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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娱夙缘第1部分阅读

    《韩娱夙缘》

    第一章 拜师

    常州!

    位居长江之南、太湖之滨,处于长三角中心地带,与上海、南京等距相望,与苏州、无锡联袂成片,构成以经济发达、民生富庶而著称的传统意义上的苏南三市。常州是吴文化的发源地之一,拥有5000多年的人类文明史、2700多年的古城建设史和2500多年的文字记载史。

    南北朝时期常州出了齐、梁两代15个皇帝,古代龙是皇帝的象征,传说常州古有龙气,因而出了这么多皇帝,所以又说常州为龙城,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1988年的10月9日,正是主人公殷允瑄3周岁的生日,或许是出生时未曾足月的关系,长得有些瘦弱。这天殷父和殷母带着瘦弱的儿子来天宁寺上香祷福,拜过大雄宝殿的三世如来佛像,忽有沙弥来请,说是方丈松纯大师相邀一见。殷父殷母闻言一阵欣喜,却又感到十分困惑,到天宁寺上香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虽说殷家是改革以来的第一批万元户,每年给天宁寺的香火钱虽然不少,可也实在不多,没理由会有方丈相邀这种待遇啊。

    正思索间,沙弥催促了:“方丈等着呢,有什么疑问见过方丈就知道了。”殷父一想也是,自己家小业小,况且佛门清净之地,想来也没人会惦记,就携着老婆儿子去见方丈。

    走着来到一座木屋,四周幽静的很。木屋内,只有一桌一床几个蒲团,最引人眼球的就是一尊佛祖金像,殷父有种错觉,这尊像好像比外面的都要灵动。这时,蒲团上端坐着的老和尚张开了眼睛,宣了声“阿弥陀佛”,殷父和殷母赶紧见礼,口称“见过松纯大师”。而与殷父殷母的反应截然不同的是小允瑄,只见他蹒跚着走向和尚,揪了揪松纯的胡子,然后呵呵笑了起来。殷父看到这种情况,刚要训斥,却见方丈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松纯抱起允瑄,示意殷父殷母坐下,然后让小沙弥上茶,说道:“这孩子出生时未成足月,所以先天体虚。你们去茅山,他的缘分在茅山那里。”

    殷父谢过方丈,却有疑惑的问到:“我看见来上香的也不只我们一家,为何方丈特别关照我们呢?”

    松纯微微一笑:“佛曰:不可说。”又把允瑄交给殷母抱着,吩咐小沙弥:“去包点素食让殷施主带回。”然后就闭上眼开始诵经。

    现在殷父殷母是满肚子疑惑,却又没有人解答,只得抱着允瑄,带着素食回家了。

    晚上,夫妻俩一商议,觉得松纯大师是常州有名的高僧大德,没有必要诓骗他们,就决定第二天带上允瑄去茅山看看。

    第二天一大早,殷父殷母就带上熟睡的允瑄赶往茅山。

    茅山在句容和金坛的交界处,自唐宋以来,素有“第一福地,第八洞天”的美誉。因山势曲折,形似“已”字,故名句曲山,道家称“句曲之金陵,是养真之福境,成神之灵墟”。西汉时陕西咸阳茅氏三兄弟茅盈、茅固、茅衷来句曲山修道行善,益泽世人,后人为纪念茅氏功德,遂改句曲山为三茅山,简称“茅山”。

    不过在进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经历了那十年浩劫之后,茅山却显得有些衰败,虽然在八十年代初期经过了修复,但仍然难现鼎盛时期的香火。

    一行三人还没走到九霄万福宫,便有一个小道童来接引,说是祖师有请。殷父殷母这两天疑惑太多,也就无心追问为何。沿着山间小道慢行,游客渐渐稀少,等转入一片竹林,更是只有破败道观一间,周围绕着一泓溪水。小道童带着三人走进道观,便先行退出了。

    观内,正中间儿供着上清真人老子像,前有一蒲团,坐着一老道,须发皆白,确脸色红润,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气势。殷父殷母赶忙上前见礼,口称上仙。老道也不客气,只是斜坐在蒲团上,坦然受之。与见松纯大师不同,这次小允瑄反而有些害怕的样子,缩在母亲身后。殷父殷母不禁大感困惑。

    老道示意殷父殷母坐在蒲团上,只是讲了一句:“此子与老道有缘,不知可否让他拜老道为师?”

