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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私房美人(下)第5部分阅读

    察自己的手脚,上头非但没有半点异样颜色,之前的刺痛感也渐渐在消退中。

    也不知道是这半年好东西吃太多,还是日子过得太好,过去几年她脸上总是帝着不健康的惨白,如今,上面蔓延着一片淡淡的粉红色。

    她是医者,明白这是自己身子日益健康的征兆。

    人逢喜事精神爽,因此她每天都眉开眼笑,眉飞色舞拉着秦氏说话,看帐本、讨问铺子经营,日子过得再畅心不过。

    她去看过那位为自己受累的管事大叔,她满脸的愧疚,终子明白许莘为什么会有沉重的罪恶感,当自己经历过同样的事,便知道原谅别人的过错并没有那样困难。

    晋远侯任期届满回京,带着许历以及他新收的妾室和一儿一女回府。

    一进府就先将许莘捆起来痛打一顿,大骂他糊涂,还将他绑到皇帝跟前请求发落,这当然是表面功夫,因为他绑儿子入宫那天,礼亲王在,而礼亲王妃也“正巧”领着钰荷在皇太后跟前说话。

    结局和简煜丰料想的差不多,尔声大雨点小,最后结论是许莘和晋远侯被皇帝痛斥一顿,而知情又迫害谨容的吴氏承担下所有罪名,被送去家庙清修。

    至于对张钰荷动手的方姨娘,因晋远侯不想将事情扩大,所以随口给个借口让她陪着吴氏一起进家庙清修,从此孤庙,毒妇,若还能争吵谋计,那也算是人间奇葩了。

    过几日,圣旨下,何谨华因治理地方有功,七品县官往上晋一级,成了从六品,而谨容得淑妃眼缘,收为义女,封为谨容郡主,收到若干赏赐。

    谨容以为这是皇帝为了礼亲王对自己的补偿,简煜丰却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母亲恐怕己经和淑妃通过气,要抬抬谨容的身分,预备让她嫁进裕亲王府。

    对此事,他没多加置喙,连半点及对都不曾出现。

    他的表现让淑妃和秦氏高兴极了,连皇帝也暗暗欢喜,这是不是代表那小子把钰荷从心头上给放下了?

    张钰荷身子痊愈后开始到处参加宴会,府里也不拘着她备嫁,及正绣娘多得很,嫁妆置办自有嫂嫂打理,有爹娘看着昵,怎么可能让她吃亏,她还是趁着婚前,再欢欢快快地当儿哈事都不必操心的大姑娘。谨容相及,她日日在府里陪着秦氏,秦氏不爱出门,她也徽,两人像母女似的,走到哪儿都系在一块儿。

    秦氏觉得对她抱歉,而谨容能够理解秦氏不爱出门的理由,并细加体贴。

    因为即便再矜贵的女子也爱在人们背后说话,她们认定秦氏被能徙劫持己无贞洁清誉,若是知耻的,早该一死谢天地。

    “这是什么鬼话,难道要夫人一条绳子吊死在树下?倘若夫人真的这样做了,可真真是亲者愉仇者快。”

    “如果当初夫人不咬紧牙根撑着,请问王爷能被教养成今日的摸样,能文成武就,变成皇帝肱股、国家栋梁,能为朝廷分忧、为百姓造福?而那些跟着夫人离开山寨的土匪岂能成为独当一面的掌柜,经营全国最好的铺子,南货北送,运通有无,半富百姓生活,满足日常所用?”

    “说不定他们继续做土匪,然后劫掠更多的女子,再然后越劫越有成就,成员越来越多,造成悲剧无数。说不定那些在背后说闲话的女人就是被劫的女子之一,如果人人都要在树下吊死,还得看看京城种序树够不够用,说不定皇上还得调派人手广植大树。”

    “夫人这是为天下苍生造福哪,她们不知道感激涕零、不知道为夫人塑神像,照三餐膜拜,还说这些没道理的话,柱费她们读书识字,原来脑了里全是愉木疙瘩。”这一番话,多让人解气啊!

