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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遗珠:梨花泪第10部分阅读

经成了他每次出门必做的功课了。

    芽儿目送他离开,他的身份比较敏感,想必一入城就有人向皇帝禀告,拖久了怕是会招致有心之人的口舌。

    “夫人,门房来说门口有个姑娘要见你,你看?”,是小芳端着茶推门进来。

    “姑娘?”,这刚进府,屁股都没坐热,这谁会找她,而且是位姑娘,“在哪?”

    “就在大门口”,小芳回答。

    “哦,小芳,你去把她领进来吧!”,芽儿想了一会,吩咐道。

    当人进了她屋子,芽儿仔细将对方打量了一番,不认识,穿着很精致,但相貌很是普通,就是个子比较高的一年轻姑娘。

    “姑娘,你找我?”,芽儿问,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搞错人了。

    点头,没有说话,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看着立在她旁边的小芳。

    芽儿明白她的意思,“小芳,你去门口守着”,叫她在门口守着有事喊起来人来还方便,毕竟不认识对方,防范一点好。

    小芳一出去,那个女子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刚才进来时的温柔大体瞬间消失不见,拿起芽儿的杯子就开始喝,芽儿还没来得及组止,她已经一口把杯里的茶水喝了个精光。

    “渴死我了,这什么破王府,我在外头等了半天,连口茶水都不给我倒”,噼里啪啦,说出来话来,竟然是男人的声音。

    芽儿有些消化不了,望着她眼珠子都要出来了,但当她看到对方用手扶脸的动作,却觉得一阵熟悉,嗯,这是,“你是红颜?”

    “看出来啦,我今天这身怎么样,很漂亮吧!”,说话间还起身在雅儿面前转了一大圈,一身华丽罗裙果真是好一阵彪悍。

    “冷飒怎么样?”,芽儿前两天还一直惦记着不知道冷飒怎么样了,现在红颜在京城,冷飒必定暂时还没事。

    “暂时没事,但药良那老头不肯治,你跟他去说说,他不是你干爹吗?”,这才是他今天来的重点,话说他已经在城门口等她两天了,今天终于露头了,再迟上两天,冷飒就真的变尸体了。

    “好,我们现在就走!”,芽儿答应着,片刻不肯耽搁。

    “话说,小芽儿还真是个好孩子,你怎么成夫人呢,我刚开始来说找楚芽儿,有个女的过来回话说,你要说找夫人才能见到你想见的人”,红颜扯好衣服跟上芽儿。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说!”,芽儿拉起他就走,懒得跟他废话,“小芳,我有事出去一下,要是世子提前回来,你就说我出去逛逛!”

    只是单纯罢了

    “夫人,要我去通知金管家派侍卫跟着吗?”,小芳跟在她后面。

    “不用了,你也不用跟着呢,去休息吧,这些天你也累了,我会早点回来的”,芽儿打发她,小芳没说什么,站在那里只是没再跟上去。

    刚出门没多远,红颜就贴过来说,“后面有人跟着,好像是上次那小子”。

    芽儿拉着红颜狂奔几步闪进一条巷子,巷子旁边有一家胭脂铺,果真,不一会一个身影窜了进来,是清风。

    芽儿从他后面走出来,“清风,你为什么跟着我?”

    清风面色如常,没有半点被发现的尴尬,“京城不比洛城,夫人要是出门定要跟着以策安全”,清明傻傻地回答,就像背书一样。

    “这话是谁跟你说的?”,芽儿毫不怀疑这是别人教他的。

    “啊,是明月说的”,清风老实地回答。

    果真,“明月还说了什么?”,明月果真还是处处防着她的。

    “明月还说,夫人生的漂亮,怕别个不轨之徒打夫人的主意”,清风一字不漏地说了今儿明月出门时跟他说的话。

    “明月说的没错!”,芽儿好似很认同一样,点着头,“清风你看,我现在是和这位姑娘去买点胭脂水粉,她不是男子,不会对我不轨,再说我要是带着你逛胭脂铺,会被人笑话的”,芽儿拉着清风,低声和他说着,“要不这样,清风,我和这位姑娘去逛逛胭脂铺,你到对面茶楼里坐一会,吃点点心,我一会就出来,咱们一起回家,你看行吗?”

