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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囧妃,洞房夜休第43部分阅读

    牵一发而动全身,傅家也别想置身事外!”傅琴阴柔的话透着威胁。

    冯荣华心中一震,脸色大变的看着傅琴,紧紧的攥着锦帕,她之所以不喜爱这个女儿,是她心思太深,手段太残忍,如今看来,真的是养了一条毒蛇,难道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

    晨曦宫外冯荣贵神色萎靡,绕出廊柱,死死的盯着那紧闭的门扉,没料到他计划失策,反被将了一军,眼下再要讨回死士是不肯能,如今之计是要找水卿衣帮忙了。

    拿定主意,冯荣贵便褪去身上的素衣,穿着里面的官服去了紫苑殿。

    “下官求见长乐公主,还请姑姑去通报。”冯荣贵脸上堆了一丝牵强的笑,掏出一锭银子塞进冷雾手中。

    姑姑?

    冷雾脸一黑,她年纪有这么老?

    虽然宫中有身份的宫女都会称为姑姑,可她是么?

    心中不满,却也没忘主子的叮嘱,手下银子,便直接带着冯荣贵进殿:“公主在赏花,你进去便是。”

    紫苑殿后院种满了玫瑰花,火红的一片,极为夺人心魄。

    水卿衣置身花海,用剪刀修建着花枝,摘下娇贵温润的玫瑰花瓣放进小竹篮里,见着冯荣贵走来,便把竹篮递给身旁的宫女,让舒翠留下来伺候。

    当初舒翠是令贵妃安插进来的人,陷害水卿衣对太后下降头,水卿衣依旧没有处置她,甚至求情留下她来,不是水卿衣大度,而是她懒,少了舒翠,又会安排一个宫女顶替她,还不如就留着,让她日日诚惶诚恐的服侍着,担忧她的小命随时会挂掉。

    才没多少时日,本丰满圆润的舒翠,精神憔悴,瘦了一大圈。

    见自己被点名留下来,舒翠眼底闪过不安,低着头望着脚尖,竖着耳朵探听水卿衣与冯荣贵交谈的消息。

    “丞相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水卿衣擦拭着手上沾染的露珠,就着石凳坐下,冰凉的冷意袭向身体,转头朝舒翠怒斥道:“垫锦团!”

    本打算开口的冯荣贵有些讪讪的住嘴,水卿衣似察觉到冯荣贵的不自在,含笑道:“现下宫里事儿多,不安份的人起摞,宫中的婢女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一点事儿都做不好,正瞅着浣衣局缺人,要把这些人都打发了去,免得碍眼,看着心里膈应得慌。”

    “公主说的是,现在一个个的都不省心。”冯荣贵细细的思索着水卿衣话里的意思,她不可能平白无故,对他说处罚下人的事。

    “丞相找本宫有何要事?是为了令贵妃的事?”水卿衣端起热茶浅啜,透过袅袅烟雾看着神色不振的冯荣贵,之前在晨曦宫所发生的事,早有人来通禀了她,看来冯荣贵是想要一箭三雕,把皇后令贵妃连带她一起除掉,算盘是打的极妙,可事实却很残酷,不但赔了夫人又折了兵,还要担忧令贵妃的算计,慌不择路才送上门来找她!

    “我把死士交给…”冯荣贵挣扎了一番,想了想,还是准备如实说,刚开口,便被水卿衣打断,微微有些不悦。

    “噗——”水卿衣把嘴里的茶水吐出来,厉声喝道:“你想烫死本宫?快去重新沏壶茶水端来。”

    “公主…”舒翠直觉这场对话很重要,被支开有些不甘。

    “快滚—”水卿衣脸色阴沉,提起桌上的茶水砸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舒翠一脚,烫得她到处乱跳。

    “是,奴婢告退!”舒翠忍着脚痛,咬唇委屈的看了一眼冯荣贵,转身走开,看到殿内有宫婢端着点心朝后院走去,便喊住,拉到一边没有人的地方说道:“红儿,刚才我惹怒了公主,脚背烫伤了,我想回去擦药,你先替我顶着?”

    红儿睨了一眼舒翠的脚,叹了口气,之前有些不耻她背叛公主,可留在紫苑殿没少吃罪,许多宫婢侍卫为了讨好公主,时常欺压她,也是个可怜的人。“你快去快回!”

    舒翠连声道谢,转身去了下人房。

    冷雾看着人不见了,冷笑一声,进了后院,附耳对水卿衣耳语一番。

    “行了,你去盯着。”水卿衣眼底的笑意浓郁,挥手示意冷雾退下。

    冯荣贵看着主仆两的神情,暗忖了一番,犹豫的问道:“公主是要…?”

