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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情妇第6部分阅读

    忆,可是,不能再多了。”她扬起眸,凝睇他的眼神凄楚,却也坚决,“为了那些爱我的人,我也应该多珍惜自己一点,你说是不是?”

    “……”

    “对不起,我骗了你。虽然离合约期满还有一个月,不过如果你想解约,我可以把钱都退给你。”柔荑自杨品深掌间抽出。

    他木然垂首,审视自己空落的掌心。

    这双手,究竟曾经确确实实抓住过什么?

    “我从不毁约。”沉默许久,僵抿的唇总算吐落机械化的语音。“既然约已经签了,就执行到约满为止。”

    夜晚的酒馆总是烟雾弥漫,好让都会的男男女女在此看不清彼此的真心,更容易牵扯一段段零负担的桃色关系。

    但杨品深仍然少上酒馆,他不谈情,不说爱,不屑扯谎,即便是短暂的露水姻缘,也嫌麻烦。

    这家位于东区的loun  bar,是他唯一肯光顾的夜店,除了这间店是魏元朗的朋友开的,也是因为女主人拥有许多珍贵的爵士乐唱片,为店里营造出慵懒宜人的风格,来这里喝酒,很舒适,很自在,很合店名“enjoy  life”的情调。

    是夜,他难得主动约魏元朗来此,两个大男人坐在角落的l形沙发上,要了一瓶威士忌,几碟点心,对饮小酌。

    “说吧,找我什么事?”喝干一杯后,魏元朗爽快地问。他很清楚这个好友不是爱闲扯淡的人,没事不会约人瞎聊。

    “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杨品深若有所思地开口。

    “什么事?”

    “关于你曾有个前女友为了事业『放弃』你那件事,是真的吗?”

    “抛弃就抛弃,不用替我说得那么好听。”魏元朗摆摆手,坦然自嘲。“怎么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挖别人八卦了?”

    “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杨品深白他一眼,顿了顿。“我是想问问,后来她怎么样了?”

    “谁怎样?”

    “你前女友。”

    “你说亚菲?”魏元朗似笑非笑。“她现在事业成功得很,是一家外商管理顾问公司台湾区总经理。”

    外商管理顾问公司的台湾区总经理?杨品深灵光一现。“你前女友不会就是叶亚菲吧?”

    “没错。”

    “原来是她!”杨品深讶异。叶亚菲聪明能干,行事决断,在业界颇享盛名,是少数他极想延揽进“三十而立”的女强人。“你们现在还有来往吗?”

    “现在嘛,算是朋友吧。”

    “朋友?”杨品深怔忡地握着酒杯,细细咀嚼这微妙的变化。

    他跟乐乐,也可能成为朋友吗?

    “怎么会忽然问我这些?”魏元朗看出他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后悔吗?”他不答反问。

    “后悔什么?”

    “当年离开你,叶亚菲后悔吗?”杨品深直视好友,很认真地问。

    “你的意思是,亚菲为了事业放弃我这么一个好男人,会不会悔恨?呵呵……”醇厚的笑声荡响。“这问题你该问她,不是问我。”

    这回话避重就轻,四两拨千斤,完全说不到重点,杨品深郁然锁层。

    魏元朗见他难得流露出不确定的眼神,心下隐约有谱。“其实你最想问的,是你自己对吧?你该不会也想为了什么,放弃某个女人?”

    杨品深胸口一震,怅然无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银色脚链,痴痴地打量。

    “这链子是谁的?”魏元朗好奇地问。

    “是很久以前,一个女人落下的。那个晚上她跟我过了一夜,隔天趁我没醒,就偷偷溜走了,我只能找到这条留在床上的脚链。”

    “你也有过one  night  stand?而且还一直收着这链子?”魏元朗星眸璀亮,更好奇了。“那女人肯定很有魅力,才会令你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杨品深涩涩地撇唇。“我根本想不起她的长相,我那晚喝醉了。”顿了顿。“后来她又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是不认得她。”

    “她到底是谁?”

    “一个你也认识的女人。”

    “我也认识?”魏元朗愣了愣,片刻,忽地恍然大悟。“是韩悦乐?”

