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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罩第2部分阅读

    ,她扮成天真无邪的习玫红,一直以为要来趁火打劫的聂青,还有自以为能保护妇孺弱小的盛崖余都给她瞒过了,都纵控在她股掌之上。

    绮梦她有深交,但这两人连绮梦要干什么也不晓得。

    猛鬼庙她进过,而这两号在武林中大有名堂的人物却全不知洞里虚实。

    然而,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的。

    ——无情一早已怀疑她是王飞,早有防范。

    ——聂青身份却是林傲一,他在洞里盘踞的势力可比她大多了、熟多了,也强多了。

    她对一些事态的来龙去脉,反而似不比这两人知道得更多。

    所以,现在反而是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说话也谨慎了起来:“听来,对于近日的江湖传闻,只怕我已错失了不少。”

    无情道:“应该没有错过,只不过未必会多加注意。”

    林傲一道:“大捕头指的是‘跨虎江’习家庄的事?”

    无情道:“那确是一宗。”

    王飞不解:“那件案子跟这儿的事有什么瓜葛?”

    林傲一道:“习家‘失魂刀法’由三百二十多年习豫楚所创立,他也同时建立了相当的武林地位,后传于子习祈堂。习祈堂以建立习家庄,声势一时无俩,连后来崛起的武林世家:‘南宫、慕容、费’、‘上官、司马、唐’也远不如他。”

    王飞道:“这我听说了。不过,习家要传了差不多十代之后,才出现了一位打遍关中无敌手的习奔龙,这才奠定了‘跨虎第一庄’的名号。”

    无情顺着话题说了下去:“那就是说,当年‘福骥王’习豫楚所创的‘失魂刀法’,虽然出色,但也只是一派宗主而已。到了他儿子‘露明飞将’习祈堂,将这股势力组合成‘习家庄’,声势更为壮大,但在武功上并无精进。直至近十代后,出现了一位‘艳阳天王’习奔龙,把习家刀法逼出了精华,并镌造了一把‘碎梦刀’,将‘失魂刀法’演练到了极致,发挥逾十、百倍的力量,一时关中无人能敌——你可知道其中关键?”

    “关键?那是出现了一位武学奇才‘艳阳天王’习奔龙啊——呀!”王飞说到这里,突然省悟,叫了起来,“你是说……那‘碎梦刀’——碎梦刀!碎梦刀是用——啊!”

    无情点头:“习奔龙以‘碎梦刀’使‘失魂刀法’,其特色就是功力遽然增强百数十倍,且刀法更加迷离精奇,能轻易击败强敌。更特别的是,在比斗中凡是为‘碎梦刀’所伤,不论失得有多轻微,一律失去斗志,纵要打下去也必致创口崩裂而溃散——对于这一点,我四师弟冷血,绝对可以证明。”

    当然,在武林中,无人可以怀疑冷血的战志与斗心。

    他是遇强愈强。

    遇挫不折。

    遇悲不伤。

    而且,愈伤愈使他燃起斗志。

    他善于以寡击众,愈是负伤,愈是反扑猛烈。

    所以,在江湖上,谁都知道“宁杀勿伤”指的是谁——伤了冷血,等于自找死路。

    他的武功剑法,反而是在负创后才显真章。

    但他曾一度伤在‘习家庄’庄主习笑风手里、刀下。

    他曾一人力敌“单衣十二剑”,伤一次就强一倍,愈伤愈勇(详情请见“四大名捕走龙蛇”系列之《大阵仗》),结果,他浑身浴血,“单衣十二剑”却无一能活。

    可是,那次,他一度受轻创于‘碎梦刀’下,居然无法再战,束手待毙——要不是小珍、习玫红、习秋崖反而以“碎梦刀”杀了习笑风,只怕此刻四大名捕中已没了冷血这名号。

    冷血也因在此役中,跟习玫红结了缘——不然,王飞又何必冒充是习家三小姐?(详情请见“四大名捕走龙蛇”系列之《碎梦刀》)

    王飞本来就冰雪聪明,无情只讲了个开头,他马上发现了端倪。

    无情续道:“我们都知道,当年,‘艳阳天王’习奔龙是得过奇逢巧合,得到两块奇铁,找了个铸剑名师‘妙手’常威,打铸了‘碎梦刀’,登时威力大增,关中无人能敌。可惜,不久之后,习奔龙突然暴毙。其子习酒井,武功远在其父之下,不过习家庄余威尚在,在武林中仍无人敢攫其锋,直至——”

