲的大哥找到了母亲,在此之前,他们已经两年没见了,大舅见到母亲的第一件事竟是要钱,他还是痴迷于赌博的,他那颗聪明的脑袋里明明知道赌博给他带来的恶果,却还忍不住的跳进别人的陷阱。他问母亲要钱,母亲自然是没有给他,据说,当年的大舅软的硬的,用尽了各种手段,父亲当年甚至都报了官,也许,就是父亲的这种举动惹怒了他,某一个清晨,他在巷子口拦住了代替母亲去药房拿药的小姨,他抓住了她,然后把她卖进了窑子,换得大洋三十块,刚烈的小姨在他走出门口的时候用剪刀刺进了自己的喉咙。母亲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母亲不顾怀着身孕,一面哭一面跑,刚刚跑出家门就被隔壁的文婶拉住了,文婶死命的拉着接近疯狂的母亲,我猜那个时候的母亲一定听不到别人的声音,直到后来,母亲哭累了,呆呆的瘫坐在门口,文婶唤来一群大妈守着她,一直等到天黑父亲从衙门回来。

    母亲见了父亲,似乎见了仇人一样,狠命的打着父亲,一面打一面骂。父亲并没有说什么,任凭她的打骂,打累了,哭累了,父亲和文婶架着抽泣的母亲回了家。

    直到我出生前,母亲几乎没有笑过,痴痴呆呆的躺在床上,痴痴呆呆的坐在门口,痴痴呆呆的站在天井的中央,她始终无法面对小姨已经死亡的现实,大概,她已经将这件事的全部责任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到许多年以后,她还是无法听到别人谈论起小姨,每到此时,她就像疯了一样的哭泣与叫骂。

    大概,她是疯了。

    这是多年以后,当我年老的时候,回忆起母亲时候的想法。或许,当时的她有一些间歇性的精神分裂。至少,我是这样认为。

    我上学的时候,弟弟已经3岁了。

    我是喜欢读书的,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那个看似严厉的老学究,其实,我一点都不怕他。甚至,在某一个时期,我和他竟成了忘年之交,我时常向他请教书本和书本以外的知识,他也愿意用我的各种幼稚的提问打空余的年老时光。他也会和我说一些历史,满清末年的历史。什么李莲英身异处啦,宣统皇帝不应该退位啦,每每说道废除科举,他就会拍这桌子痛骂,他的心底始终留有对科举考试的迷恋,毕竟,在十载寒窗后,他换不来一纸功名。

    这位老师,无论初夏秋冬都穿着长袍马褂,黑色的上衣,细长的袖管和青色的袍子,直到许多年后他去世的时候,还是念念不忘满清复辟那无法实现的梦想。那个时候,我也会在思想里嘲笑他,复辟了又能怎样,你还能继续考功名吗?当然,这种嘲笑他无法听到。

    说到私塾,也算是我童年里最重要的一方面的记忆,私塾中算我在内只有5个孩子,年龄参差不齐,全部来自同一条街,住在巷尾的周文斌,读书的时候已经13岁了,他是我们之中年纪最大的,家中让他读书,不过是为了识几个字,果然,他只读了不到一年。而整条街家中最有钱的,我的远房表弟姜子鹤,读书的时候只有8岁,教书的先生也是他家请来的,这个表弟并不是很爱读书,加之是独子,家中少不了溺爱,多年以后的他竟成了臭名昭著的地痞,那时,他的家早已败落,后来,在一个寒冷的清晨,人们在一所老房子的屋后现了他,他的身上插着一把刀,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年,他只有33岁。

    多少年过去了,想起这些陈年旧事还是会有一种微笑的冲动,的确,童年的那些时光是多么令人愉悦。也许,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一段时光,让人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我知道,那些回忆大部分都是美好的,会让人在回忆之后进入甜美的梦乡,甚至,在梦里还会继续下去。这样的梦多么的美好,我宁愿继续做下去,一辈子也不要醒来。

    第二章 父亲死了

    我十五岁的时候,父亲死了。

    早在父亲去世的两年前我就辍学了,起因是父亲的病。印象中,父亲是在某一个阴着天的傍晚时分被人抬回家中,吓哭了刚刚放学的我和在院子中游戏的弟弟。父亲被放在了炕上,一动也不动,闭着眼睛,脸色却异常的红润。母亲慌手慌脚的松开了父亲的衣服,回手不忘给弟弟和我每人一个嘴巴,我一手揉着脸一手搂着弟弟,才想起不是哭的时候,我拉着弟弟挤在了一个墙角,这里,刚好可以看到炕上面生的一切。

    母亲用一只不太干净的布擦着父亲的脸,我猜,那时的她一定和我们一样慌乱,因为父亲的脸上根本没有一滴汗。伙计们在母亲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你一言我一语,却没有讲清楚事情的经过。后来,坐堂的大夫也来了,递给母亲一副药单,然后把母亲请到院子中,我在门口断断续续的听到,他治说父亲的病不太好治,而且病痛已经深入骨髓。

    这个时候,我能听到母亲的抽泣声,风声和被风吹的忽远忽近的老大夫的讲话声,渐渐的,天色更暗了,我领着弟弟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黑暗给我来带的安全感,那是一种沉甸甸的踏实的安全感,我任凭着它们的侵蚀,随着时间的过去,由着它们由四面八方涌来。

    三个月后的一个下午,我放学回来,母亲拉着我进了厢房,母亲坐在炕上,用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母亲的手,很粗糙。

    “梅子,”母亲说“你也不小了,也该懂事了。”

    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安全的感觉,我哭了,我不清楚母亲的目的,但是我害怕。母亲看我哭了,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任凭我哭。到最后,我哭累了,衣服袖子上已经沾满了鼻涕和眼泪,母亲皱了皱眉,然后用一种十分严肃的口气和我说。

    “梅子,你也已经长大了,你看,家中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你爹的病,长期都要花钱的,别怪娘,娘也是从长远考虑,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上学了。”

    不能读书了,是的,没有办法在读书了,我想起了那个小小的学堂里充满了欢乐和对未来的期盼,但是,我深深的知道,家中的经济状况并不理想,父母没有能力供我接受正规的教育,更不用提接受更高等的教育了。

    我顺从了母亲的意思,从此,结束了我仅仅三年的读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