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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宠之姐夫有毒第36部分阅读

心狠。”

    他一句一句砸在她心底,然后那个最柔软的地方冰天雪地了,张张唇,十分哽塞:“左城,我——”

    左城却不等她的话,狠狠截断:“江夏初,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心这么硬。”

    左城总是想,他捧在手心里的是一颗冰冷的石头,原来不是,石头至少可以捂热,但是江夏初,他没有信心了,第一次没有一点接着走远的勇气。

    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刀枪不入。

    而她呢?夜夜失眠想好了无数个反驳他的质问,只是对上左城的眼睛时,却说不出一个。

    “左城。”除此二字,她脑中空白得干净。

    左城冷彻的眸光因着两个字,柔和下来了,抚着她的肩,沉沉问道:“夏初,到底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她忽然哑口,怔怔无措了半响,才低喃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只是突然发现,欠了一个人很多很多。

    而那个人是他们的伤疤,谁也不愿揭开。

    左城冷笑着,松手。

    江夏初心里似乎有什么崩塌了,然后空落落的,她慌了,伸手去抓他的手,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他转身,她忽然开口:“给我时间。”

    “我一直都在给,只是你从未珍惜过。”转眸,只传来一句薄凉的话,“将这些都扔了。”

    “我想解释的。”江夏初顿了顿,笑得苦涩,“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也许你不信,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

    那是一种潜意思,潜意识里排斥,潜意思里慌乱,潜意识里惶恐错愕,似乎丢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明白了什么,却不知道丢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明白了什么,然后这种潜意识便出现了。

    她不知道怎么将这些荒唐的言论解释给他听,然后,怔怔看着他转身了,只留了一句话:“你赢了,婚礼取消。”

    然后,不见了左城的身影,她重重跌坐在沙发上,突然便明白了那种荒唐的潜意识。

    原来,她是丢了一颗心啊,所以,不知所措了。

    “呵。”江夏初忽然一声轻笑,“原来这么害怕——”

    突然,声音湮灭,只剩冷笑。

    原来,这么害怕爱上他……

    江夏初坐着,抬头看着那些婚纱,一件一件,美得不真实,像——像偷来的梦。

    江夏初坐了很久,看了很久。

    “少夫人——”左鱼欲言又止,“这些婚纱,先生花了很多心思。”

    江夏初没说话,也看不出喜怒,左鱼叹叹气,苦笑着去收那些挂起的婚纱,手才刚刚触到,江夏初开口了,说了两个字。

    “留下。”

    “少夫人,你——”

    “你出去吧。”

    左鱼不懂,却也不敢多问,“是。”

    不是说旁观者清吗?左鱼她从来就没清过,困惑着出了房间。

    待到房间门合上,江夏初起身,走到那婚纱前,忽然笑了:“真漂亮。”

    莫名其妙地一句,然后转身了。

    夜半里,辗转反侧,又吃了一片安眠药,不顶用,之后许久未发作的偏头痛犯了,她叹叹气,还是坐起来,掀开被褥下了床,走到衣帽间,将婚纱取下来,一件一件,然后抱着这些婚纱去了三楼。

    住进左家半年,她第一次走上三楼。

    熟门熟路地推开门,里面的布置和六年前一模一样,姐姐的照片,姐姐的橱柜,姐姐的化妆镜……都亦如从前,唯一变的,就是走进来的她。

    她抱着几件婚纱,走到化妆镜,对着江深夏的照片:“姐姐,好看吗?”似乎苦恼,她蹙蹙眉,“该选哪一件呢?”

