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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看刀第8部分阅读

    外,使那小妞儿出其不意地把枪夺去,制住了陈老板,结果被彭羽跑掉了。所以我才随机应变,临时改变了计划,如果当时你不用我带去的枪,我也会坚持要求的呀!”

    “你不怕我起疑心?”朱茂才问。

    白莎丽笑了笑说:“那当然很可能,幸而你们并没有怀疑,并且当时枪正在你手上。假使不是一切顺理成章,我就会说我丈夫是被这支枪打死的,所以我必须用这支枪报仇。这个理由非常合理,我相信你们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枪里的子弹会有花样吧!”

    朱茂才怒哼一声说:“现在我认栽了,你把我带来这里,究竟打算把我怎样?”

    白莎丽笑笑说:“你放心,我们绝不无辜杀人的,现在你已见到‘午夜情人’了,你不妨再看看详细,床上睡的绝对是她本人,这是假不了的。不过她已被我事先迷昏,一时不能清醒过来,你也无法跟她谈判什么。但你如果想保住命,就得听我们的,回去告诉陈老板,就说已经跟她谈妥。但条件是为了表示你们的诚意,今夜得让她去大赢一场,使她满载而归!”

    朱茂才悻然说:“凭她的本领,我们就是不让她赢也不可能,何必还要故意放她的水?”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莎丽解释说:“而是她赢了之后,怕你们不让她脱身!”

    朱茂才想了想说:“只要她真肯跟我们合作,就是让她赢足了也没问题。但别的赌客都以她马首是瞻,到时候一窝蜂地跟着她赌,那么‘大鸿运赌场’一夜不就赔光啦!”

    白莎丽胸有成竹地说:“这不成问题,她可以‘梭哈’,那是各自为政的,谁也不能沾到她的光!”

    “但谁跟她一起赌呢?”朱茂才想到了这个问题。

    白莎丽正色说:“这就得由你回去安排了,陈老板算一脚,并且由他出面,邀集各大赌场的老板作陪。凭他的关系,再以‘午夜情人’为号召,我相信那些老板是绝对乐于参加,恭逢其盛的!”

    “这个我不能擅自作主,必须由陈老板去决定。”朱茂才说:“不过,我想知道一下,假使陈老板同意了,‘午夜情人’是否当真答应跟我们合作?”

    白莎丽置之一笑说:“朱先生现在提出这问题,似乎很不聪明,也太不恰当。如果我说她一定会跟你们合作,到时候她不肯,非但是你们,就是我也把她无可奈何。假使我说她绝不可能跟你们合作,难道你就不回去作这个说客了?所以嘛,我认为目前最好不必问,先由你们拿出诚意来看看,说不定她真会被你们的诚意所感动呢!”

    朱茂才不动声色地问:“你们的意思,是现在就要我回去作这个说客?”

    白莎丽有恃无恐地笑了笑说:“我没有强留你在这里的必要,但也不怕你变卦,因为姓郑的是你下的手,而他的腿并没有断。所以万一你口是心非,不照我的意思去做,那么今夜我们就带着他一起光临贵赌场,让陈老板亲眼看到他安然无恙。那样一来,即使我们不咬定你是跟我们串通的,恐怕陈老板也会想到你是在暗助我把姓郑的弄出赌场啦。”

    朱茂才果然暗自一惊,不由地怔了怔,忽然诧异地问:“可是我不明白,那小子跟你又没事先通消息,刚才怎么会装得那样像,好像当真被……”

    白莎丽哈哈一笑,伸手从领口里摸出了那张红心“爱斯”,举在他的面前说:“我就是凭这张‘扑克牌’,才知道他们已经接到了我的通知。本来我是打算亲自下手,要他们装死的,可是没想到事情突然发生变化,被那妞儿破坏了我的计划,所以我才不得不随机应变呀!”

    “哼!我明白了,赌场里一定有人被你们买通了!”朱茂才终于恍然大悟。

    白莎丽并不否认,她笑笑说:“这点你可猜对了,但你不必问是谁,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最好是回去连查都不必查,查出来对你毫无好处!”

