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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情缘之凤凰传说第2部分阅读

    人一前一后,如飞般赶了半个时辰。东沂只觉得眼前景物似曾相识,但感觉却是十分的怪异,仿佛是隔了好几世在梦中出现过一般。一股不详的预感如发丝一般缠绕在他的心头,勒得他十分不舒服。

    夜色中,东沂觉得跟着清漓来到了一处开阔地,月已经上了中天,林中不知名的夜鸟在古怪地叫了几声,山风飒飒吹过,黑夜中树木随风摆动,竟如一只只奇形怪状的怪兽。东沂见惯了许多修罗般的场面,这等夜色自然是十分的不在乎,倒是前面的清漓看着周围的景致,不由抱了抱双肩,似十分害怕。东沂紧走几步,如鬼魅般挡在她身前。

    “你还是追来了。”清漓轻轻叹道。说完也不看他,径直望前走去。一颗心却是温暖的。在这样的夜色中,在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里,有人在旁边总是好的。

    那开阔地有一处庙宇立在当中,在夜色中,那轮廓有些模糊,清漓慢慢走上前去,待走到庙门,往里面望去,黑呼呼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沉吟了下,如玉葱般的手指轻轻捏起一个法诀,两点火光飞了进去。轰的一声,那庙中的火把被点燃。清漓面色恍惚,走了进去。

    只见当中一座简单朴素的神像立在当中。那神像是个女子,白衣服飘飘,长发未盘,光洁美丽的额头上饰着一朵莲花额饰,纤细的脸庞上缀着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眼眸波光流转,巧目盼兮,身材高挑,纤腰柳摆,楚楚动人。神庙周围香灰沉重,看来是经常有人来过。

    东沂跟进庙门,面色开始苍白。这神像,这神像分明就是清漓。他万古不变的心湖在看到这神像时,仿佛被投进了一块大石,扑通一声,溅起早就沉入湖底的记忆。他吃惊地看着那神色恍惚的清漓。脑海中似乎有什么线开始如疯狂的野蔓开始生长。

    这地方,这庙宇,他似乎曾经来过。可是他就是该死地不记得。立在前面的清漓整个人浑浑噩噩,如坠那不能醒来的迷梦中一般,面色如雪般的白,手指轻轻颤抖。

    缓缓看了一遍后,又慢慢地走出庙门。经过东沂身边的时候,他只见她面上两行清泪如流星般悄悄划过,他想说什么,可脑中却是越来越痛,一股黑气在他的灵台前忽隐忽现。

    清漓如木偶般走了出去,走出了那片空地,往林中更深的一处走去,东沂恍然跟上。两人依然一前一后,沉默不语地走着,诡异的气息在他们之间盘旋。终于,在穿过层层的树木之后,林中豁然开朗,一座荒废的高台孤伶伶地立在那边。

    “东沂。”清漓看着那高台,忽然轻轻的笑道。那笑声在这深凉的夜里,有股说不出的悲凉与诡异。“东沂,我跳只舞给你看吧。”

    东沂早已经冷汗如雨般落下,平日如万年寒冰的面上竟是痛苦万分,俊颜上忽青忽白,他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夜色如墨,轻易地,就掩掉了他的异状。

    清漓未觉,只是轻笑一声,足尖一点,飞身上台,只一转,纤细的身子便开始在台上轻盈的旋转起来。

    她如夜色中一只清丽无双的精灵,偷偷从天上跑下凡间嬉戏。一阵风吹过,吹走遮住月色的乌云,一抹清辉如银般倾泻到她的身上。她仿佛踩在月色中翩翩起舞,轻盈如蝶。东沂仔细看着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她身上那粗布衣裳被月色一染,竟然泛出一层清清淡淡的光华。她的脸渐渐在越来越亮的月色中显现出来。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灵台那股黑色的气开始聚集起来,他周身的轮廓恍恍惚惚模糊起来。而台上的清漓越舞越快,面上的泪水纵横四流,她要舞,她要舞尽她的悲伤,她的无奈。她要舞尽这百年的寂寞,与这百年的绝望。

    “清漓!”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清漓猛地清醒过来。只见东沂一步一步走上高台。明朗的月色此时却忽然间黯淡下来,清漓疑惑地看着上前的东沂。待到她看清楚他的面时,猛的惊呼一声。

