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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人生物语第4部分阅读

露也笑道:“你倒是闻弦歌而知雅意,我们总监要回国了,好像是从本部调来一个叫小林洋介的接替她的位置。我们总监虽然又严厉又傲慢,可特护着我们,谁也别想欺负到我们头上。那个小林洋介……”,她迟疑了一下,纔接着道:“听我们总监说,他特别坏,最喜欢欺负女孩子,还让我们特别小心呢。”说着说着,脸上露出淡淡的懮愁。蔡影咬了咬嘴脣:“还是要自己行得正!其实那些日本人都一样,石田和藤泽见到其他部门的女孩长得漂亮还不是一样动手动脚的!说起来也就是你们部那个大川还像个人样儿。”

    石田和藤泽一个是副总经理,一个是餐饮总监,对于他俩的好色我也早有耳闻,听消息灵通人士说两个人之间的“千人斩”比赛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说得也是,”杨露颇有同感,“走一步算一步吧,大不了再换一家酒店。”正说着,突然眼睛一亮:“喂,是你顶头上司耶!哇——那男孩好帅呀!”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hi,留点面子好不好,这里还有一位男士哪!”回头一看,果然是叶灵,旁边是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两个人手牵着手,显得亲密无间。

    “陈锋。”

    那男孩的面孔很熟悉,我一眼便认出了这位母校排球队的主将。他和叶灵是一届的,在我大二进校队的时候,我们做过一年的队友。陈锋不仅球打的好,人长的帅,学习也特别出色,当年在我们学校是头号女生杀手。在他出人意料的考取同城东北角的f大新闻系的研究生以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面。

    这是我在逃亡以后第一次碰到熟悉我的朋友,我的心禁不住剧烈的跳动起来,想站起来却突然发现两腿无力,身子一斜,差点摔了出去。

    好不容易站稳了,叶灵和陈锋已经走到了眼前。

    叶灵迷惑的看了我一眼,把陈锋介绍给我们:“这是我男朋友陈锋。”然后介绍了蔡影和杨露,最后笑着对陈锋道:“伊就是阿拉把侬讲的paul,王欢。”

    我定定神,伸出手:“锋哥,我是灵姐的助手,叫我阿欢好了。”

    陈锋握住我的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笑道:“你还真像我的一个师弟,个头像,说话的声音也像,我差点认错了人。”

    叶灵好奇的问:“是吗,他像谁呀?”

    “你不认识,是三系的一个小师弟,比咱们还低两届哪,现在也不知道乾的怎么样了?”

    话里话外颇为感慨。

    我心里一阵堵得慌。

    叶灵“噢”了一句,笑着问我:“你们怎么凑到了一起?”

    还没等我说话,杨露就叽哩哇啦地把招聘的事讲了一遍,叶灵可能是想象出了我傻傻地站在队伍后面的样子,“咯咯”地笑了起来,边笑边拉着蔡影的手道:“个里厢阿拉要谢谢侬了,伊勿来,阿拉要累杀他了。”

    看我们已经快吃完了,叶灵就说不和我们并桌了。见叶灵他们离开,杨露艳羡的道:“怪不得那么多人追求灵姐她都不动心,原来是这样呀!你不知道,去年住七层的前田天天送花给灵姐,一送就是大半年,换作我呀,早投降了。”

    蔡影取笑道:“你这小妮子又动春心了。”,随即招来杨露的一阵乱打。

    又杂七杂八的聊了一通,我看已经7点多了,便说太晚了,该送她俩回家了。杨露说家就在地铁站的边上,不用我送,倒是蔡影家离车站有段距离,还经过一条小胡同,让我送她回去。

    蔡影犹豫了一下,问我住在什么地方,我说在衡山电影院附近我亲戚家。她说巧了,她也住那儿附近。我说那就别商量了,我送你。

    叫来服务员,我就要结帐,两个女孩马上压住我拿着钱包的手,蔡影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的规矩,我们一向都是aa的。”