    朱茂才却又问:“那么我倒想请教了,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跟你来见‘午夜情人’呢?”

    白莎丽自负地说:“我虽不是料事如神,但这却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即使你们让我当场处置了彭羽和郑杰,也绝不会轻易让我离开赌场的,势必要逼我带你们去找‘午夜情人’。陈老板当然不肯移尊就教,那么除了你出马之外,谁能代表他跟‘午夜情人’谈判?”

    朱茂才终于口服心服了,他说:“最后我还有个问题,现在我回去一定照你的意思去做,但不敢保证陈老板会答应。如果他同意了,你们今夜去赌场,是否还准备带着那小子?”

    “那当然不必了,”白莎丽说:“既然朱先生为我们作了说客,我们要再把他带去,让陈老板发觉他的腿根本没断,而怀疑你是跟我们串通的,那岂不是太不够意思啦!”

    朱茂才皱着眉头说:“但现在你们把那小子留下,我回去又怎么向陈老板交代?”

    白莎丽似乎一切早就想到了,她笑笑说:“这不简单,就说那小子在路上就伤重不支,已经死掉了,难道陈老板还会怪你没把尸体带回赌场?他大概也得图个吉利吧!”

    朱茂才仍然面有难色地说:“可是我又不是单独一个人来的,还带着那些人,怎么能把他们的嘴堵住?……”

    “那可是你自己的事了!”白莎丽说:“不过我相信凭你朱经理,总有办法使他们守口如瓶的,何况楼上的情形他们根本不知道。现在你可以在阳台上吩咐他们先走一步,把车开到大路上去等着,回头我们就放你出去!”

    朱茂才已无可奈何,只好一切听她的,由白振飞以枪逼着他出房,走到了阳台上,向下面大声说:“洪老九,你跟大伙儿先把车开到大路上去等着,我还有几句话谈完了,就马上出来!”

    下面的洪老九不疑有他,立即召集散布在别墅周围的人马,以及客厅里的两名打手,一起挤上了他们自己的车子先行离去。

    等到那部车子已开远,白振飞才冷声说:“老兄,你现在可以请便了!”

    朱茂才如获大赦,忙不迭匆匆下了楼,冲出别墅,便急向大路上飞奔而去。

    一口气奔上大路,终于见到停在路边的轿车,他立即挤进车里,大声喝令:“快开回那座别墅!”

    这家伙果然心有不甘,准备带这批人赶回别墅,以武力去对付白振飞和白莎丽。

    洪老九和那些打手都被弄得莫名其妙起来,但谁也不敢问原因,只好急将车头掉转,急急开回别墅。

    可是,等他们赶到,首先就发现那辆车已不知去向,再冲上楼上的房间一看,非但不见了白振飞和白莎丽,连床上的“午夜情人”也不见了。

    十二、最后一着棋

    黑夜终于到来,午夜将至,使人不禁想到又是“午夜情人”出现的时候了。

    但她今天又将在那一家赌场出现呢?

    这是所有赌客最关心的,不过根据这些天的迹象看来,她似乎从未连续光顾过同一家赌场两夜的,那么今夜就不会再去“大鸿运赌场”了,因为她昨夜刚去过。

    可是“大鸿运赌场”今夜的情形却很特别,不但赌客非常捧场,把整个赌场挤了个水泄不通,而且人还在络绎不绝地前来,大有趋之若鹜的态势。

    并且,澳门最大几家赌场的老板,居然也来凑热闹了。这是极不寻常的现象,由于同行相忌,彼此之间平时根本不打交道,也不来往。今夜怎么会聚在了一起,好像群英会似的,全跑来了这家半公开的黑牌“大鸿运赌场”!

    这情形不禁使人意识到,很可能是“午夜情人”今夜将破例再度光临,由于消息不胫而走,才使得赌客们纷纷被吸引了来。

    十一点五十分了,从赌场里忽然跑出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溜向街边,先向四下一张,然后拔腿就飞奔。

    奔过了一条街,他才找个电话亭,从口袋里摸出张小纸条,拿下话筒,投入一枚硬币,照着纸条上按动了号码键。

    对方一有人接听,他就立即说:“白小姐吗?我是小方……”

    “怎么样?”对方急问。

    小方回答说:“场子里今夜非常热闹,几家大赌场的老板也已经到齐了。只是戒备很严,所有的人都装成了赌客,混在人群里,分布在各处,看情形可能是以防万一发生意外呢!”

