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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刀传说第5部分阅读

,刀身翻转,越转越快,瞬息形成一个大漩涡,单刀从漩涡中心冒出,挟着开碑裂石之威,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劈下,”当”的一声巨响过后,山洞又复寂静。

    叶七紧闭双眼,暗自摇头叹息。一杯茶水的功夫,叶七慢慢睁开双眼,目之所见,惊得跳了起来。却见千年寒冰安然无恙,丝毫无损。倒是刀却断为两截,手里拿的,只有半截刀身。叶七暗自嘲笑:”我恁地愚蠢,想来此法,前人早已为之,如能凑效,早将刀取出了。”

    经此折腾之后,叶七绞尽脑汁,尽其所能,却屡试屡败。叶七累得全身骨架酥软,气喘吁吁,终于气妥地坐在石棺边沿,垂头丧气地喘着粗气。

    叶七经过一番折腾,倒不觉寒冷。半刻之后,热气尽散,寒气袭击,叶七打了个哆嗦,脑子清醒,目之所触,却见石棺盖内顶边,有一行模糊的绳头小字。

    叶七蹲下身来,凑前细看,却见其刻着:”汝当……叩首千……刀……方可出。”

    中间一些字体无法辨认,想来是经多次移动棺盖,棺盖与石棺边沿摩擦所至。但如果不细心留意,却也不能觉察。叶七暗道:”汝当,叩首千?此句难道连着来读,是'汝当诚意叩首千回,此刀方可出'?难道另有机括开启此刀不成?不管真假,自己贵为传人,此刀又是如此神奇,老先生虽然不曾开宗立派,但显然此刀,可说是老先生一脉相传的信物,叩首千回也当应该。”当下虔诚跪拜,诚诚意意磕起头来。

    叶七叩首已超一千,额头也磕碰出血来,却不见有何异动。石棺仍在原地,刀也安安静静地『插』在千年寒冰之中。

    叶七站了起来,暗叹一声:”自己终是与此刀无缘。”于是不再想什么方法,将此刀拔出。此时寒气更重,叶七暗自推算时辰,想来此时已近黄昏,当下草草吃了些许干粮,就地躺下,转念一想:”先生叫我留洞七天,想来知我必是无功而返,但如果在此洞潜修七天功法,吸取千年寒冰与'紫焰黑刀'的精气,也不无裨益。”当下默运内功心法,潜修起来。

    卷一终

    后注:《七刀传说》第一卷风起云涌耗时一月,终于结束。叶七是否与”紫焰黑刀”有缘,也是第二卷烟雨江南的故事了。第一卷基本是为以后的章节作铺垫,故事的开展,人物的涌现,人『性』的美丑,江湖的恩爱情仇怨恨,将从第二卷开始,逐渐展开。叶七也将正式踏足江湖,探素他的刀道之路。敬请众位大大关注,一如既往的支持,红绿灯在此多谢了。

    第一章灭门之祸(1 )

    荆州,地处长江中游、江汉干原腹地。春秋战国时期,楚国,曾在荆州城北十里处的纪南城,建都长达四百一拾一年;魏、蜀、吴三国时代,荆州更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此后,东晋末年的安帝,南朝时的齐和帝、梁元帝、后梁宣帝,隋时的后梁王以及唐末五代十国时的南平国王等,先后有十一个纷争王侯在此称帝称王建都,长达一百余年。

    荆州城门有六座:东门、小东门、北门、小北门、西门、南门。飞马镖局正落处于西门内一里处。提起飞马镖局,荆州城内可谓『妇』孺皆知。飞马镖局建于南宋未年,历经百年沧桑,仍然屹立不倒,可谓走镖行业的一大奇迹。然而其存在绝非偶然,昔年马越山之父马天宇,和”剑圣山庄”有”当代剑圣”之称的楚天南的父亲楚元宵师出同门,楚元宵以”圣剑剑法”驰名江湖,从而创立”剑圣山庄”,威名远播。而马天宇仍从父业,挑起镖局的重任,飞马镖局落在他手上,更是威震大江南北,逐渐成为中原第一局。马天宇的”一剑飘香”剑法,更是无敌于天下,曾和五大宗师之一的大地飞鹰札答兰纳,在大漠交战三百余招,最后不分胜负而终,引为武林一段传奇佳话。至于马天宇和楚元宵既然师出同门,为何所学剑法即绝然不同,那就不是外人所能知晓的了。

    飞马镖局传到马越山的手头上,威望虽然不可追其父,然而以马越山广泛的人际关系,黑白两道,莫不看在他的面子上,礼让三分。马越山接手二十几年来,无论大镖小镖,却也不曾有失。如今洪武年初立,马越山更和湖广提刑按察使(主管湖广一省司法刑狱)杨甫称兄道弟,试问谁敢虎口捋须?

