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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私房美人(下)第7部分阅读

    爱,他说自己从来没爱过张钰荷,从小到大,只拿她当妹妹看待。

    他说有父母亲的前车之鉴,他坚持除非遇见真心喜爱的女人,否则绝不轻易成亲。但他是裕亲王爷,婚事不能掌控在自己手里,多少皇亲贵戚想攀上他这门亲,多少势力想拉拢他靠近,因此当有人误会他喜欢张钰荷时,他便将错就错,不但不予否认,还对她加倍宠溺,坐实这项谣传。

    因此礼亲王府三心二意,晋远侯府加倍小心,其他的勋贵不想得罪礼亲王,只好放过他这条大鱼,而许莘为求得张钰荷为妻,就得收拾他的风流习性,一心一意对张钰荷好。

    至子皇帝,他有心结,知道想求却求不得的心痛,同为天涯沦落人,怎能不体贴简煜丰的“心痛”?因此,他不作主简煜丰的婚事。

    这是多全其美的事,却没想到会造成谨容的误解,让他们差点阴阳两隔。

    谨容在病中,简煜丰说过很多话,以前谨容总觉得他脾气太硬,心底有事只会深埋不会露土,没想到他将所有心事悉数对她说尽,为她,他努力改变自己。

    这样的简煜丰怎能不教人心动?

    所以她不但为他坚持一下,还坚持很多下,她为他过关斩将,闯过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关头。

    简煜丰还告诉她,因为她,他开始相信命运;因为她,他求起神佛;因为她,他发誓尊重每一个生命,并试着体会患者的痛苦。

    慢慢地,谨容的身子痊愈,她清醒的时辰一天比一天多,听进耳里的情话也一天比一天多。

    虽然鲁棣仍然天天对简煜丰开骂,骂他才学那么一点三脚猫功夫,居然以为自己能治得了七线蛊,虽然鲁棣口口声声说他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有把握就在别人的身上动手,虽然每回鲁棣训人的时候,满屋子的丫头下人都不知道该把头往哪里埋比较洽当。

    但是,简煜丰那个三脚猫功夫,却阴错阳差地把谨容的阴寒体质给治好了。

    七线蛊本就是至阳至烈的毒物,因此每次疗毒后,阳与阴在体内相对冲,搞得谨容不得不吐血一回,相形之下,天羽蕨的根就缓和得多,它虽有同等烈性,却因为要抵抗七线蛊的毒保护植株,因此发展出抑制毒素的外皮。

    所以之前简烃半把天羽蕨的根挖出来天天给谨容熬药喝,在治好谨容的阴寒体质同时,也抑制住了七线蛊的毒,只是人究竟不是植物,那毒只能抑制却不能排出,因此加重了谨容的痛苦,简煜丰只好更努力为她施针免除苦痛,可一旦发作起来,谨容就惨了。

    她痛得打滚时,有许多人亲眼目睹,简煜丰深信只要自己再晚片刻进门,她痛到失去理智,绝对会动手伤害自己。

    谨容很惨,差点儿就见不到隔天的太阳,简煜丰更惨,差点儿被鲁棣打骂到见不到当晚的月亮。

    看着这对惨到不行的主子,青竹经常求老天爷让这种害人的毒虫子全被鸟吃光了才好。

    不管怎样,鲁棣终算倾尽毕生功力,将谨容身上的七线蛊毒给治好了,在他宣布谨容身子完全康复那天,青竹一个激动,跑到门前双手合掌跪在地上谢天。

    她说:“好人有好报,姑娘做那么多好事总算有了好报应,说到底,举头三尺有神明……”她话没说完呢,谨容和简煜丰届然放声大笑。

    青竹被笑得满头雾水,而谨容对简煜丰说:“瞧,又一个指望神明作主的,神明可真忙啊。”

    青竹闻言连忙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然后转过头,气呼呼地对谨容说:“姑娘说话要仔细点儿,老天爷是不能随便得罪的,你的身子才刚好,日后还得仰仗老天爷庇佑。”谨容靠在简煜丰怀里,笑道:“靠天不如靠己,自己不长进,老指望老天爷帮忙怎么行?来,这回我来帮老天爷的忙,替你作主一回。翠竹,去喊姜成进来里。”青竹本不晓得谨容要做什么,可听见她要喊姜成,心底便有了几分明白,她垂下头,眼底浮上几分委屁。

    这段日子,青竹不好过,姜成认定她出卖自己,气得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无论她怎么卖乖扮好,他都相应不理。

    她是明白的,明白他因为自己的背叛而受伤,可……就算让她再重新选择一次,她还是会做同样的事。

    不多久,翠竹把姜成唤进屋里。

    姜成站在软榻前面定定看着谨容,一语不发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青竹下意识退开两步,避开和姜成的视线接触。

    实话说,她心底是酸的,青竹没想过他这般不懂自己,这些日子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模样,她心凉透了。

    谨容二话不说,冷声质问姜成,“你气够了没?”

