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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情缘之凤凰传说第12部分阅读

    我的锁链的么?”

    雨汀忙着解着,道:“是啊,是展统领。我找上他,没想到展大人居然肯放我进来。还说……”说完犹豫了下,才道:“他说,姐姐的舞只应天上有,他毕生难忘。”

    我愣了愣,心中满是苦涩。展善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是这样帮我却也是难得了。

    雨汀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解开锁链,就陪我一旁默默。我见她模样,长叹了一声,道:“妹妹,你进来看我,我可真高兴。”说完泪珠就滚了下来,在人人都厌弃我的时候,能还能有人为我流泪,陪着我。我此生足矣。

    雨汀忽然想起什么来,从上衣拉出一根隐蔽的带子,然后,把带子上的活结解开,一个事物落到了地上。雨汀娇俏的面上满是得意,浑忘记了身在天牢里。她鬼鬼祟祟地捧了那事物,来到我面前,压低声音道:“姐姐,这是我从你那收拾来的东西,你以后用得着的。”说着把那带子仔细地绑在我身上,那带子是白色纱线,我身上也是着月白色的纱衣,这样一缠,竟是看不出来。她仔细地把带子整理好,又把那事物从我腰间塞进去,袋子垂着到了腿间,这样从外面一看,根本看不出身上藏了什么东西。就算搜身也不容易搜到。我这才明白她为何要穿那色素色的衣裙,她平日里最爱桃红绛紫……我泪又落了下来。

    雨汀未觉我神态,弄好后,又拉着我走了几步,方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忙拉着我坐到牢中一处死角。她低低地说:“姐姐,这些东西你可收好了,我用的是乾坤百宝袋装的,你以后需要什么都可以从里面拿出来。”

    “雨汀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我越想越不对头,急忙也低声问道。

    “姐姐,你莫要问太多了。我这是为你好。”雨汀撇了头过去,声音竟是带着哭腔。我还待问什么,她早立起身子,快步走到牢房门,含了泪回头看了看我道:“姐姐,无论你变成了何等模样,都是雨汀心里最好的姐姐。”说完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牢门无风自动,又哐铛一声自动落了锁。

    我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跌坐回地上,冰冷不平的地板咯得我身上起了一阵一阵的寒战。雨汀想要干什么?我想到一处可能,不由得惊呼一声,忙扑上牢前,狭长的走道上早就不见雨汀的人影。我终于伏下身子,痛哭失声。在阴暗的天牢里,起伏的月白身影如同黑暗中一朵枯萎的白莲,被夜色渐渐吞没。

    她刚才肯定见了我这副怪异的模样,可是她不像那众人般害怕躲避,还要拼得性命为我谋划。锦上添花人人会,雪中送炭才是真。

    我哭了许久,终是累极了,定了定神,慢慢走到在牢中的死角处,背转了身子,揭开衣裙手在袋中掏摸了一会,摸出了一张破布般的东西。我心里微微动容,拿出来一看,是“无双诀”!

    雨汀估计把能找到的都塞在袋中了,我又顺手摸去,瓶瓶罐罐也不少,大概是伤药之类的。伤药?我愣了下,抬眼看向东沂,他却是闭紧眼睛,两道英挺的剑眉皱着,似乎十分痛苦。该不该给他?我抿紧苍白干涩的嘴唇,心中十分矛盾。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呼吸也急促起来。

    这几日里,他或是冷言冷语与我说些话,但是对我却少了以往的寒意,或是闭着眼睛养伤。我知道他其实是很痛很痛的,常常我在睡梦中总能听到他细小翻身的声音,但是他总是不说。

    不知道是不是同病相怜,在这阴暗的牢房里,在这逼人发疯的漫长的等待里,我甚至,甚至愿意与他说话。思来想去许久,我方慢慢移到牢前,慢吞吞地道:“东沂!”他睁开闭着的双目,冷冷地瞟了过来。“给你。”说完,我便把一白瓷瓶滚到他脚边。

    “这是伤药,可以让你不再流血。”我嚅嚅道。说完,脸早已红到耳根了。

    “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他停了许久才玩味地问道。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你给我这药,你也许会更糟糕的。”

    “知道。但在天汲山,小灵兽们受伤了我都要救一救的,更何况一个大活人。……”我越说越低。

    说完就后悔了。他会不会嘲笑我?过了许久,他才淡淡地恩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我转身偷眼望去,见他皱着眉头正仔细地搽着身上的伤口。

    我心头一松,面上渐渐浮上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微笑。

    他也许不是真的那么坏的坏人吧。我想着,拿起“无双诀”,面色变幻,目光闪烁不定。要不要继续练下去呢?

