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这种女人了,今天正好教训教训她。”
两个女生说着话,甩手就朝她打来。
她及时避开其中一个,抓住了另一个女生的手腕。
怒道:“喂,你们凭什么乱打人?真没教养。”
甩开女生的手,想回宿舍去。
她要做的事情很多,没这闲工夫跟她们计较。
但是这两个女生却偏偏不肯放过她。
她们拦在她的身前,骂道:“谁没教养?哈,真是好笑,勾引男人的坏女人还好意思说教养。”
“就是,真是侮辱了教养这两个字。”
“有本事,再去找你的男朋友来保护你啊。”
“你现在又勾搭上了别的男人没有?”
“喂,你到底跟多少男人上过床?”
“你是怎么勾搭男人的?传授点经验来啊。”
一边骂着,一边朝她逼近,手不老实地想朝她身上推搡。
大概因为了她先前的灵活身手,让她们有所避忌,所以她们才迟迟没有当真出手吧。
路很窄,两个女生将去路完全挡住了,她过不去。
她烦恼地想转身往回走,这样的女生,跟她们费唇舌是种浪费。
但就在这时,她看见了骆驿。
骆驿就站在那两个女生的身后,离她们约有二三十米远的地方。
他冷冷地看着这边,抿着唇,一声不吭。
她想,他一定听到这两个女生骂她的话了。
那一刻,她天真地希望骆驿能够来保护她,斥责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女生。
他们就算分手了,可并不是仇敌。
换了她,看见别人侮辱自己的前男友,就算是厌倦了,也是会出一臂之力的吧。
可是骆驿只是站着,冷眼看着这边。
他的身后,林雨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边跑边叫:“骆驿哥哥,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我差点找不到你了。”
正在辱骂她的两个女生陡然住了口,转身看向身后。
在她们转身之际,她看见她们的脸上有着慌乱之色。
更大的侮辱5
当时,她以为这两个女生是因为怕骆驿为了她教训她们,所以慌乱。
后来才知道,原来她们的慌乱另有原由。
林雨绮跑上前,搀住了骆驿的胳膊。
她皱皱眉说:“呀,她们怎么可以这样说苏茵?骆驿哥哥,你去劝劝她们吧。不管有什么矛盾,大家好商量。”
骆驿却冷冷地说:“她们骂得没有错啊,她本来就是这样的女人。”
说着,转过身,折返回他来时的方向。
她顿时觉得全身发凉。
骆驿竟然这样说她,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就算他厌倦了她,也不该如此的绝情,如此的冷酷。
林雨绮似乎也有些惊讶,然后她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眼辱骂她的那两个女生。
她的目光同那两个女生对视时,她似乎笑了一下,眨了眨眼。
然后她转过身,快步追赶骆驿去了。
骆驿和林雨绮都走得不见影了,两个女生得意洋洋地转过身。
“哼,靠山没有了,今天修理修理你。”
她突然有所领悟,刚才林雨绮看这两个女生的眼神,分明是看熟人才有的。
她们认识。
她问:“侮辱我,你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她这问话来得很突然,两个女生毫无防备。
其中一个女生嘴快地说:“当然有好处啦,可以得到一套高级化妆品。”
另一个女生捅捅她:“别乱说。哼,我们就是看不惯你,想教训你。”
她全都明白了,原来这两个女生是被人雇来的。
她就说呢,平白无故的,为什么会有人要教训她。
两个女生对望了一眼,然后又朝她逼来。
她后退了一步,打算同她们拉开点距离,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没想到,她的身后是台阶,刚退了一步,就差点踩空。
她惊出一身冷汗。
这要摔下去,肚里的孩子可就危险了。
两个女生显然看出了这点,得意地一笑,想推她下去。
恰在这时,沂婷的声音传来。
“喂,你们想干什么?”
然后她冲了过来,护在了她的身前。
宿舍的另外两个女孩,芷凝和欣怡也赶了过来。
他给她的补偿1
那两个女生见她们这边人多势众,不敢再找她麻烦,转身跑掉了。
沂婷问:“苏茵,这是怎么回事?幸好我们经过这儿,不然你一个人说不定会被她们欺负。”
她紧咬了下唇,缓缓摇了摇头。
“没什么,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心头拔凉拔凉的,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骆驿的无情。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变脸可以变得这样快,这样彻底。
过去,她真的是看错他了。
有了这次的经历,她后来再也不走偏僻的小路,而且,基本上没有再单独行动,而是跟沂婷她们一起。
沂婷也总是很小心地保护着她,几乎同她形影不离。
如此过了几天,那天晚上,快到宿舍熄灯的时间,她意外地接到了骆驿的电话。
她一点都不想接他的电话,一点都不想跟他再有什么纠葛。
她任由电话响着,写着她的毕业论文。
沂婷却沉不住气了,凑过来问:“谁打的?你干嘛不接?”