    “我没生姑娘的气。”

    “是,你生的是青竹的气,可她有什么错?”

    “她说谎诓骗我。”

    “你这个木头脑袋,怎么就没想想,如果不是青竹骗你,你会乖乖把我的下落告诉王爷,还是打死不透半点风?如果你坚持保密,我现在能回到王府?我的病能够痊愈?你这个傻瓜,自己讲,你有没有告诉我师传回来了?你一提我就回来了嘛,师传是神医可以把我医好的呀。”

    “可你偏偏是个脑筋直的,什么话都不说,只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若非青竹算计你,我早就到阎王殿找人下棋,你居然没有感激青竹把你的过错抹平,还敢生青竹的气?”

    “难不成……哦,你是怕我活太久?天!你是这样报答恩人的吗?我就知道你被张钰荷迷住,一心一意想要成全她和王爷,我就知道天底下的男人看到张钰荷就傻了。青竹,这种男人咱们不要他了,”

    谨容话说得飞快,快到姜成没办法及应过来,只能障着一双牛眼盯着谨容直看。

    青竹颇受惊吓,算是开了眼界,没想到姑娘成心胡乱攀咬的话,能够无赖到这等地步,连王爷都不是她的对手啊,何况是耿直的姜成。

    好半响,姜成才回讨神,呐呐道:“我做的,全是姑娘交代我的呀。”

    “我交代?是吗?我有交代你生青竹的气?我有交代你给青竹委屈受?视有交代你对青竹视而不见?”谨容演得兴高辨烈,简煜丰在旁看得兴味盎然,他想,难怪母亲会喜欢这丫头,她们之间,还真是有许多相像的地方。

    “没,没,没有。可是……”

    她一口气截下姜成的话。“你还敢可是、你还有可是,你不要命的敢跟我说可是,你这头没脑子的臭笨牛,王爷,你身边有没有长得体面又聪明,武功高强的好手,我后悔了,不想把青竹配给他,咱们再找更好的人选。”

    “不,不行啊……”

    “谁说不行,青竹摸样好,性情好、脑子好,还得成天跟在你后头收拾残局,把这样的姑娘许给你己经是大大的便宜,你还不懂得心疼,还敢对她发脾气,这种状况谁看得过去……”就这样,谨容劈里啪啦骂了姜成一大串,他却只能回应“可是”,“没有”,“我,我,我……”结论是,之后,那头笨牛待青竹的好,好到青竹连作梦都会偷笑。

    姑娘说,有的时候男人就是不骂不开窍,女人的三寸不烂之舌,就是该用在这个地方。

    尾声 昨日苦是明日糖

    青竹轻轻替谨容揉腿,今天可累坏她了。

    谨容经营专卖药膳的“闻香下马”开张了,打着济民堂的名号,京城人人都来凑热闹。

    如今济民堂的生意越做越火,听说宫里太医治不来的病还得上济民堂来请教,既然如此,济民堂开出来的药膳单子可成了宝呀!

    秦氏坐在楼上用房里,看着外面万头攒动,那胶子兴奋啊,什么都比不上。

    谨容想,当年婆婆嫁给王爷根木就是嫁错,她应该嫁给商人,以婆婆的手腕很快就会成为天下首富。

    谨容和秦氏这对婆媳臭味相投,只要说到银子,四只眼睛会同时发亮,简煜丰经常嘲笑她们,下回夜里没有烛火,只要把婆媳俩儿聚在一起,前头摆上两匣银票,她们的眼睛就能把屋子给照亮。谨容倒杯茶水,顺手递给青竹,说道:“今天可累了吧,喝杯水。”

    青竹想也不想就猛摇头,谨容给的东西,她是半点都不敢再沾口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谨容递来的东西就像毒蛇吐信似的,她躲都来不及哪还敢喝。

    看着青竹惊恐不己的表情,谨容实在是……实在是抱歉又无辜,她怎么会想到一向理智沉稳的简煜丰会因为她失踪而发起疯来六亲不认。

    她双手合掌,第几再次说道:“对不住。”

    青竹叹息,这事儿怎么能怪主子?连她这个成天在府里奔来跑去的丫头,也认定王爷要娶郡主娘娘进门了,何况是她这个只能病在屋里,从蛛丝马迹里寻找线索的病人?

