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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贼第4部分阅读

我往,斗得不亦乐乎,关公大刀和玄铁阔斧在空中时而碰撞,时而分开,真是关公斗李逵——大刀阔斧。

    山上的好汉大多是爱凑热闹的主,对这两人的决斗似乎也是期待已久,看到jg彩处,不由哇哇叫好,偶尔也支支招,或者损李逵几句,弄得李逵有时哇哇大叫。

    两人斗到三十招外,李逵渐渐不支。

    那也难怪,他来来回回就那么三板斧,朱仝又不傻,早就摸清了他的套路。他一心想置李逵于死地,所以几乎是招招毙命。

    斗到后来,李逵双手开始发抖,冷不防朱仝的大刀一个直刺,李逵拿板斧一档,但力道太大,板斧倒飞而出,斧背直接击在李逵胸前,李逵狂吐一口鲜血,朱仝得势不饶人,于李逵惊慌失措之际,一招天月流星自天上直劈而下。

    朱仝此时已经状若疯魔,他的眼前不停地闪过小衙内被劈得身首异处的惨状,那不过是一个四岁的小孩,他李逵怎么下得去手,今ri终于要手刃仇人,小衙内,你在天上是否也看到了,能安息么?

    围观的众好汉一下子也傻眼了,他们虽然在边上叫好,也预备着两人打得过分了就上前拉开,但未想到胜负倾斜如此之快,而且朱仝是以命相搏,战力飙升,眼看李逵倒地还未爬起,朱仝的一把大刀已经劈下,众人都未带兵器,yu要施救已是不及。

    当是时,只听几十丈外有人亮起嗓子高叫一声:“刀下留人!宋大哥来了!”

    朱仝满眼充血,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他哈哈大笑,管他三七二十一,今ri若能劈了这黑厮,也算给小衙内报仇了,我朱仝豁出去了。

    众人几乎是本能地回头去看:烈ri下,一个生得颇为英俊的银甲将军骑着一匹枣红马飞快地冲了过来,只见那人提弓搭箭,拉弦如满月,忽地右手一松,箭枝如流星一般激shè而出,夹带着烈烈风声呼啸而至。

    “叮”得一声,箭枝一下子正中朱仝所使大刀的正面,饶是朱仝这下子势大力沉,在箭枝的高速撞击之下也不由得往边上偏了一偏,但大刀仍旧去势不断,啪的一下斩到了李逵身旁的地面。

    众人见状,忙一拥而上,三四个人拉住朱仝,五六个人忙将李逵拖出战场,跌跌撞撞地送去神医安道全处医治。

    阮小七这时咋舌道:“乖乖不得了,若在打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

    柴遇这时才有时间侧目望去,银甲骑士放慢了身下枣红马的速度,只见他生得一双俊目,齿白唇红,眉飞入鬓,细腰乍臂,银盔银甲,秀气得就像个女子,他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人:

    原来,他就是小李广花荣。

    【新出场人物:黑旋风李逵、美髯公朱仝、小李广花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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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余波

    决斗虽然结束,但余波未了。

    花荣全力施为的一箭救下了李逵,宋江随后赶到,身后跟着的还有梁山第一号军师吴用吴学究。

    朱仝的关刀还在地上,他整个人此时终于从刚刚的疯魔状态恢复过来,但整张脸已爬满了泪水。

    柴遇转过头,将目光越过人群,投向随之而来的梁山第一把交椅山东呼保义宋江和号称智多星的梁山第一智者吴用。

    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穿越以来第三次见到宋江和吴用了,但之前两次他都碍于现场气氛,没能好好地观察下两人。

    这会,两人由远及近地朝事发现场走来,宋江是一通小碎步,看上去几近于小跑,而吴用则是不紧不慢地在他身后跟着,这正好给了围观的柴遇一个绝好的机会,细细端详。

    但见眼前的宋江年不过三旬,身躯不过六尺,额阔顶平,天庭饱满,长着一对丹凤眼,唇方口正,两只耳垂长得有些可怕,走动时有若狼形,柴遇脑中没来由地闪出一个刘备的形象。

    此时他蹙着眉头,神sè颇为忧虑,柴遇多少能理解一点他的心情,毕竟无论是李逵还是朱仝,都是宋江的绝对心腹,两人的矛盾自产生后就一直没有化解,今天这个局面,让宋江左右为难。

