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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遗珠:梨花泪第5部分阅读

    ,从此便对外称自己叫小翠了。

    从她进这世子府已经两天了,他都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芽儿有时候真的会有一种错觉,他还是他,他们是朋友,不曾争吵,不曾有血腥,那夜月色那般明媚,那手那般柔软温暖

    “姑娘,您义父来了,管家问您要不要见?”,月儿唤住了在院子里散步的芽儿,那般清冷的人儿,一身白衣穿在身上,好像就会瞬间不见一样。

    果真是梦,瞬间便醒了,芽儿冷笑,撇了撇嘴角,“义父吗,跟管家说我随后就到”。

    胡大旺坐在世子府的大厅里等着,他一介商贾,一生经营也攀不上这皇家贵胄,却不及那小女子盈头一笑,他见到她第一眼他就知道楚芽儿是他的转机,只要拽紧了她,他想要的金钱,地位,名利都会随之而来。

    “芽儿,在这府里可还习惯?”,胡大旺殷勤地问。

    芽儿掩嘴一笑,难掩讽刺,“义父,这话问得好怪,义父大概忘了,我是来这世子府作客,赏桂的,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之说?”

    “芽儿,咱明人不说暗话,这世子府的主人你做不做都是你自己的手段,但有一点,你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事”,胡大旺把话挑明。

    “说到信用,我可比不上您老人家,你之前答应我只要我陪您参加了洛王的寿辰,就让我见我爹一面,现今如何?”,芽儿也不怕撕破脸,同他本没有什么道义可讲。

    冲突

    “这不是你一下寿宴就被接到世子府来了吗,怎么能说我不守信用呢?我要你替我拿到明年贡茶的采购权,一拿到我立马让你父女俩团聚,如何?”,胡大旺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你确定?”据她所知,贡茶一向是洛王爷亲自操办的,胡大旺怎么那么有把握自己有手段能把之揽进手里,但楚风现在下落不明,那块玉佩也是一块硬伤,事情成不成眼下都只能应下来。

    “当然,我哪敢骗你,你要是真当了这世子府的主人,我望月山庄在你手里不就是蚂蚁一只不是?”,胡大旺打着哈哈。

    芽儿已经没了和他闲扯的心思,直接起身,“义父慢走,不送!”,身后的眼睛怨毒贪婪,透着刻骨的丑恶。

    刚走到院门,一眼看到了院子里坐着的那抹白影,下意识地转身就走,“等等”。后面传来喊声,芽儿不禁笑自己,她躲什么,该躲的是他才对,转过身,抬起头,直直的朝着那个人走了过去,那张平凡无奇的脸是多么陌生呀,她才发现他们本就是两个陌生的人。

    就这样对视,谁也没有躲藏,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那么微小,好像转瞬即逝般,或许是自己在乎太多而已。

    “月儿,沏壶茶来!”,男子还是先转移了视线,他面前的人不会讨好他,不会卑微,他发现怎么对她都是会不买账的。

    “禀世子,姑娘帮我改了名字,叫小翠”,月儿说完转身去厨房沏茶了,剩下各怀心事的两个人。

    “小翠吗?你这是要时刻提醒自己,我是个多么狠毒的人是吗?”,男子手抟成了拳头,狠狠攥紧。

    “难道不是吗,一个孕妇都不愿放过,一剑刺死两条人命,难道这是仁慈吗?”,芽儿怒目而视,从事情发生以来,这是第一次摊开检视。

    “难道我自始至终在你心里就是个狠毒的人吗?”,男子压低了声音,多想解释,但她似乎已经认定了。

    芽儿笑了,笑得明艳却带着冷意,“好个自始至终,我认识的是杨奎还是洛王世子?或者说是那个银面人还是眼前这张陌生的脸?”