    世事没有绝对,俗话说,走得夜路多,总有一次会撞上鬼。此刻,马越山书房内的灯火通明,书桌上有一纸信笺展开,那是南京安庆分局传来的特急密函。

    密函里报:计青、武同两大镖师,于武昌黑风岭,遭受黑风寨劫镖,计青和五十几名趟子手,众皆战死,武同生死不明。公子于池州的”悦来客栈”遭受斧头帮,青城派的费大剑手,云月宫,”洞庭鱼叟”郝炳等一众人马所劫,镖已毁,公子所幸为楚天舒所救,已安返黄山。

    马越山在书房内焦急地踱着方步,双手紧握成拳,神形悲怆。计青、武同可是他的左右手呀,又形同手足,平辈论交,此等噩耗传来,马越山仿佛瞬间苍老十年。马越山深知此镖辣手,已明镖暗镖同出,没想到尽皆覆没,不由担心起自己的最后一手安排上,如果也遭劫难,那飞马镖局的百年声誉,可就在自己的手头上,丧失殆尽。马越山心『乱』如麻,思绪越理越『乱』,不禁暗道:”难道自己当真过不了这个坎?”

    夜已深,无风,月西斜,整个荆州城万籁俱寂。一条青石铺垫的大路,笔直地淹没在夜的尽头,白天车水马龙的喧嚣,此刻也鸦雀无声。一名年老更夫,提着灯笼,拿着梆子,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倏地”喵”了一声,一物从更夫的脚低下窜过,同时,风声忽起,几条影子乍现,从更夫的头顶掠过,瞬息消失。瘸脚更夫『揉』了『揉』朦胧的双眼,不禁苦笑,原来是只黑猫,蹲伏在路边,鼓圆的双眼,兀自闪烁着绿『色』的光芒。一会,更夫经过飞马镖局的大门口,神往地看了一眼朱门前两座威武的石狮。石狮旁边,两个彪形汉子,如标枪般挺得笔直。更夫敲着梆子,一慢两快,”笃!--笃!笃!”悠长的声音唱道:”三更了--小心防盗!”(三更相当于现在的晚上十一点)更夫的身影逐渐远去,声音也隐约可闻。

    夜更深,四周一片死寂,一朵乌云,悄悄将月遮住,大地暗将下来。就在此时,倏地窜出两条人影,如幽灵般,分别落在两个把门汉子的身后。彪形汉子尚未觉察,突然响起”喀嚓”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刚才尚且生龙活虎的两条汉子,此刻已悄然倒下。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在飞马镖局的大门口,打了个手势暗语,倏地凭空窜出三十几名同样打扮的蒙面黑衣人,稍微集合,又皆纵身跃过护墙,刹那淹没在夜『色』中。

    马越山平息片刻,心绪方有所宁,此刻飞马镖局生死存亡关头,尚不是悲伤之时,头脑愈加要保持冷静,走错一步,都有可能镖毁人亡。自己最后的一着棋,想来无恙,莫老处事谨慎,应该不会再有差错。再说,先前的明镖暗镖,其结果早已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只是其损失之重,却远远超出自己的预算之外。马越山呷了一口茶,思路愈加清晰,将自己的全盘计划,前前后后推算几遍,觉得已无漏洞。

    马越山站了起来,从木架上搬出一埕陈年老酒,在桌面上摆了三个杯子,各均斟满。马越山双手端起一杯酒,一口尽干,道:”计兄弟,武兄弟,大哥在此敬你们一杯,咱们义结金兰,今生来世,都是好兄弟!”马越山干了一杯之后,双眼一热,两行热泪情不自禁,滑落下来。马越山举起衣袖,将泪拭干,提起那埕酒,正想斟第二杯,手却突然按着酒埕不动,开口道:”是何方朋友,如有雅兴,无防进来,一同共饮。”

    ”哈哈哈,人道马总镖头情深义重,今日一见,传闻果然非虚。”书房的门已被推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明目张胆地走了进来。马越山内心一凛,对方显然已来有一会,自己的自言自语,自是给他听了去。马越山道:”不知是哪路朋友,深夜来访,想来必有见教。”那蒙面人道:”马总镖头心机深沉,今夜果然领教,受益良多呀。我等鸡鸣狗盗,鬼鬼祟祟的蒙面之辈,如何有此等福份,和鼎鼎大名的马大镖头同桌共饮呀。”