    他不是东沂!清漓如见鬼魅般步步后退,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牙齿在格格地打架。

    东沂依然一步一步上前去,他的面上已经幻化成另一个男子的面容,那男子剑眉入鬓,星目高鼻,说不出的俊朗英气,只是那面容挂着一丝冷酷与狠厉,虽然有五分像东沂的本来面目,另五分却是让她做梦都不敢想起的人。

    “你是……你是侯爷……”清漓终于退无可退,颤抖着指着他道,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恐惧。

    “是的,我是定越侯,李恒剀。”东沂柔声地道。眼中是深如大海的爱怜。

    “我终于找到你了。千百年来,我终于找到你了。”东沂说着,忽然仰天大笑,笑声畅快淋漓,仿佛找到了人间至宝一般。林中的鸟儿被惊醒,忽拉拉飞了出去,在月色下投下斑驳破碎的影子。

    清漓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狂笑的东沂,颓然跌坐在地上。

    他是定越侯,是灭了宛衣族的定越侯——李恒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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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南越地处大周朝西南端,多丘陵,多山地,林中瘴气湿重,地形险峻。在这地方居住着一只土族。因战乱瘟疫逃至此处的汉人称之为宛衣族。族中男子彪悍善斗,平时以打猎为生,族中女子肌肤细白如雪,身材高挑,楚楚动人。是个出美女的地方。宛衣族信巫蛊,除了族中的族长,就是族中的大巫师最为德高望重,巫师下面还有巫女。是从族中少女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任巫女都不能婚嫁,要侍奉族中的大神,要协助巫师祭祀仪式,平日中,还要经常与巫师一同医治生病的族人。

    南下的汉人经过一两代人的繁衍生息已经渐渐在这“荒蛮”之地立住脚跟,他们带来稻种,织布技艺,开始兴盛,开始与宛衣族互通有无。两个不同族的人们开始渐渐交往起来。

    只是这样的交往,有时候是忌讳的。

    ……

    夜色如墨,天上的月亮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了。在荆棘重生的山林里,一个人影正急慌慌地向山上跑去。她边跑边小心的护着绑在胸前的包袱。忽然脚下被树根一拌,人跌得飞了出去。

    “哎呦”一声,那女人跌到地上,包袱中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是个粉雕玉砌般的小小女孩子,四五岁的模样。大大清澈的眼睛睡意迷蒙。

    “娘亲,你要去哪里啊。”她望了望四周,轻轻地问,声音稚嫩,却不慌张。这不是自家的茅屋,是夜色深沉的山林。娘亲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呢。这里不是有吃人的野兽么。

    那女人连忙把她抱起,三下两下又把她包好,绑在自己背后,狠了狠心,把那布绳一勒,将那女孩子紧紧的缚在身上。那布绳子明明勒得小女孩生生地疼,但是她却不哭叫,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娘亲慌乱的神色。

    “漓儿,乖乖的,不要做声,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娘带你离开。”说罢那女人又赶忙背上她一瘸一拐地往山上跑去。

    心里有个声音如鼓般响着,快跑!快跑!再晚就来不及了。她不敢回头,仿佛那身后是有这巨大大妖怪在紧紧追赶。

    她其实不知道,在她身后逃离的村庄,点点如夜中野兽眼睛般的火把开始渐渐聚集。“哐当!哐当!”一阵紧密的锣声猛地炸响,有人在高声呼喝着:“快来人啊,她们跑了!快追啊!”渐渐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人汇集起来,人群从睡梦中惊醒,弄明白什么事情后,纷纷愤怒地拿着火把开始往山上追去。

    那女人背着女儿,一口气跑到了山腰,一回过头,绝望地看见山脚下那点点的火光已经汇聚起来,忍不住惊恐万状。清漓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安静地随着她娘亲的目光看去,那火光汇聚成一条蜿蜒的火蛇,好像张着血盆大口在追赶她们。迷蒙的心智虽然不是十分的理解,却也懂得她的娘亲是在带着她逃命。