    “呵呵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那你现在就好好在这住着,直到彻底认识我,我是杨奎,是洛王世子,是银面人也是你眼前这个人”,杨奎觉着有些无力,如果当初能料到今天的尴尬,他或许会早早地把自己彻彻底底剖析在她面前。

    “我记得宴会上王爷是说,世子府桂树飘香,留我和王小姐,梅小姐一起来赏桂花的,等这花期过了,我也就该走了,不敢多叨扰世子!”,芽儿想起那王知府有些笨拙的借口就好笑,赏桂花,这洛城地界,不论平民还是达官显贵,哪个院子里没得一两棵桂树,难不成就他世子府桂树飘香不成。他无非是想自己女儿和这世子亲近亲近,王爷似乎也装糊涂,把她和当时一起出席寿宴的另一位小姐一起兜了进来。

    梅小姐是守城将军的女儿,将门无虎女,豪爽开朗,倒很和芽儿脾性,刚还想着去看看她,这会倒没了心情。

    我以为我们可以好好相处的

    “你非要如此不可吗,我以为我们可以好好相处的”,杨奎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他从小性子骄纵,几时这般受过人的冷嘲热讽,额前的青筋暴起,甚是吓人。

    但芽儿好似看不到一般,“我们现在不是好好坐在这赏桂花嘛,世子的话恕小女子听不懂!世子慢坐,我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芽儿还没来得及起身,左手腕就被他使劲拽住。

    手被他拽得很痛,他掌心的肌肤发烫,像一场大火想把她烧个粉碎,“你想怎样,不杀也杀了,难道要我给那贱奴填命不成?”

    芽儿扬起右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啪”,使尽了全身力气,右手掌发麻的痛,这是她第一次打人耳光,心里堵得厉害。

    “丁零当啷”,端茶过来的月儿正好看到这一幕,手中的杯盘撒了一地,她后面竟然跟着王小姐,因为她听说世子在倚枫院,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这可是接近世子的好机会。

    月儿赶紧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王小姐扭着她的胖身体飞快地跑了过来,她这身体果然遗传了她父亲的真传,刚一过来就咋咋呼呼叫了起来,“楚芽儿,你好大的胆子,连世子都敢打,你活得不耐烦了吗?世子你没事吧!”,说着那矮胖的身体已经踮起脚,肥手已经伸向了杨奎的脸,被杨奎躲了个正着,“我没事!”

    王小姐自讨个没趣,也不觉得丢脸,直接指着芽儿的鼻子开始嚎,像一壶开了的水,咕咚个不停,“楚芽儿你简直胆大包天,连世子都敢打,来人啊!把这贱人给我拖到大牢去”。

    如果这胖水壶不是针对她自己的话,芽儿还真想笑出声来,敢情这王小姐,把这世子府当作她家知府大院了。

    “你闭嘴!”,杨奎实在忍无可忍,吵得他耳朵都疼了,“楚姑娘帮我打蚊子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胖水壶张张嘴想反驳,但没说出声。

    府里的侍卫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世子”,这都是王小姐大嗓门的功劳。

    “没事,去通知王知府,说王小姐思家心切,叫他立马接回去!”,杨奎吩咐道,眼睛却一直看着面无表情的楚芽儿。

    “世子,我不想家,我不要回去”,杨奎懒得听,挥了挥手,侍卫已经架着王小姐出去了。

    打蚊子,定是个很大的蚊子,不然也不会打得世子脸上五个甚是清晰的手指印,王小姐走出世子府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怜的娃!

    “月儿,你还跪在那干吗,还不收拾了再泡茶过来,没看世子现在口干着吗?”,芽儿看跪在地上的丫头,赶紧出声提醒,她可不愿自己犯得错由别人承担怒火。

    月儿赶紧收拾了退了下去,这楚姑娘胆子太大了。

    “气消了?”,经这么一折腾,杨奎反而平静下来了,笑着问她,脸上的红印显得很是刺眼。

    呆萌清风

    “没有”,芽儿心里有些怯,但不愿意承认,不可否认,杨奎的讨好让她心中一暖,但同时她也明白,他们之间的区别,他一个不乐意可以任意取人的性命,他出身高贵,她亦做不来卑微。

    杨奎执起她的右手贴在自己的左脸上,那手指柔若无骨,如从葱白般纤长润白,那滑嫩的触感让人心旌动摇,“气没消,那就打这边脸,狠狠打,直到你消气为止,好不好?”

    芽儿有些害羞,想扯回手,奈何他力气太大,面对他这种无赖行为,她还真有点手足无措,怔了半秒,抿了抿嘴唇,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你说话当真?”