    马越山内心一沉,对方话虽有讽刺,但能安然以鸡鸣狗盗之辈自称的,显得非是正道中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马越山道:”能说出此等话来,朋友显然豪爽非凡,我马某甚是钦佩,共饮几杯又何妨。”那蒙面人道:”钦佩倒不敢当,我等来意,马总镖头想来心知肚明,又何必绕圈子呢?”马越山道:”马某甚是愚鲁,实在猜不透朋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无妨直言,如果马某能力所及,必然照办无误。”那蒙面人”哈哈”笑道:”马总镖头装疯卖傻的本事,可是炉火纯青呀。我等知晓你必然不会那么乖乖就范,所以呀,只能硬抢是也。可惜呀,这百年镖局,明天可就不得存在了。”马越山内心一跳,手微抖,道:”你,你说什么!”那蒙面人”嘿嘿”冷笑几声,道:”马总镖头无妨凝神静听一下。”

    第一章灭门之祸(2 )

    此时,几声惨叫声,倏地划破寂静,一会,喝叱声、咒骂声、兵刃相交声、惨叫声,杂沓传来。马越山面『色』惨变,怒吼道:”你到底是谁?!”当下抽出长剑,疾刺那蒙面人。那蒙面人纵身跃起,双手一展,如飞鸟展翅状,风忽起,身形已飘出书房之外,身形之快,当真是匪夷所思。马越山一剑落空,纵身跃出书房。

    书房外是座花园,那蒙面人站在两丈之外等候。马越山惊诧道:”蝙蝠展翅!

    你是魔教的黑白无常使者?”那蒙面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嘿嘿冷笑,道:”你到地府下见了阎罗王,自然知晓。”说罢,双手探出,十指成爪,根根指头左右迅速晃动,光芒乍现,光节处响起”噼啪噼啪”的炒豆爆裂声,瞬间,十指变为雪白,倏忽伸长一倍有余,甚是鬼蜮。周遭的温度突然下降,阴风阵阵。

    马越山倒抽一口冷气,呼道:”阴尸鬼爪!”

    ”阴尸鬼爪”正是魔教白无常使司马空的成名绝技,二十年前,震『荡』江湖,死在”阴尸鬼爪”的黑白两道,不尽其数。此爪功极其阴毒,采取尸体冰封后来练功,需练尸八百,此功方成。

    那蒙面人道:”马总镖头果然见多识广,老夫二十年不出江湖,没想到尚有人记得这手功夫。”

    ”哈哈哈,想不到藏匿二十载的魔教白无常使,终是耐不住寂寞,来趟这口浑水。”马越山口虽说话,手下的剑可不闲着,轻微一抖,剑花倏现,剑光幻影,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刹那,剑影无数,重重叠叠,剑气纵横交错,令人眼花缭『乱』,分不清虚实。此招正是”繁衍生息”。那蒙面人道倒不敢大意,暗道:”'一剑飘香'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当下双手展开,身形迅速腾飞而起,避过这一剑的光芒。马越山剑光再抖,向上一划,同时手腕一转,剑身颤动,”铮”的一声长音,一剑去若流星,直刺那蒙面人。那蒙面人身在空中,无处着力,如换其它人,面对这等快速的一剑,不给刺个大窟窿才怪。

    那蒙面人一声冷笑,右手五指展开,如莲花开放,极尽变化,掌心处白气腾挪,又倏忽紧弓成爪,划过几十道虚影,抓向剑尖。马越山暗自震惊:”对方的手掌难道是铁的不成?”

    ”当”,金属撞击声响起,那蒙面人的右爪将剑尖抓个正着。一股阴森寒冷的气流沿着剑身涌进,马越山牙齿打颤,胸口沉闷,不禁悚然心惊。马越山连忙手腕一抖,剑身”嗡嗡”颤抖,再向前刺。那蒙面人右手不得不松开,左手向剑身一弹,又”当”的一声,退后三步。

    马越山被震出两步,握剑的右手尚自麻痛,想不到对方功力高深若斯。

    地上落了几块碎冰,马越山更是惊骇莫名。那蒙面人显然也甚是惊异,暗道:”难道情报有误,马越山的功力,远远超出想象。”