    殷父殷母听到这话不禁皱了皱眉,夫妻俩虽然平时礼敬佛门道教,不过是求个心安而已。况且殷父是共产党员,殷母是小学教师,也都受过“破四旧”的教育,贸贸然让儿子拜一个不清楚来历的老道士为师,心里委实有点难以接受。

    不过允瑄倒也早慧,虽然对这位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道有些害怕,却本能一般地对老道行起了三跪九叩的拜师大礼,口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殷父殷母也是豁达之人,再说道教又不是佛门,不禁婚娶,见到已成事实,也就答应了下来,只是对回去怎么向孩子的奶奶解释感到为难。

    这时老道又说:“我姓陶,随你们叫陶老道、陶骗子都可以,出家人不讲究这些。”殷父殷母都有些忍俊不禁,不过还是连声说“不敢不敢”。既然已经收儿子为徒弟,也就同辈论交,只是称呼老道为“陶真人”。

    这时殷父又把这两天的疑惑问了出来,老道说:“这小子有慧根,天定在我道门修行,却又不入我道门。”殷父的疑惑更多了,老道不待他追问,自顾自地解释起来:“10月9日,这个日子很特别啊!2500多年前,孔圣人就是这个日子出生的。他在我道门修行,一如当年孔子问道于老子啊,允瑄终有一天还是要归儒门的。”

    殷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才问:“那陶真人,什么时候送他过来?”

    老道摆了摆手:“没什么特定的日子,就下个周末吧。给你们点时间处理处理事情,以后在我这儿修行可是不能常见到了。”说完,就示意三人可以走了。这时允瑄也很严肃的对着老道说了声“师父再见”,三人就下了山一路乘车回家。

    回家之后,夫妻两人犹豫着该怎么跟老太太说这件事情,老爷子去的早,没见到允瑄出生就离开了,这些年,老太太辛苦养育的三子二女也都纷纷成家立业,自打允瑄出生,就宝贝得不得了,真真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看在眼里都怕丢了。这一去学道,不知要多久才能见一面,不知道老太太会怎样闹呢。

    殷父狠了狠心,带着允瑄走进了老太太的屋子。老太太这些年过得顺心,自打老爷子去了,瞅着儿子纷纷成家,有了孙子外孙,就虔诚地礼起佛来。家里供着的玉观音,是前些年大儿子儿媳妇去灵隐寺旅游的时候,专程为老太太请回来的,每逢初一十五,也都吃素食,每日每天早上么起床为小儿子家弄个早饭,之后就是和周围的邻居老爷老太聊聊天、打打麻将什么的,日子倒也滋润。老太太正看着电视,看到小儿子领着允瑄进来,就问今儿去茅山有什么收获。

    于是殷父就把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和老太太说了起来,老太太关了电视,沉吟了一会儿,就问起了允瑄。允瑄虽然才三岁,确是半年会走路,一岁会说话,不说是神童,倒也让乡里人津津乐道的事情。允瑄点了点头,说道:“奶奶,我看到松纯大师就会从心里感到亲近,看到师父就好像认定他要做我师父一样。奶奶不要伤心,允瑄就经常回来看你的。”

    老太太听到允瑄这么说,顿时欢喜得不得了,对小儿子说:“你怕我会不同意?”殷父艰难地点了点头,这件事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总感觉对不起老母亲。老太太又说:“那下周就带他去吧,别人问起来就说送他去亲戚家玩了。老太婆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过这几天可得让我这个宝贝孙子多待在我身边。”

    殷父听到老太太这么说,才松了口气。老太太给儿子的压力还是蛮大的,小时候老爷子身患哮喘,身体一直不好,老太太又当爹又当妈,对几个儿子女儿很是严厉,直到纷纷成家,才收敛了性子。