    第一卷 天上宫阙 第五十九章

    那一天终于来了。

    天牢“哐铛”一声巨响,一众如狼似虎的差役涌了进来。他们打开关着东沂的牢门,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东沂身上就结结实实地缠了一圈铁链。我还来不及细看,另一众差役却已经打开了我的牢门,我下意识地退了几步。

    眼前一花,一条黑黝黝的链条呼啸地飞向我。我刚想抬手去挡,“啪”地一声,那链条转了个怪异的角度,飞快地打上我的手,顿时,血珠子立刻从白色的纱衣底下渗了出来。接着我浑身一紧,就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当前一差役阴阴地笑道:“这位仙子,咱们可不好意思了。你再挣扎就会缠得越紧,我劝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不然可有的苦头吃。”

    我终于沉默下来。他们押着我跟在东沂那队伍的后面。东沂原本俊朗的身影已经瘦削许多,他那身黑衣东一块西一块的破损,露出深红色翻起的肌肉,可是血已经凝结,结成一处处暗红发黑的血块。那药果然有效果,不然,他身上那些血流不止的伤口足已让他昏迷不醒。

    修为再强的神仙,一挨上“毒蟒鞭”不用药物治疗,光靠自己的灵力也是无法痊愈的。而雨汀给我的药中,恰好就有这味药。

    出了天牢,满满耀眼的天光照了下来,我眼前白花花一片,心头升起一个非常奇怪的念头,我觉得我仿佛是自由了一般,解脱了所有的束缚,所有的痛苦。

    这次出去,不管怎么样,不会再回来了吧。我回过头看看那幽深冒着冷气的入口,淡淡地想。

    一阵拖拽力传来,我被拉着向前踉跄地跟上了。

    走了许久,一行人来到一处宽广的大殿门前。那殿面前搭着一个高高的台子,应该就是刑台了,那台子上还树着一根十字的木桩,木桩上挂着铁镣。在白花花的天光下泛着冷冷的寒光。

    我眼睛仿佛被刺痛般别了过去。一回头,对上东沂如海般深沉的眼眸,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但是我在他苍白的面上看到一丝丝奇异的表情,他仿佛在等着什么。我几乎可以隐约见到他紧紧绷紧的肌肉下,血正快速的流动着。

    佛曰:无忧亦无怖。我不是不怕的。只是害怕一起涌上来,就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我竟然变得异常冷静。

    那高台上用汉白玉砌成,我眯起眼睛,趁着天光,仔细的看着石阶上的每一道纹理,那高台真高啊,往下望去一定是俯瞰众生吧,高台后面云海缭绕,看不清楚是什么。

    台前分列着两列肃立的天兵,我们被带到了台前,面向大殿,大殿前一个头带高帽的刑官模样的人站在那边,嘴里似乎念着什么。我努力听着,但是却一个字也听不到心里。仿佛那些字眼不是经过我的面前一般。

    他念完,忽然一摆手,一个人分开众天兵,走到了他面前,方方正正地跪了下来。我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云安!他竟然是多日不见的云安。

    那刑官问道:“誊书吏云安,你是否与侍凤使有私情?”

    他摇了摇头,缓慢而清晰地回答:“没有!”

    那刑官又问:“那这字条是怎么回事,她约你可有什么目的?”

