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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身贵族第4部分阅读

    ,他会跟她说最近做了哪些事,他会跟她诉说他的烦恼。

    她更是他最佳的爱情顾问,每次听到他嘟囔不懂女生怎么那样难讨好,老爱跟他分手时,尽管听得好气又好笑,但她总是静静的听,想知道他对那些女生真正的看法,虽然每回都听得心惊胆跳,就害怕有哪一个女生会让他真正动了心,不愿意轻易放开……

    为了避免心脏继续受到惊吓,听了几次大同小异的情史之后,终于忍不住劝他——

    如果他现在无法放开社团,且又没有把握做好人家的男朋友,就不要再轻易交女朋友了。

    他听了她的劝告,大概思索了一分钟,便立刻点头。“好!我现在就不再交女朋友,全心冲社团!”他发下豪语说道。

    表面上她露出嘉许的表情,鼓励地拍拍他,而内心则欢欣的大叫大笑不已。

    她知道这样做有风险,或许从某方面来看,可能也阻绝了她当下成为他女朋友的机会。

    可她相信。只要一直待在他身边,他终究会发现她的好,且他不能没有她,到时候一切自然会……水到渠成!

    她深信能被他真正爱上的女人,将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

    因为他对自己爱上的事物,便会灌注全副的注意力和精神,废寝忘食、执着的爱着。

    而她就抱着这样的企图和意念一直在他身边待着,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在那一天来临前,她会以“好朋友”的身分待在他的身边,尽情的爱他、宠他。

    只是机关算尽,却没有算到——如果他一直没有爱上她呢?

    回忆至此,她忍不住别过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大学毕业后,她留在北部找工作,必须搬出原来住的地方,到靠市区近一点的地方,他知道后立刻邀她去他家住。

    皇昱的父母很早就离开了他,做律师的父亲在他国小时因为交通意外身亡,是母亲独自一人拉拔他长大,不幸的是,这样辛苦、伟大的母亲却在他高一时得癌症过世,独留他一人。

    他家财务状况还算佳,母亲过世前就已经帮他做好财务规划,设立了一笔数目烦多的信托基金,让他日后念书、生活都不虞匮乏。

    此外还留了两间同一栋公寓的同一层屋子给他,一间可以自己住,一间还可以租给别人赚取租金呢!只不过皇昱不愿意将屋子出租给外人,因为那屋子里至今还保持着他父母还在时的模样,至于他自己则住在对门房子,而她则跟他住在一起。

    他家房子环境好,交通又便捷,对于刚出社会找工作的她是再方便也不过,而他又只意思意思收基本水电费——只要她负责帮他维持管理两间屋子的环境干净就可以了。

    她当然满口答应,这样好的事哪里能求得到,并暗暗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成为这两间屋子真正的女主人。

    江皇昱大学毕业后便去服兵役,她耐心等着他,相信他服兵役回来之后,她便可以彻底实现“同居”的梦想。

    但——服完兵役回来后的他,几乎没待多久,就开始准备出发去做环游世界的旅行——实现他多年的梦想!

    当她知道他没有打算找一份工作安定下来,而要去环游世界旅行时,真的傻眼了。

    “你——不找工作吗?”她问道。

    “也不是说不找啦!我本来就打算做摄影师,去世界各地拍照,靠卖照片维生,但现在我还没拍出个名堂,所以还不能靠着摄影赚钱。”

    “那……那你要去多久?”她吞了吞口水。

    “我也不知道,看世界有多大,直到我走完、拍完为止!”他眼神闪闪发亮地说道。

    她悚然一惊,手抓住胸口。“你……该不会不回来吧?”

    “怎么会?这里可是我家呀!累了一定会回来这里休息的,所以你要帮我好好看家喔!”说完还伸手摸摸她的头。

    别走!这两个字正要脱口而出时,他又说话了。“你是我唯一信任的好朋友,把家交给你我很放心。”

    好朋友!

    这三个字有如紧箍圈勃住她的喉咙,一句反对的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叫作茧自缚?她终于明白了!

    如今这个茧该怎么挣脱?如果硬是剪开,情况不见得会变得更好,更有可能碎裂,再也无法醒瞑。

    或许……再待在这茧里一阵子吧!他不是说他会回来吗?这里是他的家,是他最终的归所,只要她在这,他就会回来的……不是吗?

    都已等了六年,再等一段时间又何妨呢?