    此时,四周的喊杀声、兵刃相交声、东西翻倒声、碎裂声、惨叫声、哭喊声,更是愈演愈烈,东西两边的房子已经起火。突然,一个年老『妇』人哭喊着狼狈逃出,撞破了几盆花草,摔倒在地,刚刚爬起,倏地一剑透胸穿过。那『妇』人嘴巴张开,鲜血突然涌出,双眼绝望地看着马越山,终于冒出一句:”老爷……”软倒于地,蠕动几下,气绝身亡。

    马越山终于看清那『妇』人,正是自己的『奶』妈,不禁心如刀绞般疼痛起来,双眼火红如炙,怒气冲天,狠狠地盯着那蒙面人,咬牙切齿地道:”你们恁地狠毒!

    连『妇』孺都不放过?!”那蒙面人目无表情,语气冷淡地道:”马总镖头要是早将东西交了出来,不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

    马越山状态若狂,哈哈大笑,笑声何其悲痛,在四周回响震『荡』。那蒙面人内心一凛。

    马越山笑完后,冷若冰霜地盯了那蒙面人一眼,一字一字道:”只怕没那么简单吧!”那蒙面人身形一颤,道:”哼,你去问阎王吧。”

    此时,一个蒙面人走到『妇』人身边,将剑拔出。冷不防背后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出,蒙面人想要出剑将他刺杀,殊不知那血人一刀劈来,快如闪电,威如雷鸣,瞬息一刀将蒙面人拦腰劈为两截,”哗啦啦”一声,鲜血、肠子、内脏,洒了一地。

    屋顶又跃下四个蒙面人,喝叱一声,将那血人团团围住。血人一刀轮起,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仅一刀,又将两个蒙面人拦腰砍毙。另两个蒙面人吆喝一声,同时举剑相刺,毫无花巧,却快、准、狠。而那血人更快,刀起,”当”的一声,两剑已断为两截。两个蒙面人兀自目瞪口呆的当儿,血人又一刀横劈,两颗头颅飞起,留下半截躯体,尚自喷『射』血雾。从走廊里跃出的几个蒙面人看到这一幕,吓得心胆俱裂,连忙转头奔逃。那血人深深看了马越山一眼,也不出声,提刀追将出去。

    那蒙面人和马越山看得目瞪口呆,震惊莫名。那蒙面人内心的震撼,更是无以复加,因为他非常清楚那几个那蒙面人能力。那可是经过最严厉最残酷的训练,才培养出来的死士,却不曾想到,此浑身是血的人,手起刀落,眨眼的功夫就结束五个。想不到飞马镖局竟然隐藏着此等的绝顶高手,这一下情报有误,只怕今晚要全军覆灭了。马越山更是诧异:”此人刀法之高,见所未见,却不知是何方朋友前来搭救?”

    火,在四处漫延,逐渐扩大,肆虐吞噬,四周”噼噼啪啪”的爆裂声,此起彼伏。整个飞马镖局,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注:本小说的年代,此时洪武第一年,大明仍沿用元制的”行省”制,洪武九年后,才改称承宣布政使司,布政司、按察司、都指司号称三司,三司并立,职权不分上下。所以本章节出现的”提刑按察使(主管湖广一省司法刑狱)杨甫”,是要在洪武九年后才可出现,由于文章需要,所以有所更变,希望了解历史的朋友不要过于深究,本书必竟不是在写历史。

    第二章迷雾重重(1 )

    飞马镖局的这场大火,惊动了荆州的城守,惊动了四周的居民,更惊动了荆州知府。荆州知府骨碌碌地爬下床来,慌慌张张的披了件外衣,一个趄趔,碰倒了桌面上的茶壶,也置之不理,对着跪在地上的侍卫咆哮道:”马上去通知展捕头,带领人马前往飞马镖局,务必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侍卫应了声”是”,匆匆忙忙奔跑了出去。

    荆州知府焦急地在原地打转,口中兀自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马越山可是湖广按察使杨大人的拜把子兄弟呀,如今在自己的管辖地头,出了这码子事,杨大人怪罪下来,自己可逃脱不了责任呀。”荆州知府转了一会,突然一掌愤怒地拍落在桌面上:”歹徒恁也不知天高地厚,考虑牙也敢来拔!来人!”一个丫环慌里慌张跑了进来。荆州知府道:”立即命包师爷前来。”

    火势已没法控制,一半的房子已经倒塌,四周都是”噼噼啪啪”的爆裂声,”喀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