    余下这几天,老太太也不打麻将了,整日里就带着小孙子到处转悠,说说民间的掌故,也不管小孩子听不听得懂。殷父殷母也每天早早回家,一家人分外珍惜分别前的一段团聚在一起的时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10月16号这天,殷父殷母带着允瑄跟老太太辞行。老太太帮允瑄整了整衣服,又使劲抱了抱,对儿子说:“去吧,又不是不回来。”说是这么说,可是眼睛已经湿润了。

    经过2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行三人来到了茅山,循着上次的路,又见到了老道。这时老道正在扫道观门前的枯叶子,见到允瑄被父母带来,也喜不自胜,口中呢喃着说着什么。殷父殷母向老道行了礼,说道:“小子不成器,今后就麻烦道长了。”然后带着殷母与儿子分别不提。

    第二章 受戒

    “好了,把眼泪擦擦,休息的地方帮你准备好了,这些带来的衣服就放柜子里去吧,把你身上的衣服也换掉,道袍在蒲团上。”听到师父的话,我才从和父母离别的伤感中回过神来,又不禁愣了愣:“啊,道袍?道袍就是师父身上穿的么?可是很丑诶。。。”我还没说完,就见师父眼神不善,福至心灵地跑回道观找自己的房间,怕晚一秒就会被这个无良师父骂。

    走进道观,陈设只是比上次多了个柜子,在上清圣人画像的旁边地上,多了一个蒲团,这时候没空考虑晚上睡哪儿的问题,赶紧换号道袍,因为无良老道又在叫我的名字了。可是这个人心里越着急吧,事情就越做不好,再说道袍又是第一次穿,怎么弄都觉得穿在身上不对劲。这时候无良师父已经进来了,看到我还在扯身上的带子,不禁嘴角抽了抽,想起来这个徒弟才三岁,不过他自己是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走过来帮我把衣服弄好,嘴里还嘟囔着:“我怎么收了这么个笨徒弟,连道袍都不会穿?”

    总算整理好衣服,师父让我跪在上清真人像前,讲起了我们这一脉的由来。

    “我们一脉叫上清派,东晋年间,杨羲、许谧、许翙三位祖师凭借天师道女祭酒魏华存及众仙之传授,作《上清大洞真经》,在茅山创立了上清派。到南朝齐梁年间,陶公弘景隐居茅山40多年,搜集杨羲、许谧的手迹及其他教派的要法,编撰《真诰》,纂集上清法术《登真秘诀》,编订《真灵位业图》,使我们上清派才发扬光大。可是随着这么多年期间的王朝更迭和战乱,以及10多年前的浩劫,我们的典籍已经十不存一。”随着师父娓娓道来的话语,我仿佛听懂了他话语里的唏嘘和对往昔上清辉煌的追忆,他的话也好像刻在脑海里似的,分外清晰。

    师父收回思绪,继续说道:“陶公弘景也就是我的先人,所以我们这一脉是上清派的嫡脉,以后的日子,我会传你道术医术。”说着,他也在另一个蒲团上跪了下来,“允瑄啊,跟着我在上清真人像前发誓,绝对不凭借我所传的道术医术用作牟利,否则身死道消,永堕轮回!”师父的语气很严厉,我不敢怠慢,赶忙学着师父的样子像上清真人起誓:“我,殷允瑄,绝不将师父所传授的道术和医术用作牟利,否则身死道消,永堕轮回!”

    听得我发完誓,师父才叫我站起来,见到天色已晚,又听到我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于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子,倒出一颗乌漆麻黑的丹丸,对我说:“这是辟谷丹,这瓶子里有30颗,以后每天这个时候吃一颗,就不会感觉到饿了。”我闻言怀疑地看了一眼瓶子,又偷偷瞄了一眼老道,确定他不是在说笑,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丹药放进了嘴里。

    与它乌漆麻黑的卖相不同,丹药倒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直流进了肚子里,顿时我感到一种腹中有食的充实感。闭上眼回味了一会儿,才把师父递给我的白玉瓶子塞进了道袍袖口。

    “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也休息吧。”老道士说完,我才发现他已经端坐在蒲团上,闭上眼睛开始打坐,我才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总感觉道观里缺东西,原来是少了床。见得如此,我只能学着老道的样子也端坐在蒲团上。

    不一会儿,我就感到两腿发麻,半睁眼看了下老道,他还是和刚才一样纹丝不动。我轻轻地用拳头捶了捶大腿,感到略微好些,可是手一停,就感到酸痛好像又多了几分,不禁咧了咧嘴。这时,老道的声音传来:“才这会儿就忍受不住了么,以后的日子更辛苦也更艰难,难道你想放弃?”

