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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贼第10部分阅读



    柴遇心思:卢俊义和林冲都不喜和人和用一屋的,自己大不了和燕青挤一挤,李绣娘是女的,必定要独自一间。

    怎么也就只能匀出一间来,柴遇和燕青打了声招呼,便道:“这样吧,都是出门在外,我和我朋友委屈些,腾一间房出来,让与他们,让两间却是不行的。”

    小二得了应承,便又跑回去和罗立等人商量,哪知一下惹恼了杨琼,怒骂道:“你们这几人,原本就跟在我们行助队伍后面,如何见到了客店就疾奔过来?一路上,我们在前面替你们开路,便让两间房与我们又怎样?忒小气!”

    柴遇一听也是大怒,这女的真是蛮不讲理,之前卢俊义说什么行助队伍前面开路,他们五人在后面跟着,不过是客气话,哪知这女的居然当了真,但他不失涵养,也不回嘴,只是让小二快去安排。

    杨琼见对方对自己不理不睬,便以为对方轻视自己,她在杨公寨里娇生惯养的,无论是寨主还是伙计,大伙谁不让着她,这次硬要跟着来走货,几时受得了这般委屈,喝道:“小无赖,你休得猖狂,看枪!”

    柴遇见她蠢蠢yu动,早就暗暗观察,脚底下蓄力,见对方长枪如银蛇吐信一般刺了过来,忙脚底一个打滑,其实是玉杯碎步的一个变奏,险险地避过枪头,待到对方长枪去势已老,便一把抓住了枪柄。

    杨琼几次用力,都挣不脱,顿时懊恼至极。她索xg一放长枪,拔出腰间双刀来战柴遇。

    柴遇无奈,他本不愿意与这女子生起事端,但对方来势汹汹,他也只得将手里的长枪抡一个大圆,硬着头皮接战。

    柴遇虽仗着自己的枪一寸长,一寸强,但对方毕竟是卢俊义把兄弟的妹妹,他也无心伤他,因此暗暗留了几分气力。哪知对方却刀势凌厉,一时间柴遇竟落了下风。

    两人你来我往连续都了十多招,柴遇渐渐发现这女自双刀凌厉,但是双刀交错再分开中间会有一个极短的停顿,他有心空手擒她,便扔了长枪,觑住对方一个极短的停顿,使一招玉杯碎步连续闯到女子的身前,两把交错的刀未及分开便被柴遇用一个擒龙手抓住,这一招却是从焦挺那儿学来的。

    柴遇左手抓住双刀,右手在对方手肘麻|岤轻轻一敲,杨琼双手的力气被抽空了一样。柴遇夺了她的双刀,将之仍在地上,就听身后有人鼓掌道:“好!好一招玉杯碎步,阁下便是行者武松么?”

    柴遇转过身见背后有一人,身高体阔,面带微笑,知道对方来头不小,忙将杨琼放开。

    “哥?你怎么来了?”杨琼脱了困,忙闪到来人身旁,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被柴遇打败的场景被哥哥看了个够,朝她撒娇道,“哥,有人欺负我!”

    杨琼的哥哥就是大名府杨公寨的少寨主杨江。

    只见杨江慢慢走向柴遇,突然毫无征兆地出手,一拳直取柴遇胸腹,柴遇猝不及防,但双脚像嵌在地上一样,身体则本能地往后仰,堪堪躲过。

    杨江一拳未用老,手肘跟着就是往下一记重锤,柴遇反应迅速,右手单手称帝,双腿跟着弹起,反踢杨江,这是一招围魏救赵,杨江左手挡住柴遇的连环双腿,右手肘迟疑之下,便被柴遇的左手抓个正着,他以右手为支点,左手将杨江掀出两三丈远。

    杨江在空中一个稳住身形,飘然落地,大叫一声:“是条好汉!不过江湖传闻武二郎是个头陀,你和行者武松是什么关系?”

