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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侦察兵第13部分阅读

    水,跳向一个小轮胎时脚底一打滑,人就掉进了泥潭,脚给崴了。

    “老大,没事,用绷带绑起来了,固定了一下,疼痛减轻了一点。”孟国庆安慰道。

    “他妈的!”王海洲骂了一句,心揪得更紧了。在飞机上一提拿老卡,狼崽子一个比一个不愿意,一个比一个噪得凶,真的站到了欧块面前全是好样的,命都不要了。要是集训啊,挂了一点轻伤早就嚷开了,要军医开条子,能歇上小半天也好,这不,现在一直坚持到手枪射击完毕,利用裁判给的20分钟调整时间,让队友帮着处理了一下伤情,没吭一声又继续赶路了。

    按竞赛规则,预备队员可以替换正式队员。

    只有孟国庆去顶了。

    王海洲喜欢孟国庆的犟劲。半年前,去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挑选队员,他看中的就是白白净净的娃娃脸,还有娃哈哈一样的笑意,两个酒窝子就像铆足了劲的螺帽口,用力一钻就能铁板钉钉,心疼得很。当时他问了一句,小伙子,有种,跟我到西北狼窝当几天狼崽子。扛红牌牌的孟国庆毫不客气地对着扛上校牌子的他说,去就去,谁怕谁。

    王海洲就喜欢不服气的对抗。

    孟国庆是穿着牛仔装走进西北狼窝的。杨磊一看来了个细皮嫩肉的牛仔,当场给取了个“白面书生”的绰号,让他扛着圆木绕操场拿下400,可以重新考虑封号。他没有犹豫,与谢宏合作,扛着圆木,一圈下来用了1 分50秒。王帮根走过来了,拎着沙背心,拍拍他的肩说,嘿,白面书生,还行啊,来来来,试试合适不合适。背心夹层里灌了10公斤沙子。王帮根问,怎么样,敢不敢咬住我?他不知道咬的是全军三顶全能冠军,扭了扭脖子,沙背心一穿,很不服输地跟在了后面。半路上,王帮根、何健坐着老百姓的车子走了。竞争对手没了,动力也没了,亏了谢宏带着他坚持到底,跑了个倒数第一,可王海洲破例给奖了50元。晚上手枪射击,他第一次接触枪,听了谢宏叮嘱的要领便上场了,5 发子弹打了43环,争了个正数第一。他的犟劲在队里出了名,跟谢宏也成了患难之交。大家由赛关羽想到了猛张飞,便给了他新的绰号。他还是不乐意,张飞莽撞,凶猛,鲁直,有勇无谋,戏曲里的张飞更难看,一张黑脸叫喳喳。他哪点像了,缺谋,还是脸黑?也不能因为跟谢宏关系好就往“桃园三结义”上靠嘛。后来才知道,史实上的张飞是位文武双全的大将,不但能写字,还会画画,慈眉善目,文文弱弱,说话从不脸红脖子粗。刚好关羽年长于张飞,他也是把谢宏当兄长来看,得,享用了吧。今年五月,毕业档案寄到了兰州军区,他又不乐意了。他是山东人,就想去济南军区。一闹情绪,训练成绩直线下降,可狼头儿偏喜欢他的“闹”,50名队员挑10名出国,榜上还是标了他的名字。

    车子重重一颠,王海洲醒悟了过来,沉吟了一声,说:“看来,你得准备一下了。”

    还有两天半时间,大多跑在原始森林,腿脚不便,只有换人。中国一队已经不可能冲击老卡,中国二队在穿插和反追捕上没被扣分,前景还是乐观的。孟国庆考虑了一下,心情很复杂。从个人来说,能参赛当然好,难得的机会。可真要这样,qbb11 跳定了。替换一个队员意味着牺牲一个队员,意味着一次性扣掉60分,意味着与“卡列夫勇士奖”失之交臂。

    车子又颠了一颠。

    大厢里,一个个后脑勺都往厢板子上重重地一磕,所有的人都不自觉地摸了摸疼痛处。王海洲也不例外,孟国庆也不例外。

    中国二队一迈出e 点安全区,两辆雪佛兰就追了过来,狼崽子只好钻进了林子。森林的路高低不平,受伤的部位很容易再次崴伤。陈卫军考虑了一下,由他打前站,何健把姬文魁的电台和81-1背上,杨磊负责帮助姬文魁。