    我把手一抽:“我的大小姐,aa还是从下次开始吧。”,争了半天,我坚持把帐付了。

    把杨露送走,我和蔡影坐上了西行的地铁。上海的夜生活比家乡热闹了许多,虽然时间有些晚了,可地铁列车上依旧十分拥挤。我用力橕着吊环,把蔡影护在胸前。蔡影的手没有地方去把,只好轻轻拽着我纔买的风衣。沈默了好一会儿,她纔说:“既然来到上海,你就得适应上海,上海有自己的规则。”

    我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却左顾而言他道:“我现在就在适应呀,以前我可从来没这么挤过车。”

    她瞥了我一眼,不满地道:“什么呀!我是说你别乱花钱,上海东西贵着哪,就你这般花法,恐怕过不了十天半月就得喝西北风,你还想不想再让我跟你一起出来呀!”话一说完,就觉得里面有语病,脸顿时变得通红,眼光四下游移,不知落在哪儿好。

    我有心把她从害羞中解脱出来,便笑道:“下次你请我好了,再不然,我天天吃员工餐厅也成。”

    蔡影也乐了:“谁请你呀?想的美!”

    蔡影的家其实离地铁站不算太远,但经过的一条小胡同不知为什么没有路灯,显得僻静幽暗,女孩子自己走确实需要些勇气。

    “去年这儿出了一起抢劫案,我邻居的一个小姑娘被刺了十几刀,在医院住了好长时间。”提起这件事,蔡影依然心有余悸,“平常太晚的话,我都是打电话让爸爸出来接我。”

    “那你以后晚走的话,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时间合适的话,我就送你吧。”我随口道,业务部经常加班加点,晚下班是家常便饭。

    蔡影看了看我,却没说话。不一会儿,她家也到了,蔡影跟我摆摆手,说了声谢谢,转身进了楼梯口。

    奇怪的是,第二天早上在地铁站,我一眼就发现了人群中的蔡影,她也发现了我,两人自然的一同上班去酒店。

    一到班上,叶灵就来逗我,说我眼光蛮准的,动作也快。我一脸无辜的解释着,叶灵的脸上又浮现出暧昧的笑容。

    因为忙个会议计划,我错过了我们部门吃饭的时间,去员工餐厅的时候已经全是些二线部门的陌生面孔。

    “paul,过来坐吧。”回头一看,杨露正向我招手,旁边的蔡影也点头示意我过去。

    “怎么这么晚?”,我说了原因。

    “对了,paul,你明天晚上怎么过呀?”杨露歪着脑袋问我。

    明天就是12月24号,这二十世纪的最后一个平安夜早被媒体炒的热辣无比,对于没节过都要造出节的酒店来说,自然不能放过。从平安夜到新年这一周的时间,酒店的节目不断,什么“千僖平安夜”、“千僖圣诞情侣夜”、“千僖狂欢夜”一个接着一个。虽然筹备这些节目的是负责宴会的孙佳一班人马,但大川早有指示,其他小组的人员这几天一律全力配合。

    “我只能在一边看着我们的上帝享用圣诞大餐了。”我没好气的道。

    “好可怜呦。”,杨露笑道。

    “你们哪?”

    “别提了,原来和几个同学说好了一起去金色年代,可这两天都打电话来说实在叫男朋友缠的没办法,不能来了,我们也就没再定去哪儿。”杨露一脸的烦恼。

    “那你们男朋友呢?”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

    果然,两个女孩的表情都变得不自然,气氛顿时尴尬起来。直到吃完饭,三个人也没再说一句话。

    宴会组的同事真是相当能干,平安夜的节目组织得异常精彩,以至于结束的时间一拖再拖,到后来叶灵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看一次表,嘴里嘟嘟囔囔的,还不时打个电话,我想是怕陈锋等急了吧,再看周围的几个同事也不比叶灵好多少。

    宴会终于结束了,送走客人回到部里,纔发现同事早就走个精光。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我桌上的电话却响了。

    看表已经快十点了,心想这么晚了会是谁,接起电话,话筒里传来一阵嘈杂的音乐声。

    “paul,是你吗?”声音听不真切,好像是杨露。

    “我是,julia吗?”那面果然是杨露,“你们在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吵?”我问。