    对方“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现在你的任务已经完毕,等我们离开赌场之后,你只要到我指定的那个垃圾箱里去找,就会找到我答应给你的那笔钱!”

    小方喜出望外,刚说了声:“谢谢!……”对方已把电话挂断。

    谁知他刚一走出电话亭,冷不防从黑暗中冲出一条人影,一把执住了他的手臂,同时以枪抵在了他腰上!

    小方猛可大吃一惊,但那人在他身后,使他无法知道那人是谁,更不敢回头去看。

    “别出声,走到前面那条巷子里去!”那人把他推了就走。

    小方这才听出是彭羽的声音,禁不住惊问:“彭大哥!是你……”

    彭羽置之不理,逼着小方走进了巷内,推到黑暗处,始冷声说:“小方,我问你,小林的妹妹怎么样了?”

    小方不敢隐瞒,照直说:“下午小林已经来过赌场,由朱经理跟他谈判后,已把他妹妹领走了。大概除了勾销那笔赌帐之外,另外还给了一笔钱作为补偿,不过限令他们兄妹立刻离开澳门……”

    “他们上哪里去了?”彭羽迫不及待地追问。

    “这就不清楚了!”小方说:“是洪老九奉命送他们走的……”

    彭羽顿时心急如焚,但他知道问小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冷声喝问:“刚才你打电话给谁?”

    “这……这……”小方呐呐地不敢贸然作答了。

    彭羽手上猛一用力,把他的手臂反扭在背后,又朝上一提,痛得小方失声叫起来:“哎呀!彭大哥手下留情……”

    彭羽声色俱厉地说:“你不老老实实告诉我,我就先折断你这条手臂!”

    小方痛得连声说:“是!是!我说!我说……”

    于是,他把一切和盘托了出来,原来昨夜他奉命藏身在“午夜情人”车后的行李箱里,隔了很久车才开动,一阵疾驰,大约经过一二十分的行程,车始停下。

    他不敢立即出来,以免被“午夜情人”发现,可是过了一会儿,等他再要爬出行李箱时,用力一顶箱盖,不料竟已被锁住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但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无法弄开箱盖,同时不敢出声呼救。

    行李箱里的空气本来就不流通,心里再一急,加上用力过度,他终于被闷昏了在里面……

    不知经过了多久,他才渐渐清醒过来,发觉已躺在一片树林中的地上,面前却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西装革履,蓄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绅士,女的却是去赌场要求见陈久发的女人——白莎丽!

    在他们的重利相诱之下,小方终于霍然心动,答应了他们的要求。那就是继续假装昏迷,躺在行李箱里,由白莎丽去找来彭羽,开车载他回赌场去救醒,替他们作内应,把赌场里的一切情况,随时以电话向他报告!

    因此赌场里发生的任何事,白莎丽均了如指掌……

    当她获知郑杰和彭羽双双被执后,先以电话要求陈久发把他们的命留下,交由她亲手处置。然后交待小方一件任务,就是设法把两张小纸条,设法送到他们两个人的手里,通知他们在她开枪下手时,必须假戏真做地装死,至少也得像个重伤活不成的样子,以便由她要求带出赌场。

    并且说明弹头是特制的,里面特地装满临时向医院去买的鲜血,分注在十个胶囊弹头里。击在身上只有些痛,但并无大碍,而且立即有血流出,不易被看出破绽。

    小方在重赏之下接受了这个任务,他是赌场里的人,行动起来虽然方便,但也提心吊胆,万一被人发觉,那他就完了。

    所以他故意去跟把守小房间的打手们聊天,在拿香烟时装出一失手,把烟盒掉在了门口的地上,当他躬身拾取时,便趁机将纸条从门缝下面塞了进去。

    两张纸条都是用这方法送进小房间的,幸而未被人注意到。而纸条上特别注明,如果他们看到了,并且同意的话,就故意在里面大叫要跟陈老板说话。

    果然不久之后,两个房间里都在大叫起来,小方心知任务已达成,便离了开去。由于怕进进出出的次数太多,容易引起怀疑,所以白莎丽事先已交代他,如果任务顺利完成,就设法在办公室的电话机下,暗藏一张“扑克牌”。红心“爱司”表示他们同意,黑桃“爱司”表示有问题,梅花“爱司”则是任务根本没有达成。