    行军速度太慢了。姬文魁很不好意思,可也没办法,脚一落地就钻心地疼。

    脚崴了要立即停止运动,要把足部垫高利于静脉回流,要用冰袋或冷毛巾敷局部让毛细血管收缩。问题是哪有时间和条件,比完了三个单项,拿冷水盛到塑料袋里浸泡了一会儿脚,算是冷敷处理了,24小时内不能抹药,只能拿绷带绑紧,免得再次崴伤,这一弄血液更不畅通了,难受得不行,直梆梆的脚腕没法活动,而且会不会落下后遗症也难说。他想到过退出比赛,可这一来,中国二队的老卡美梦敲定了彻底over

    与其失却,不如坚持,或许还能柳暗花明又一村。

    没办法,咬紧牙关,坚持吧。

    陈卫军皱了皱眉,下定决心从南面的l8林斑线走,到时再考虑是否拐向205线小土公路。何健拐到了l8侦察了一下,看到爱尔纳18军事学院队大摇大摆走了过来,心里一喜,呵呵,老天不负有心人,跟着东道主队没错。大家也都想到了一点上,利用可行走的路,启用“九头鸟1 号”,就算有错,将错就错吧。

    瞅着人家的沟子走,舒服,4 ㎞林斑线个把小时就甩到了脚后跟。好机会是姬文魁的崴脚带来的,要不这次走定了原始森林。杨磊摘下帽子往姬文魁头上一扣,竖着大拇指表扬道:“喔哟,小诸葛啊,崴人有崴福,我们全沾了崴运,比赛结束了请我们喝崴啤。”

    “没问题,准备好崴肚子。”姬文魁拍了拍杨磊等着放崴啤的崴肚子。

    “做啥?”杨磊瞪着眼,一把摘下帽子晃了晃金羽毛,戴回到了自己的头上。

    “预存崴尿呗。”何健话说得不经意,却是很经意地看了两眼金羽毛。

    按gps 的引导和地图的标示,前方不远处就是l8与205 线的交叉路口,再往前去是一条横穿了三条路(l7、l8、205 线)的水系。这几条路上应该都有桥。

    他们分析了一下,这种地形有可能打下了埋伏。

    “不妨试一试,打草惊蛇,想办法从桥上过。”何健提议拿爱尔纳18开涮。

    “好主意,先打草惊蛇,再调虎离山,然后金蝉脱壳。”杨磊不爱动脑子,可啥事一点就通,一通就加以发挥,一听何健的话高兴极了,金羽毛在阳光里晃得忽忽地闪亮,将九头鸟惯用的36计来了段阐述。九头鸟的主意太多,搞不清几号了,算了,不搞了,有用就行。一来兴致他就少不了调皮,压着空包弹,把爱尔纳18调侃成了腰花,“哈哈,爆炒好东欧腰花,让红肩章慢慢下酒。”

    爱尔纳18停住了脚,拿地图比划了一下,紧了紧背囊的带子,掏出头巾换下了迷彩帽,准备往林子里去。杨磊急了,边往林子里跑,边喊着快进,紧跟着枪管子就是怦怦两响。爱尔纳18一惊,撒腿就跑。顿时枪声大作,前方的树林子里蹿出了一大帮挂红牌的迷彩,瞄着逃跑的影子哇哇叫喊着紧追不放。

    哇,多得很嘛。

    杨磊埋伏在灌木丛里,数着红肩章,三下一弄搞不清楚了,反正冰糖葫芦一串全拐进了林子。大家简单地一分析,前面可能不会有埋伏了,赌上一把,趁假设敌没有走出林子赶紧打个时间差,穿过岔路口,告别l8林斑线,拐上205 线小土公路,然后越过大桥向南挺进。

    中国二队的狼崽子果然捞上了便宜,在205 线一直南行,顺顺地走了一个多小时,直到205 线折为了东西走向,才拐向了另一条小路。

    这是一条乡村土路l9,垂直于205 线,一直向南延伸。

    在两条路交接的丁字路口,挪威一队的四个队员一溜儿坐在了公路边,伸直大腿,背靠树干,鞋子一边撂着,袜子挂在了树枝上,人与物都懒懒地晒着太阳,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脚臭味。维京人1 的挪威一队,和他们抽取的序号一样幸运,自穿插c 点时成为了第一组的第1 名,在后来的两次穿插中按时到达,所以一直保持领先。这次出发时间比中国二队提前了1小时14分钟,如果这一路走得顺利的话,他们起码休息了个把小时。