    没有人回答,夜深人静,只有她自己的回声,渗人的地来回荡着。

    她一手抱着婚纱,一手拂着已经泛黄了的老照片:“我记得姐姐对我说过,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挽着那个人的手步入教堂。”

    她苦笑一声,有些无奈:“刚才左城转身的时候,我好像也开始遗憾了。”

    “姐姐,可不可以——”她顿了顿,说得坚定,“可不可以不那么歉疚,可不可以让我纵容一次,就这么一次——”

    忽然,她扑倒了照片,眸中再没有江深夏的模样。

    继续刚才的话,字字决绝:“忘了姐姐的遗憾。”

    无人回答,她想,这算是默认吧,算吧。

    她笑了笑:“我比较喜欢这一件,保守。”又笑了笑,“左城比较喜欢这样保守的款式。”

    江夏初抱起那件保守的婚纱,将其余剩下的婚纱留在了房间里,转身,走了。

    我的姐姐,请原谅我的自私,就这一次。

    人去,楼空,空荡荡的三楼里,皱起的风吹动了窗帘,缕缕凉风吹进,刮过那书桌上的笔记本,一页一页,历历在目。

    暗沉的月光下,唱起了一幕一幕江深夏的过往……

    2005年四月七号晴

    那一天,漫天香樟花落,他缓缓朝我走来,然后所有花开云舒成了那一个人的背景。

    我遇上了这样一个男人,然后爱上了这样一个男人,仅仅一秒钟的事情,我甚至可以预料,这一秒要花去我一生的时间去珍藏。

    2005年四月十五号阴

    我遇上了这样一个男人,他总是站在高处,总是一个人,总是没有喜怒,他们都说,他是天生的王者,我只说,他是天生的孤独者。

    2005年五月三号晴

    他从不喝咖啡,独爱酒,那种烈到心肺的酒,他不爱说话,喜欢一个人点着一根烟,然后任其燃灭,他喜欢尤其钟爱黑色,那种与他骨子里相溶的颜色,仿若与生俱来,却让人心疼。

    2005年七月七号晴

    我们相遇了三个月,只是从未相识,那一天,他从那将谢的香樟树里走来,他身后洋洒的微光全成了背景,他说:你是否愿意嫁给我?不问原因。

    那一天来得毫无预兆,我一下子便跌进了一个万丈深渊,像张爱玲说的:有那样一个人,他生来便是为你渡劫的。他就是我的劫。

    然后,我鬼斧神差便点头,不问原因。

    2005年八月九号晴

    我成了他的妻,左城的妻,我的名字写在了他的户口本上,没有喜宴,没有婚礼,没有烛光,甚至没有戒指,但是我愿意。

    2005年十月二十二雨

    他不爱我,从很早我便知道了,我甚至庆幸,他即便不爱我,也没有爱别人。我给自己编织了这样一个梦境。

    2006年一月九号雪

    我的梦醒了,在夏初来的第一天,他从未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我,或者任何女人,只那样看夏初,那样恨不得揉进骨髓的灼热。

    我终于知道,她娶我,始终不愿碰我,都是因为夏初。我不怨夏初,这样一个男人本就不是我要的起的。

    2006年二月一号雨

    知道吗?那个男人,自相识,一年以来,他只与我说过一句话:你是否愿意嫁给我?不问原因。

    这十二个字,禁锢了我短暂的一生。终其一生,我也不会忘了那日的香樟下,那个男人,还有那一地的七月微光。

    2006年三月三号晴

    他教着夏初脚踏车,嘴里一声声说着真笨,手上却不停地为她拭汗。

    原来这个男人也可以温柔的。

    2006年三月五号晴

    那天,他喝了许多的酒,醉了,嘴里喃着一个名字:夏初——

    我想,我没有我想的那么大度,我开始怨她了,我的妹妹。

    2006年四月十八号晴

    原来我活不久了,难怪老天怜我,将他送到我身边了。

    2006年四月二十七号晴

    夏初调皮,偷喝了酒,睡得迷糊,他抱了她一夜,而我看了他一夜。

    我忽然怕了,我怕我要去的世界里没有他。

    2006年六月四号晴

    我已经渐渐看不清东西了,忽然庆幸,还好,他不爱我,所以我若离去,他也不会伤心,甚至庆幸,还好有夏初,她可以替我陪着他。

    2006年七月十二号雨

    我想,我大概该放弃了,但是我却贪心了,想着,我反正活不了多久了,能不能贪心一次,活着我不能以他的女人活着,那可不可以以他女人的名义死去。

    2006年八月二十五号晴

    我知道,我没多少日子里,我几次想和夏初说,如果我不再了,就请代我好好爱这个其实有些可怜的男人,他都孤单了那么那么多年了……只是,我终究是个贪心的女人,话到嘴边,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2006年十月一号晴

