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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遗珠:梨花泪第2部分阅读

    。虽然年幼丧母,但爹把什么女史,女诫都找给她读过,她也有些明白为人凄为人母的不易,要守的规矩实在太多。芽儿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想法中,对于自己将来的夫君,此时的她恐惧多过好奇。

    接近黄昏的时候,文清哥来找她,文清是爹最赏识的学生,也是文家村唯一准备去考取进士的人,他比芽儿长三岁,从小他们就在一起玩,像兄妹一样。

    冷飒

    “芽儿,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文清兴奋地从后面拿出一个风筝来,是一只五颜六色的蝴蝶。

    芽儿接过来,非常高兴,“真漂亮”。

    “这是我今天上集市的时候看到的,我猜你一定会喜欢”,文清喜欢看到芽儿喜笑开颜的样子。这个少年的心中情愫暗生,“芽儿,你笑起来真好看”。

    “谢谢,你先回吧,我还得做饭呢”,芽儿大方地道谢,转身跑进了屋里,只留下一个背影让门口的人呆呆的望着,久久不愿离去。

    楚风从窗户看见这一幕,不禁摇了摇头。

    早上,鸟鸣声声,空气清新,小溪流水潺潺,芽儿正在溪边洗衣服。清凉的溪水让芽儿觉得神清气爽,连洗衣服也变成了一件无比欢快的事情。

    突然一阵红色的液体流了过来,芽儿还没来得及捞起泡在水里的衣裳,她月牙白的的袖子上都沾染上淡淡的粉色。芽儿捞起衣服放在盆里,逆流向上望去,可以听到轻微的呻吟声,声音很低,芽儿有些恐惧,不知道那是人还是野兽的声音。

    芽儿小心的往小溪上流走去,那呻吟声越发的真切,是人的声音。芽儿大胆的走过去,拨开小溪旁边深深的野草,看到一个年轻男子趴在那里,侧卧的脸上沾满了血污和泥土,眼睛闭着,呻吟着,似乎很痛苦。右腿伸进了溪水中,不停地流着血,血顺着溪水一点点的向前流淌。

    芽儿有些害怕,但男子痛苦的表情又让她萌生恻隐之心。芽儿轻轻推了他一下,“喂,你醒醒,醒醒”,男子艰难的看了一眼芽儿,又沉沉的昏了过去。

    芽儿使劲把他的右腿从溪水中拉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给他翻了个边。一番思想挣扎之后,芽儿拨开了他右腿受伤地方的碎布,看到一个长长地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芽儿用手绢轻绑住他伤口的上面部分,然后转身离开去找草药。她和药铺的李大叔去采过药,李大叔告诉过她溪边有一种开白花的草药能止血。芽儿走了不过5米,果然看到一种开白花的小草。

    芽儿把草药放进嘴里嚼碎,那药味真的是苦过黄连,芽儿也顾不得许多,嚼碎后轻轻的敷在男子的伤口处,然后用手绢包好。做完这些,芽儿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她坐在他旁边,看到他的右腿似乎已经不再流血,芽儿觉得很高兴。男子粗大的手上也布满了或长或短的伤痕,右手还紧握着一把长剑,剑身有很奇怪的图案,芽儿有些好奇的伸手过去摸了一下,刚准备把手收回来的时候,男子突然手一扬,把剑架在了芽儿的脖子上。

    “你是谁?”,男子睁大双眼,奋力喊着。

    芽儿吓坏了,“我我是看到你受伤才给你包扎的,我没恶意的”。

    男子看了看自己的右腿,看到包扎的白色手绢,才艰难的放下了手中的剑,大口大口的喘气,“谢谢”。

    前世

    芽儿看到男子因为刚才的使劲,伤口又开始渗透出点点鲜血,不禁觉得担心,“不要紧,你的腿受伤了,血还没完全止住,我送你去看大夫吧!”

