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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新娘第4部分阅读

    他的心。

    “我不会不要你的。”他柔顺的回答。

    “真的?”她又习惯性的偏着头追问。

    “嗯!”

    莉桐突然间妩媚的笑了。“就像你上次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嗯?”思麒觉得这句话来得有些怪异,他“上次”有说过这句话吗?不过他根本无暇深思,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那张娇美的脸庞上。

    “我喜欢你,思麒。”她羞怯娇滴的说着,眼中却蒙着一层阴影。“虽然我在这个家中很孤单,虽然我明知你不喜欢我,可是还是请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像我们曾做过的约定,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你在府里过得这么委屈?”思麒被她的话激起了澎湃狂澜,让他失去了平日的敏锐度与判断力,听不出莉桐话中充满怪异。

    “不委屈。”莉相认真的看着他。“没有人能让我伤心。”

    “那你方才为何一直哭个不停?”

    “因为你。”莉桐轻柔的声音已近似耳语。“我每次伤心、失望都只因为你,所以府里的人待我好不好,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我只在乎你能不能多喜欢我一点。”

    “我……”思麒的心猛烈的跳动着,开口的声音充满受困于清欲的嘶哑。“我不曾说过我讨厌你。”

    “可是我一直都好害怕……”她犹豫了一下。

    “怕什么?”思麒的身子向前微倾,与她的距离更近一分。

    你心里想什么就坦白说什么!

    元卿曾授予她的秘招给了她勇气,不再游移不定。“我好害怕你嫌我烦、嫌我笨,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改变自己,怎么样才能讨好你。”

    “不必——”思麒与她同坐在地上,娇小的她完全被他囚在双臂的一小方天地内,仰着纯稚的脸庞深切的看着他。“你用不着改变自己,也不必讨好我。”因为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我爱煞了你这可人的小东西!

    后面最该说的那两句,被思麒身为男人的尊严梗在喉头,始终不让莉桐了解他内心痴狂的真相。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讨好你?”她急切的追问着,不自觉的更加逼近思麒。她原本蟋坐在思棋两条长腿之间的身子,因这微微的倾近,引发他男性本能莫大的马蚤动。

    莉桐见他缄口不语,便忙着接下去问:“思麒,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有什么嗜好、喜欢些什么,我都好想知道。我好想多了解你,可是为何你什么都不说?”

    “你呢?我又何尝不想多了解你。”老天!他的嗓音被欲火灼烧得干涸沙哑。

    成亲之前,这对男女从不认识彼此,在成亲两个多月后,才第一次了解彼此的想法,一种陌生的情愫迅速萌芽。思麒平日冷漠高傲的视线凝聚在她脸上,变得火热而神秘,令她无法移开双眼。莉桐仿佛被吸进他那两泓深不可测的琥珀色眼波中,被他强烈的阳刚气息所席卷。

    她发觉思麒的眼眸似乎会随情绪而变色。通常他的双眼是晶莹透明的琥珀色、冷光慑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例如生气时,就会渐渐泛起深送的色彩,像是神秘的两潭湖水,散发异常的气势。生气时他眼珠的变化她见只过,但是除了生气之外,最教她又爱又怕的,就是这种状况——当思麒贴近她,或一语不发的凝视她,以及上次亲吻她时,他的眼眸都会如此变幻,但是比生气时的感觉更加魁惑人。

    她不自觉的燥热起来,两人无言凝视的亲呢气氛使她神经紧张,这才发觉自己和思麒的距离似乎太近,便往后移动自己的身子,好与他保持一点距离。这一退,却被思麒圈在她背后的手臂挡住。

    “思……思麒?”莉桐被背后传来的隐隐力道推回他的怀里。

    “你不是被阿玛吓哭的,而是怕我休了你才哭吗?”他将莉桐的娇躯贴在自己的胸膛上,紧紧密合。

    “嗯……”她虚弱的回答着。她只能靠在思麒肩上仰头回答他,与他柔情迫人的脸庞仅仅一线之隔。

    “你怕的似乎不只这个。”