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却不再问了,撇了撇嘴,刷牙洗脸去了。
手机执着地响着,她终于按捺不住,接通了电话。
“骆驿,”她说,“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们宿舍的人都准备休息了,请你不要再吵到我们。”
电话那头,骆驿的声音传来。
“苏茵,我没有打错。我在女生宿舍大门外面,你下来一趟好吗,我有事要跟你说。”
她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他。
自从那天他如此冷酷地离开后,她就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她说:“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骆驿却沉默着。
她催促:“有事你就快说,再不说我挂电话了。”
骆驿连忙说:“是这样的,我要出国了,明天就走。离开前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他要出国了?
她愣愣地握着手机,愣了好一会,才低声回答:“我马上过来。”
她换上鞋子,打算出去。
芷凝和欣怡异口同声问:“你要去见骆驿?”
沂婷从洗手间探出头来:“苏茵,你可千万别再被他骗了。要不,我陪你一道去。”
他给她的补偿2
她摇摇头。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他不会再骗我什么的,他明天就要出国了。他现在在宿舍大门口,我们就说几句话。”
“那,你小心点。”
她在宿舍三人的目送中出了宿舍,来到女生宿舍的大门口。
骆驿果然就站在女生宿舍大门外,他独自一人,站在门外的一个角落。
尽管站在角落,却依然引人注目。
经过的女生都会看他几眼。
她心里五味杂陈,默默地走到他的面前。
她问:“你明天要出国?你不打算等到毕业以后再出去。”
骆驿沉默地摇了摇头,然后他从衣袋里抽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他说:“有很多事,我不想说什么。过去的就都过去了。这些是你应该得的,先前没有给你,是因为我没有做通我爸的工作,他不肯答应我。”
“这是什么?”
她接过信封,打算打开看看。
骆驿却按住她的手,落寞地说:“这边光线太暗,你回去再看吧。宿舍要关门了,快点进去吧。”
他将她推向宿舍的大门。
大门内外的人都在看着他俩。
她极不自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而现在他们却又背过林雨绮在这儿见面,这算什么?
因此,她没有多问,进了宿舍大门。
见她进去,骆驿默默地转身离去。
随后,宿舍的大门被关上了,因为已经到了关门的时间。
后来她想,也许骆驿是故意选择这个时间来见她的,以免引起更多的纠葛。
她狐疑地往自己的宿舍走,捉摸不透骆驿那几句话的意思。
捏了捏信封,里面仿佛是纸质的东西。
难道是他写给她的信?
不会吧,这都什么年代了,他若要给她写信,可以发短信,也可以发电子邮件,还用得着用这种原始的方式?
直到回到宿舍,打开信封看了之后,这个谜团才算解开。
她回到宿舍,隔着老远就看见三个黑乎乎的脑袋挤在门口。
她心头感动,快步上前说:“没事啦,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
沂婷连忙叫:“慢点,别走这么快。”
他给她的补偿3
她在三人的簇拥下进了宿舍,沂婷随手关上了房门。
“怎么样怎么样?他找你有什么事?”沂婷连声问。
芷凝眼睛亮闪闪的,问道:“是不是他想跟你和好?”
欣怡撇嘴道:“才不要跟他和好。出尔反尔的,算什么?”
“就是,”沂婷赞成,“苏茵,你可别再被他骗了,他害你受了这么多苦,不能轻易原谅他。”
她苦笑了下,扬了扬手里的信封说:“和好是不可能的。他找我,就给了我这个东西。”
沂婷忙问:“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她说着,打开了信封。
信封里面是一张厚厚的纸,不大,她抽出来一看,顿时惊呆了。
宿舍另外三个脑袋也凑了过来。
静默了一会,宿舍内骤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呀!”“天啦!”“哇!”
原来,她手中拿着的竟然是张支票,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她眨了眨眼,再数了数,她没有看错,支票上的数字的确是七位数,前面一个一,后面六个零。
她突然明白了骆驿刚才那几句话的意思。
她过去曾听他讲过家里的一些琐事,知道他家的家教其实挺严。
他爸骆启南很注重培养他们三兄弟的能力,因此,他家虽然富有,但他手头的闲钱并不算多。
骆启南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胡乱挥霍,他送他们别墅,送他们车子,给他们提供最好的生活必需品。
但他给他们的零花钱很少。
当然,说是很少,但比起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们的零花钱依然是个天文数字。
就比如,上次林雨绮给她的有着十万元存款的银行卡,她相信骆驿就可以随手拿出来。
可一百万,对骆驿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
难怪他要征得他爸的同意,这钱当然是骆启南给的。
芷凝啧啧赞叹:“富家子弟就是不一样啊,出手这样大方。”
欣怡也赞:“不错嘛,看来跟富家子弟相处还是有好处的啊。”
连沂婷都哼了一声说:“还算他有点良心。苏茵,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不用急着找工作。”
他给她的补偿4
她的心却在一点点地往下沉。
骆驿要出国了,他给她这笔钱,这算什么?