    杨奎觉得有戏,“当然”,她没再称呼他“世子”,直呼“你”,这便是最明显的改变。

    “那好”,芽儿眉毛一挑,整张脸笑开了花,在他呆愣的一秒中,提起脚使劲踩中了他的脚,纯白的鞋面立刻留下了一个鞋印,趁着他脚痛分神的时候,抽回了手,立刻跑回了房,关好门,后背倚着门边,大口大口地喘气。作为一个武林高手,杨奎很不争气地被一个弱女子攻得上下盘都受了伤,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是!

    “世子,王爷找”,黑衣影子跪在他脚下,禀告道。

    “清风呀,你什么时候来的?”,杨奎越看越觉得鞋子上那个脚印挺不错的,用毛笔描出来是不是有点像一座小山,也有点像波光闪耀的半月形小湖。

    “属下刚来,什么也没看到”,清风老实回答,少根筋的他,总被明月捉弄的很惨,明月是杨奎另一个贴身侍卫。

    “什么也没看到?”,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算了,走吧!”。

    “世子,你是不是先去换双鞋,还有脸是不是要用帕子敷一下?”,清风跟在后面弱弱的开口,自家主子好久没受过伤了,上次受伤好像还是十二岁那年,和二皇子打架,被他的侍卫打断了一条胳膊。

    “很明显?”,杨暮摸了摸脸颊,脸上还残留着点火热,这丫头下手真狠!

    清风赶紧摇头。

    “不要跟着我”,杨奎厉声喝斥,这是他第一次在属下面前这么丢脸,可怜的清风成了炮灰,轰;;;;;;华丽丽被炮轰了。

    “楚姑娘,您还是不要出去了吧!”,金算盘是这世子府的二管家,拦住了一大清早就直往门外冲的芽儿,“要不,我去跟世子禀告一声?”

    芽儿把眉一横,“我在这世子府是作客的,又不是坐牢的!”芽儿心中忐忑,想要出去透透气。

    金算盘拦不住她,只好招呼被主人抛弃了在厨房偷吃经过门口的清风,“清风,过来,你跟着楚姑娘!我去找世子爷”

    清风有点小呆,但不傻,远远得跟在芽儿和月儿的后边,怀里还揣着一块绿豆饼,给明月带的。

    芽儿停下脚步,“你,过来!”

    清风左顾右盼,看着前面的姑奶奶正盯着自己,才疑惑的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见到对方点头,才快速走了过去。

    这般人渣怎配得上我小妹

    少奶奶赶紧把她给扶住了,拽着她的手拉着她在旁边坐下,“芽儿姑娘这是做什么?我虚长姑娘几岁,芽儿要是不嫌弃叫声兰姐姐就是,尽摆这些个虚礼做什么”。

    “是妹妹高攀了”,芽儿也不绕圈子,直接把话说开,“兰姐姐,妹妹做了件错事,还请姐姐谅解”,见对方没说话,芽儿接着往下说,“我昨儿把小翠从牛大娘那接走了,主要是小红求我求得太厉害了,管了姐姐的家事,还请姐姐谅解!”

    白兰脸上妆容精致,半丝波澜不起,“事也不是多大事,妹妹这么做,我倒还真想听听为什么”。

    “我一则是为了小红,她担心她姐姐,最主要的我还是替姐姐考虑,姐姐,你想,你嫁进这胡家也两年了,子嗣方面悄无声息,前几天我还听着胡大叔吩咐管家说要找媒婆给大少爷纳两个妾进来。你说这外边人比不上身边人贴心不是,小翠她是姐姐调教的,而今好福气有了身孕,不管生男生女,姐姐接到身边来养,一则大少爷会感恩姐姐的宽容,二则身边有个孩子引引,姐姐的好消息估计也该快了不是?”,芽儿愣是把话给说圆了。

    白兰想想确实有理,“想不到妹妹年纪不大,道理倒是懂得不少,这小翠我原先就没想把她怎样,不然她也不会到现在都好好的。妹妹放心把她送回来吧,她的孩子就让她自给好生养着就是,我不要,我但愿她能念我的好,将来不给我为难就成”。

    芽儿这才松了口气,既然她答应了就定会做到,“姐姐放心,那小翠虽然少了些分寸,但也是个知好歹的,定当感谢姐姐的大恩大德”。

    芽儿终于还是问出了一个她从刚才进来就一直想问的问题,“姐姐出身大户,心境豁达,又为何对那二少爷下杀手?”