    那女人咬了咬牙,撑着已经透支的体力挣扎地往前跑去。不能让他们抓住,千万不能让他们抓住。她一手护着身后的女儿,仿佛身上的力量源泉从那而来,跌跌撞撞地上了山。夜色深沉,脚的的山路难走,饶是她经常在山间行走,却也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

    身后的呼喝声越来越近,间或夹着混乱的狗的叫声。她几乎可以看见那明晃晃的火把似乎就在她的面前了。可是前面的山路却是越走越陡,那女人姣美的脸上泪水纵横,她知道这此定是逃不过了。心扑通扑通仿佛要跳出心腔。逃!逃!可是逃到哪里去?那女人如一只被猎人追捕的野兔慌不择路。

    当她奋力爬上一块大石的时候,不由愣住了。

    居然,居然到了这里。她颤抖地望着前方。面前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族人们都称这悬崖叫“狼牙渊”因为这悬崖底怪石林立,一个个仿佛狼尖利的牙齿一般。掉下去,是绝对生还不了的。她顿时跌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娘?娘你莫要哭了。”一双小手在她的脸上摸索,轻轻拭去她面上的泪水。那女人一愣,解下那布绳,却是越哭越凶。干脆一把抱住女儿小小软软的身子,任泪水横溢。周围冰冷刺骨的山风吹了过来,两个瑟缩的身影孤单的映在这毫无遮蔽的山崖上。她实在是太累了,太累了,累到实在是跑不动了。巨大的绝望像这山风一般无处不在,连身上的一丝热气都被抽光。

    周围的火光积聚起来,当先已经有一两条凶狠的猎狗跑了过来,警惕地围着她们两人打转。族人都靠打猎为生,这追踪的本事用在这逃跑的女人身上自然是易如反掌。

    那女人搽干脸上的泪,死死地抱着女儿。在影影憧憧的火光中,一条一条的人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安静而又迅速,带着一股不祥的气息围在她们四周。那女人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面前那越来越多的人影,不由得抱着女儿步步后退。她的面上悔恨交加,实在不该走这条山路,没想到一慌乱,竟然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的清漓在她怀中却是不哭不闹,睁着一双如水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那人影越来越多,沉重的夜色里看不清每个人的面容,一个个却恍如地狱来的鬼魅,过了一会,那人群中分开一条小道,一个年纪五旬的威严的老者从人群里走了过来,手上执着一根粗木拐杖,走到那女人跟前,先是用那浑浊的老眼厌恶地看了她们两一眼,接着,手中的拐杖就重重地顿了顿地上。

    人群里安静异常,那老者拐杖顿地的声音格外清晰。那女人一哆嗦,却是倔强地看着那老者。

    “阿格依,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带着这个孽种你想到哪里去?想去投靠那该死的汉人吗?你不怕神会惩罚你。你不怕神会把灾难带给我们族里吗?”那老者声音洪亮,一声声质问如刀一般砍在那女人的心上。周围的人面上带着相同的厌弃看着她母女。

    “阿贡族长,我女儿不是孽种,她的父亲是个好人。你不能这么说她!我不是想投靠汉人,是你们不给我们母女活路。我才会带着她逃跑的。”那女人挺直了腰杆大声的说道,方才的绝望与悲伤奇迹般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尽的悲愤。她扫过众人的面上,可是却看不到一丝同情与怜悯。无助又开始爬上他的心头,浑身不知道是寒冷还是害怕微微颤抖起来。

    “阿格依,你私自与外族男子做出苟且之事,而且还生下这不祥的孽种,所以天神才会发怒,才会让族中的畜生都得了瘟疫死掉。我当初真不该把你们留住。现在天神发怒了,降下灾祸到我们这里,你还说不是你们母女惹得祸。”那阿贡族长厉声地道。话音刚落,人群里就有人喊道:“把她们烧死,烧死!才能平息天神的愤怒。”

    接着仿佛有无数的声音一同响起,他们呼喝着,怒斥着,一双双眼睛里都是疯狂。那女人害怕地倒退几步,脚下一滑,猛地看见不远处幽幽如地狱入口的悬崖,吓得惊叫一声。

    她死死抱着女儿,面上满满的恐惧与绝望,她扑通一声跪在那阿贡族长面前,悲泣道:“阿贡族长,您不是族中最善良最高尚的人吗?我死不足惜,你就饶过我的女儿吧,她那么小,不能跟着我去死啊。只要您饶过她,我愿意跳下这狼牙渊。族长,你就饶过她吧。”