这是分手费?还是打胎费?
是不是因为上次她没有收下那十万元钱,他以为她嫌钱少了?
或者他要出国了,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玩弄了她,得给她点补偿,才能安心?
她不需要。
她是成|人了,她会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如果她是抱着傍大款的目的接近骆驿,那么,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这笔钱。
可是她不是,她是真的爱他啊。
因为爱他,才说服自己接受他豪门的身份。
在遇见骆驿之前,她曾经答应过妈妈,此生绝对不嫁豪门,绝对不跟豪门有任何牵连。
为了骆驿,她才违背了对妈妈的承诺。
这张支票,侮辱了她的爱,她不能收下它。
她叹了口气,将支票装进信封,然后打电话给骆驿。
但是电话响了好久,骆驿也没有接她的电话。
他想把支票强甩给她?以为这样他就不欠她了,就可以安心同林雨绮相处了?
是了,一定是这样,所以他才选择宿舍快要关门的时间来找她。
苏茵执着地一遍又一遍地打着电话,但是骆驿始终没有接听。
最后,她忿忿地发了一条短信给他。
她说:“骆驿,这笔钱我不能收,你今晚住在公寓还是住在你家?明早我来还给你。”
短信发过去了,依然了无回音。
她只好躺到床上,打算明早一早就起来。
她非把这钱还给骆驿不可。
在床上躺了好久,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很短促的声音,是短信提示音。
她马上醒了过来,拿过手机查看。
短信是骆驿发过来的,他说:“苏茵,那是该给你的。你拿着吧,把孩子打掉,寻找属于你的幸福。”
“不,”她马上回过去,“我都说了我不会打掉孩子,我也不会要你的钱,我自己会养活孩子。你到底在哪?”
这次骆驿很快便回了过来。
“苏茵,你不要再缠夹不清了,难道你还想生下孩子以后来分我的家产?”
他给她的补偿5
“这些钱补偿你足够了,你别太贪心了。单亲家庭的孩子不幸福,不如不要。你以后跟别的男人生孩子吧。”
她气得浑身发抖。
骆驿居然说出这种没人性的话来。
什么叫生下孩子分他的家产?什么叫她太贪心了?
原来他是这样看待她的。
原来她在他眼里是如此的低贱。
她好容易才忍着气,打电话过去,她要跟他说清楚。
电话才刚响起来,却被骆驿给掐断了。
她执着地打,骆驿一遍又一遍地掐断电话,最后他索性关了机。
她没有办法,只好忿忿然再发了条短信。
“我不管你是怎样看待我的,反正明早我会把支票还给你。如果见不到你,我就把支票撕掉。”
发完之后,她躺下睡觉。
她下定了决心,明天一早她就去找他。
她勉强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醒了来。
才睁开眼睛,她就拿过手机。
意外地发现,手机上居然有一条未读短信。
她连忙翻开短信,短信果然是骆驿发过来的。
他说:“苏茵,我下午五点的飞机。这样吧,我们上午九点见见面,把该说的全部说清楚。地点就在我们初遇的地方,学校后面的小操场。”
她连忙回了个短信。
“好的,我一定会去。”
她起身,梳洗完毕,将装着支票的信封小心地揣进口袋,换上鞋子,独自出门。
沂婷还在睡觉,听见门响,迷迷糊糊地从帐内探出头来,问:“苏茵,你要去哪?我陪你去。”
她摇头拒绝。
“不用了,今天有点事,我自己去处理。”
“你行吗?”
“没问题的。”
“那,好吧,你千万小心点。”
“知道了。”
她拉上宿舍的门,走了出去。
她突然很迫切地想见到骆驿,想将此事快快地处理掉。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等待她的却是那样伤痛的结果。
骆驿他,他竟然对她做出那样的事。
苏茵昏昏沉沉地回忆到这儿,愤怒地抓住骆驿放在她身上的手,想将它移开。
可是骆驿的手却顽固地固定在她身上,象是生了根似的。
都是他害的1
她怎么移也移不开。
她的动作反而引得他更加贴紧了她。
她想起了昨晚骆驿的警告,他的火是很容易挑起来的。
她不敢再动,忍着气躺着,眼泪却忍不住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骆驿,”她低声说,“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你,我想我会恨你一辈子,不,是十辈子,一百辈子,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苏茵说着,自责不已。
为什么她还对骆驿抱有幻想?为什么她还在想那个害她的人可能不是他?
明明是他约她去那个地点,而那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她甚至连沂婷都没有告诉过。
明明当时她听见了他呼唤她的声音,她怎可能弄错?
这个人害了她,杀了她的孩子,她却没有骨气地躺在他的怀里。
苏茵真是恨自己。
如果昨天,在婚礼上,她能猜到骆驿会将她关起来,她还会跟他走吗?
也许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