    “那……还有哪个?”她被思麒的鼻息拂乱了思绪。

    “你来告诉我吧。”他沉重的吻突然覆上莉桐的双唇,紧紧圈着她的那双强健手臂丝毫不给她逃避的余地。

    思麒深入而饥渴的吻她,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抗拒,而他也没有立即中止的意思,反而愈来愈热情,使她完全陷入不可知的陌生情感中。她不但不想反抗这份奇异的感觉,反而希望内心渐起的愉悦沉醉能持续到永远……她所有的思想都在这份缠绵中瓦解,连思麒什么时候离开她的双唇,她都不知道。

    他爱极了她未经世事的纯真反应,那双迷离的美眸与酡红的脸颊、浅促的喘息,让他确实感觉到自己是她唯一的男人,也只有他能独享她娇羞之际令人倾醉的神情。

    “为什么你老认为我讨厌你?我待你真有那么差吗?”他的手指挑弄着莉桐柔嫩的耳垂。

    如果你能一直这么温柔待我就更好了!

    “你待我……应该不差吧,因为我看你对全家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私底下待我却完全和在人前两个样儿,常常爆发出人意料的……举动。”莉桐害羞的将脸埋进他肩窝。

    “丈夫都是这么对待妻子的,你难道不知道?”他仍不肯放过躲进他肩头的小脸,低头以唇吻吮着她的耳际。

    “不……不知道,你派来打点婚事的嬷嬷没告诉我这些。”她被思麒的气息追逼得无路可逃,完全陷人他的鼻息,以及他臂膀阳刚的体味中。

    “你娘呢?她也没教你吗?”

    “她在我小弟出世没多久就过世了。”

    “小弟?是每次来这里领取伙食的少年?”他吸取着莉桐幽幽的发香,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轻声耳语,室内弥漫着甜腻的情思。

    “不是的,那是我大弟苏大宝,我小弟苏小宝在六岁的时候,就因为生活穷困而被爹卖进戏园子里了。”她淡然说道。

    “卖进戏园子里?”思麒意外的看着她低垂的脸庞,抬起她的下巴问:“你家的生活真的苦到这种地步?”

    莉桐看到思麒关切深锁的眉头,不知为何,心中竟涌起一股暖流。“已经苦习惯了,自然就不会觉得苦。”

    思麒疼惜的深深望着她。“我明早就差人把他买回来,让你们一家团聚。”

    “不要,思麒。”她心里的暖流开始翻搅,隐隐激荡。“小宝现在日子过得很好,在戏园子里有自己发展的一片天,就让他自个儿去吧。”

    “王府里有养个戏班子,如果他爱唱戏,到府里来照样可以一展长才,你们姐弟也可以彼此照应。”

    莉桐愣愣的看着他,内心的暖流翻涌到眼底,化为串串珠泪。“思麒,不用的,真的不用……”她轻轻摇头。

    “莉桐?”他担忧的看着她,却看见她泪中含笑。

    她不知该如何把此刻内心强烈的感动化为言语,纤纤玉手环抱住他的颈项,心中充满喜悦却止不住清清流下的泪。

    “思麒,谢谢,我……”她咬住下唇,以免情绪泛滥到无可抑遏的地步。

    “我什么都还没帮你做,哪有什么值得你谢的?”他也轻轻反抱勾着他脖子颤动的娇软身躯。

    “你不用为我做什么,真的不用。只要你有这份心意,我就满足了。”她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耳鬓,温热的泪湿润了思麒颈间最敏感的部位,再度刺激他炽热的欲望。

    “我也是啊!”他按抚着莉桐后脑的秀发,解下她的发夹,让她一肩柔丝如缎的长发流泄而下。“我也不需要你刻意的讨好、改变。你就是你,保持你原有的模样就好!我要的就是这样的你……”

    思麒最后的几个字全含在他狂乱的拥吻之中,他的手来回摩拿着她颤抖的背部,和有力的吻结合成一股强烈的火焰,激起她内心深处的奇异火花。她感觉到自己无法抗拒一股由体内释放出的情感,只觉得自己愈来愈虚弱,任由思麒左右。

    他轻柔的将莉桐放倒在波斯地毯上,用温暖而潮湿的唇覆住她的小嘴,轻轻的吻缓缓加深。他的手早已灵巧的解开莉桐的衣襟,他的吻一点一滴的顺着她柔细雪白的颈项滑下……这份甜美的触感是他期盼已久的梦,他现在就要她!