    随之而来的吴用,则是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头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身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间系着一条茶褐銮带,那把从不离身的羽扇垂在手底下,此时的他脸sè铁青,可见李逵和朱仝决斗的事让他有些难堪。

    这并不难理解,当初若不是他出的馊主意,朱仝也不会怨恨李逵,今ri之事,吴用起码有一大半的责任。

    朱仝看到两人向着这边走来,微微嚅动了一下嘴,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他捡起地上躺着的九龙回旋刀,就要往回走。宋江突然高叫一声:“铁牛向来无礼,若是得罪了兄弟,还望看在三郎的面上,饶过他一次,如何?”

    铁牛是李逵的小名,宋江喜欢这样叫他以示亲近,三郎是宋江自己的称呼,他在家中排行第三。自称三郎则是提醒朱仝,两人曾经在一起郓城县衙共事,彼此曾亲如手足,远非其他人科比。

    哪知朱仝无意念旧,背过身低头说道:“大哥。朱仝已经无颜留在山上,这辈子某和李逵不死不休。有他没我。”

    李逵这个人让他感到恶心。

    柴遇此时正好站在朱仝对面,朱仝抬起头时两人眼神正好交汇,柴遇投去一个理解的眼神,朱仝心下感激,点头致意。

    朱仝不肯正脸见宋江,这让后者有些尴尬,吴用此刻已然赶到,此事因他而起,他也有些后悔,叫住朱仝劝道:“朱仝兄弟,这事铁牛做得差了,兄弟没有隔夜的仇,何必怄气!”

    吴用是何等人,自然不会承认杀小衙内赚朱仝上山这事是自己拿的主意。

    柴遇见朱仝并不理会吴用,径自往关内走去,仿佛失了魂似地说道:“如果大哥还念朱仝当年救过你一命,就放某家下山吧。”

    “美髯公这是说哪里话!不过是兄弟间的一些误会,且留下来,如何?”见朱仝执意要下山,吴用再次出言挽留。

    朱仝想到小衙内的死,突然想到当初李逵解释说是军师的主意,这时听吴用还在装傻,不禁大怒:“吴用,莫要在这里装傻,你当我不知道当初你让李逵干的龌龊事么?”

    朱仝这么一说,吴用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他当然记得当初是他让李逵去砍了小衙内,断了朱仝的后路,但他这都是为了兄弟们能相聚,为了山寨的前途啊。

    吴用的嘴唇一直在抖动着,他想辩解几句,但终究难以启齿,只得别过头去。

    宋江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进退不得,只得呵斥道:“够了!兄弟间吵几句就拔刀相向,像什么话,朱兄弟,切莫再说要离开那样的气话。明ri且我做个和事佬,你们几个吃杯酒,下点肉,把这个结给解了!”

    宋江的话似乎不容置疑,说完他便一甩袍子,回山上了,吴用更是脸sè煞白地跟着走了,花荣则是跑过去打算安慰一下朱仝,但朱仝没有理会。

    “遇哥儿,朱仝他不会真的下山吧?”阮小七见两个打架的当事人走了,连拉架、劝架的人也都走了,才拍拍柴遇的肩膀问道。

    柴遇苦笑下回道:“怎么会呢!不过都是气话,喝几碗酒睡一宿就没事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柴遇的直觉告诉他,明天ri出之后梁山上就再也见不到那个被称为美髯公的好汉了。

    阮小七听柴遇这么说,长吁了一口气,道:“也是!兄弟们平常也多有打架的,哪会说走就走。”突然,小七想到之前柴遇说要找他去喝酒的,便搓着手向柴遇道,“遇哥儿,你可是说好今ri要请我喝酒的,不许耍赖!”

    “有这回事?”柴遇装傻道,“今ri看到两位哥哥伤了情分,我有些不舒服。这样吧,喝酒的事先记在账上,下次一并请了,可好?”

    阮小七盯着柴遇看了一会,确认他确实是脸有忧sè,才悻悻地作罢了。

    ……

    午夜过后,好汉们大多都鼾声大起,但与整个梁山的虫鸣比起来,这样的声音又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淡淡的月sè下,柴遇一个人守在断金亭外,此刻显得有些焦虑:怎么会呢?难道是我猜错了?朱仝ri间说的话不可能只是气话!