    林傲一接下去说:“直到习酒井也据说因酗酒过度,猝然暴卒,第十代庄主便由‘棋高一着’习笑风担任。这时候,便发生了习家庄主发疯杀亲人一案,结果惊动了铁手、冷血两位名捕查究,才发现是习笑风早已给他庄里的大总管‘九命千手’唐失惊、二管家‘添胜爷’习英鸣、三管事‘马聂胜’习良晤等人操纵、包围、控制了。习笑风装疯扮傻,便是想拖延‘九命大总管’唐失惊暂不向他施毒手,以及吸引办案人员的关注。”

    无情微微一笑道:“他的行为的确引起二师弟和四师弟的注意。”

    “铁、冷二捕很快便查出了唐失惊一伙人正纵控习家庄,正如他们逐一併吞、蚕食落雁帮和灌家堡一样,习家庄大权早已落在他们手里,他们之所以一直迟迟没对习家庄子弟赶尽杀绝,那是因为,”林傲一这段话显然是对王飞叙述的,“他们还没学到真正的‘失魂刀法’。”

    王飞明白他的意思,而这段江湖血案始末她也知道好一些,现在归纳起来,一下子便理路分明,所以她说:

    “其实‘失魂刀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碎梦刀’。”

    林青月点头:“‘碎梦刀’能有如许威力,决非凡铁,我们‘东北王’的人,一早就怀疑习奔龙原是得了奇兵宝器,主才铸造出这么一把绝世兵刃来。”

    王飞心里了然:“你怀疑打造‘碎梦刀’的,便是‘沙漠蔷薇’?”

    林青月道:“而且还不是最精粹的一部分。”

    无情补充:“更且可以肯定的是:不是一大块完整的‘沙漠蔷薇’。”

    王飞问:“何以见得?”

    无情道:“如习奔龙拥有大块精铁,何须只铸造一把‘碎梦刀’?他又何必怕别人找上他的子孙夺刀,故意把来自刀的力量推给刀法?”

    王飞恍然:“所以,你之所以上疑神峰,不只是为了追打大老虎,而老早在铁手、冷血在跨虎江破了灭门血案之后,你已接手办理此案了!”

    “也对。”

    “也?”

    “因为我认为两件案子本来就是一案。”

    无情解释,“失魂碎梦的第一刀砍破了多年迷局,虎威通判和沙漠蔷薇本就是一体两面。”

    第五回 可以寄百里之命

    林傲一道:“所以,看起来你们四大名捕四个人像在办几宗不同的案子,其实都是在办同一件案。你们初期也是四位一体,一体四方,对不?”

    无情笑道:“现在说来,好像是你在问我,而不是在回答我的话了。”

    林青月承认:“我的确是有话要问你,只不过现在还没轮到我。”

    王飞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这两个男人不简单。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的身份最诡秘,这两个同行的男人虽都有些本领,但他们在明惟独是她在暗,何况二人不是各持立场就是各怀鬼胎,自己只要逐个击破,便不难对付。

    现在看来在三人之中,似反而自己最是单纯——怎地一个杀手,居然不及一个公子哥儿、一个吃公门饭的来得神秘!?——她为这点而颇不甘心,很不忿气。

    甚至有点儿气愤。

    所以她有点不忿的说:“所以,你们四大名捕,是从‘碎梦刀’和‘十二单衣剑’那件案子一路查起,查到这儿来的。”

    无情不承认也不否认:“这事还有前因,但我的确与铁二师弟、冷四师弟沟通过,‘碎梦刀’一旦发挥出莫大威力来,就连极简单平凡的招式,也可以发挥到极致,使人产生迷眩、幻觉,令敌人只有束手待毙而已。我们那时已参详过‘猛鬼庙’的传说,请教过大石公,他认为制造‘碎梦刀’的奇器,极可能与‘沙漠蔷薇’有关系。这一点,相信林兄亦有同感?”