    “没事,一个不听话的婢子,忘了教训,又走了老路。”水卿衣不以为意的说道,可话里却蕴藏深意。

    冯荣贵细细思索,随后弄清楚了怎么回事,才明白她之前是故意把宫婢给支走,让她通风报信,而后,另一层意思,是暗指他不停指挥,走上老路,没有汲取痛失女儿的教训,这下连傍身的死士也送到令贵妃手中,性命不保。

    “我这点小伎俩瞒不住公主…”冯荣贵心惊肉跳,看来水卿衣是理清了他的弯弯道道,特地在这等着他。

    “我们是人不是神,总会犯错误,有的错误会被原谅,有的…”水卿衣脸上露出残佞的笑,‘啪’一声,手中的被子捏碎,捻为粉末。

    “丞相瞧不起本宫,倒无碍,本宫深明大义,不会为了小事计较,你瞧,刚才那个宫女丞相不陌生,置本宫死地,本宫都留着她一条贱命,由着她继续两头蹦达。可惜,她不珍惜,不感念本宫的一片善意,偏生要往虎|岤去,恐怕今儿个是回不来了。”水卿衣眉目冷清,语气淡淡,丝毫没有因着舒翠的背叛动怒。

    “未必!”冯荣贵自然是明白水卿衣话里的意思,只是,傅琴真的会要了舒翠的命?

    “你看,本宫之前就说了,不要小瞧了本宫,虽然饶了她几次,但不会一直让她拂了本宫的好意,即使闯出了虎|岤,她却始终会扎入龙潭…淹死!”说着,水卿衣碾碎一块糕点浸泡在茶水中,拍了拍手,看着冯荣贵眼底的促狭,展颜笑道:“瞧瞧,丞相紧张什么,事不过三,这才几次?”

    冯荣贵有些坐不住了,水卿衣笑面下掩藏的是一颗丝毫不逊于傅琴狠辣的心,舒翠的结局含沙射影着他的后果。

    傅琴那边是彻底绝了他的念头,如今,只有水卿衣是他的出路!

    “是老臣的不是,公主有什么吩咐?”冯荣贵伏低做小的姿态表决心,他要做的是活下去,而后才有机会替女儿报仇。

    “本宫有个好主意,只是要看丞相舍得不舍得。”水卿衣明灭不定的眸光望向冒着冷汗的冯荣贵,没有能力前,野心太大,只有死路一条。

    “公主有什么明示?”冯荣贵被水卿衣看的心惊肉跳,不知她是不是同样拿他垫背。

    “令贵妃要利用死士栽赃你,只要你舍弃了死士,那便奈何不了你。”水卿衣神色淡漠,波澜不兴的沏茶,她眼下要做的便是等,逼急了,兔子可会咬人。

    冯荣贵心一沉,水卿衣也是为了死士?

    细细的打量水卿衣,见她眉目淡淡,好似不在意他的死士,只是为了帮他铲除傅琴,可,事实真的会是如此?

    虽然她深受皇上的宠爱,但是与皇后娘娘不相上下,而目前来说,皇后娘娘偏袒宣王,会是因此,水卿衣才会出卖皇后?

    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不确定,而他无异于在赌博,稍稍一个不注意,赔掉的是身家性命,若是赢了,他便做大。即是如此,水卿衣会任由他独大,坐视不管么?

    不!

    他充其量也是水卿衣手中的一柄利剑罢了!

    “公主若能把傅家给铲除,死士给不给你有何区别,我只剩一条死路。”冯荣贵苦笑,不管他倾向哪一边,都是死,所以他还是有私心,即使傅琴那般对他,若要死一个,他选择的是水卿衣两母女,可终归傅琴让他失望,斩断了最后一丝情份。

    “不,本宫觉得丞相乐意手刃仇敌,只要把调动死士的令牌给本宫便可,你调动五百与傅琴周旋,到时候皇上追究,本宫替你打掩护。”水卿衣心底打着算盘,他们的烂事她暂时不想参与,等两败俱伤,她再去插一脚,坐收盈利。

    傅琴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冯荣贵帮她积累,虽然她已经夺得主控权,冯荣贵却也颇具影响力,也能瓦解傅琴的几分实力,日后对付起来也不会那么吃力。

    独善其身?