    正当柴遇怀疑自己的判断之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他有些释然的一笑:如果还是要走!

    “柴将军,这么晚了还在断金亭,这是要等什么人么?”

    来人竟是朱武,这不是他今晚要等的人。

    惊讶之sè一闪而逝,柴遇转过身朝朱武施了一个礼,盯着对方看了一会,道:“难道朱军师不是来等人么?”

    朱武会心一笑道:“且看看柴将军等的人,是否也是朱武等的人。”他这时转过身子,右手食指朝来路方向移过去,道,“看,那人来了!”

    柴遇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淡淡月sè下有一人背着包袱,提了一柄长形关刀,一把浓密的长髯随风吹起一个角度,正缓缓地朝断金亭走来。

    一表堂堂神鬼怕,形容凛凛威风逞,面如金枣sè通红,云长再世美髯公。来人正是当年的郓城县兵马渡头,梁山第十二把交椅,山寨马军八骠骑兼八先锋使之一,天满星美髯公朱仝。

    “都头,朱武和柴将军在此恭候多时了。”朱武先柴遇一步在亭外截住朱仝。

    朱仝见到亭外闪出两人,先是有些吃惊,担心这是宋江和吴用算准了他要下山,专门派人在这里截他。但他听朱武用旧ri称呼唤他,不过一瞬,但转念便明白过来,对方既是如此称呼他,自然是默认了自己的下山之举。

    他朝两人抱个拳,低声道:“有劳两位兄弟了,想不到某家会是第一个离开山寨之人,而前来送行的不是雷横兄弟,也不是公明哥哥,而是两位。”

    这话若是换两人听到,定是被认为极无礼的,毕竟我们好心好意来给你送行,你却说“我本来以为来送行的会是某某和某某某,但来的却是你们两个”,这期间关系亲疏,一目了然。

    但朱武和柴遇听到此话,先是对望一眼,双方都读懂了对方眼神里的一丝怜悯。

    山寨里真正被逼上梁山的人其实并不多,大多本就是打家劫舍的强盗,无所谓逼不逼,不过是换了个更大的寨子继续劫掠。但也有那么几个人,不是官府中人,就是地方大户,本过着衣食无忧的ri子,却最后被迫上了山寨。

    除了为大家所熟知的林冲、卢俊义等人,朱仝也算一个。

    如今,他又被自己的道义逼得不得不下梁山,因此在柴遇听来,朱仝的这番话似乎别有心声,他和朱仝谈不上太深的交情,但他应该是梁山上最能理解他的一个,首先问道:“都头,下山后打算去哪儿落脚?”

    这个问题很现实,梁山家大业大,方圆百里内大大小小的山寨大多被梁山兼并,朱仝又是官府的通缉犯,离了梁山,真正是有国难投,有家难回。

    朱仝看柴遇和朱武一脸关切的样子,心下感动,当即振作道:“天大地大,总得给个朱仝一个落脚的地方吧。”

    朱武此时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道:“都头果然豁达,朱武不才,想给都头指一个绝好的去处。”

    柴遇见朱武果然有备而来,只是不知他为何对此事这般热络,之前也没听说朱武和朱仝有啥特别的交情呀?他见朱仝没有反应,有心听听朱武说的这个地方,便遇水搭桥地接道:“哦?柴某倒想听听朱军师的这个绝好去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两人一唱一和,倒像是在唱双簧。朱仝这时心情稍舒,更不好驳了对方好意,提振jg神,道:“军师且说说看,若是个能安身的去处,倒省的朱某四处找寻了。”

    朱武嘿嘿一笑,道:“便是当年朱某的老巢,少华山。”

    第十五章:少华山

    听朱武说了“少华山”三字,朱仝和柴遇都不由莞尔。

    柴遇听了更是低头偷笑,揶揄道:“看来我们的朱军师还是放不下当年创下的基业啊!还是说,要为我梁山再在西边开一个分寨?”