    柴遇还未及回话,就听楼上的卢俊义说道:“杨兄弟,一向可好,别来无恙。卢某这位小弟姓柴名遇,是沧州横海郡柴进柴大官人的弟弟,有幸得武二郎指点过几招功夫。”

    杨江抬头一看,发现是老朋友卢俊义,哈哈笑道:“原来是卢老弟,幸会幸会!我就说这小子的醉拳怎么有模有样的,原来和武二郎有这般渊源。来来来,今ri我做东,咱们几个喝一个。”

    “我才不要和这些鬼鬼祟祟之辈喝呢!”杨琼斗气道。

    “哈哈哈哈,你们看,我这妹妹都被我惯坏了。”杨江转过头,不再理会杨琼,朝不远处的小二叫道,“小二,整一桌像样的菜,再来十斤上好的烈酒,我要与几位好汉开怀畅饮。”

    “哥,你说嘛,你怎么突然来了这里。”杨琼还是好奇。

    “还不是不放心你!”杨江看妹妹一脸不相信,不禁哈哈一笑,“不瞒你说,这次哥哥正好从古城接了一批重要的货去南方,估摸着你快到张家庄了,就在这儿等你,刚好和你们一路。”

    “什么货呀?”杨琼顺口问道。

    “小丫头,这么些年了,行助的规矩还不懂么?”杨江拿手拍一下杨琼的头。

    柴遇听到两人的对话,脑海中不禁灵光一闪,心想:送去南方的货,该不会是给方腊运的物资吧。随即又觉得自己有些多疑,南来北往的货物多如牛毛,哪有那么巧的事。

    “杨寨主,最近两浙路的形势有些诡谲,不知道少寨主有否耳闻?”柴遇总是觉得还是多探听一句比较靠谱。

    杨江听柴遇这么问,颇有些不自然,堆笑道:“某家一直在北方活动,这次倒是第一次押货去南方,这两浙路的形势却是不怎么清楚。”

    柴遇见杨江这么说,越发怀疑他这趟是要送去方腊那边了,眼看就到十月,方腊就将率众在歙县七贤村起义,如果这趟货物真是送去两浙的,显然是极重要的,自己也要多加注意才行,看看是不是和方腊有关。

    “据柴遇的朋友告知,最近两浙路不是很太平,杨寨主这次前往南方,定要多加小心。”柴遇觉得杨江这人颇为豪爽,不想他陷在南方的战争泥潭。

    “柴兄弟似乎对南方的形势很关注,莫非你们梁山最近要有行动?”杨江戏谑道。

    “心照不宣。”见对方和自己打起了机锋,柴遇却只用这四个字回答。

    两人四目相对,意味深长地回味着刚刚的对话,不由俱都心领神会,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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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逃兵

