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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那一刹那的风情第1部分阅读

    那一刹那的风情

    作者:gubaan 字数:29604 2003/07/25发表于:情铯海岸线

    玉门山障几千重,山南山北总是烽。

    人依远戌须看火,马踏深山不见踪。

    这首诗真切的描绘了玉门关前山峦叠嶂,烽墩林立,壁垒森严的名关气势, 当年青年王昌龄就是站在这儿眺望关山,感慨万千才出此豪吟。此时山风正劲, 松涛似雷,有一个白衣少年伫立山岚,凝视云天相接处,烟霞灿烂,云蒸霞蔚。

    而山间云雾迷漫,却又有几处烟火缭绕?

    “雾沉霞落天宇开,万户千门月明里。”这白衣少年沉吟道,“此时的长安 正有千家万户沉浸在朗朗的月色之中,而这塞外边关,却是人影萧条,雾霭消失, 爸,你还活着吗?”说罢纵身上马,长啸一声,身形登时隐没在山影重重的山冈。

    第一章

    盐州的五原在中唐时曾是大唐和吐蕃反复争夺的边缘之地。此刻方当春意盎 然,原野上杨柳拂水,丰草映目,风光绮丽。一名宫装少女正坐在高台处眺望远 方,但见她秋波流转,娇腮欲晕,秀美绝伦,实是人间绝色。她全身白衣,长发 披肩,在夕阳残照更显得金碧辉煌,气度娴雅无匹。

    只听得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叹声中有失望,有期待,有一股淡淡的哀伤, 直叫人肝肠寸断。她年轻的脸庞上出现她这般年纪所不应有的忧郁,只听得她柔 声道:“师娘,我这五年来年年到此,只盼着能在这再见他一面,而竟不可得, 老天实是不公。”

    她哀怨的眼神掠过她旁边的一个也是宫装打扮的黄衣中年女子,“几处吹笳 明月夜,何人倚剑白云天。他在哪里?师娘,你告诉我!”虽然她知道师娘也回 答不上,但心中日日夜夜的念想又怎样的侵蚀着她一度如梦如花的岁月。

    那中年女子的眼中爱怜无限,她安慰道:“公主,有缘自当相聚,凡事讲究 缘份,你也不必强求。”

    那公主猛的一转头道:“你是说我们没有缘份了?不会的,我知道他在等着 我,他跟我一样也在找我,只不过可能还不到时候。”说着她点点头,“是的, 他也在找我,我知道。”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定和执着。

    那中年女子不禁将她挽在怀里,语气肯定的道:“师娘一定帮你找到他,无 论天涯海角。我的小公主。”

    五年前,新帝即位,大赦天下。方当韶华的新月公主趁着哥哥高兴,如愿以 偿的踏上了北方的天地。常常听师父师娘称赞塞外广阔无垠、苍凉雄浑的风光, 神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丽景象,囿于皇家身份,一直不能成行, 而今心愿得偿,倍感欣喜万分。

    是夜,月华如练,新月公主取出随身携带的瑶琴,那瑶琴颜色暗旧,当是千 年以上的古物了。昔工之侨得良桐,斫而为琴,弦而鼓之。谋诸漆工作断纹;谋 诸篆工作古窾,乃作此稀世之珍,后入宕冥山不知所终,其琴辗转落入宫中,老 皇帝知道爱女嗜琴,就将此赠女,新月爱不释手。

    旷野无垠,星点如垂,月影流动,新月抚琴,琴声琮琮,和平中正,高贵优 雅,自有一种大家风度。突然远处传来几下柔和的箫声,缓缓夹入琴韵之中,有 如游丝随风飘荡,连绵不绝,令人心生荡气回肠之感。

    新月长眉一挑,琴声渐渐高亢,而此时箫声却渐渐低沉,琴箫和谐,悠扬动 听。忽而间间关关,忽而跌宕起伏,极尽变化之能事。

    直至后来,琴箫渐歇,但听得箫声顿止,一道清亮的声音在原野里回响: “静夜良宵,得聆雅奏,忍不住手痒,惊扰姑娘了。就此一别,后会有期。”只 听得长啸一声,远处箫音又起,吹的却是汉朝刘向的“越人歌”。