    清风看到胭脂铺里来来去去地都是女子,自己一个大男人的确还没去过这种地方,就点头答应了,看了一眼芽儿,见她温和地笑着,才听话地进了茶楼,就在门口的桌前坐着,眼睛还一直盯着她。

    “当真是个傻小子!”,红颜觉着好笑,这世子府怎么会有这么傻的护卫,随便哄骗几句就任人牵着鼻子走。

    “人家才不傻,只是单纯罢了!”,芽儿不由得回嘴,在她看来,清风着实单纯得可爱。

    “早晚哪天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红颜一脸鄙夷。

    “做正事吧,这么多废话”,拉着红颜进了胭脂铺,又是老套的从胭脂铺的后门出去了,直奔药良现今的住处。

    芽儿没想到药良就住在最最热闹的雨花街上中的一栋小楼里,雨花街是京城最最出名的花街,数不清的歌楼妓院。现在还是白天,不怎么热闹,芽儿看到那楼上站着的姑娘花枝招展的就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红颜却是一派坦然恨不得扭个小腰跟楼上的比个高下才好。

    “咚咚”芽儿敲了敲门,没反应,“敲什么门呀,直接进去”,红颜一把把院门推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芽儿跟了进去,把院门关上,院子里晒满了药材。

    “你怎么又来了,爷都说不医啦,你还来干什么,人不人妖不妖的?”,一个声音在屋里说话。

    “我怕你,叫药良出来,我把筹码带来了”,红颜争论着。

    芽儿走近一看,和红颜说话的是药良的小厮,那个唇红齿白的文昌。

    救人的筹码

    “姑娘,您来了,爷正念叨你了,你先坐着,我就去给你叫去”,文昌对芽儿很是热情,转身去了后院。

    “嗯,有劳了!”,芽儿客气地回礼。

    屋里也尽是瓶瓶罐罐,书架上摆着一些药籍,红颜正顺手拿起一本就要翻。

    芽儿一把抢过来,放好,“不要乱动!“,芽儿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药良的宝贝,不能轻易动的。

    “小气”,红颜不以为然。

    “想救冷飒就老实点!”,芽儿踢了他一脚,又是一击即中,红颜不能还手,只能狠狠地瞪她,这个女人屡次攻击他,成功,自己的武功当真退化了。

    “芽儿,我的小宝贝”,后面窜出一个人飞一样扑了过来,紧紧拽着芽儿,当然,这理所当然这个人是药良。

    “干爹,好久不见,可还好?”,芽儿扶他一起坐下,药良红光满面,精神极好,看来见到她当真很是欢喜。

    “还好,就是那天晚上离开望月山庄没多久就受到了袭击,受了点小伤,没事了”,药良笑着回答,他家闺女真是越看越漂亮了。

    芽儿想起来,那天晚上就是她被冤枉杀死胡二那天,胡大旺以楚风和药良的生死要挟她,看来药良遇袭这事是胡大旺干的,只是没有得逞罢了,“干爹,你知道是谁?”

    “除了胡大旺那厮,谁还干得出这种事?我正准备忙完皇帝老儿这点破事就回去收拾他的”,药良不以为然。

    芽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如果药良从一开始就知道胡大旺有歹心,怎么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凌乱了,她这个干爹确实真心还是假意而已!

    芽儿现在不想纠结这些有的没的,她没忘今天到这来的目的,“干爹,我今天来是来求你帮忙的,你能不能把冷飒把毒解了?”

    “这就是你找来的让我救人的筹码?”,药良这句话是对红颜说的。

    “对呀,你觉得不值?”,红颜反问他,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楚芽儿不一定有那么大的面子,但终归要一试的。

    “芽儿,你觉得值是不值?”,药良又把问题丢回来给芽儿。

    芽儿展颜一笑,“值与不值在于干爹自己的判断,看我这个干女儿在干爹心里值不值一条人命?”