    今晚他将要让莉桐由处子之身,真真实实的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的少女新娘、他永生永世的妻子!

    这是他新婚当夜就该实行却延宕至今的重要过程。

    “思麒贝勒!思麒贝勒!”

    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乒乒乓乓不断的捶着,呼声连连。“思麒贝勒!求求您快出来啊,大事不好了!”

    “噢——”思麒懊恼的将头猛地理人莉桐发丝内,气狠狠的捶了地板一拳,吓到了沉醉在情欲中的莉桐。

    “混帐东西!给我退下!”思麒向门外的奴仆咆哮,不仅震慑到可怜的通报者,连在他身下的莉桐也被他吼得眼冒金星。

    “思麒贝勒……”门外的奴仆又急又怕,听那声音似乎都快掉下泪似的。“求求您快到宴会厅去吧,王爷命令我一定要尽快请您过去,有大事发生了啊!”

    思麒用力闭紧双眼,努力控制住自己狂暴的怒气与g情。

    莉桐也只能盯着他瞧,不知该如何是好。

    “思麒贝勒……”

    “知道了!我这就去!他倏地起身,在大步迈向外厅的途中调顺了气息,也迅速扣好了衣襟,头也不回的就”砰“地一声甩门而去,根本不瞧莉桐一眼。

    当然不能瞧!他费了好大的工夫才由情欲狂焰中回复理智,要是不小心再瞄见他身下娇弱的小美人一眼,恐怕门外的奴仆喊破了嗓子也请不动他。

    莉桐呆呆的自地上坐起,捉紧了方才被思麒解开的衣襟。

    前一刻的他柔情似水,下一刻狂热如火,再一会儿又冷酷无情的转身就走。

    思麒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在尚未找到答案之前,莉桐光倒回床上了。等好好睡一觉之后,理清这混乱一日的思绪再说吧!

    第五章

    从洗尘宴那夜至今,莉桐有两天都没见到思麒,就算询问福晋等人,也仅是一句“不劳费心”敷衍过去。她明白福晋的意思,男人们有他们的世界要搏斗,女人们该做的事就是静心等候,全力服侍。可是莉桐要的不是这个,她想时时刻刻都跟随在思麒左右。虽然有她在思麒身边不见得有助益,至少在思麒需要她的时候,她可以随时支援。

    烟锁秦楼,

    唯有楼前流水,

    应念我终日凝眸。

    看来今天又是一人独自消磨的孤单日子了。

    莉桐闲步小桥流水间,冷不防的看见远处向她走来的亭兰,还来不及匆匆溜走,就被亭兰逮住。

    “莉桐!你要去哪儿?”亭兰笑吟吟的拦住她,令她心生寒意。

    “没去哪儿,只是……那里的花比较好看,想过去瞧瞧。”笨,连说谎都缺乏技巧!

    “莉桐,”亭兰瞅着她坏坏一笑。“你不会是在躲我吧?你要去看花的方向只有奇石,根本没有花呀!”

    “啊?”莉桐尴尬的与她对立,两手不住的绞扭着。

    “我听丫环说你偷溜到威武阁,窃听阿玛的密谈而被罚软禁是真的吗?”亭兰好奇的问着。

    “是……是被罚软禁没错,但昨天张总管就来通报我说禁令解除,一切没事了。”她乖乖的回答亭兰的盘问。

    “你当然没事,我大阿哥可有事了!”亭兰不屑的哼了一声。

    “思麒?思麒怎么了?”

    亭兰最爱看莉桐被她吓得慌张失措的样子,故意兜了她老半天,才没事似的回答:“详细情形我是不清楚啦,不过前两天阿玛有要事商谈,夜召大阿哥,没想到他一进堂内,放着紧急大事不管,劈头一句就要阿玛解除对你的禁令,接着两人就是掀桌子、摔椅子的。老戏码了!我从小看他们打到大,真没意思。”

    “那思麒呢?他现在人在哪里?我已经有两天没见到他了。”

    亭兰甩开莉桐急切握住她的小手,露出厌恶的表情。“我不知道啦!他们办他们的事,与我何干?再说他们彻夜商谈、出府洽办是常有的事,谁像你动不动就大惊小怪!”