    今天我才知道我有多自私,我说与夏初听,遗憾没能拥有我与他的婚礼。

    2006年十一月二十号晴

    终于,他挽着我走进了礼堂,婚纱很美,像梦。

    只是梦醒得如此早,为何没有在坚持一会儿,就一会儿留了我一生的遗憾。

    2006年十一月二十五号雨

    我没有几天时日了,这辈子真短,遇上他,嫁给他,我无怨无悔,只恨相遇太晚,下辈子我一定要遇上他,比夏初早。

    2006年十一月三十号雨

    等我死了,夏初,一定要梦见我,那时候,也许我就有勇气告诉你,夏初,那个男人,姐姐不能爱的男人,请替姐姐好好待他,爱他,一辈子陪着他。

    所有故事终止在这一天,2006年十一月三十号,是江深夏的忌日,兴许,有些东西来不及记载。

    一个女人,短暂的一生,只写了一个男人,到底是幸与不幸?也许如人饮水。

    江深夏曾说,无怨无悔,只恨相遇太晚,所以,他们无缘,也无份。

    六年了,左城从未踏进一步,那笔记本积了厚厚的一层灰,遗忘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一辈子,被遗留下来。

    江深夏没有给江夏初托梦,所幸,她会爱他,只是不是替了某个她。

    江夏初下楼后没有回房间,在一楼的客厅转了半圈,不见左城身影。

    “他呢?”

    左鱼看着江夏初手里的婚纱愣了几秒才回答:“先生出去了。”

    “去哪了?”江夏初蹙眉,抓着婚纱的手紧了紧。

    “没有留话。”

    到底怎么了?左鱼越看越糊涂了。

    江夏初眸色有些失落:“算了,明日再说吧。”

    说完,抱着婚纱回了房间。

    “到底怎么回事啊?”左鱼自言自语了一句,跟着过去了。

    江夏初回房间,窝在被子里,脑中反反复复都是左城的脸,怎么都甩不掉,她干脆起身,对着台灯发呆。

    “江夏初啊。”她苦笑着喃了一句,却没有后话了。

    江夏初一直坐到了夜半,未合眼。

    诗人说得对,相思的豆总在夜里发芽。

    ------题外话------

    下一章,左城扑倒江夏初,敬请期待!

    第一百二十五章:缠绵入了骨

    诗人说得对,相思的豆总在夜里发芽。

    天气似乎越发冷了,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江夏初迷迷糊糊,亮着灯将睡未睡,忽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少夫人。”光听声音便知道进叔的慌张失措。

    江夏初忽地睁开眼来,眸中毫无半点惺忪,还未待她开口,杂乱无章的敲门声似乎在催促着:“少夫人睡了吗?”

    “什么事?”似乎有种慌乱,在下意识里自发。

    左城……能让进叔如此慌张失利的便只有左城了。

    “少爷他——”

    她慌了,乱了,还不等进叔的话便开了口:“他回来了?”

    隔着门传过来进叔忧心如焚的声音:“早就回来了,一个人进了酒窖,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少爷有令,不得靠近,我实在无法了,才扰了少夫人。”

    酒窖?左城上一次进酒窖已经是六年前了,他的胃便是这样出了问题。

    那个男人对自己有多狠,江夏初深知,不由得有些急了:“多长时间了?”

    “四个小时了。”顿了顿,进叔迫切又慌张地继续,“少夫人,您去看看少爷吧,少爷的胃已经几次出血,喝不得酒,我担心他——”

    一句话还没说完,咔嗒一声,门开了,进叔抬眸便看见自家少夫人一身睡衣有些凌乱,立马便低下头。

    “让左右过来。”