    所以——“好啦!你就好好去玩,我会帮你看家看到你回来,不过我可先声明——如果你一直不回来,可是本姑娘呢——”

    “怎样?”

    “本姑娘找到良人准备嫁的时候——我就不能再继续做屋子看守员喽!”她故作轻松地说道,这话是明示也是暗示,希望他可以懂得弦外之音。

    “你会结婚喔……”他的反应只是皱眉,露出思索状。“我怎么没想到这点,还以为你打算做一辈子的独身贵族。”

    吓了一跳。“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你一直不交男朋友,老说没遇到合意的男人,而且你又是那么独立自主的人,即使不结婚也没关系。”

    她哑然,真的没想到这个形象在他面前诠释得这么成功,即使多想对他吶喊: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要你,我只想嫁给你呀!你是我唯一想要共度白首的人呀!

    可喊不出来,因为他接下来说的话再度堵住了她。

    “好啦!如果你真的要结婚,一定要通知我喔!不管我人在哪里,我一定会立刻飞奔回来到你身边|”

    心一跳。“做啥?”抢亲?

    “总得先看你要嫁的那个家伙是什么德行,想娶我的『好朋友』,好歹要通过我这一关吧!”他突然变得很严肃的说道。

    她的心怦怦直跳,他这样说,会不会不是只有表面意思,另外也表示了他其实也是在意的?不愿意她嫁给别的男人?

    刻意嘟着嘴。“哼!我要嫁人干么还要通过你这一关呀?”

    “你可是我最重视的朋友,如果那个男人无法让你幸福,我可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他是那样认真的凝着她,眼中的真诚和关爱是不可错辨的,让她既高兴又伤心。

    高兴的是他的确很重视她,在意她的幸福。

    伤心的是他为什么不自告奋勇担任那个可以让她幸福的男人。

    如果当时她脱口对他说——“那干脆你娶我算了!”

    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可既没有踏出那一步,所以就成了个谜……

    当江皇昱决心做好一件事时,所展现的爆发力跟行动力是非常惊人的。

    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办好了护照,寻找自助旅行相关资料,服完兵役的三个月后,他带着两大皮箱的行李坐上飞机——开始环游世界的旅行。

    她是带笑送着他走的,回到家狠狠哭了一晚之后,虽然悲痛,但隔天还是顶着两颗核桃眼进入职场里,全心冲刺。

    她决定还是要等;直到她再也等不下去为止。

    而现在——

    在她即将满二十八岁之际——从十八岁初识他,到现在——快十年了。

    等着希望看到他眼睛闪着对她爱慕的光辉也快十年了,比八年抗战还久。

    终于她等不下去了……

    她决定——放弃再继续等待了。

    因为爱上一个打算终身不婚,只想做独身贵族的男人而言,只会尝到无尽等待的折磨。

    她相了她一直在等待的,其实并不是让这段暗恋能开花结果,而是有个契机让她有勇气去放弃。

    那位算命师父说的话——就是一个契机。

    一个她并不预期,但是必须到来的契机!她要改变!

    第六章

    “瞧你!眼睛怎么肿得跟核桃似的?”聚会结束后,出人意料地,江皇昱没有跟着他们进行第二轮的聚会,反而同她一起回去,当他们一起走出去时,可以感受得到后面好几道刺锐的探询目光。

    对此凯蕾已习以为常,更别提和当年在学校时的景况比,这只能算是小case

    身为江皇昱的“亲近人士”,就是会享有此“特权”。

    “怪你呀!谁叫你把故事讲得那么好,让人好感动嘛!”她故作轻松地说道。

    “唉!那又不是编的故事,我讲述的只有真实情形的三分之一而已呢!若要说下去——”

    “停!够了!你不要再惹我哭了,眼睛跟头都已经有点在痛了!”赶紧讨饶,他说书能力是真强,不能再哭下去啦!

    “好啦!好啦!我们快点回去。”他环住她的肩头,一方面或许是习惯,一方面或许是怕她不适会倒下去……

    “嗯……对了!你怎么不跟他们去喝啤酒?不是好久都没碰面了?”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先送你回家要紧。”

    她心念一动,抬头望向他。“你是因为我的关系而没去吗?”