    “是吗?”莉桐失望的垂下头。

    “喂!”换亭兰兴致勃勃的贴近她。“你真的偷跑到我阿玛的书斋去吗?”

    “不是,我只是迷路。”莉桐头垂得低低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讲起话来也有气无力。

    好想见到思麒……

    “阿玛在和谁聊天啊?”亭兰兴奋的问。

    “不知道,我只站在门外,没过去看。”她每讲一句就叹口气。

    思麒该不是为了替她出口气,反被王爷处罚了吧?

    “他们是不是在谈画的事?”

    “画?”莉桐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才突然像被人惊醒似的瞪大了眼睛。

    对了!画!

    “亭兰,你也知道月轩居士的画?”

    “月轩居士的画早就是咱们上流人土公开的秘密,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很狡猾的回答着。

    月轩居士是当朝有名的一代宗师,画工深厚,写情写景、写实写意无不神妙。十多年前,皇上有意招揽他入朝为官,专司官中画院之职,却被他婉拒。三度召见不到,惹得皇上勃然大怒,降罪予他,使得颇负盛名的天才画师沦落为一文不值的下层百姓,他的画卷并多数已在当时遭官吏焚毁,少数流传在权贵之手成为私藏珍宝。后来有传言月轩居士仍未封笔,而是弃绝名利,垂钓清流,归隐山林去也,偶有一、两幅画卷问世,王公贵族无不私下竞购。

    “看来你这做画卷买卖的人也清楚月轩居士的事嘛!”亭兰椰偷的笑看她。

    “嗯……啊?”她有点心神不宁。“是啊!”

    “那你也很清楚大阿哥非娶佟家格格入门不可的事罗?”亭兰不怀好意的笑了。

    “佟家格格?”莉桐的精神全被震回来。

    前两日她在王爷书斋外听过类似的话,月轩居士的画和佟家格格到底有何关联?

    “走吧!”亭兰转身背着她说。“我带你去瞧瞧大阿哥非娶佟家格格的‘理由’!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好!”莉桐马上追上前去,像完全遵循主人指令的小狗,亦步亦趋的的跟在亭兰快活的脚步之后。

    或许莉桐太想知道王爷硬要佟家格格进门的原因,也可能是她难得见到亭兰心情好,主动和她搭讪,还和她闲聊到重要的大事,竟然忘了留心她们正前往的方向。等她发觉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她们竟然溜到王爷的威武阁!

    “亭兰不……”

    “嘘!你小声点。”亭兰狠狠的回头暗斥她。

    这就是上回莉桐迷路闯入的书斋。就在这门外,她被王爷吓得瘫坐在地,还被他下令禁足房内。

    时值午后时分,府里的人各干各的活,威武阁周围无人守卫,一片寂静。

    “亭兰,要是王爷发觉我们偷偷跑进来,铁定会被重重惩罚的,我们还是快回院子里巴!

    “发觉个头!阿玛和大阿哥今早就出府夫了,哪会发觉我在搞什么鬼。”她轻轻推开门,一面还不忘回头吓莉桐两句,“倒是你,要是再这么婆婆妈妈的,就不让你看阿玛一定要让佟家格格进门的秘密!”

    “唔!”莉桐马上紧闭嘴巴,努力点头。

    只要是和思麒有关的事,她一定把它放在最前头,其他的事一概敬陪末座,所以要整她很容易,只要搬出和思麒有关的事做引子,不怕她不上钩!随你怎么捉弄她,她都不会在意。或者应该说,当她一颗心全系在思麒身上时,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计较其他的事。

    嘻!元卿分析得果然没错!亭兰私下窃笑。

    偌大的书斋正厅里,就这两个鬼鬼祟祟的小人影在里头模来摸去,其中还不时有“我们还是回去吧!”以及狠狠的“嘘!”声在里头回荡。

    莉桐害怕的扯着亭兰的衣袖,除了换得亭兰的白眼外,一点阻挠的作用也没有。

    亭兰终于在侧厅的桌旁停住脚步,莉桐紧紧挨在她身后。午后静谧的书斋,秋阳暖暖,照得满室光华,窗外花影扶疏,悠悠鸟难,可是被硬带进书斋里的莉桐却浑身直冒冷汗。

    “喏,这就是大阿哥非娶俺家格格的原因!”

    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