    杨露说在金色年代,还说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daisy也在这儿,你快过来吧。”

    也不问我同不同意,就把电话挂了。

    我苦笑了一下,这些小姑娘全是一副吃定了你的模样。

    走进金色年代,里麵人头攒动,飞舞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说明这里是个狂欢之夜。

    好不容易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找到了她俩,我眼睛不由得一亮。

    应该是温度太高的缘故,两人的风衣和套装的上衣都搭在了椅背上。蔡影上身是一件贴身的半截袖浅色羊绒衫,美妙的曲线一览无余;杨露也是同样的打扮,只是胸前的那对突起异常的丰满。

    见我挤过来,杨露笑着对蔡影旁边的一个陌生男孩道:“好了,伊男朋友来啦,谢谢侬了。”,那男孩沖我笑笑,很有礼貌的离开了。

    蔡影不好意思地打了杨露一粉拳,道:“说啥模子说,狗嘴吐不出象牙。”

    杨露一脸的委屈:“又不是我……”,话说了一半,看蔡影眼睛瞪了起来了,忙来了个四两拨千斤,“怕了你啦,我去跳舞了,paul你照顾好daisy”说着,便融进了摇摆的人群中。

    “真拿她没办法。”,蔡影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擦了擦头上的汗,问:“活动怎么结束的这么晚?”

    我说怨只怨孙佳他们节目安排的太好了,蔡影说老联系不上我,差点就走了,后来想还是等等看吧,就没走。

    蔡影说的很自然,在变幻莫测的灯光下她的脸上是文静的笑容,在一刹那间我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似乎这里已不是喧闹的舞厅,而是一片寂静的旷野。

    摇摇头,耳边又重新响起了音乐声,只是喉间突然异常的乾渴,我拿起一瓶科罗娜一饮而尽。

    蔡影吓了一跳,忙问:“不要紧吧,喝的这么猛。”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只是有点渴。”,好长时间没这么喝过酒,一时间肚子里还真有点翻江倒海的感觉。

    这时,音乐变得柔和哀怨起来,喇叭里传来的是一首老歌:“stchristasigaveyouyheart,……”,听着听着,蔡影的表情黯了下去,把手里的杯子转过来转过去,突然道:“我男朋友在国外。”

    我“噢”了一声,怪不得上次问起男朋友来她和杨露的表情怪怪的。

    “我和他都是上f大的,他一毕业就去了美国,已经两年了。”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我现在究竟是不是他的女朋友,我自己都不清楚。”

    虽然我知道爱情经不起时间和空间的考验,我多个同学已经把这条定律证明了好几次,可我还是安慰她:“你们俩儿是同学,志同道合的,别把事情想複杂了。”

    “就因为是同学,所以我太了解他了……”,话说了一半,杨露蹦蹦跳跳的回来,看到我和蔡影的表情都满沈重的,玲珑剔透的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原因。

    “daisy,别想苏凯那个臭小子啦,咱们跳舞去。paul,你看着衣服。”拉起蔡影朝舞池走去。

    看着她俩很快被男孩子们包围起来,我突然想起了去年的平安夜,在九州饭店的回马廊,妻一面吃着平安大餐,一面满脸幸福的对我说,能和我平平安安的生活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是呀,当我理解了平平安安四个字份量的时候已经晚了,为了朋友从来不说二字的我心里涌起了一丝悔意。

    然后,我似乎就醉了,等我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两张如花的笑脸。

    我头痛如裂,闭上眼睛纔觉得舒服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便问:“几点了?该回去了吧?”