    “嗯。”

    “你跟悦乐,原来以前见过?”魏元朗难以置信。

    “没错,只是我都不记得了。”杨品深懊恼地仰尽一杯酒,将韩悦乐告诉他的—切,简要转述。

    魏元朗兴味地听着。

    为何他朋友们的情史,一个比一个精彩?

    “……原来悦乐跟你,竟有这么一段渊源。”

    听罢杨品深说明原委,魏元朗主动为两人各斟一杯酒,加了冰块。

    杨品深接过酒杯,浅啜一口。“你不晓得吗?”

    “我只知道她的目标是你,但不晓得为什么。”魏元朗解释,蹙眉想了想,忽然很为韩悦乐抱不平,手肘打横,警告地顶了顶好友。“说起来你这家伙也太伤人了吧?那么可爱的女孩,你居然记不住?”

    “我不是故意的。”杨品深眉苇聚拢。“你也知道我从不把女人放在心上。”就连他曾经自以为爱过的向初静,也只是偶然飘过他心湖的一叶浮萍。

    他从不曾牵挂谁,更没想过要留住谁,但如今,为何如此彷徨……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魏元朗一句话问入他心坎。

    “我说要跟她续约,她拒绝了,她说做我一年情妇,已经够对不起她的父母,她不想再伤他们的心。”

    “她说得有道理。”魏元朗淡淡地评论。

    这话,他不喜欢听,他当然明白她的苦楚,可是……

    “你还想人家怎样?”魏元朗仿佛看出他的不愉,语气嘲讽。“一个女孩子,为了接近你,都不借出卖自己的尊严了,你还能狠下心再继续践踏人家?”

    “我没践踏她!”凌锐的眸刀不悦地砍向魏元朗。

    后者漫不在乎地领受,笑笑地瑞起酒杯。“你只是除了一纸合约,什么都不能回报她,因为你这人从没想过要谈感情。”

    难道你想过吗?

    杨品深掷给好友一记白眼。一个比修士还清心寡欲的男人,没资格评断他。

    “我是没想过。”他板着脸。“我承认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女人,但也从没想过要跟她结婚,你应该知道,像我们这种人的婚姻结合的是彼此的家族利益——”

    “那你哥呢?”魏元朗凉凉地打断他。

    “我哥是傻子!”他讥诮地撇嘴。“我本来还以为他会为我立下一个好榜样,不过事实证明,他的婚姻也只是笑话,白白将『泰亚』接班人的位子让给我。”

    所以何必为了女人放弃财富与权势?简直蠢不可言。

    杨品深思绪阴沉,酒杯落下,在桌上敲出清脆声响。“如果不是我哥主动退出,轮不到我来做这执行副总裁,不过既然已经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不打算拱手让人。”

    “你的意思是——”

    “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当上『泰亚集团』的总裁!”他表明决心。

    “也就是说,你不会让一个女人阻碍你的脚步,就算那女人很爱你也不行。”魏元朗进一步替他引申话中涵义,语气平淡,嘲弄之意却明显。

    杨品深暗暗磨牙。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还要问我什么意见?”魏元朗耸耸肩,嘴角勾起气人的笑弧,他又殷勤地为两人斟酒。“来,干杯!祝福你和悦乐好聚好散,你早日娶到何芬芳,结合杨何两家庞大的商业利益。”

    “谁说我要娶何芬芳了?”他拒绝接过好友递来的酒杯。

    “你不娶她,你老爸会放过你吗?他不是一直希望你们俩快点完婚?还是你有更好的老婆人选吗?不过话说回来,家世能比何芬芳更优的千金小姐好像也没几个——”

    “你说够了没?闭嘴!”怒意在杨品深眼潭烧起熊熊大火。

    魏元朗若是够聪明,就该小心被灼伤,只可惜在某些时候,他神经还挺大条的。

    “你找我出来,不就是想听我说吗?”他好整以暇地晃了晃酒杯。“你听好,品深,人生只有一次,没有重来的机会,你做了决定,就最好不要后悔,因为有时候就算你后悔至极,也挽回不了已经发生的事。”

    “这是你的肺腑之言吗?”杨品深冷哼。“你的意思是,就算你前女友后悔跟你分手,你也不会再接受她了?”