    林傲一道:“家父曾查过‘艳阳天王’习大侠在成大名之前,的确曾来过山西,并且一度上过疑神峰来。所以,待招大娘提起这个神兵利器的宝藏时,我知道确有其事,心震动莫已。我混进‘神枪会’,虽说是为折辱绮梦而来的,但家父也肯让我冒这一趟险,主要却是因为他听说吴铁翼也曾来过‘神枪会’,很可能跟‘一贯堂’合作联手,万一二家联合,那对‘一刻馆’可百害无一利。他老人家尽管担心,但在我一再坚持下也赞成我跑这一趟。”

    尽管东北“一刻馆”势粗财横,但要面对“神枪会”这等强敌,也真丝毫松懈不得,而且,双方布置的眼线,也十分之多,对敌情的把握,也极之注重。遇上重大事情,“东北王”林木森最信得过的,当然是他自己的儿子,不敢假手他人;虽然,林青月一直认为他父亲从来都不相信他的能力和才干。林傲一一旦身入虎岤(当然也不算是独闯,林山主当然找了人相伴,保护他的儿子),“神枪会”猛将如云,“一贯堂”高手林列,孙三点更是如狼似虎,精明狡诈,林傲一虽有多重身份,又擅乔装打扮,但也必步步为营,揣揣不安,当真是一步一惊心了。

    无情问:“那么,你刚才说到招大娘提到有两大宝藏,一为人所知,一却是绝秘。那么说:‘沙漠蔷薇’算是为众所周知的一桩吧?”

    林傲一明白他话里的余韻:“另一件秘密就是:吴铁翼可能把他这么多年来一手策划的劫掠,以及与他人和其他门派合作干下的大案,所得到的财金银两,全部埋藏在猛鬼洞里。大家都只知道洞里有鬼,坑里有奇石,却不知道这坑洞里还有富可敌国的金银财宝!”

    王飞听了,顿时憋足了一口气:“你是说——这洞里有——吴铁翼的——所有宝藏——!?”

    无情补充:“只怕不仅是吴铁翼的,而且还加上这三十年来,跟吴铁翼一齐犯案贪污、谋利劫掠的集团、门派,托交吴铁翼的一切财富。”

    王飞这次又倒吸了一口气:“那么……”

    林傲一代她说下去:“谁得到了这洞里的宝藏,一能富可敌国,二可天下无敌。”

    无情接道:“所以,人人为此,不惜牺牲性命,泯灭良知,你虞我诈,弄鬼装神的,也要非得到洞中之宝不可。”

    王飞到现在才吐出一口气:“看来,我这嗜好倒是价值连城。”

    无情忽道:“恭喜你。”

    王飞莫明其妙:“恭喜我?”

    她今天只觉得一向神秘的自己,却一点也不够神秘,反而眼前人人都比她诡秘。

    连说话都神神化化。

    无情道:“你来疑神峰,本来有三个目的——”

    林傲一道:“一是为了绮梦的号召。”

    无情道:“二是为了要杀吴铁翼。”

    王飞自己也说下去:“三是为了得到洞里的奇石。”

    无情道:“现在,你又大可多了一大理由。”

    王飞这才明白他“恭喜”之意:“你是说我可以去抢夺洞里的宝藏?”

    无情道:“洞里的宝藏,不仅是吴铁翼和那些佞臣贼子的,也有一小部分该属于庄怀飞的。”

    王飞听了,不知怎的,心里头一酸,几乎掉下泪来,可是她马上装成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道:

    “我比较在乎石头。我先前并不知道洞里有宝藏这回事。”

    无情提醒他:“可是,现在看来,洞里的晶石,价值可不比财富少,得之可以天下莫敌——这石头也不好拿,更不可多得。”

    王飞噘了噘唇,道:“我初只以为是美丽的石头,现在却成为铸造兵器的硬家伙,那就不好玩了——对我而言,也不是势在必得之物。”

    无情暗里舒了一口气:“那就好了。如果不是势所必得,那就犯不着拚上性命去抢个你死我活了。”

    他希望王飞听懂他的意思。

    王飞却听得来了兴致:“抢个你死我活,好哇!这才好玩!别人都争的东西,没我怎行!你抢他劫,我再来黑吃黑,这种事我王飞月一向俺优而为之。”

    无情心中暗叹,只好转向林傲一:“招大娘告诉你疑神峰的秘密,她是想引你上八宝客栈,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林傲一说:“我想招大娘突然对我倚重错爱,但她也有私心,别有所求。”

    无情左眉一剔:“她是想诱你有足够的理由,一併上疑神峰,好照顾她女儿。”

    林傲一道:“她的确是不放心绮梦。她曾抓住我的手,流着泪,看着我说:‘你是个可以寄百里之命的青年。绮梦要是对你好,她若从了你我也很放心。要是你们合不来,你暗中明里照顾了她,山上的宝藏也足够你挥霍五代了。’我想,这番话,既有打动我之意,也有利诱我之心。”

    无情道:“但你还是感动于她的盛情?”