    因为杨江事先定要了三间房,杨琼等人自然不需要柴遇五人再行腾房,柴遇也乐得一人一屋。白天的打斗是他近期以来最为凶险的较量,尽管自家也没尽全力,但却考验了自己对力量的把握,还需要有快速地反应和足够的智慧才能应付,他显然正在慢慢适应这一切。疲惫了一天,洗了个热水澡,正要躺下休息,就听外面吵吵嚷嚷的,有呵斥声,也有拔刀的声音。毕竟是做贼心虚,林冲、卢俊义,这两个都是上了朝廷通缉令的主,柴遇在贼窝里呆久了,不免也有了当贼的jg惕心,他担心五人的行踪暴露,便悄悄地推门出去,倚着楼上的栏杆往楼下张望。来的是一大队官兵,吵吵嚷嚷要抓一个逃犯,听那些官兵的吆喝,柴遇连蒙带猜地理出了整个逃兵事件的始末:原来这逃犯本是附近某个兵营的小头目,不知犯了什么事主将要砍他的头,他使了一膀子力气打倒了押送他的小兵,逃了出来。官兵一路追踪至此,见逃犯进了客店,却没了踪影。一大帮官兵吵着嚷着要挨个房间搜索,柴遇暗叫不好,卢俊义和林冲的脸上可都是有过金印的,尽管让神医安道全设法抹掉了,但若被人看到,还是不能不让人起疑,得赶快通知他们。这时候燕青也听到了声响,他担心柴遇第一次闯荡江湖,便来找自己,说卢俊义和林冲听闻风声已经找地方躲起来了,让他不用担心。柴遇心说两位头领到底是明白人,能低调就低调,也不招惹麻烦。他和燕青都还好,两人脸上都没金印,燕青没有前面两位出名,柴遇更不用说,而李绣娘一个女子,更是不会让人起疑。两人商量了几句,觉得应该没什么大碍,就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柴遇推门进屋,刚要合上门,背部就被一根尖锐之物抵住了。“别乱动,瞎嚷嚷就让你去见阎王爷。”身后有人拿刀抵住了自己的腰眼要害,真要捅进去了,柴遇基本没救。那人似乎受了伤,说了两句就哀叫了一声,又忍着继续说,“过会有人搜查过来,给老子遮掩过去,不然大家就一起死。”“好汉,若是柴某真要喊出来,大家也不过就是一起死。柴某知道你大老远地逃出来不容易,若是信得过在下,不妨把刀子放下,救你一命,对柴某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柴遇这会基本能肯定这人就是那个逃犯了,他还不知这人是个怎么样的xg子,不得不拿些话来试探对方。见背后的汉子不说话,显然还在迟疑,柴遇别无他法,只能趁热打铁继续劝说:“刚刚在外面听人说了,你是个逃兵,不巧柴某也是官府通缉之人,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即便朋友你不动刀子,柴某遇上了这事,也是要帮这个忙的。”“老子不信,老子现在只信自己的刀。”身后汉子显然受过刺激,不相信任何人。“嘿嘿!老哥你这样拿刀子抵着我,万一那队官兵直接推门进来,你左右还是个死,不如赌一把,信在下一次,我与你解围一次如何?”柴遇也不急,他自信如果对方真要行凶,自己也能躲开。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一旦自己强行躲开这人的刀,双方必定大打出手,那时候外面听到动静,再做布置就来不及了。见这人还是不肯相信他,柴遇只得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这样吧,兄弟,你把柴某腰间的那块牌子摸出来看看便明白了。”逃兵把刀再往前送了两分,低嚷道:“别耍花样,老子不是那么好骗的。”尽管这么说,但他的左手还是摸到了柴遇的腰间,可能是太紧张,也可能是这腰牌柴遇藏得极好,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总算是被他搜了出来,不由地,两人都是长吁了一口气。“你是梁山的人?”身后的逃兵并没有放松jg惕,他的刀只是比刚刚松了一些。柴遇点点头,道:“现在可以相信柴某了吗?“逃兵似乎也明白不管是杀了眼前这人还是挟持他,都无济于事,想到对方毕竟是强盗,也是不容于官府的人,那还不如赌一把,道:“行!我信你一次!”柴遇举着双手,慢慢转过身,然后缓退两步,不带任何感情sè彩地看着对方说:“这就对了,和则两利,斗则两伤。窗户外面是个小露台,你赶快躲那儿去,我不叫你,你别出来。否则后果自负”柴遇的房间只有一扇窗户,刚好对着小溪,尽管三面都被官兵围了,但窗下是小溪,不能站人,算是个盲区。汉子二话不说,就往窗户走去,柴遇见他一脸痛苦的样子,似乎伤地有些重,不禁有些担心:“撑得住么?”窗户外面的小露台不过只容一只脚踩,他要躲在外面,双手需扶住墙壁,还要避开窗户的正面,即便是没有受伤,都千难万难,更何况是一个受伤的人。哪知那人却一脸倔强:“没事!刀山箭海都撑过来了,还差这一遭么?要出个声老子更狗姓!”对方也知道这事两人一损俱损,他要被抓到,柴遇也得落在里面。但听到对方这番干脆利落的话,柴遇也不禁动容:“真好汉!我乃梁山柴遇,好汉叫什么名字,能否通个姓名?”“济宁孙列。你这人忒啰嗦,我老孙就把这条命交你手上了。”孙列不再多说,打开窗户小心地爬到那个露台边缘,一只脚颠着,另一只脚靠住墙壁,两只手则死死地抓住窗沿处的那个拐角。柴遇见孙列已然出去了,便走过去关好窗户,再检查了一下地上是否有血迹,幸好孙列身上虽有刀枪箭上,但经历了一晚上的折腾,大多凝结,不再滴血。不多时,便有官兵来敲门,柴遇深呼一口气,勉强挤出几分笑意,走过去打开门。几个官兵显然不在乎得罪眼前这人,招呼也不打,气焰嚣张,一进门就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搜起来,全然不顾屋里还有一个大活人。柴遇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形势比人强,连卢俊义和林冲都好汉不吃眼前亏,躲了起来,自己还是忍忍吧:“各位军爷,不知何事需要小人帮忙?”“少啰嗦,刚刚有没有一个穿着破兵服,满脸胡子的人进来?”问话的是一个看着较为像上官的人。“回军爷,小人刚刚要去睡觉,并未看到有什么人进来。”柴遇不痛不痒地答着。房间不大,几个官兵把床底下,柜子里,门背后几个地方细细看了一下,的确没藏什么人。有个官兵嘀咕道:“奇了怪了,这都最后一间了,连个影子都没有,不应该啊!”那个官兵不自觉地走到窗户边上,推开窗户,宋朝的窗户大多从下往上打开的,这个客店的窗户也是如此,这么一来,真要有人探出去看一下,那铁定要露陷。柴遇一颗心都掉到了嗓子眼上,他走过去,想和对方攀谈几句,分散一下对方的注意力,哪知道那士兵就把头伸了出去,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就听身后上官喊话了:“这里也没有,那厮约莫从别的路逃走了,兄弟们,撤!”柴遇等他们走远了,忙过去推开窗户,低声道:“孙列,他们走了,你可以出来了,张望了一圈也没见人,正纳闷的时候,只见头顶有人倒挂下来,但对方并没有往屋里面窜,竟是要直直地坠落下去。也是柴遇眼疾手快,赶忙一把抱住,将人拖了进来。原来那露台不过是窄窄的一根细木,撑了这巨汉一会儿就有些松动,那官兵往他这边走的时候,孙列使出了身上所剩的所有气力翻到了窗子顶部,只徒手抓着窗子一侧的一个凸起,两只脚还斜抵在窗子另一侧的墙脚,就像一只紧贴墙壁的壁虎。等官兵走后,他却再也支撑不住了,就整个人掉了下来。刚刚几个动作都惊险万分,孙列和柴遇,不论是换了谁,也未必能办妥。孙列整个人都很虚弱,柴遇将他扶到床上,幸亏房里有些吃的,柴遇将肉捣碎一些,和着米饭,再倒了些水,做成一个简易的稀饭,给孙列喂下去。但凡虚弱之人,只能给他喝些稀的东西,等对方气力多了些,才能再给吃些实的。吃了一些东西,孙列有了点气力,忙挣扎着起来要道谢,柴遇哪会计较这些,硬是让他躺下,威胁说若是过会这些官兵去而复返,多吃些多趟会,也有力气继续逃命。孙列也不是啰嗦的人,胡乱扒了几口便倒头大睡,许是整个逃命过程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他这一睡就睡到ri上三竿。柴遇一夜未眠,他拿着刀,心想若是这些官兵去而复返,那也就只能拼了。第二条早晨,卢俊义等人曾过来表示昨晚折腾一夜,早上要再休息会,这正好遂了柴遇的意。孙列一觉醒来,大呼痛快,柴遇嬉笑着说:“兄弟你若不怕招来不相干的人,不妨再大叫几声。”两人对视一眼,不禁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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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孙列