    既然郑杰和彭羽已照暗号表示了同意,小方便趁楼上在演出那幕残酷的丑剧之际,悄然溜进了办公室,在电话机下面藏了张红心“爱司”……

    彭羽听他说完全部经过,不禁诧然问:“为了那女人答应的重酬,你竟敢接受这个冒险的任务?”

    小方认真地说:“那倒不完全是为了钱,你彭大哥一向待我不错,就算是毫无代价,为了能救你彭大哥出险,我也义不容辞呀!”

    彭羽这才放了手,把枪也收起,正色说:“承你有这个心,我很感激,以后只要有机会,我总不会忘记欠你这个情的。现在我必须找到那姓白的女人,她在哪里?”

    小方只好拿出那张小纸条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只给我这个电话号码……”

    彭羽伸手接了过去说:“好吧!我自己打电话跟她联络,你快回赌场去吧,以免被人怀疑!”

    “是!”小方说:“不过彭大哥,你自己可得千万小心些呀,他们认为你为了小林的妹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去救她。所以各处都在严密戒备,等着你去自投罗网!其实,小林的妹妹已被悄悄的送走,根本不在赌场里了,你也不必再去冒险,最好是赶快离开澳门……”

    彭羽断然说:“不!我得跟他们把这笔帐算一算清!”说完,他便一转身,向巷的另一头出口飞奔而去。

    小方怅然叹了口气,只好匆匆走出巷外……

    这时候,距离“大鸿运赌场”仅隔两条马路处,有个“幽兰公寓”,是专门临时出租房间的。名为公寓,实际上等于是个旅馆。

    它所不同的是,来这里挂羊头卖狗肉的公寓住的客人,几乎全是成双作对而来,大多数都是“野鸳鸯”。

    下午这里忽然来了两对男女,分别要了两个相邻的房间,并且付出五千葡币的代价,要把公寓的电话搬进他们的房间去专用。

    这个代价相当于两个房间十天的租金,新装一个电话也花不了这么多。有钱能使鬼推磨,那还不是一句话,电话立刻就搬进了房间。

    他们这两对男女,看来大概也是来“逢场作戏”的“野鸳鸯”,但为什么要把电话独自霸占呢?

    尤其是其中一个女郎,似乎喝醉了酒,由两个男的扶驾她进来,不免使人怀疑她是被灌醉了,弄来这里任凭摆布,为所欲为的。

    好在这种事情公寓里常有,已是司空见惯,根本不足为奇,更不值得大惊小怪。

    不过他们虽要了两个房间,四个人却聚在有电话的房间里,不知在里面搞啥名堂?

    原来他们就是白振飞,白莎丽,郑杰,和尚未清醒过来的“午夜情人”!

    现在是他们三个人在谈判,‘午夜情人’则躺在床上,仍然昏迷不醒。

    他们大概已初步谈判过,此刻是在继续,只见白莎丽郑重其事在说:“郑先生,我们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她的条件是要有几个人今夜为她作后盾,使她在大显身手之后,不致被赌场里的人留难住。而她特别指定要你和姓彭的暗中相助,就是为了看中你们的身手不凡,足以对付得了陈久发的手下,如果今夜她能大捞一票,等‘金鼠队’来了,仍由我们暗中协助她独战群雄,她就同意加入我们,合作进行那庞大的计划了!”

    郑杰不置可否地说:“但你并没说清楚,那是个什么计划呀?”

    “很抱歉!”白莎丽说:“这点我必须坚持,那就是在人手还没有物色齐全,时机尚未成熟之前,绝不能向任何人说出这计划的内容!”

    “包括她在内?”郑杰向床上的女郎一指。

    白莎丽点了点头说:“她也同意不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