    开春后,圣旨下,谨容和简煜丰奉旨成亲,裕亲王府里喜气洋洋,大伙儿的嘴巴都乐得阖不拢,青竹更是一天念五百遍阿弥陀佛,希望所有的苦难就此打住。

    成亲前几日,何父何母和何谨华回京里,本来应该回桃花村住的,但简煜丰坚持,硬是把人给留在王府。

    要他把谨容送回桃花村备嫁,光是想到几日见不到面,他就全身发痒、嗓子发干,无法忍受,因此出嫁那天,喜轿从裕亲王府出门,逛过京城一大圈,连皇城外头都绕两遍,才义送回裕亲王府。风风光光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全是秦氏亲手置办的,她成天乐呵呵的到处撒银票,看得何家双亲不好意思,硬要把谨容给的三万两银子塞进秦氏手里。

    秦氏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心里头发急大婚日,谨容的红盖头尚未掀起来,她就闯进新房,拉着媳妇急,急说道:“容儿,你给亲家夫人说说,这,这三万两……娘不能收啊。”谨容的亲娘赖氏也急了,这哪一家媳妇是给婆婆置办的嫁妆呀?她拉着女儿另一手,说:“容儿,你给亲家夫人说说,这银子是你创济民堂给赚回来的,同爹娘没关系哪。”秦氏坐一边,赖氏坐一边,一边是婆婆一边是母亲,谨容左右为难,红盖头掩住她的视线,这状况教她怎么分说?

    局面是简煜丰进门给解的,他先把娘子的红盖头掀开,再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前,对着三个女人像是师传对着徙弟训话似的。

    他说道:“岳母,我娘这是在炫耀呢。”

    “炫耀?”赖氏不明白,满眼的困惑。

    “是啊,当年我们母子受坏人所害,母亲拿出贴身收藏的簪子,我们便是靠那簪子起的家,匆匆数年过去,祖父这一房渐渐没落,几个叔叔不长进,只会巴着父亲的王爷俸银过日子,父亲死后他们还不放过咱们母子,联合庶弟在外头败坏母亲的名声,我一气恼,把他们全给赶出去,他们心底不服,在外头说的话可多了。”

    赖氏听着也恼了,直道:“这是哪门子亲戚,不认也罢,”

    秦氏见她替自己说话,连忙点头,就是这个理儿。

    “我们是想这么做,可那也得人家消停,他们说我母亲失身于土匪才能将我给养大,又说母亲失去贞洁才换得我位居高堂,却不晓得我母亲在过去几年是怎样勤奋努力,方置下傲人的身家,我虽然当官,却也不能把百姓的嘴巴全给堵起来,是不?我母亲更不可能将大把大把的银子给晾在世人面前,让人家晓得她那手生意做得多么风风火火,是不?”

    “也是。”赖氏皱起眉头,好像那些话讲的是自己,满脸的沉痛。

    “世人重名重利,如今我高届朝堂,受皇上着重,而母亲挣的那些银子始终没拿出手,有钱却不能张扬,心底多憋屈啊,何况,夕卜人不晓得我母亲的手腕,还以为王府靠的就是皇帝那点赏赐,娘是故意趁这个机会宣扬王府实力呢。”

    “这回给容儿置办嫁妆,谁不晓得全是我母亲出的手,几千两又几千两银子的撤不说,还有几十家铺子和田庄哪,今天过后,所有人都会问那铺子是谁给经营出来的?”

    “东问西问,我这里再透点风声,很快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就会知道那些银子的来由,到时他们自然会说原来王府的大夫人竟然是个巾幡,流落外地非但没有随波逐流,不但闯出一番营生,还把儿子教得这么好,很快,我母亲就会成为京城里最受瞩目,最受尊重的人物了。”

    “所以岳母,您这银子非但不能给,这几日还得同我母亲四处应酬,让那群只会嗜舌根的贵妇明白,我母亲疼起媳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