    狼崽子好奇地瞧着维京人的悠闲劲和舒服劲,脚臭味也另当别论了,蹲在一旁瞅着北欧海盗的p5 德国造。那天试枪光忙着比试高低,没好好瞅瞅“德国造”

    的模样。现在拿上一把瞧了瞧,透过瞄准镜看远处的树木村庄,不错,养眼,舒服。

    杨磊也打心眼里称道p5,可就是拽拽的德性,偏不动那枪,只拿维京人的手枪左右掂量。挪威队用的是以色列9 乌齐手枪,该枪是乌齐冲锋枪的缩小型,弹匣容弹量大,火力强,双手稳固操枪,能提高射击精度。杨磊将77式拔出来,在挪威队员面前晃了晃。就像块头一样,中国队的77式又秀气又漂亮,看得挪威队员愣呆了眼神。

    比较得起劲时,传来了轰轰的马达声。

    狼崽子把枪往主人怀里一塞,身体没站直,腿已迈出了两大步,飞快地拐进了乡村小土路。

    因为要帮助姬文魁,杨磊跑在了最后面。他越路越奇怪,怎么听不见马达声了。不行,得瞅瞅咋回事了。他站住脚回头暸了一眼,小样儿,维京人酷毙了,坐在原地没挪一挪屁股,一旁停了一辆吉普,站了几个穿迷彩的,提着靴子袜子欣赏着。嘿嘿,咋搞的,北欧海盗的后代大大退化了,没一点反抗意识,全没了1000年前横扫欧洲的霸气。

    这些维京人啊!

    不过,话说回来,鞋袜都来不及穿,逃啥逃?杨磊就是有些不明白,挪威队员为什么特喜欢光脚丫子。现在脱光了情有可原,因为一路走湿了袜子,可昨天一上艇就赤开了双脚,可能挪威的极地冰川太广阔了,脚底心习惯了寒冷,一旦没有了冰川就烧出了一团烈火。试想一下,换了他会怎么做?一定是慢悠悠地穿好鞋袜,拍拍屁股站起来,扣好背囊腰带,扮上几个鬼脸,说上几个拍马屁的英语单词,找个机会跑人……他不愿意束手就擒,他还想要卡列夫呢。当然,这种坐以待毙的事情是不可能挨到他身上的,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呢,竟然在光天化日的大路卸了全副武装。唉,可怜的苕子,肉的,要休息也找个僻静的地方嘛。

    他想不透北欧海盗的脑细胞怎么繁殖的,海拔不高,血液里不该缺氧,生活水准挺高,也不会少葡萄糖,怎么新旧代谢不畅呢,最起码的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

    他突然来了个灵感,比完赛了向维京人建议一下,让九头鸟给他们搞上几课“36计”,别让“孙子爷爷”光被英美利用。据说英国蒙哥马利元帅提出军事学院应把《孙子兵法》列为必修课程,美国人从孙子的“兵贵胜,不贵久”里明白了越战失败是犯了时间拉得太长的兵家大忌,后来运用孙子“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赢得了海湾战争。当然啰,他有自己的小九九,趁机也蹭个旅游的油头,顺便帮衬着当几天助教。九头鸟光会搬运老孙,针对现实的拓展性阐述全得靠他杨三牛的现场发挥。

    维京人的地盘不错,是举世闻名的冰雪王国,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之一。

    据说有个古堡式的市政厅,诺贝尔和平奖颁奖仪式就在那里举行。诺贝尔奖的其他3 项都是在本土瑞典颁发,唯有和平奖放到了挪威,放到了1000年前用武力扫掠了大半个欧洲的北欧海盗国。当然,最爽的是上一趟比格岛,那里有从挪威各地收集来的170 多座古老小木屋,还有在奥斯陆峡湾考古发掘的木制海盗大船,那是9世纪奥沙女王的陪葬船,装饰及雕刻充满了女性的优雅细腻,线条形的整体构造充满了速度感,1000多年前,维京人就是靠这种大船称霸于北海及大西洋的。

    呵呵,回国后,让左朋右友羡慕去,他旅游的都是啥地方?小样儿,全是高品味的人文景点。他越想越美,好像一赛完这个计划就能实施,乐得晃了晃脑袋,亮得金羽毛一闪一闪的,嘴巴跟着管不住了,冲着公路“oh!oh!”直叫。

    “红章肩来了!”姬文魁跑得远远的,靠在小路边的大树干,招呼了几次都不见杨磊的动静,只好下达最后通报。

    这一下见效了,因为小诸葛从不说谎。虽然没见到红肩章追过来,杨磊还是扭过了身来,一冲十几米,猛地刹住了制动,脸刷地灰白了,小样的欠涮,跟前竟然停着一辆破吉普,车里坐着一个40多岁的胖警察,微微躬着背,笑容可掬,打着hello 向他不停地勾着五爪。