    朱武拿折扇点了点柴遇,有些窘迫地道:“不错!朱武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这么一番玩笑,反而让朱仝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便也竖起耳朵来听。

    朱武见两人都露出了极大的兴趣,便“啪”地一声打开折扇,道:“少华山地处华州,属永兴军路(陕西)。因与太华山遥遥相对,故而并称‘二华’。少华山险绝高峻,有东、中、西三峰,中峰为少华绝顶,西峰略低于中峰,东峰与中峰有一狭窄连接,其余皆为绝壁,朱某当年倚东峰之侧而建寨,不是朱武说大话,端的是易守难攻。”

    说到此处,朱武颇为得意地微扬脖子,忍不住抬头看一下身边两人,才继续说道:“少华山除地势险绝外、易守难攻外,更南接秦岭,北瞰黄河,东临潼关,扼守着关中出入中原的门户。天下安靖时,可立寨自保,若天下有变,则可以此抵十万雄兵,因而适才说‘少华山’是都头的好去处。”

    听到此处,不仅是朱仝,便连柴遇也耸然心动。甚至有那么一瞬,他有一种离了梁山去少华山另辟出路的念头,但夜间的一丝凉风又让他的神智保持了一丝清醒。

    少华山诚然是个好去处,朱武也曾在那边经营数年,但毕竟朱武离开少华也有一段时ri了,现在的少华山寨栅也早已被朱武等人一把火烧了,如今那边是一片荒凉,抑或是被其他强人占了,还是被官府封了,一概不得而知。

    便是朱都头去了那边,也是个白手起家的局面,当然远不如在梁山借势生根。想到这里,柴遇也便静下心来,替朱仝问一句:“军师,少华山寨在攻打华州以后不是被你们烧了么?都头若是真的过去了少华山,一没钱粮,二没势力,如何立足?”

    朱仝欢喜了一阵,便也想到了这些问题,刚刚有些垂头丧气,就听柴遇帮他询问,心下不禁有些感激,便也竖起耳朵来听。

    朱武赞许地看了柴遇一眼,脸上笑意更盛,道:“不瞒两位,朱武立寨之时,便为以后做了打算,每年都存些钱粮在一个秘洞里,即便后来少华山归顺了梁山,朱武也不曾将这些钱粮献出来。”

    “贤弟,这等秘密……”朱仝听到这里,有些急了,这些钱粮朱武既然没有献给梁山,那便是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现在说出来,不怕自己去告密么?

    朱武摆摆手,示意两人稍安勿躁,继续道:“朱武一生谨慎,当时确实存了留后路的打算,上梁山后,若是再向宋大哥等人献出钱粮,也错失了最佳时机,因而也一直未曾提起。前几ri柴小将军审问jiān细,得知南方方腊将在两浙路揭竿而起,这天下怕是要乱喽。”

    “咦?”jiān细那事的内情,整个梁山顶多只有柴遇、宋江和吴用知道,朱武是如何得知的?柴遇坚信,自己绝对没有外泄任何消息,宋江等人更是绝对不会把这种秘密分享给朱武知道。

    如此看来,这个朱武在梁山的能量不容小觑啊……

    朱武仿佛猜透了柴遇的心思,扬起嘴角一笑,道:“小将军且莫多疑,以后方便时朱武自然会当面解释此事。”他顿了一顿,习惯xg地将折扇在手心敲打几下,道,“于朝廷来说,第一等的要事,自然是剿灭内乱,因而必会起大军南下。但我梁山虽小,却如猛虎一般侧卧于汴京之东,一旦大军南下,北方必定空虚,朝中谁敢保证我梁山不在北方呼应方腊呢?”

    “军师的意思是,在朝廷攻打方腊之前,必定会对付我梁山?”朱仝见识不差,很快意识到朱武要说的重点。柴遇则是凭着对于这段故事和历史的熟悉,事先有个预防针。

    “不错!南方各城,并无太多兵力驻守,一旦方腊兴兵,若顺利,必定会在短期内势如破竹,连下数州县,那时此事必定震惊朝野,而朝廷yu平乱,必除周身之不安定因素,我梁山之前闯下偌大名头,到时必定首当其冲。”说到这儿,朱武稍稍停顿一下,看两人反应。

    “那方腊几时起事?”朱仝下意识问道。

    朱武把眼向柴遇看去,后者则是在心下盘算,那jiān细说的是明年三月开chun起事,但柴遇知道历史上是今年十月方腊就起义了,想了一回,他还是决定尊重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