    闻言,我咬咬牙,又坚持了起来,迷迷糊糊之间睡睡又醒,还伴着钻心的酸疼,以及山里的寒意,不知不觉山里的野山鸡已经开始啼叫了,我也终于疼醒了。这时师父也不在冷冰冰的样子,面容里也仿佛多了点随和,让我坐在蒲团上,并用一种看上去极为玄妙的手法帮我把腿部按摩了下,我感到冰冷的身体也仿佛有了点热度。

    “好了,起来走走吧,先去洗漱,然后把碗里的姜茶喝了,驱驱寒。”师父用一成不变的语气吩咐说。我起来走了两步,有上下蹲了几下,感到身体暖了起来,才去刷牙洗脸。

    一晚上过去,肚子竟然还是有充实的感觉,不禁感叹师父的丹药真是神奇,仙家手段,可见一斑啊。还没等我感慨完,师父的声音又传来了:“进来!在蒲团上做好,今天我给你讲《道德经》。”

    我走进观里,在蒲团上端坐,想看师父怎么传授。“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我闻言照做,这时候师父已经送起了《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师父诵经的声音直入心底,我虽然尚不识字,也不懂具体的含义,却能感受到那种高山仰止的玄妙,我不禁深深地沉迷其间。

    不知什么时候,《道德经》五千字已被师父诵完,我也睁开了眼睛。

    师父问:“记住了多少?”我回答说:“全记住了。”

    过了一会儿,大约一刻钟左右,师父又问:“现在还记得多少?”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记得一半。”

    又过了一刻钟,师父再次问到:“现在呢?”我涨红了脸:“不记得了。”

    我满以为会遭到师父的训斥,却听见他说:“孺子可教。”然后让我闭上眼,把《道德经》背出来。我很奇怪,我不是一点不记得么,怎么让我背出来呢,虽然心里这么想,可还是闭上了眼睛。然后突然发现,这整部书好像刻在脑海中一样,不知不觉间,我也开始背了起来,一遍又一遍。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才发现日已西斜,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感到一阵口干舌燥,赶忙到道观旁边的小溪里掬了一捧水,润了润嘴巴和嗓子。这才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篱笆围成的院子了多了张躺椅,老道一手拿着紫砂壶,一手轻轻拍击着躺椅的扶手,正在闭目养神。

    我看到这种情况,不禁一阵牙疼,却又不敢提什么意见,只是站在椅子旁,轻声说:“我已经背熟了,师父。”老道轻轻“嗯”了一声,把壶嘴对着嘴啜了一小口:“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没什么事了,你自己玩去吧,不过别出院子。”

    我“噢”地应了一声,在院子里的草地上躺了下来,看着红色的天空,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不知不觉进入了放空状态。

    回过神,天已渐黑,我吃了颗辟谷丹,发现师父已经端坐在蒲团上开始打坐了。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也在蒲团上端坐了起来。闭上眼,不知不觉又开始了对《道德经》的背诵。此时,师父却睁眼看了我一眼,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又是鸡鸣,又是一夜,我伸了伸懒腰,感觉竟是出奇的好,腿脚没有酸疼,身体也没有寒意,好像目光所及看事物都清楚了些,侧耳谛听、分辨、捕捉,好像自己能够分辨每一种声音。

    照例是洗漱之后,不过今天讲的却又是《庄子》。虽然《庄子》比《道德经》长得多,因为有过昨天的经验,传授起来反而快了不少。这是我才知晓,与其说是诵经,不如说是传音入密的仙家手段,好像把信息直接烙印在意识海里,这次从传授到背熟只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我睁开眼,看到师父还在,就轻声说了句:“我背好了”。他点点头,让我又闭上眼睛,我感到他的食指点在我的眉心,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