    冷飒看到芽儿美丽善良的面容有半秒的呆滞,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使劲想站起来,但伤口的疼痛让他失败了。就在他往下跌的那一刻,芽儿及时的扶住了他。

    “我不能去看大夫,我的仇人现在一定正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呢”,说完,冷飒冷笑了一声。

    芽儿觉得莫名其妙,从小平静的长大,完全不明白“仇人”的概念,但她还是觉得不能这样丢下他,他这样不停流血,不好好休息的话,会死的。“你如果真的不能进村的话,我扶你去林子里面的茅屋休息一下吧!那里很偏僻的,只有从小在这里长大的老猎手们才找得到,我也是老猎户张爷爷带我去的”。

    冷飒从芽儿单纯的眼神中看到了善良与真诚,顺从的点了点头,“那好吧,麻烦你了”,其实从小到大义父就告诉他不要信赖任何人,但此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信任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把自己的命交到她手里。

    芽儿扶着冷飒穿过小树林,超近路一直到森林深处,芽儿觉得自己快虚脱了,他实在太重了。冷飒感觉到芽儿开始有些颤抖的肩膀,不禁觉得有些抱歉,“要不你就把我放在这里吧,他们应该找不到的”。

    “不行,这里晚上会有野兽的,小茅屋就在前面不远了”,芽儿立刻拒绝了,重新打起精神扶起他,从没有这般亲近过一个男人,男子身上的气息让她觉得心慌但又有一种踏实感。

    终于到了,把他扶在铺满稻草的竹床上躺下。芽儿使劲的喘着气,等稍稍平静了一会之后。她开始嚼先前用剩下的草药,苦涩的味道让她皱紧了眉头。冷飒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芽儿眉头紧皱的样子让人心疼。

    芽儿解开手绢,把药草重新敷上,手绢已经脏了,满是血污。芽儿一咬牙在自己的衣裳上撕下布条,帮冷飒把伤口包好。

    芽儿忙的小脸红扑扑的,让冷飒又喜欢又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流了太多的血,不一会,冷飒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留在脑海里的是一个漂亮女子坚毅善良的笑容。

    今天真的累坏了,把冷飒安顿好,芽儿才急匆匆地穿过林子往家赶。虽然她知道,救了江湖中的人,可能会给她平静的生活带来麻烦,但内心的柔软总是没办法拒绝。

    回想起以前,芽儿不觉歪歪嘴角,那笑里总带着一抹苦涩。5岁父母离婚,又各自有了新的家庭,庆苗苗,是她前世的名字,后妈虽然没有可以虐待她,但也比较冷漠,一直闷不吭声直到大学毕业,工作结婚,日子平静且安稳。那时候,她一直觉得她可以一直这般娴静温婉的过下去,做一个贤妻良母直到终老。当她看到原本该在外地出差的丈夫搂着她最好的朋友在电影院门口拥吻时,她笑了。这般狗血且虐人的情节出现在她的人生剧本里,老天真是待她“不薄”。

    前世2

    自从结婚后,她刻意收起的骨子里的倔强又爆发了,她不喜欢质问,不愿意争吵,却也不愿放过,留下离婚协议书给丈夫,留下一封遗书给好友,甚至把房间贴满喜字,不带一物悄然离开这个城市。对一个人最好的报复就是把愧疚留给他,然后自己悄然走入新的人生,她决绝甚至不作半点挽留。一个月后,悄悄回去,发现丈夫不分白天黑夜仍然在寻找她,儒雅不见了,俊朗不见了,邋遢颓废;好友远走他乡,临行前跪在她父母面前忏悔赎罪。苗苗笑不出来,她觉得很冷,这个世界早已经没有了半点她依恋的温暖,一个恍惚,被一辆飞行而过的汽车撞飞了,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并且是最后一次飞翔。醒来,她成了三岁发着高烧的楚芽儿。这大概是老天爷对她的补偿吧!

    前世叫苗苗,现在叫芽儿,人生果真玄妙。她平静的看这个世界,这个山村淳朴贫穷,她甘之如饴,有父亲温暖的疼爱,就这般淡然度过这生,却也没什么好缺憾的。

    刚走到院门,爹就走了过来,“芽儿,怎么洗个衣服洗这么久?”看到芽儿两手空空,更觉得奇怪,“你不是去河边洗衣吗,衣服呢?”