    “如果是你,会吗?”问题抛回。

    杨品深一怔,片刻,缓缓摇头。

    魏元朗微微一笑,正欲发话,眼角余光忽地瞥见人口处一个东张西望的女孩。

    “向晚虹?!”他骇然惊喊,眼睁睁瞪着那女孩。她身穿吊带裤,头戴报童帽,秀发短薄,相貌甜俏,外表犹如一名可爱的美少年,却是他近日最大的恶梦。

    “那鬼灵精身上是装了探测雷达吗?怎么我到哪儿她都能找到?”

    魏元朗不答,手忙脚乱地提起背袋,一贯从容的神态戏剧化地崩毁。“抱歉,品深,我得走了,下次再聊。”他匆匆撂话,匆匆转身,临走前,不忘再鸡婆地叮嘱一句。“听我的,千万别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杨品深惘然目送好友健步如飞的背影。

    做了决定,就不该后侮,这道理他很明白,所以他从不让感情影响理智的判断。

    他没想过,要让一个女人动摇他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念。

    也许,他该潇洒放她离开……

    “我希望你离开。”

    杨仁凯叼着烟斗,大刺剌地坐在沙发上,坐姿很唯我独尊,出口的话便是命令。

    韩悦乐呼吸一凝,步履却没慢下,力持镇定端来刚煮好的养生茶饮,搁在茶几上。

    “我不明白伯父的意思。”

    真不懂吗?杨仁凯斜眼睨她,嘴角含讥。

    她视若无睹,嫣然一笑。“抱歉,伯父临时来,没什么好招待的,这杯养生茶是我煮的,如果不嫌弃就请喝吧。”

    几句场面话,既暗示了对方不请自来,也展现她的落落大方。

    “你不简单。”杨仁凯淡淡评论,端起茶杯啜饮。“你知道我这几年很注重饮食,所以才招待我这杯养生茶吧?”

    “这茶还合伯父口味吗?”她不答反问。

    “不错。”杨仁凯放下茶杯,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从她只薄薄匀着粉妆的秀颜,看到毛料格子裙下的修长玉腿。他看着,手指若有所思地揉捏下颔。“从杂志照片看起来你应该挺艳的,没想到在家里这么素雅,品深原来喜欢这种调调?”

    韩悦乐不语,此刻最聪明的应对便是静默。

    杨仁凯闲闲吸口烟,又继续说道:“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品深的点心,吃吃就算了,不过他最近好像是甜点吃太饱了,老拖着不肯吃正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顿了顿,索性开门见山。“说吧!你要多少钱?”

    “……”

    “要多少钱你才肯放过我儿子?”

    要她放过品深?她从来没想过纠缠着他不放啊!

    “他不是我能绑住的人。”韩悦乐苦笑。“伯父请放心,我们合约就快结束了,合约期满我就会离开。”

    “合约?”

    “嗯,我跟他签了一份合约,期限是一年。”

    “包养情妇也要签约?”杨仁凯好讶异,半晌,进出一串朗笑。“有意思!你这丫头我喜欢,长得又漂亮,能迷得我儿子团团转,肯定有些能耐。”锁定韩悦乐的目光意味深长。“我看,你跟了我吧!”

    “什么?”韩悦乐一震。

    “开出你的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他不可能是她想的那意思吧?

    她惊愕不已,容色微微刷白。“伯父,你……”

    “还不懂吗?”杨仁凯微妙地扯唇。“我要买你。”

    强悍的声明在韩悦乐心海炸开惊涛骇浪,她颤着身子,不敢相信地瞪着眼前年纪比她父亲还大上几岁的男人。

    “怎么?嫌我人老,在床上会令你恶心?”杨仁凯对她惊骇的神情很不满。“是,我这几年是收敛许多,不过我的能耐可不比一般年轻小伙子差。”

    说着,他站起身挨在韩悦乐身旁坐下,表情也变得滛邪。“要不要先试用看看  ?”

    试用?韩悦乐一呛,直觉弹跳起身,想躲。

    杨仁凯却不放过她,猿臂一拽,硬将她扯向自己怀里。

    她慌乱地挣扎。“你……离我远一点!”