    新月冲上前去,但见白衣飘飘,已是隐没在斜晖草树间。身边一道黄铯的影 子转瞬即过,当是师娘秦晓梅追了下去。

    新月如痴如醉,还沉醉在方才那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意境中,她低下头来细 细回味:“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真正是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啊。”她 抬眼向天,苍穹渺远,明月当空,而月下的少女脸颊上的两行清泪就恍如天空中 的耀眼繁星。

    此刻新月如钩,公主多情。她蛾首低埋,口中沉吟道:“今夕何夕兮,搴舟 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 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她口中吟的就是当年那白衣少 年临去时所吹奏的那首《越人歌》,表达的是一种苦苦的相思,借繁茂的木枝表 露深挚的爱情,并因不被对方所了解而深为惆怅。

    她哀怨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凄苦,这几年她苦苦相思,夜不能寐,常常 午夜梦回,那少年潇洒的身姿就清清楚楚的出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的皇兄恕诚对这个胞妹宠爱有加,也曾多次替她找寻豪门子弟王公贵族, 可她连瞧也不瞧一眼。这五年来她俳徊在梦与现实之间,却又常常被恶梦惊醒, 明知此生说不定相见无望,但又心有不甘。

    秦晓梅静静的站在她的身边,柔声道:“公主,这少年身手了得,轻功绝顶, 虽然文采风流,但却是武林中人。这几年来我命王平广发武林贴,遍求此人,却 杳无音讯,但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天可怜公主深情,一定会让你再见到他的。” 王平乃大内待卫总管,也是秦晓梅的丈夫,一身横练功夫冠绝武林。

    新月叹道:“是呀,但愿如此。也不知他此时是不是也在想我?”

    秦晓梅在心中暗叹:真是冤孽啊。

    第二章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春夜幽居小楼,整夜听着风雨声, 而金陵府常贵街碧云楼头正悄立着一个窈窕的身影。杏花绽蕾,春雨撩人,更是 惹得她芳心大乱,她望着窗下那珠尘厚掩的瑶琴,低吟道:“春心莫共花争发, 一寸相思一寸灰”,声音轻柔娇腻,自有一种相思入骨的绵绵情意。

    她环顾四周,空闺寂寂,无人可语,而良人安在?泪珠止不住的打湿了她着 意修饰的娇艳的脸儿,她日夜盼着、念着,有时树影摇晃,她也会以为是玉郎来 会,芳心窃喜。

    这几年以来她每日里浓妆艳抹,盼望着有一天他能又一次突然出现在她的身 边,温情款款,恣意怜爱。想起那种销魂的滋味,她不禁轻轻的抚摸身下已然刮 得发亮的阴牝。蜜岤里已是滛水淋漓,她轻扣发硬的阴d,一阵的麻痒使得身子 发软。她忙扶着窗台,当年他按着她在窗台做嗳的情景历历在目,她如醉如痴。

    三年前的一个晚上。赵心如象往常一样的在后花园中赏月。“云路迢迢舞婵 娟,星河漫渡转玉盘。”她正沉浸在诗情画意的想象之中。突然听得花丛中有一 道呻吟声,她不禁花容失色,道:“春月,你快去瞧瞧,是什么声音?”春月大 胆上前,却是一个少年,眉清目秀,浑身血迹斑斑。赵心如忍不住看了一眼,道 :“你是谁?怎么躺在这儿?还不快快离开。”

    那少年摇摇摆摆的站了起来,但见他满脸的污垢掩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从容 和淡雅,他手掩胸部,在满月的辉光下可见他的衣裳破碎,胸前一道黑黑的手掌 印。只听得那少年轻声道:“惊扰小姐,实非得已,在下这就走。”说罢踉踉跄 跄,身形摇晃,噗的一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少年醒来时,只觉被衾清香袭人,窗外阳光耀眼。他闭眼凝神,回想过往种 种,顿时刀光剑影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所受的内伤虽然严重,但只需给他时间 当可自疗。

    可怕的是对手手段狠辣,历来是斩草除根,绝不手软。这次他虽突出重围, 但身受的那记西藏密宗大手印相当厉害,浑身真气涣散,骨头就好似要散去了一 般。必须找个清幽之所来疗伤,而且又不能让对手察觉,于是他想到了置之死地 而后生。

    ************

    春月一直弄不明白,一向弱不禁风的小姐有这样的力气,把一条七尺汉子从 花园抬到楼上?