    这下苕了!压根就没听到马达声,这车子咋跑到这里的?假设敌都是裹头巾戴红肩章的……哦,想起来了,警察叔叔也可以充当假设敌,负责盘查来往车辆,查看有没有搭车的队员。嘿嘿,这位胖兄弟不该是抓人的吧?留个心眼儿。他以车子为掩护,瞅着警察一步步地后退着。警察下了车子,一直微微笑着,一直打着hello 向他勾着五爪。他也微微笑着,摆着手叫着no一前一后,一进一退,两个人面对面持续了一分多钟。警察突然将勾动的右手收回到屁股。哟,这家伙摸家伙去了?别是蹦出根警棍,一触就打蔫了他。他吓得没心思扮怪脸了,扭身就跑,没出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了熊一样的喘气声,粗粗的呵气热哄哄的,直逼后脑勺。

    这一路,他的脖子一直挂着姬文魁的枪,跑动起来时,两支枪一晃一晃地打架,传出了噼哩啪啦的撞击声,好像胸前挡了根铁管子,怪不舒服的,太影响速度了。没办法,只有狠命地跑,谁叫自己管闲事看热闹?跑到跑不动时,总算换来了姬文魁的暂停动作。

    ok,红色警报解除。小样儿,不跑了,累得不行了。他放慢了速度,又禁不住诱惑,回头望了一眼。哈哈,警察叔叔坐在地上呼呼喘粗气。咋搞的嘛,这才几步路就拉出了距离。他又牛皮开了,慢慢地后退着,不停地勾着五指,气都透不过来了,嘴里还在呼呼地吆喝:“嘿,嘿,来呀,来呀……”

    “杨三牛,别耍猴了。”姬文魁不满地怪罪着。

    “我是耍熊。”杨磊走到姬文魁的身旁,靠在树干上,将脑袋仰耷在背囊上,说了声警戒,眼睛一闭,休息。

    “我的心还在跳呢。”

    “你要不跳,我就吓死了。”

    “哎,人家坐在那儿看着我们。”

    “没事,咱是谁啊,西北狼,瞧熊样儿的欧块,赶上三个我了,跑得动吗?”

    杨磊右手一挥,放下时,蔫蔫地垂挂着。

    “哎,警察走了。”姬文魁抬头看了一眼。

    “走他的走。”杨磊懒懒地回答。

    “开车去了吧?”姬文魁担心得很。

    “开他的开。”杨磊还是懒懒地说着。

    警察果真坐上了驾驶室,将车子掉了个头,呼地冲了过来。姬文魁一看,顾不上当指导员了,瘸着腿跑进了小巷。杨磊一听马达声起,顾不上瞅一眼,撒腿就跑。呵呵,他哪能不明白,牛皮可以吹到玉皇宫殿,飞毛腿是比不过四轮轱辘子的。

    陈卫军和何健一气跑到三岔口,按既定方针,径直拐向了东面继续走着l9小土路,确信后面没了动静才改为步行。拐过一个墙角,他们吓呆了,面前跨着一座水泥桥,桥面上停着一辆吉普,差上两步就撞到车头了。

    车子发动得很迅猛,呼地冲了过来。

    来不及考虑,他们纵身跳下了西面的路基,穿过一片稀疏的小林子,跑到了水渠边。渠岸高出了水面半人高,渠身呈梯田形。不知水深多少,何健只管发挥敏捷的特点,眼没眨一眨就往渠中心一跳,嘣地激起了了礼花般的浪柱。陈卫军怪磨蹭的,右手拉住渠边的小树干,左脚慢慢地滑在坡面。

    假设敌高兴得手舞足蹈,站在大厢上,冲着渠边“oh!oh!”欢叫。

    陈卫军很是不解:“咋搞的,他们不追了?”

    何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丫的管他呢,他是东欧人,咱是东亚人,遗传基因不同,想法也不同。”

    车子来回逡巡着,到了这一段路面,假设敌就冲着渠边欢叫几句。

    嗬,这阵势太张扬了,陈卫军瞧得恼火,啥叫耀武扬威,这就是。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确实也够狼狈的,被敌人逼进了水渠,但比起集训时被逼到粪池猪圈鸡窝算是幸运多了。

    河是必须要过的。他们算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