    云安道:“侍凤使多次纠缠与下官,下官并不知她为何要约下官在此私会。”

    顿时,我面前的天与地都不复存在了。耳中回响着云安一字一顿的话,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我看不见他那总是温柔谦和的面上说这话的时候是何表情。

    我只知道,我的心忽然就咯的一声,碎裂得无以复加。不痛,却让我觉得非常非常的空。我木然的听着他们一问一答地说着什么。

    我抬起头,枯涩的眼睛倔强地盯着九重青天上那朗朗的乾坤玉宇。这里是最繁华最美丽的天界。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用各种各样的玉雕砌而成;这里的宫殿是最美丽最巍峨的宫殿,金玉玛瑙装饰其上,这里灵禽异兽飞行穿越其间;这里有世人长生不死的梦想,这里有最逍遥快活的日子。

    只是,这里没有情,甚至容不下最卑微的爱慕。

    我忽然轻轻地笑了,笑得极其轻快,仿佛卸去所有的烦恼,所有的不安,轻轻地笑了起来。

    “大胆侍凤使!死到临头你还不知悔改,你竟然敢藐视天规么?”刑官咆哮起来,那官帽似乎都要离他的头飞了出去。

    “我是清漓。”我轻声地道,眼波流转,妩媚生资,声音却让场上每一个人都听到,“我是巫女清漓。”眼角仿佛看见云安身上一抖。我依然笑着,神情妩媚之极,看不出一丝的恐惧。

    “哼,异教修真者,果然是邪魔歪道。”那刑官重重一哼,顿了顿开始宣布我的罪行,我仔细地听着,他说了许久,我才听清楚最后一句:“天火焚身!”

    当下就有差役把我架上那高台。

    我被拷在那高高的刑台上,身后是一望无际,波涛汹涌的云海,云海下面就是那万丈红尘,那里有悲欢喜乐,那里有郎情妾意,那里有恩怨情仇,那里有快意江湖。

    也许当我被天火化成一团灰烬的时候,飘散到空中,落到红尘里,那里就有了我吧。而到了那时,才是真的是无悲无喜,无忧无虑。

    我抬头看澄澈万里的九重青天,此时远远地飘来一阵悲伤的琴声。我思绪渐渐回转。广陵手扶琴面,架着彩云来到高台下。

    我见到两行清冷的水光划过她的清丽无双的容颜,她昂起头来,扬声道:“清漓妹妹,姐姐无用,为奏你一首广陵散,从此天人相隔,后会无期!”

    说罢席地而坐,凝神弹奏。我从来不知道广陵的琴艺如此之好,一曲广陵散被她弹得天地同悲,日月黯淡。我的泪簌簌而下,被迎面的风一吹就此落入云海里。身旁一众神情肃穆的天兵们也被琴声所吸引,面上渐渐露出恍惚的神色。台前的刑官似乎觉得不妥,忙喊道:“点火!时辰已到!”说罢把桌上的一块玉诀往空中一抛。

    顿时,刚才还晴空万里的玉宇忽然乌云四合,一声巨雷陡然炸响,火光从天上落下,高台上无物自燃,熊熊的天火把我密密地包围。

    在猎猎的火光中,我听到广陵的琴声更加急促地传来,震得我心神大动。我扑地吐出一口鲜血,鲜红的血把面前的一方台面喷得猩红无比。熊熊的天火已经蔓延到我的脚边,有些许火苗已经窜上我的身上,贪婪地舔食着我的衣裳,仿佛一个可怕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要把我吞噬。

    不远处异变陡生,我在火光的间隙看见东沂身边,忽然一个差役模样的人手起刀落,利落地砍伤好几个天兵,手法狠毒,一招至命,一众天兵忙扑上前去,将他团团围住,琴声,哀号声,砍杀声……混乱成一片。

    是东珩!果然如此。广陵姐姐,这便是你的用心良苦么,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你万劫不复。

    我的唇无声地动着,却是一句话也发不出来。体内血气翻涌,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我四肢百骸左冲右突,叫嚣地要冲破某种压制的障碍。全身上下如同被千万根针一同扎着,又如同被巨石生生碾过一般痛苦。我的眼眶越来越热,我知道自己的眼睛定是血红血红,额头上的印记灼热得像烧热的铁一般熨着我。风吹起我如墨般的长发,我看见自己的长发慢慢开始弯曲,开始打起卷来,如海藻四散,发丝间透着幽幽诡异的蓝光。

    广陵姐姐,你为何要救我,你可知我已经堕入魔道,从此不能与你并肩琴萧相合。我嘴里的鲜血不停的涌出,那么多,那么红,渐渐的,血变成了如墨般的黑色。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观音的箴言在我耳边响起。体内的血气终于冲破重重阻碍,我脑中轰隆一声,记忆的洪流如决堤般涌来。