    当赵心如气喘吁吁的坐在床上,细细凝视这少年,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甘 冒危险来救他?为什么不马上通知父亲?她只觉得这少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说 不出的风情,她跟他好似认识了好久好久,仿佛梦里曾经相见。

    他嘴角间微微的轻笑虽在沉睡中依然是那样的动人,她想不明白一个男人却 有如此诱人的魅力,以至于让她这样一个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千金小姐如此这般 的神不守舍?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当这少年把一朵菊花轻插在她的发鬓时,她 浑身发热,温软的身子倒在他的怀里,只觉得人生从未有如此之美。

    在这数月来,他们诗词唱和,琴箫通款,两情相悦。

    父亲赵洵乃是金陵知府,公务繁忙,平时也少上这儿。母亲一向多病,碧云 楼更是罕至。虽然这少年来历不明,但这并不重要,只要有爱就够了。此刻的他 衣着光鲜,不复当日憔悴模样,乃是活脱脱的翩翩美少年。

    碧云楼就是他们的温暖地欢乐窝。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有如此旺盛的精力?以 致于她有时常常脱力。那少年每每把他那巨大无比的玉杵伸进她那又紧又热的阴 牝里时,她都是一阵的抽搐。

    他的阳物在她狭窄的荫道抽锸时,她的全身发软如棉花,急促的喘息,似断 似续的呻吟,如三月里黄莺的歌唱。有时她经期来时,他便不管不顾,要插她的 后庭。而她也只有忍着巨痛,任他在窄窄的直壁里冲锋陷阵。她受不了他那冷漠 的目光,沉默时的他令她害怕。

    时光是如此匆匆,那日早晨她照往常一样去跟父母问安。回来时,但见他人 去杳杳,书案头放着一块玉佩,下面压着一张纸:心如吾妹,人生苦短,欢少离 多。病榻床头,佳人相伴。妹子深情,衷心或忘。只恨人生无不散之筵席,今日 一别,更不知何时相见,会期渺渺,望妹珍重。

    赵心如心如刀割,低呼一声,昏倒在地。

    第三章

    百花坳里春意盎然。

    “颠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水流。”桃花潭边立着一个红衣少妇正在沉 吟,但见她面目姣好,肤若凝脂。她的眼里满是思念的泪水,四年来,她日日在 潭边苦苦相等,盼望着有一天他能再象从前一样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然而落花 有意,流水无情,此刻空谷幽寂,伊人何在?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他们第一次相识的日子,黄鹤楼人头攒动,排帮在这儿举 行庆典活动。回想往事,羞愧和欢喜一阵阵的涌上心头。

    她叫何云芳,在江湖中可谓是艳名远播,与她的姐姐何云芬号称金银双狐, 这几年来周旋于各大武林名门之间,拜倒在她姐妹石榴裙下的公子少爷们不计其 数。

    这天她跟着华山派大弟子凌风等人来给排帮捧场。这凌风号称武林四大公子 之一,风度翩翩,再加上是世家子弟,也是江湖女儿争相追逐的对象。这次所以 前来捧场,只因凌周两家原是通好。

    排帮帮主周永胜以大力鹰爪功驰名江湖,是鹰爪门北宗的代表。不过与南宗 素来不和,由来已久。周永胜年岁已高,这几十年来纵横江湖,久历沧桑,安排 接班人后决定于今日金盆洗手,从此退出江湖。

    就在这时,庆典会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年,长衣胜雪,矫矫不群。 至今她还记得他的那记雷霆一击,迅猛无比。周永胜刚要放进金盆的手还没来得 及伸出来,胸口已是绽开一朵大大的血花,身体重重的倒在铺着大红地毯的地上。 他到死也不明白自己的结局会是这样悲惨,连对手的模样都还没看清楚。

    而此时的庆典已经变成了战场,那少年被笼罩在刀光剑影之中,大厅中倒下 几具尸体,都是胸口中了致命伤。那少年在重围中左冲右突,虽然身受几处剑伤 却仍是不改从容。

    斗到酣处,他长啸一声,剑尖轻点,打开一个缺口,径往外冲。

    何云芳跟着众人尾追着,乃至赶到了流水坞。那少年停下脚步,回头对她一 笑,那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她脸色微微一红,这时她才发现,此刻是她自己一个 人面对着那少年,原来那些人轻功逊色,已被远远甩开了。