    冯荣贵脑海里蹦出这几个字,可他别无选择…

    眼底闪过阴鸷,掏出怀里的令牌放在桌上,随即,在水卿衣的目光下收进手里,犹豫的说道:“一家人都不能相信,公主该给老臣个信物,让老臣心安!”

    水卿衣眸光一暗,暗斥一声老j巨猾!

    “你想要什么?”

    “老臣只想要一张保命符。”冯荣贵不傻,他知道迟早会送命,但不是现在,他要看着傅家衰败,傅琴殒命,他才会瞑目。

    水卿衣放下茶杯,沉吟半晌,猜想着冯荣贵话里的真假,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枚印章给冯荣贵。“这是父皇送给本宫的印章,从未曾离过身,拿着它暂且可以保你一命!”

    其实冯荣贵多心了,只要傅琴没死,他就是安全的,相反,水卿衣非但不会要他的命,反而会保护他!

    两人私下拟定协议,盖好手印,冯荣贵便匆匆出了宫。

    水卿衣望着手上的令牌,招呼冷雾随她一起去内殿,斜靠在床沿上,把令牌扔给冷雾道:“晨曦宫有什么动静?”

    “令贵妃已经把蔡瑞抓回来了,拿到那一纸调令,便立即让人调出三百死士,一百死士在太吉城百丈崖设伏,其余二百按兵不动,囤积在王跃山。”冷雾有点不明白为何囤积到王跃山,离京都有大约半天距离,就算要设计主子,也不可能去王跃山。

    水卿衣嘴角露出冷笑,王跃山么?

    那可是先帝设的狩猎场地,至从父皇继位,便荒废了,可一直有人看守,她把死士驻扎在王跃山的目地是…蓦然,水卿衣忆起冒牌货第一次来找她时,说要去狩猎,难道他们通气了?

    “去,把消息传给冯荣贵,我们的人在百丈崖下九黎谷围剿。”水卿衣摆手,让冷雾退下,想着到时候她亲自去一趟。

    揉了揉眼角,静坐了片刻,翻身打算再躺一会,可看到横躺在床内盖着被子的人,吓得差点掉落床下。

    “你怎么会在这?”水卿衣惊惶未定,拍着胸口,怒视床上的人,一刻也不做停留的下床。

    “本王来讨债。”水冥赫妖孽的一笑,摆着撩人的姿势,颇有勾引水卿衣的势头。

    “没空闲。”水卿衣没好气的说道,随即,动手把水冥赫拉下床,一股脑的把床单被窝搅合成一团,扔在一旁。

    水冥赫眸子闪过暗芒,不在意的坐在圆凳上,笑道:“那本王日后不定时、不定地点的出现在你面前。直到你把这顿饭给补上为止!”

    “你到底有多穷?”水卿衣翻了翻白眼,死乞白赖的讨她一顿饭。

    “不穷,算是有家产的人,只是,这和吃别人的不一样。”水冥赫看着水卿衣扔过来的刀子眼,继续道:“特别是翠竹楼,那可是千金难求,本王跟着你沾点便宜。”

    听闻水冥赫直言不讳的话,水卿衣想撕烂他的嘴,可听到他嘴里吐出来‘千金难求’的话,恨不得撞墙。

    “有空是有空,只是去翠竹楼,路程较远,怕是赶过去误点了,要不就近去太白楼将就一顿?”水卿衣心里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太白楼算是她的产业了,去也是免费的,随便他吃。

    “还来得及。”水冥赫望着外面的天色,二话不说,拉着水卿衣朝宫外而去。

    ……

    翠竹楼,巍山之中,四周云雾袅绕,山涧溪流纵横,山泉星罗棋布,青松翠柏交相辉映,如人间仙境。

    不但菜色美味可口,价格也自是不菲,听闻其他几国皇亲贵胄都闻讯来此用膳,赞不绝口。

    水卿衣打量着翠竹楼,只有简单的几间吊脚竹楼,没有客人,而他们进山来时却有许多人被拒而离开,他们之所以能进来,全都是依仗百里玉那厮。

    “啧啧,这些画都是绝迹,随便拿一副出去,几辈子不用干活,躺着吃喝。”水冥赫望着竹楼内的几幅水墨画,有些唏嘘。

    水卿衣却是没动心思,她虽爱财,可也要看是哪些钱财。

    “他们怎么把酒楼开在山谷里呢?风景虽美,但是太远了点。”水卿衣想到水冥赫拉着她用轻功飞来,她都累瘫了,想着冷雾他们办事有些怜惜,他们经常用轻功赶路,除非路途远,便骑马。

    “可依旧有人络绎不绝的来。”水冥赫倒是觉得酒楼老板是真性情,不畏强权,不管是谁,不接就是不接,只是有一点点不爽,连他都进不了,还要靠君墨幽。

    似是瞧出水冥赫的想法,水卿衣冷嘲道:“那是假清高,若真的是随缘,那他和四国皇帝可真有缘,若真的不畏强权,有本事把皇帝给拒接啊?”