    “你个小丫头,就你会说话”,药良这算是答应了,“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我也说过了,这毒我能解,他那一身武功我是一点都保不住的”。

    “这?”,红颜之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实实在在摆在眼前,还真是难办呀。

    “救命要紧,武功的事稍后再说,我干爹是神医总会有办法的吧,对吧,干爹?”,芽儿拍起了药良的马屁,一脸乖巧。

    “你个死丫头,净想着帮着外人,算计我老头子!”,药良嘴上说着,但面上却半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红颜,你还愣着干啥,赶紧把冷飒接到这来!”,芽儿趁热打铁。

    红颜懂她的意思,即可出了门去,话说药良那厮,喜怒无常,说不定分分钟就改变主意了,还是赶快的好。

    “文昌,快上街买菜去,多买点好吃的,今晚咱们父女俩好好聊聊!”,药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洛王府大牢

    “嘿”,文昌挎着个篮子就往外跑,芽儿喊都没喊得赢。

    “干爹,我不能留这吃饭了,赶明再来看你”,芽儿小声说着,怕他生气。

    “你怎么会来京城,现在住哪?”,药良没有生气,只是问着。

    “我住洛王府,你不在这两个月发生很多事,改天有时候我定定细细的将给你听”,天快黑了,也不知云奎回来没有,她心里惦记着,没耐心和药良细细解释。

    “那好吧!”,药良见她一直看外头,知道她有事,也不强求。

    “对了,干爹,你在京城这么久,见过我爹没有?”,芽儿问起。

    “你爹,你住洛王府,你不知道,你爹估计现在还在洛王府大牢里关着呢?怎么跑来问起我来了!”,药良莫名其妙,都这么久了,芽儿竟然还没见到楚风。

    “什么,洛王府大牢?”,这大概是芽儿最没想到的结果,她甚至预想过楚风会不会已遭遇不测,唯一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就被关在洛王府大牢里,那云奎一个劲地跟她说没找她爹是怎么回事,是故弄玄虚还是另有阴谋,无疑,她凌乱了。

    药良把她送到王府的前一条街就回去了,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在他住的那条街上独自行走是很危险的,天渐渐黑了,芽儿走到了王府门前路上却犹豫,她该怎么说,是直接去质问云奎,还是先去大牢里看看再说。

    “芽儿,你怎么在这里?”云奎从马车上下来刚好看见芽儿低着头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把搂住她,“傻丫头,在门口等我呢,不是都叫你不要等了吗,还没吃饭吧”。

    好一通关心下来,芽儿刚刚想质问他到嘴边的话倒是说不出来了。

    夜里辗转反侧,芽儿一点睡意都没有。尽管她动作很小,云奎还是发现了,“怎么啦,有心事?”

    “没事,睡了半个月的马车,回到床上睡反而不习惯了!”,芽儿装作若无其事。

    “傻丫头,等我忙完这阵,带你四处去逛逛,这京城比洛城繁华许多,你会喜欢的”,云奎掌心贴着她的小脸,黑夜里,总觉得甜蜜装得满满的。

    “你会骗我吗?”,芽儿沉默了许久,才这样问道。

    “又瞎想什么呢,早点睡,我明日还有很多事要忙,乖啦!”,云奎没有直接回答她,芽儿心里一阵酸涩,这是否意味着他真的骗了她,或者真的在谋划着什么。

    一大清早,等云奎一出门,芽儿就拿着云奎的令牌出了房门,一路问了很多下人,才打听到洛王府大牢设在王府最西侧靠近库房的位置,虽然这府里的人大多不认识她,但她手持着令牌,而且昨日管家也说了世子携夫人来了。芽儿很顺利地来到了大牢前,走到门口,被侍卫拦住了,芽儿照例拿出令牌,侍卫礼貌地行了礼。

    “这牢里可关着一位姓楚的犯人?”,芽儿向里张望着。

    “禀夫人,没有姓楚的”,侍卫想了一下,回答。

    “当真没有?”,芽儿不肯放弃。

    到阴朝地府,我也会缠着你

    “当真没有,小的每天都要进出好几趟,对里面的犯人甚是熟悉,当真没有一位楚姓犯人!”,侍卫解释的很是详尽。

    “那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芽儿不愿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