    简煜丰睦目望着她,难以置信地竖起大拇指。好口才、好脑袋!一个迫于环境做出的决定,在她嘴里成了爱家爱国爱朝廷,为天下苍生谋福利的大事情,这应该上表请求封赐的呀。

    话传进淑妃和皇帝耳里,他们笑得前俯后仰,揶揄秦氏一句,“姐姐好运气,马上就有个想帮您塑神像,照三餐膜拜的好媳妇。”这话,谨容当然不知道,能知道的,只有随侍在皇帝跟前的简煜丰。

    谨容除了喝药养身子,还一头钻进药膳食谱里,经常和秦氏在厨房里叽叽喳喳讨论不停,简煜丰回到家坐不见这两个女人,就知道她们定然在树房。

    两个女人感情越来越好,谨容性起,领秦氏往桃花村一游,带着看那些种满药材的田地。

    村民误会秦氏是谨容的婆婆,而秦氏也大方认下,直夸她是个再贴心不过的媳妇。

    婆媳的好感情让村民们羡慕不己,直说谨容是好事做得多才会得到好夫婿,日后姑爷做官封荫,谨容福气可大了。

    没想到秦氏居然横插一句话,道:“你们不知道吗?我儿子在皇上跟前立下功勋,早被封为裕亲王,日后还要当宰相的。”

    这,这是……糊里糊涂的,及正村民也不清楚,糊弄过就算了,现在她把人给点得清清楚楚,人家晓得她是裕亲王妃,以后便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楚了,可村民在,谨容又不能及驳,只能笑得满脸尴尬。不过,多数时间谨容还是待在王府里,她最喜欢同秦氏请教如何经营好一间铺子。

    因此她终于见到李墨叔叔,第一次见到他,谨容完全无法想像当年他曾经是土匪头子。他一派斯文气息,说话彬彬有礼,比起许多才子更见风流,比较起来,姜成及更像土匪一些。

    说到做生意,李墓口沫横飞,满而自信,谨容不只问,还拿纸笔把重要处给摘记下来,她问:“如果开间专卖药膳食补的铺子,会不会赚银子?”这个问题一提出,秦氏,李墨和谨容讨论得热热烈烈,欲罢不能。

    简煜丰在旁观察,母亲自从回京再度当回王妃之后,虽是衣食无缺、养尊处优,日子过得比外头快活,但死水般的生活让她少了几分劲道,如今谨容加入,她仿佛又重新活过来似的。

    为此,简煜丰不得不再对谨容感激一回。两天后,他送了她一匹通体洁白的好马,他说:“你哥哥没做的,我来做。”

    这句话让谨容感激不己,抱着那匹马又拍又亲,他笑着玩笑一句,“你是不是抱错对象,花百两银子的是我,不是它。”

    见她红着脸,他有几分故意,故意凑得她更近,看她要怎么表示,可谨容又不是被宠得不知礼法,无法无天的张钰荷,还真的没那个胆子。

    她还没反应上呢,就让他一把抱进怀里,突然间就被人家这样搂过去了,是什么感觉呢?嗯,就是晕陶陶,乐乎乎的,整个人像踩在云里似的,没有半点真实感。

    这天,谨容收到哥哥的信,她雀跃万分,打开信一读再读,连续读过五遍才把信纸压在胸前,深吸气。

    “这么开心,你哥哥信里写什么?”

    简煜丰进屋,手里端着一碗滴药,他不知道哪里不对劲,照理说喝那么久的药,她身上的毒早该除尽了,可似乎状况停滞在某一点,而她最近脉象益发古怪。

    “哥哥说爹娘的身子很好,哥哥的官做得越来越有模有样,说不定日后回京述职会收到万民伞,以表彰其清廉,哥哥在信里问你可不可以用三万两再把济民堂和桃花村的药田给买回来,哥哥说那是我的心血,想为我取回来。”

    他把药往前一推,她举起碗豪气干云地喝下了。

    “他想得美,如今济民堂己经扩张成十七间,而桃花村的药田规摸也大了不只一倍,是傻瓜才会同意这桩买卖。”他扬眉,满脸的得意。

    他确实很有手腕,不像那些半点俗务都不通的文官,短短几个月时间,他届然能将济民堂经营成这番摸样,谨容承认便是自己也办不到。

    “放心,哥哥只是说说,我没同意。”

    “所以呢?你打算……”

    “何家根基不稳,若有银两最好是购买庄子良田,何况哥哥早晚要成亲的,总不能委屈嫂子住在衙门后头的小院子里。”爹娘是打年轻时便吃惯苦头的,还可以忍受,但若因此让嫂子看轻夫家,那可不行。