    我终于想起那尘封已久的往事。我记起那一日,我白衣翻飞,翩然欲仙,漫天的火光一点一点的将我吞没,我苍白着脸望着下面那众黑瘦而狂热的脸庞,只要我死了,他们的愿望便可以达到了吧。只要我死了,他们便可以安居乐业,代代相传。在那个人力不能胜天的尘世,我最终只能选择死去。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去。

    而今,在这九重青天的宫阙前,在这熊熊的火光中我又一次要死去么?就像来不及绽放的花朵,被突然折断,凝固了心底最深处的芬芳。

    我面露微笑,笑意越来越深,最终越笑越大声,连刑台下面呼喝打斗,血雨飞溅的哀号都不能盖过我的笑声。

    我终于喊出心中潜藏已久的话!

    苍天为鉴!我命终是不由天!

    苍天为鉴!我命终是不由天!

    ……

    第一卷 天上宫阙 第六十章

    天火越烧越旺,我的面颊被火灼热的气浪熏得通通红。几处衣裳已经被火点着,我一运内力,手上的铁链喀哧几声,纹丝不动。

    我要死在这里了!我要死在这里了!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说着。泪水还没滴下,便被烤干。满满的绝望爬满了我的脑海。正当我绝望之时,忽然远远地传来一声清亮的凤鸣,我惊喜地抬头望去,只见天边飞来一点墨黑。

    是凤凰墨月!我眼神一亮,仿佛溺水之人看到一棵稻草。我扬声招呼,墨月如箭一般飞射了过来。可是熊熊的天火拦住了它的去路。我看见他那圆而大的眼睛瞪得滚圆。

    “墨月!”我悲悲地唤了他一声。邢台旁边那些守护的天兵见凤凰出现忙凝神戒备。

    “墨月,快走!”我见几个天兵早已蓄势待发,忙喝道。

    墨月徘徊不走,巨大的身影绕着邢台一圈又一圈地打转。他的声音焦急而又无助。一声又一声的哀叫令人闻之辛酸。我浑然忘记自己身在火场,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落下。

    天火已经漫到我的身上,我能感觉到那灼热之极的天火正滋滋地烤着我的皮肤。凤凰墨月忽然一声大喊,如一朵最大的乌云落到燃烧的邢台上,双翅一展。天火立刻掉转方向,蔓延在他身上。

    “墨月!!!”我悲泣一声,几乎昏阙过去。天火风助火势越烧越烈,凤凰墨月在火中凄切的哀叫着,天火焚身是何等痛苦,墨月你为何要替我行刑?凤凰墨月长鸣一声,忽然掉转头飞到空中。火红的天火,如墨般的凤凰组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我呆呆地忘记了哭喊,只是眼睛机械地跟着墨月燃烧的身影来来回回。如果可以,我宁可自己下到无间地狱也不要看到这样的情景。如果可以,我宁可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愿意广陵、墨月为自己犯下天规万劫不复。

    邢台下的打斗声越来越近,我几乎可以见到东珩混身是血地护着东沂且战且退地到邢台下面。如潮水般的天兵一波又一波地涌了过来,把邢台前堵得满满的。东珩即使身怀绝技也只能勉强保身。

    “哥哥!快上去!”东珩俊脸闪过一丝狠厉,腾出一只手来,把东沂往上一推,东沂如一具无生命的木偶被轻易的丢在了邢台上,滚到了我脚边。只听得一声闷哼,几把刀子就招呼在东珩的身上。我眼角望到台下,只见东珩闪也不闪,手上刀一横,如切菜一般把那面前几个天兵分成了两断。那中到他身上的刀还来不及拔出,尤自闪着寒光。

    东珩杀得兴起,刀也不拔,俊美无双的脸上挂着嗜血的笑容,挡在他面前的几个天兵一见,忙胆怯地后退几步。

    东珩把东沂送到空无一人的邢台上后压力顿减,冷冷的眸光在众天兵面上一转,嘿嘿冷笑,抛下手中早已经缺口的刀,右手捏起一个奇怪的姿势,冷冷地道:“挡我着死!”说着,念动法诀,一股黑风平地刮起,越来越大,把他紧紧地包在飓风的中心。

    我听得邢台下惨叫连连,如人间地狱一般。不由想闭紧双目,却看见东沂一双幽冷的眼眸正盯着我看,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