    听了她这话,白兰整张脸黑了下来,此时屋里就她和芽儿两个人,小芬出去的时候已经把门给关紧了,“我不知你说什么?”

    “姐姐要胡二的性命,原因我大概也能猜出来,但姐姐为什么挑上我?”,杀胡二不是为了争财产就是因为胡二侵犯了她,据芽儿分析,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胡二的好色可是不分对象的,难保他不会这漂亮的嫂子起什么歹心,“姐姐,不用这么紧张,既然这事已经了了,外边的人都知道胡成是病死的,就算这府里知情的也只当是我杀的,再怎么也扯不到姐姐身上,我今天不过是想弄个明白罢了,没有其他的意思”。

    “胡成是小芬动的手,他手受了伤,倒是让她轻易得了手,至于你,是小芬迷昏了,叫她相好的背到胡成房里去的,我本不想杀他,但他在院子里见过我小妹一次就起了心,跑到我家提亲去了,我爹不听劝阻答应了下来,这般人渣怎配得上我小妹,小妹自小是我一手带大的,那般单纯娇俏,我怎么舍得?”,白兰一股脑说了出来,正如芽儿所说,这事了了,可压在她心头太久,的确需要彻底放下。

    爱是另一种残忍

    人总是为了自己所珍视的东西不择手段,爱是另一种残忍。

    门突然被推开,让白兰吓了一大跳,是小芬,“怎么啦?”,一副急冲冲的样子。小芬看看少奶奶,又看看坐在那的芽儿,“二夫人娘家来人了,正在大厅”。

    “什么?”,白兰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不是说二夫人没给青州送信吗?来得是谁?”

    小芬紧张地说,“是二夫人的哥哥青州府尹!”

    “等等,青州也是洛城辖内,他是不是来给洛王贺寿的?”,芽儿猜测。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别露面的好!”,白兰拉住了正要往外走的芽儿。

    芽儿安慰她,“没事,你放心,不管他来不来找我茬,这事都不会扯上你!”,芽儿潇洒地出了院子。

    芽儿几乎踏遍了整个山庄,但丝毫没有收获。她想如果胡大旺真的抓了楚风,是不是藏在这山庄的某个角落呢,她连柴房,厨房,马厩,甚至连茅房都仔细查看过了,整个山庄似乎一览无余,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姑娘,你怎么在这呢,前面大厅都闹翻天了,二夫人的哥哥吼着要杀你偿命呢,您赶紧躲起来吧!”,是厨房的丫鬟,有点小胖,叫微微。

    “他在前厅?”,芽儿擦了擦汗,这一路跑得真累呀。

    “是啊,就在前厅,和老爷吵起来了”,微微回答。

    “哦”,芽儿点头即走,“嗯,姑娘”,你走错了,那是往前厅走的。

    芽儿没有理会她,直接绕过回廊,进了大厅,“都在呀!”

    “哥,就是她,就是她害了成儿”,田氏被关在屋里好多天了,直到今天哥哥来了,胡大旺才不得不让她出来见客。

    “是吗,小小年纪,这般心狠手辣,害人性命,武大,赶紧给我绑了”,坐在前面留着一抹小胡子的清瘦男子,穿着官服,应该就是田氏哥哥无疑。

    “等等!”,芽儿在胡大旺的旁边坐下,“田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凡事必须有法有据才行,怎么能说绑就绑呢”,芽儿知道她一天见不到楚风,她就一天不能离开这望月山庄,不离开望月山庄,眼前这起命案她是避不掉的。

    “还要什么证据,这府里众人都看到了你拿着刀在成儿的房间,你还要什么证据?”,田氏怒不可劫。

    “是吗,小青,二少爷,怎么过世的?”,芽儿问正站在她旁边的丫鬟。

    “二少爷是身染恶疾过的”,小青回答。

    “阿水,二少爷是怎么过世的?”,芽儿问庄里的种花的园丁。

    “二少爷是身染恶疾过的”,阿水也同样回答。

    接连问了三四个人,回答都是一样,田大人瞬时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