    “刘阁老松口了?他己经同意让嫡亲孙女嫁进何家大门?”简煜丰笑问。

    “刘阁老?他想与我家结亲?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居然消息比我还灵通。”

    他莞尔。“你的事,我向来上心。”

    她愣住,反覆咀嚼他吐出来的八个字。

    为什么上心?因为他仍想为疗毒一事赎罪?因为她是他的师妹?因为她摇身一变成为郡主?还是因为……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分成几办,细细分解。

    见她满眼困惑,他又笑,“别瞎琢磨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她是个聪明通透的女子,没道理不明白“字面上的意思”,只是……怎么可能?她不是苍鹰,子掠夺并无半分兴趣,即便心喜也会忖度时肩,明白道理。她比谁都清楚,他不是她要得起的男子,何况,他心里只住着另一个女子。“想不透?我以为师傅的关门徙弟有多庹害,原来不过尔尔。”他戳戳她的小脑袋。

    见她还是满脸的怀疑,他真想掐上她的脸,哪有这么钝的女子,不是听说这种事女子都敏感得很,起个话头,她们就能接出满篇锦绣文章的吗?

    “想什么?从你进侯府,我哪天没把你的事摆在第一位。”他说出几分火气,便是单纯的钰荷看见青竹时,都能猜出他的心思,她居然还不懂?他错了,她不只是葫芦,还是个傻葫芦。

    “我以为你喜欢惠华郡主。”

    “钰荷和许莘两情相悦,你让我凑上去做什么?”

    “你是因为无法插足,所以决定退而求其次?”这话更让人恼火,他口气凶恶了,冷声道:“你认为自己是其次?”

    “我当然不是。”

    “所以啰,什么退而求其次?其次在哪里?”她没被他绕晕,理直气壮道:“所以我不会接受你啊。”什么?他被……拒绝了?!

    简煜丰发誓,他的眼睛从来没有睁得这么大过,钰荷看不上他,他认了,因为她本就当他是哥哥,现在连谨容也看不上他?

    许莘的假情假意可以哄她上花轿,他的真心真意却不被接受,他当真比许莘差那么多?

    怒火妒火上心头,他一甩袖,直往外头走,却与迎面而来的青竹差点儿揸满怀。

    青竹站住,定了定神道:“王爷、郡主,夫人让人回府报讯,说是淑妃娘娘不好了,让两位赶紧进宫。”

    他们互视一眼,怎么会不好了,上个月谨容才进宫替淑妃娘娘把过脉,那时,脉象平稳,母子均安,怎么才几天工夫便不好了?

    顾不得生气,两人相视一眼,往外头奔去。

    淑妃的脉象果然不好,有中毒迹象。

    淑妃以为嗜睡、疲惫,食不下咽是孕妇都会有的症状,并没有太在意,便是宫里有经验的嬷嬷也主张让她休息即可,直到秦氏进宫才发觉她憔悴得有些过分,而几成天睡觉的孕妇怎么会眼睛底下有着淡淡的墨晕。

    第十二章 七线蛊毒未解(2)

    一进宫,简煜丰让人先封了慈禧宫,把宫里上上下下全搜过一遍,却搜不出半点蛛丝马迹,谨容谨慎,更是把淑妃吃的,穿的,戴的,檫的东西全验过一遍。

    简煜丰看一眼谨容,谨容回看他,好半响,他才低声道:“能下这种毒,绝不是泛泛之辈。”这毒太高明,若非秦氏经常进宫,太了解自己的亲妹妹,或许观察不到这些微小细节。

    “只要宫女再漫不经心些,最迟一月,最快半个月,娘娘肚里的孩子就保不了。”

    淑妃拧起眉目,低言,“真是歹毒的心肠,如今前头的皇子己经有好几个,何苦看不惯我肚子里这块肉?”如今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何况这孩子年纪与前面的兄长相差这么多,根本不可能参与争权夺位。

    秦氏摇头,她想得深。“老来得子,皇上这般看重,日后若是孩子得了皇上的宠,经常往来慈禧宫,岂不是对三皇子,五皇子更有利?”