    当她倒在那少年温暖的怀抱里时,她就知道今生今世已经离不开他了。他的 身上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那天他骑在她身上恣意妄为,任伤处的鲜血从额上 和肩膀滴落,象一朵朵桃花绽放在她的赤裸裸的胸口。

    她全身发软,阴牝承受着那少年如巨浪般一阵阵的撞击,只觉得欢乐的潮水 一浪高过一浪,此起彼伏。她丰瘐的身体如狂风暴雨中摇摆的杨柳,她的口好渴 好渴,樱唇轻张,香津微吐。酥胸上的那对玉兔般的|乳|房随着有节奏的抽锸而甩 荡。当g情过后,她瘫软在他宽阔厚实的胸膛上,感觉已经找到了她孜孜以求的 梦中家园。

    “你是谁?”当她说出心中疑问时,她期待着完美的回答。突然她发根一阵 的刺痛,却是他揪着她秀长乌黑的头发,她只见到他那股冷漠的眼神如刀子般射 过来。

    “永远不要问我是谁,明白吗?当你知道我是谁时,就是我们缘尽之日。”

    她的泪水如雨般从光洁白晳的脸颊流下,她轻轻的点点头。他推开她,任她 颤抖在萧瑟的风中。

    此后百花坳中,荷花居里,她与他缱绻缠绵,再不问江湖中事。而他时而昼 伏夜出,时而几日不归,她总是做好饭菜,独自坐在望夫崖边眺望着他归来的身 影。

    那日她在浣纱溪洗好衣服正要回去,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面环抱住她,她以 一招“懒汉穿衣”解开,回头一看,却是她旧日相好“浪子”谭青。

    她脸色登时一变,叱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给我放尊重点。”

    谭青嘻嘻笑道:“好妹子,我老远就闻到你的香味了,多时不见,怎么跟哥 哥生分了。过来,好妹子,咱们亲热亲热。”说罢就靠了过来。

    她倒纵数步,喝道:“我已不是往日的何云芳了,你还是走吧。”

    谭青冷冷的看着她,道:“哪有猫儿不吃腥的?你就不要跟我假正经了,让 我再来见识一下妹子的床上功夫有没有长进。”但见他单手一探,径往她胸口抓 来。

    何云芳就势将手中的衣服投向谭青,虎虎生风,显是劲道十足。

    谭青他身形一晃避过,“移形换影”原是他的家传绝艺。但就在此时,他突 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从身后传来,他的后背不禁沁出冷汗,这股杀气笼罩在四 周,令他动也不敢动。

    眼前的这美艳的少妇原本冷若冰霜的脸却笑靥如花,好似见到亲人一般,她 奔向前去。忽然她顿住了脚步,她看到了一张冷漠的脸,这张脸上充满了厌恶和 轻蔑。

    她哀声道:“我不知道他怎么来的,真的!你相信我。”她忙着解释,“你 快说,你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这时她已是把目光狠狠的凝注在谭青身上,一 双美目充满期盼和希冀。

    谭青嘿嘿道:“不是你教我来的吗?要不我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所在。”

    他发现她很是在意自己身后的那人,醋意大发。

    何云芳的脸上满是绝望的神色,她无助的眼睛望着那熟悉的身影消逝在百花 尽处。

    她怒道:“你为什么要说谎?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原以为从此找到真爱, 却想不到幸福却是如此易逝。

    她凄然的对谭青招招手,道:“你过来,你不是要跟我亲热吗?”谭青素知 她武功逊色于已,也不在意她的失常,当他靠近她面前三步时,他忽然感到脚下 一阵巨痛,顿时全身血液好象凝固了一般,他再也动弹不得。

    耳畔传来她冷冷的话语:“这就叫‘上天入地搜魂针’,滋味怎么样?哈哈 哈哈。”她的笑声里有些疯狂,但更多的是失落和委屈,随后她委身在地,泪如 雨下。

    当她醒来时,窗外花影摇晃,疾风掠过松林间发出长长的呜咽。她惊讶的看 见她的最爱正端坐在旁。

    虽然那张俊朗的脸如往常一样不苟言笑,但她仍然幸福得要昏了过去。他摸 了摸她憔悴的脸,道:“你已经三天三夜没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