    两个人嘻嘻笑了起来,听杨露道:“你呀,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该起床啦,不然上班可就晚了。”

    起床?我“腾的”一声坐起来,身上果然还盖着被子,四下一看,熟悉的房间佈置让我一下子就认出这里应该是一家酒店的客房,旁边的单人床上做的夜床似乎没有认动过;再看自己,西装和毛衣已经脱掉了。

    我心里一阵慌乱,身子一缩钻进了被里:“喂,你们没……非礼我吧?”话音未落,已挨了无数粉拳,“臭美呀你!”语调虽然凶狠,却也能听出来里面其实没有多少怒意。

    “我们怕你把西服睡得皱皱巴巴的上班没法儿穿,只好给你脱了。”蔡影解释道。

    糗死了,我暗自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心情不好,喝醉了。”

    被子外没了动静,好半晌纔听杨露淡淡地道:“我们出去等你。”

    “不用了,又不是没见过。”我横下心,一掀被站了起来。在她俩一阵“无赖”“白癡”

    的笑骂声中,我泰然自若地洗盥完毕。

    走在上班的路上,我纔弄清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她俩发现我喝醉了,也拽不动我,只好跑到旁边的一家酒店开了个房间,央求酒店保安把我搀回酒店,今天早上怕我睡过料了,又一齐跑来叫我。

    我心里一阵感动,诚恳地道:“谢谢你们。”

    “谢什么?大家都是朋友!”,杨露不经意的道。

    我脚步一停,“朋友?”,逃匿的我、孤单寂寞的我现在是多么的需要朋友!

    蔡影和杨露看我站了下来,一本正经的样子应该是从来没见过,蔡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心翼翼地问:“paul,怎么啦?”

    我伸出手:“我想成为你们的朋友。”

    “好哇!”杨露一声欢呼,握住了我的手;蔡影迟疑了一下,也把手搭了上来。

    第二章

    之后的一个星期又忙又累,转眼便过去了,新的一年也来到了。

    驾照已经拿到手,又在一家保险公司找了份零工做寿险。现在大陆的寿险公司就像是个大传销公司,我的主任就是我的上线。

    “只要你能拉来保单,其他的有我。”主任拍着我的肩头,信誓旦旦的说,眼里却露着精光,似乎我就是一张保单。

    我蛮了解这些主任的苦处,公司月月考核他们的业绩,还要维持下线的人数,稍有疏忽就要从主任降到业务员,残酷的竞争早把他们变得心狠手辣,我若是一两个月没有业绩,主任想都不用想就会把我一脚踹出去。

    于是,下班之后和周六周日,我便拎着我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我的地铁之旅,从锦江乐园到新客站,再从新客站回锦江乐园,来来回回的一张票就解决问题,而我则坐在地铁列车上用电脑向那些乘客展示着我设计的保险理财方案。

    或许是大家对保险都抱着既爱又恨的心情;亦或是大家对那些找上门来的做保险的熟人有些厌烦了,对于陌生的我反而抱着一种宽容的态度,加上我的演示图文并贸,又能根据大家的要求现场作出方案,所以很少出现冷场。一来二去的,面孔渐渐变得熟悉,很快我做成了第一个保单,是位老人给他孙子保的,“我观察你五六天了,小伙子。”老人一面签字一面道。

    这份保单的金额已经足够让我从见习转为正式了,主任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有了业绩,自然满心欢喜,对我不吝赞美之词的同时也没忘夸奖自己∶“我有识人之明呀!”

    一天,我正在地铁上给一位中年妇女讲新推出的几个险种,电话响了,一接是蔡影∶“paul,你在哪儿?”可能是听到报站的声音,又问∶“是在地铁上吗?到哪一站了?”

    我应了一声,回头看看站牌∶“是新龙华,你哪?”

    蔡影奇怪的问∶“这么晚了,你去新龙华做什么?”,我说没事,她便说要真的没事就在衡山站等她。

    和旁边看我演示的人到了歉,我坐上了回头的列车。到衡山站的时候,蔡影已经等在那儿了。

    蔡影看起来情绪很低落,原本洒脱的目光变得游移不定,一向梳理的很整齐的头发也好像有些凌乱。

    “daisy,出了什么事?”

    蔡影显然听出了我话里的紧张情绪,脸上露出了安慰的表情,却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走吧。

    我满腹狐疑的和她走出了车站,路过高登酒家的时候,她突然停下来说∶“我饿了。”

    找个僻静的角落坐下,蔡影便点了好多宵夜。

    我有意让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