    “可是可以,可是这会郡主在里面,夫人还是等下来的好!”,侍卫却是一片好心,洛王府这位郡主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这府里上下都怕着她呢。

    “郡主?”,应该是云奎那位三十多岁仍云英未嫁的姑姑,算了还是等她走了再来吧,她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妾,得罪了她也捞不到什么好。

    “那好,我待会再来,有劳了!”,芽儿失望地离开了。这会她是既希望楚风在这里又害怕楚风真的在这里,如果在,爹有了下落,她自是高兴,但这就意味着云奎骗了她,关了她父亲还一直装模作样的在帮她寻找,目的不纯。

    大牢里。

    “风疋林,我今天又来等你的答案了”,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女人死死地盯着牢门内那个狼狈瘦弱的男人,质问着。

    “雅琦,对不起!”,男人很狼狈,身上的衣裳渐破,胡子拉碴,声音也有说不出的嘶哑。

    “哈哈……”女人大声地笑着,笑着眼角的泪都出来,“我等了15年,等来的还是这句话……”,女人不再看他,慢慢地向牢房门口的阳光走去,“风疋林,我下个月还会来的,我等了15年,我一点也不怕再耗上15年,就算你一辈子不改变主意,到阴朝地府,我也会缠着你;;;;;”,这是女人走时飘在空气里的话,话语间字字血泪,时间是把利剑,把人雕刻的支离破碎,把心更是耗到七零八落,避无可避,伤,会好,疤却一直都在隐隐作痛。

    从大牢那边出来,在府里闲逛,发现,王府侧院下人们正来来去去地走个没完,那边好像是红香也就是现今的楚芽儿住的地方,芽儿拦住了一个丫鬟,问,“那边怎么啦,这般热闹?”

    “禀夫人,是宫里赏了东西下来给楚姑娘”,丫鬟回答。

    “这样啊,楚姑娘什么时候进宫?”,芽儿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愧疚有点,不安有点。

    “禀夫人,就明天一大早”,丫鬟回答后就福身下去了。

    直到吃晚饭,云奎还没回来,芽儿惴惴不安,还是想去大牢里看看,确定楚风到底在不在里面她才能放心。

    轻车熟路地走到大牢前,仍是上午那个侍卫,“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吗?”

    “夫人请!”,侍卫让开道,让芽儿进去了,侍卫心里还在嘀咕着,这夫人和世子当真奇怪,要进大牢两个人都没一块,一个前一个后,世子进去也才进去没多久而已。

    大牢里很是阴暗,并没有芽儿想象的那种诸多犯人,也不过三三两两的关着几个,里面甚至连狱卒都没有,芽儿仔细查看了外间关着的十数人,没有楚风。她顺着墙,向里面走去。

    你又要杀人

    刚一踏进去,就被一道银光闪了眼睛,芽儿伸手一遮,才回神仔细去看,竟然是云奎,手中拿着剑正准备刺向他面对着牢笼里的人,那人头发整个散落下来,遮住了整个脸庞,看不清长相,全身污浊不堪。

    “芽儿?你怎么跑这来了?”,云奎听见脚步声,回头,竟然看到了芽儿,不可思议,意识到自己手中正拿着剑,有点慌乱,“芽儿,快出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芽儿感觉到了他的惶恐,像自己的隐私骤然展开,“你又要杀人?”,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杀人,那次小翠死时那流满血的地板仍时不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听到芽儿用了个“又”字,云奎也听出了她言语间的不满与厌恶,她讨厌血腥讨厌杀戮,他知道,“芽儿,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出来陪你!”,云奎仍然试图劝她离开,这个人他非杀不可,一分钟都不能留,但他却是不愿在她面前杀人。

    “能不杀吗?一个身陷囹圄的人能对你造成什么威胁,非要了了他的性命不可吗?”,芽儿眼神灼灼地看着他。

    “芽儿,别耍性子,出去,乖!”,云奎不为所动,话语也变得焦躁起来。

    “芽儿”,这是牢里那个男人发出的声音,很轻,很轻,但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