    江夏初吩咐一句,越过进叔便往酒窖的方向去了,进叔这才舒开拧着的眉头。

    刚推开酒窖的门,先是浓重的酒味扑鼻,随即便是左城冷冷一言:“谁给了你们胆子进来?”声音在空寂冷幽的酒窖里回荡,越发显得冷寂了。

    江夏初眉头一蹙,开了灯,往里走。

    “滚出去。”一声怒吼似乎在这冰寒的酒窖里点了一把火。

    江夏初顿住了脚步,抬眼望过去,零零散散的空酒瓶子蜿蜒了一地,那人便坐在陈木的地板上,垂着眸子,微长的发遮住了眸,一缕淡黄的微光洒在他侧脸。

    忽然,她眸子有些酸楚,嗓音也哽塞了:“是我。”

    握着酒杯的指尖轻颤了一下,他募地抬眸,一丝狂喜闪过,转而,缓缓漾开,归为平静,再到荒凉:“是你啊。”嘴角轻笑,似嘲似讽,“还是你,为何我只看得到你?”

    绝美的容颜,敛了笑,他那样纯粹认真地看她,眸中零散,碎成许许多多个影子,全是她。

    他的眸中,总是她的影子,醒着也好,醉了也罢。

    她下意识便躲开他灼灼视线,骤然,一双手擒住她的下巴,很快,甚至有些粗鲁,那双手,凉得有些入骨。

    “夏初,是你吗?”他拖着她的下巴,微醺的眸子波光粼粼的,醉酒的唇似血红艳。

    真是醉的厉害了,像个孩子般喜怒转换。

    她蹲下,重重点头:“是我。”眸子红了,有些涩。

    “是你啊。”左城眸光漾开欢喜,笑着喃着,“我的夏初。”

    喉咙哽塞,江夏初说不出话。

    他却醉得狠了,孩子气地用额顶着她的额,嘴里又喃了一句:“夏初。”心情似乎极好,扬起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便往江夏初唇边凑。

    猝不及防,一口烈酒入了她喉间,唇上还留了那人凉凉的温度,抬头便看见他看着她,在浅笑。

    这男人真是醉了。

    “别喝了。”江夏初伸手便去抢他的酒杯。

    “若我不喝,你怎么会来?”

    左城眸光骤然凉到荒诞,江夏初手上的动作生生僵住了。

    酒精这个东西果然神奇,将人喜怒哀乐转换得如此快,她一时忘了反应。

    “你走吧。”他似乎清醒了,如此认真地说话。

    她苦笑了一声:“你醉了。”

    “不,我很清醒,不然这里——”一字一字在酒意里灼热沉凝,“如何会痛。”

    哪里会痛?他微颤的手似乎要指着哪里,却洒了一身的暗红的酒,染红了他衣领。

    他喊痛,她便慌了,急了,抓着他的手语无伦次了:“哪里痛?左城,是不是痛了?是胃吗?还是哪里?你告诉我。”

    他却突然不说话,看着她的手,正握着他自己的。

    江夏初见他沉默,更加慌张了:“我让左右过——”

    刚要起身,那人却拽着她的手用力一拉,她重重跌在他怀里,两人一起向后倒了,她还未缓过神来,头顶就传来男人霸道的声音:“不准走,我不让你走。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哪里也不能去。”

    这男人,就算醉了,也不是个好应付的主,江夏初被他箍得紧紧的,丝毫动弹不得,只好就那样躺着,乖顺地不挣扎,有些无奈地说:“我哪也不去。”

    咚——酒杯落地,淌了一地微红,醉了灯光,灯光亮了他,他醉了,喜怒哀乐全都无常了。

    “夏初,对不起,对不起。”他抬眸,看着她的脸,伸手,一点一点拂过。

    她不知该何反应,只是心里有些酸。

    那醉酒后迷蒙艳丽的眸子怔怔地,直直看着江夏初:“对不起,夏初,我不会对你凶,不要婚礼,也不逼着你爱我,我什么都依着你,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她张张唇,刚要说话,那人忽然将她抱紧。

    “不要离开我,若是你走了,我会死的。”

    她耳边,他的声音微颤,凌乱又慌张,心重重一扯,很疼很疼。

    “夏初,你若不要我,我真的会死的。”

    我不会不要你的……她想如此回答,只是抬眸便看见,那人眼角一滴晶莹缓缓躺下,她心又疼了,所有言语似乎一下子空白了。

    这个男人,即便家破人亡,即便濒临城下,即便生死徘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