    离下午启程还有一些时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起来。

    原来孙列本是济南府人士,因年幼失怙,寄养在鄄(jun)城当地的舅舅家里。

    鄄城位于郓城正西面,属濮州地界,隶属于京东西路。

    待孙列长大到十五岁那年,舅母因不忿孙列常年在她家吃白食,要赶他出门,舅舅念及孙列是妹妹的唯一骨血,便托人找了关系让孙列当了当地的厢兵。

    有宋一代,除禁军以外,主要的兵力还要加上厢兵、乡兵和边境地区的番兵。

    禁军是宋朝的主要兵力,主要用于守京师、备征戍,兵额有时竟在百万以上。禁军实行的是居中驭外的“更戍制”,当一部分禁军驻守京师时,另一部分禁军则须到边境或战略要冲之地戍守,每一年或两年轮换一次。

    厢兵的战力则要比禁军差上很多,作为一种常备兵,它分属于各个州县和某些zhong yāng机构,其组织也如禁军一样,以五十人为一队,两队为一都,五都为一营,五营为一军,十军为一厢。但厢兵的待遇却比禁军差很多,更要承担筑城、修路、转运等杂役,又得不到应有的训练,因此每每厢兵遭遇敌袭时,往往被一击即溃。

    北宋选兵时有兵样子,按身长、体格划分若干,强健jg神的拣入禁军,短小瘦弱的便分汰入厢兵。仁宗时的狄青就是标准的兵样子,也称人样子,而此时柴遇眼前的孙列虽一身jg肉,但因身材短小,只得屈身厢兵,一前一后,待遇天上地下。

    “受不了厢兵的苦才逃出来的?”柴遇听孙列用几句话说明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不由对他当逃兵的缘由很感兴趣。

    孙列抽抽鼻子,叹口气道:“哪能!我一个单身汉子,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厢兵待遇是要差些,但总比乡兵好吧,再说孙某在那里好歹也是一个队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