    芽儿这才想起来,只顾着帮冷飒疗伤,衣服都忘在河边了,“哦,我忘拿回了,我这就去”。芽儿立即转身,不想和爹多作解释,怕他担心。

    路上碰到二牛,他拿了把锄头在地头干活,见她过来傻傻的望着她,二牛有点痴傻,但干起活来也算他们家的壮劳力,芽儿冲他笑笑,可怜的二牛眼睛都望直了,口水流了个稀里哗啦。芽儿知道这世的她长得很可人,十四岁已经出挑的光彩怡人。再怎么淡然的女子也一定喜欢自己有个好相貌,当冷飒凛然的眼睛望到她的脸,有半秒的呆愣,原先的抗拒也少了半分,芽儿知道,女人的美丽何尝不是一件利器!小小的虚荣冒泡了,让芽儿有了半丝笑意。

    吃过晚饭,芽儿跟往常一样,在院子里和爹闲聊,芽儿担心冷飒的伤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走的时候拿猎户屋里的米煮了一锅粥在桌上,也不知他吃了没有。正和爹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院子外的木门被拍的啪啪响。

    “芽儿,你快进屋去,我去看看”,楚夫子起身,推了推芽儿。芽儿顺从的进了屋,心里不免犯嘀咕,这大晚上的,谁搞这么大阵仗是干什么。

    楚夫子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七八个灰衣男子,手里拿着火把,面目蛮横,“你们这是干什么?”

    前面一矮个男子,展开手中一张画像,“仔细看看,见过这个人吗?”

    楚夫子看了一眼,“没见过,我们村里没这个人”。画像上的人剑目星眉,神情冷峻。

    后面稍胖点的男子,戴了个大耳环,似乎是他们的头,走过来,看了楚夫子两眼,“给我进去搜,看仔细点!”

    “喂”,楚夫子没拦住,七八个人一起涌进了院子,“你们这是干什么,都说没见过这人呢?”

    巨鲨帮

    “爹,怎么啦!”芽儿听见众人涌进院子的声音,憋不住还是出来了,院子里只剩下胖瘦两男子,其他的都进了屋,乱七八糟翻了起来。

    楚夫子走到芽儿前面,挡住了瘦子贪婪打量芽儿的眼神。

    “老大,你看这小妞;;;;;;”,瘦子冲大耳环使着颜色,“要不,给您弄回去当三夫人?”

    芽儿感觉到他们不怀好意的目光,往楚夫子后面藏了藏。

    大耳环使劲往瘦个子头上拍了一掌,“什么弄回去,胡说什么,我们巨鲨帮名号响当当,自然是热热闹闹八抬大轿娶回家去,你说,是吧,小姑娘?”

    瘦个子马上点头称是,“大哥说的对,说的对”。

    进屋搜的几个人很快退了出来,“大哥,里面没人。”

    大耳环往芽儿面前走了走,“姑娘,今天我还有事,过两天腾出空来就立刻来下聘,你就安心等着作我林大东的三夫人吧,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这位大爷,实在不巧,小女前两天刚指了人家”,楚风说。

    “已经指人了?”,大耳环疑问。

    “确实指了!”,楚风点头。

    大耳环一阵好笑,“指了就给我退了!没那个没颜色敢跟我巨鲨帮抢女人,兄弟们,我们走!”

    出去的时候,瘦子还不忘给芽儿作揖,“三夫人,小的走了!”

    这帮人是来找冷飒的,他腿受了伤,走不了,那个屋子暂时还是安全的,过久了就说不准了,明早要抽个时间过去看看。这个什么巨鲨帮看来不好惹,芽儿知道她平静的日子快到头了,连楚夫子也唉声叹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是作的那般孽哟!如丝,你当初可曾想过,平静这般难呀!”,楚夫子感叹,“如丝”,芽儿知道这个名字是爹一生的隐痛,就如同她的娘亲一般,可以想念却不能提起,她默不吭声,权当没有听见。

    思索再三,芽儿还是把救冷飒的事情告诉了楚夫子。

    楚夫子一阵叹气,“芽儿呀,这里我们生活了十几年,算是到头了,姑且不论你救的那个人还会有什么麻烦,就那什么巨鲨帮欺男霸女的态度,我们也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那我们去哪?”,芽儿一阵难受,一时的仁慈弄得家都不能待了。

    “明日我随你一起去看看那个人再说,我现在去村头王大夫那里去讨点伤药,你一个人在家小心些,把门锁好!”,楚夫子说话间已经出了门,刚刚闹腾的村子已经恢复了寂静,想必那班人已经走了。