    淑妃不是那些不得宠的殡妃、美人,她是能够将孩子养在自己膝下的妃子,加之皇帝年纪大了,对小孩子更多几分慈爱心,这时淑妃怀了孕,定会对某些人产生灭胁。

    淑妃苦叹,还以为自己早己在宫中立稳脚步,那些肮脏手段再不会沾染到自己头上,没想到凡是利益所趋,便会有人不择手段。

    找不出半点头绪,谨容和简煜丰没辙,但如果没查出因由,淑妃定会再次中毒,所以……

    “咱们从症状来推测,什么毒会让人昏昏欲睡,眼底泛黑,食欲不振?”他问。

    “百灵丸?”谨容回道。

    “但它也会让人全身发痒。”他们同时转头看向淑妃,淑妃摇头。

    “百灵丸必须下在饮食里,味道重,颜色深,通常加在药汁里才不易被发觉,娘娘近月并没有服用任何药场。”谨容也觉得自己猜得不着道。

    “玉隐散?”简煜丰才说完,自己又摇头推翻,那药通常下在盖香里,姨母自从有孕便停了盖香。

    谨容还待猜出下一项毒物时,腿间传来一阵刺痛,她跺脚低头看,发现一只金色蜘蛛飞快从她脚边跑出,她看见,简煜丰自然也看见了,他顺手抓起谨容头上的簪子往地上一掷,倏地将蜘蛛钉在地上。两人同时惊道:“是金丝蛛!”

    “什么金丝蛛?”秦氏急问。

    谨容把插上蜘蛛的簪子递给身旁宫女,由她传给淑妃和秦氏。

    简煜丰起身走到窗边,细细辨闻味道,谨容也没闲着,她拔下另一支发簪轻轻在屋里的桌柜上头刮取油漆,不多久她低唤一声。

    “我找到了!”

    简煜丰快步走到她身边,看着纸片上的碎屑,那是谨容从柜子上刮下的油漆,那油漆一面是褐色的,另一面却带着淡淡的亮黄铯。

    谨容望向另一名宫女,问:“姐姐,能否给我一个盒子?”

    宫女应声下去,不久拿来一个锦盒,谨容有点心疼,但还是忍痛把手中的发簪交给简煜丰。

    他将抽雇一个个拉开,倒扣,不多久,震动惊起还在柜中的金丝蛛,它们仓皇地爬出藏身细缝,简煜丰见状,像用竹签戳果脯似的,将蜘蛛一只只刺穿抛进木盒,待蜘蛛全抓光,才命人将木柜搬出去烧掉。处理完木柜,他们一起走向淑妃床侧,问:“姨母,木柜是新上的漆,还是很久之前上的?”

    “也就十几天光景吧。”

    “自从您有孕后,除了木柜,还有没有什么地方是重新漆过的?”

    “没有,就那个柜子了,煜儿,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淑妃急着想知道答案。

    “方才有一只金色蜘蛛咬伤谨容,这种蜘蛛中原没有,只有南方才可见到,因为结的网子是金色的,所以当地人称它为金丝蛛。”

    “除结网捕虫外,金丝蛛还喜欢吸食一种特殊的漆树汁,因此会在那种漆树林中繁殖,此漆树名为黄金,凑近细闻可闻出淡淡的桅子花香味,木料涂上此漆后,颜色不但闪亮还带着香味儿,因此深受许多木匠的喜爱。但因为地缘关系,怕金丝蛛闻到气味寄宿在家具中,所以当地人绝对不使用这种漆替木料上色,可因漆的品质好,价钱高,因此会将漆卖到北方。”

    “然后呢?”

    谨容接道:“这漆需用火熬煮才能上色,因此便是里面有金丝蛛的卵也无法存活,所以此漆运到外地是绝对安全的。而当地人即使将漆熬过再上色,里面确保没有虫卵,但因为黄金漆的香味,依然容易招来漆林里的金丝蛛寄住。”

    “你们的意思是金丝蛛有毒?”

    “它本身没毒,但它走过的地方会留下黏液,那黏液有毒,如果我没猜错,娘娘的食盒在送进慈禧宫时,是不是会暂时放在方才的柜子上?”知道因由,淑妃蹙紧双眉,能知道她的食盒摆在何处的也只有身边人了,她目光扫过,几名官女直觉下跪。

    简烃半叹道:“姨母,宫里的人要好好整治一番了。”

    “我明白了,你先带容儿回去吧。”淑妃叹息,握了握秦氏的手。“姐姐留下来帮我?”

    “好。”她回握妹妹,生为女人不容易,生为宫里的女人更是艰辛,总有些事逼得自己不得不残忍。回程,简煜丰和谨容舰坐在马背上,沉默不语。

    别人不晓,他们却是心知肚明,金丝蛛为何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