    山风呜咽地吹着,仿佛和着那女人的悲哀的哭泣,让人闻之辛酸。她怀中的女儿依然一言不发地盯着面前的老者,和那藏在一根根火把后面那群人的面容。

    “不行,你们一定要向天神请罪,我族的灾祸才可以消除。”那阿贡族长不为所动地站在那女人面前,口中吐出最后的判决。

    那女人听后,止住哭泣。抱着女儿又后退几步,慢慢退到那悬崖边。她恨恨地打量面前如魔鬼般的人们,低下头来,轻轻地对着女儿说:“漓儿,你怕吗?”

    “不怕。”清漓轻声地道。那声音竟然听不出一丝慌乱。众人面上透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怕就好。漓儿,我们等等就去找你阿爹。他一定高兴得很。”那女人骄傲地说着,抱着清漓又往后退了退。那老者面上一惊,他没想到这女人倔强起来竟然不怕死,宁可带着自己的女儿一同跳崖。

    “恩,娘亲,我们见了阿爹,他一定很高兴。”清漓说着又靠了靠娘亲,一双小手紧紧地勾着她母亲的脖子。那女人脸上凄楚一笑,盯着面前的人们道:“我们娘俩问心无愧,死后天神自会明辨,到时候你们就等着天神来惩罚你们吧。”说完毅然站转身,就要往下跳。

    人群里惊呼连连,忽然有个声音威严地炸响:“阿格依等等!”说着一位身材高大的巫师急步向前。人群忙恭敬地向后退去,心里皆疑惑道,这大巫师怎么来了。

    那女人生生定住身形,转过头来,只见大巫师只一晃,就到了她面前。

    “阿格依,你要死也不能拖着你的女儿一起死。”那大巫师冷冷地道,高高的鹰钩鼻在火光下,映出冷血的弧度。人群里隐隐开始马蚤动起来,难道大巫师要留下那个孽种吗?这可是万万不能的啊。有些人开始小声嘀咕着。

    那女人听后面上一喜,忙跪下道:“阿格依求求巫师大人,留下我的孩子,我宁可被天神天火烧身,为族中驱除灾祸。”说着重重的磕下头来。

    那巫师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女人怀中的清漓,薄薄的嘴唇往上勾了勾,是个绝好的料子,年纪那么小却能够镇定自若,看来天神的指引是正确的。

    他一把把清漓从那女人怀中拉出来,清漓皱了皱眉头,手一挣脱,便又紧靠在母亲身边。那女人惊疑不定地看着巫师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怎样。

    那巫师忽然咧开嘴笑道:“好,好,天神指引我来寻找巫女,果然找到了。”说罢回过头去,用恭敬而不容置疑的语气对那老者说道:“阿贡族长,天神指引我寻找下一任的巫女。我找到了。请容许我把她带回去。”说罢指向那地上站着的小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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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话音刚落,人群里立刻爆发一阵议论声,阿贡族长面露难色道:“大巫师,您确定是天神的旨意吗?她们两个可是罪孽缠身的不祥之人啊。”

    大巫师皱了皱眉,似乎对族长不相信感到不悦,他环视了四周一眼,那喧嚣的议论声顿时低了下来:“难道有谁会怀疑天神的指引吗?”

    人群里顿时鸦雀无声,族长尴尬地咳了下,转了头道:“大巫师说的就是天神的旨意,从此以后,这个……就是我族的巫女了。”

    那女人一听,心里一松,瘫软在地上,巫女?!怎么样总好过被烧死吧。她心中忽冷忽热,一时间忘记该说什么。清漓安静地看着面前这一切,幼小的心灵开始慢慢了解,她忽然道:“那我娘亲呢。你们是不是会放过她?”一语既出,如一滴油落到了滚烫的油锅里面。人群里立刻又议论纷纷,有的惊异于她的镇定,有的更加鄙夷她是个祸根,要不然这么小怎么可能那么狡猾。

    大巫师听了愣了愣,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