    楚夫子没有责怪芽儿半句,虽然惹下了天大的麻烦,但总不能怪她救人有误,夫子平日有些古板,但对人甚是慈悲。人心是这世上最硬的东西,却又恰恰是最柔软的。

    这个世道弱肉强食,官府与江湖互相制衡又尽量不起冲突,像芽儿父女这般平民遇难只有躲避,却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想到这些芽儿心里一阵酸楚。

    不入官场

    两父女天还蒙蒙亮,就急匆匆的进了树林,七拐八弯走了半个时辰才到猎户的小屋。芽儿推门进去,木床上没人,桌上放着昨天装粥的碗,已经空了。屋里静悄悄的,突然一道银光闪过,一把剑直接架在了跟在芽儿后面的楚夫子脖子上。

    芽儿大惊,“冷飒,住手,这是我爹!”。

    冷飒站在那里,面色苍白,看了一眼芽儿,收回剑,人也顺势倒了下来,右腿正淌着血,刚刚他应该是躲在了屋檐上,跳下来,崩开了伤口。

    芽儿赶紧过去,把他扶到床边坐好。刚坐下,立刻去撩他流血右腿的裤脚,长长的伤口狰狞而恐怖,接过楚夫子递过来的伤药,撒上去再用布条包好,整个过程,冷飒没有离开那张娇小的笑脸,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润湿了。

    楚夫子默不作声打量着男子,之间他一身黑衣,眉目俊朗,只是神情冷峻,平添了几分严肃。

    “昨晚巨鲨帮已经到村子里来搜过了,这里位置偏远,难以发现。你可以安心在此养伤,虽然伤口比较大,但没有伤到筋骨,过个五六日,应该就能行走了”,楚夫子开口说道。

    芽儿包扎好伤口,拿出带来的馒头和菜,昨晚连夜还杀了只鸡煲了汤拿过来。

    “公子,厨房里还有些米,水缸我也添满了,应该够你七八天的吃食了,我们就不打扰了!芽儿,我们走!”,救人一命已经足够,冷飒浑身散发的气息让楚夫子很是不舒服,透着股血腥之气,他不希望芽儿与他们江湖中人有所纠缠。

    “你明天还过来吗?”,冷飒问呆愣在那里的芽儿,芽儿不知道爹为什么突然这般不友善。

    “不,我们得罪了人,可能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你自己保重吧!”,芽儿模糊说道。

    “巨鲨帮?”,冷飒问。

    芽儿没有吭声,面有疑色,冷飒一看她沉默的小脸,似乎猜到了。

    “明天会有人来接我,你们跟我一起离开,我会找个地方安顿你们”,冷飒一向很怕麻烦,但恩情该还的还是得还。

    “爹”,芽儿望着楚夫子,芽儿自小生活在这个村里,没有到过外边,一下子没了主意。

    楚夫子拧着眉头,“不用了,我们有去处,公子,保重!”

    刚回到家,文清就来了。

    楚夫子跟他说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把救冷飒的事情敛去不说。“文清,你是我最好的学生,我走后,希望你能勤加念书,今后能有所成就。”

    “夫子,弟子有一请求”,文清跪在楚夫子面前,“文清想娶芽儿,望夫子成全!我爹与县老爷交好,只要芽儿嫁与我,量他巨鲨帮也不敢明着上门抢亲”。

    楚夫子想了想,“文清,我看着你长大,品性纯良,芽儿嫁与你我也放心。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芽儿嫁你,你必须保证终身放弃功名,不入官场。”

    文清呆住了,自古“学而优则仕”,夫子刚刚还要他努力,金榜题名会有时,这会又要他不要考取功名,“夫子,我不懂!”

    红颜

    “文清,你不需要懂,你想娶芽儿就必须不入仕途!这事你还是和家里商议好了,再来答我吧!”,楚夫子说完,进屋了,徒留着文清半脸喜半脸忧。

    楚夫子与文清说的话,芽儿在房里都听到了,没有反对也没有欣喜,文清很好,端正斯文,待人友好,于楚芽儿,他亦兄亦友。爹一再和她强调,要生活平淡,与官场,江湖都避之甚远,他从来不曾跟芽儿讲过他以前的故事。文清说他满腹经纶,政论高远,却宁愿蜗居于此当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芽儿曾经问过他,“芽儿的娘呢?”

    “芽儿的娘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天妒红颜,走的时候她也不过双十年华;;;;;;”,说完,楚风就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