    水冥赫抿唇不语,看着水卿衣的眼神有点像是瞧怪物。

    “倒是在下俗气了。”忽而,在两人静默中,一道珠圆玉润的嗓音响起。

    水卿衣扭头望去,只见蓝衣男子脸庞光洁白皙,棱角分明透着的冷俊,浓眉入鬓,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琉璃色泽,高挺的鼻,薄厚适中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清冷高贵。

    陌亭裳见二人望着他不语,抿唇一笑,拉开竹椅坐下道:“在下陌亭裳,二位是幽的朋友,那便是在下的朋友,不必拘谨。”

    水卿衣紧了紧拳头,觉得这人怎么能笑的那么矜持,倒是有几分受的潜质,可听闻他对百里玉的称呼,有点恶寒,像是情人间的浅吟低喃。

    “水卿衣。”水卿衣含笑自报家门。

    “水冥赫。”

    “你们是两兄妹?长得有点不像。”陌亭裳性子开朗坦率,有什么说什么,丝毫没觉得忌讳或是尴尬。

    “我两是兄妹亦是…未婚夫妻。”水冥赫笑的极为灿烂,伸手一揽,抱进了水卿衣的纤腰。

    “是啊…”水卿衣咬牙切齿,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提起拳头出其不意的砸在水冥赫的胸膛,牙缝挤出两字:“才怪!”

    陌亭裳看着这如画容颜的女子,性格粗鲁,丝毫不是心里所想的温柔,一时失语。

    “你是百…君墨幽什么人?”水卿衣两眼晶亮,每次都是百里玉抓到她的把柄,这个男人的出现,能不能让她翻身呢?

    “幽是在下素昧蒙面的表妹的夫婿。”陌亭裳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目光在水卿衣脸上大转。

    “君墨幽有几个妻子?”水冥赫来了兴致,玩味的望着水卿衣看戏。

    “容在下想想。”

    水卿衣脸一黑,看着恶趣味的两人,冷声说道:“可有算清楚?”目光扫到陌亭裳,见他一本正经的勾着手指头细数,水卿衣把手伸过去,阴阳怪气的说道:“可要借我的手一用?”

    陌亭裳摇头,摆手说道:“一个手指头就够用了。”

    “那可不行,北苍蝶影公主可也是君墨幽的未婚妻,还有那个什么南宫浅妆也是。”水卿衣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姑娘不就是南宫浅妆么?休了我妹婿的女子。”陌亭裳眼底有着幸灾乐祸,似是对于水卿衣休弃百里玉一事很乐见其成。

    “然后成全了你劳什子表妹?”水卿衣觉得她傻缺了,这不是摆明着送上去给人家消遣?

    “不用说谁成全谁,只能说缘分不够,幽注定是我表妹的。”陌亭裳笃定的口吻,毋庸置疑的说道。

    “你看…咱两的缘分够没?”水卿衣凤眼水波流转,就着陌亭裳身旁的竹椅坐下,直勾勾的盯着他。

    陌亭裳轻咳一声,耳尖微红的别开头,轻声说道:“缘分是要靠对方制造,姑娘若是对在下有意,而恰好在下对姑娘有意,那么这就是缘分了。”

    水卿衣觉得继续和他说下去,是很不理智的事情,于是点餐,默默的风卷云残的吃菜,而一边与陌亭裳款款而谈的水冥赫看着水卿衣的吃相,在陌亭裳以为他要发作的时候,却见他椅子一滑,坐到桌前,执起筷子跟着大块朵熙。

    陌亭裳错愕的看着两个抢食的人,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如何,见他们吃的香甜,也勾起了食欲,跟着在一旁执筷预备夹菜,却见残渣飞溅,顿时失了胃口。

    干咽口吐沫,没料到出身皇室的人,如此吃相,简直就是另类的餐桌战争。

    “啪!”正当陌亭裳出神之际,一根骨头啪嗒的砸在他的脑门。

    陌亭裳呆滞的望着水蓝衣袍之上的骨头,嘴角隐隐抽动,很想把二人给赶出去,可是极好的素养不容许他如此行为。

    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