    “怎么搞的?”杨仁凯拧眉。“明明是个荡妇,还装清纯小百合?”他瞪着她慌极染红的容颜,忽地眼神一变。“不过你这模样倒真是别有风情,好,够销魂!”他攫住她肩膀,利用自己身躯的重量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韩悦乐惊惧地抽气。

    不会吧?她的力气居然比不上一个老男人?而且他是品深的父亲啊!他究竟想对她做什么?

    “杨先生,你听我说,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试着以理性说服他。

    但他早已抛却了理智的外壳,余下的是男性赤裸裸的欲望。“你别动,丫头,你愈动我就愈想要你……还是你故意的?这就是你在床上挑逗男人的手段吗?”

    才不是!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你放开我!”她使尽力气想推开他。“你不怕我告你吗?快放开我!”

    她愤然尖喊,但身上的重量却依然沉重无比,她挣脱不开他,铃铃姐曾警告过她男人的气力比女人大上许多,他们若要用强,很少女人逃得过。

    但她必须逃,不能任由这男人侵犯自己,她必须逃!

    她咬紧牙关,伸手摸索茶几,抓起烟灰缸,往杨仁凯头上砸。

    “你搞什么?!”杨仁凯惊怒交加,伸手抚摸额前流血的伤口。

    趁他松懈的时候,她急忙滚下沙发,踉跄地直奔大门。

    他抢在她握上门把前拙住她手腕。“你别想走!”

    怎么办?难道她真的逃不了吗?

    刺痛的眼泪窜出,“伯父,请你冷静一点……”

    品深救我,你在哪里?炔来救我啊!

    狂乱的心音在胸口鼓动着,急促的,一声接一声,敲响了绝望,敲碎了心——

    “这是在干什么?!”

    第十章

    杨品深发了一顿好大的脾气。

    自有记忆起,他不曾如这夜疯狂暴躁,怒意似火山爆发,滚烫的融浆覆盖整片大地。

    杨仁凯被儿子吓呆了,连额头的伤口都忘了,在他的严厉威胁下,呐呐地对韩悦乐道歉,然后摸摸鼻子,识相地闪人。

    杨品深目送父亲离去,怒气稍敛,激动的情绪却无法缓和,他转过身,望向韩悦乐。

    她蜷缩在落地窗畔,容颜埋在双膝上,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从她不停颤动的娇躯察觉到藏不住的恐惧。

    有什么,重重坠落在杨品深胸膛,心口瞬间凹了个大洞。

    他走向她,在她面前蹲下,想出声安慰,言语却在唇腔死绝。

    他能说什么?他父亲居然想强上她!简直不可原谅,连他这个做儿子的都自觉无颜面对她。

    “乐乐。”直过了许久,他才鼓起勇气颤声唤她,大手想安抚她,却迟疑地凝在半空中。“你……还好吧?”

    她摇头。

    他胸口剧痛。“你是不是很怕?对不起,我没想到那老头会找来这里,还对你做那些事……对不起。”

    除了道歉,他不知该说什么。

    “我没事。”细微的嗓音闷闷地逸出。“没关系。”

    “乐乐……”他又唤她,好想抬起她的脸,却又不敢。

    他怕自己看见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容颜,怕自己在她眼里看到惧意,或恨意。

    “你爸爸……要我离开你。”她低语。

    他眉问一凛。“他那么说?”

    “他说我耽误了你的婚事。”

    “别管他,那根本不干你的事!”他粗声咆哮,有股冲动想痛扁父亲一顿。

    “他还说,他要……买我。”

    “他什么?!”冰眸卷起千堆雪。

    “他要买我。”她细声细气地重复,他听不出其间是否含着浓浓自嘲。

    该死的老头!

    杨品深狠狠磨牙。“你别理他,那老头脑残了,根本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对父亲仅余的敬意,在此刻,荡然无存。

    “我记得你说过,”她又沙哑地扬嗓。“只要有标价的东西,都不贵。”

    他愣住。“我是那么说过。”

    “这观念,是你爸爸教你的吗?”

    他闻言,心跳一凝。

    她这话问得不疾不徐,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