    林傲一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坚毅之色:“她托我做的,我本来就要去做,当然更加要做,最多,做好了之后,不伤害绮梦,给她一些儿教训,也就是了。我们见面之后,不久,招大娘自杀的消息传来,我明白这是她临终的托嘱,更不想违逆她的美意。”

    无情暗叹了一声:看来,青月公子对绮梦是始终未能忘情,更重要的是,他对绮梦的拒婚,一直都认为是奇耻大辱。

    林傲一续道:“招大娘也不只空口说说算了,她还指派了两个人助我。”

    无情觉得听到正题了。

    “谁?”

    “这两个人,一个一早已丧命在这儿,他就是铁布衫;”林傲一道:“一个刚刚才躺下了,他是金钟罩。”

    “便是这两个人,应该还有一个横行太保平諫成,这应就是我们最想知道,但又最不清楚的情节,”无情吁了一口气,这坑道里的空气已愈渐混浊:

    “愿闻其详。”

    “好,反正我们现在暂也出不去,敌人也攻不进来,”林傲一干脆俐落的说:“我就选重要部分,简单的说。”

    稿于二零零二年六月十日生死存亡关键“张子房”房产证终于到手,足可起死回生,三剑客重燃希望。

    校于零二年六月十六日恋战一年半的“捉奇”苦战,终于告一段落,惨败结束/九至十日,earth kg大战,阿一、牛佬劣势下据“蚁语传音”指示策略终能扭转局面,反败为胜。

    第二章 我的头

    第一回 她的下体……

    这人疯了。

    一时间,在“绮梦客栈”里里外外的人,全有这种想法。

    ——原来,吴铁翼已经疯了。

    他除了一身伤烂、千疮百孔之外,原来连脑子都伤得很重,恐怕亦已腐烂了吧,以至语无伦次说出这无聊话来。

    这个人已经疯了。

    陡地一声大叫。

    尖啸。

    一人飞了出来。

    人,是从客栈里直“飞”出来的。

    ——与其说他是“飞”出来,不如说在尖锐吃痛之下,极度惊恐之中作出了舍死忘生的反应,负创一掠而出。

    跃出的声势极速,而且猛烈;一掠出客栈门口,他就如蒙阎王特赦,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一掠到客栈前的旷地,他身伐已跄踉;一旦远离了客栈,他就全身摇晃震颤不已;一挨近五裂神君,他就失去了支柱似的,整个人垮了下来。

    “五裂神君”陈觅欢及时一把扶住了他,偌大的一条汉子全身像已“散”了开来似的。

    五裂神君脸色大变急叫了一声:

    “独孤,你——!”

    倒在他怀抱中的是独孤怕夜。

    据五裂神君所知的独孤一味,与他相斗数十载,这是一个死缠、烂打、凶悍、不怕死、也几乎不知畏惧为何物的好汉,而且武功极为高强,但韧力更强,打不过他的,给他一轮抢攻接得下来的也会给他攻得不敢恋战,就算武功比他高的打到后来就算占了上风也会给他累死——要不是遇上这种劲敌,五裂神君早在十几年前就可以“独占”绮梦客栈当他唯一的“老板”了。

    他跟“白蝙蝠”交手了几十年,也等于是交往了几十年,要他用两个字去形容这个宿敌,他也惟有竖起大拇指说一声:

    好汉!

    然而这个好汉如今却软倒在他怀里,满眼都是惊惧之色,而且额角已正在腐烂!

    “我……我的头。”独孤怕夜浑身颤哆着,他的眼角正在裂开,下颏也有了裂纹,他用抖动的手指指着店里,千辛万苦才能在咬下一截溢着鲜血的舌间挤出了下一句:

    “她……她的下身……”

    大家都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