    “不会怎样啦!要喝啤酒随时都可以喝,又不急在今天。”他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人真是……

    有时说他迟钝到不行也是。但有时又会出人意料的窝心。

    尽管这几年下来是带着某些意图而待在他的身边,但曾几何时,她也早已依赖这份友谊而不舍放弃。

    她的朋友不多,能被她视为真正好朋友的更是少之又少,但名单里肯定是有他的,且排名第一呀!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害怕到最后连这份珍贵的友谊都会完全失去,所以才不敢放胆的示爱呀!思及此,想哭的感觉又再度涌上,偏偏伴随着这汾哭意而来的却是头疼,令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头又疼了起来。”

    “你怎么说话有鼻音了?是不是感冒了?”他手伸向她的额头。

    唉!可不可以不要再对她那么温柔、那么关心了?会让她更想哭的。“没、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你有没有可以治头痛的精油?”

    “有。”

    “那回去我帮你搽。”

    “……嗯!”用力地眨去眼中泛起的酸意,有时候……他比她的家人还更贴近她呢!

    望着窗外一幕幕闪过的瑰丽店面光景,思绪远扬。

    她必须尽快搬出去!

    这是凯蕾今早在江皇昱身旁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

    之前就有这样的想法,原以为他会晚些才回来,到时她说下定已经决定好结婚的对象,届时只要结婚后再搬离即可,可现在——

    摇头轻叹。

    昨晚他体贴的帮头痛欲裂的她抹上精油后便让她休息,只是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看到皇昱的睡脸。

    对于他为何会睡在她身旁一夜的理由,在她欲起床时就有了答案。

    她才一动,他便睁开眼。

    “蕾蕾……”声音充满了睡意。

    “你继续睡,我准备上班了。”她柔声说道。

    “身体……有没有好点?头还疼不疼?”

    她心紧了紧,果然他是在担心她的身体。“我没事!完全好了,你再继续睡。”

    “噢!好……”他再度闭上眼,这回脸上表情多了一抹……安心。

    轻轻摇头,果然他这个习惯还没改掉,她身体若有不舒服的状况,他就会变得很紧张……

    缓缓离开床铺,尽可能安静、迅捷的完成上班前准备工作。但一走出房间,鼻酸就来了。

    他突然的归来,完全打坏她现有的规划。

    当有他在的时候,她又如何能正眼去欣赏其他的男人?

    但——又不得不!

    不知道他这回究竟可以待在台湾多久?如果不久那还好,如果太久的话……她怀疑自己是否能继续执行目前的计划。

    搬出去,让自己独立生活,会不会有助于改善现在僵凝的状况呢?

    只要皇昱“真实”存在她的身边,她根本就不可能有多余心力去注意其他的男人,这样她怎么能够客观的选出丈夫人选呢?

    ……

    “在想什么?”身旁的人问道。

    微微一惊,赶紧抽离思绪,这才注意到车子停下,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已经到达住的地方了。“没什么。”飞快的戴上另一副面具。

    “真的吗?你一路上变得好安静,让我不得不猜想,你是不是在动脑想着要怎么开口邀我上楼去你的屋子坐坐?”金维熙俯身替她解开了安全带。“不要不好意思,大可直接说。”

    她忍不住轻笑,这人——“真想上来?”嘴巴虽这样问,但抵死都不会让他进屋去,若让他见到了皇昱,那还得了?

    没有一个刚认识的人会相信她跟皇昱之间“没什么”——就肉体层面而言,何况很少有人相信男女之间会存在着真正的友谊——包括她,她是太清楚自己曾经有的意图,所以心虚得不敢认同。

    “别问男人这种问题,这等于是在问男人会不会举?”

    他的直接让她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来。“你在女人面前都那么……坦白吗?”

    “不!不过对你——我不想太做作。”金维熙的眼神毫不遮掩意念地直视着她,令她的心再度如小鹿乱撞。

    他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自信、充满活力,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有了目标,就绝对锁定。

    唉唉!真想就此投降,但这个意念很快就清失了。“谢谢你不会在我面前做作,只是……还不行……rry!”

    “我知道,现在也只会在你面前耍嘴炮……”他顿了一下。“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女子,但我们既然是以结婚为前提认识、交往,所以我希望我们都能坦诚以对。”

    听到这,内心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内疚。坦诚吗?……关于跟皇昱的一切,她是不可能对任何人说出口的。“……好。”说完后,整张脸因为说谎而热辣一片。

    “对了,下个周末,我们一起出去度个假,j吗?”

    对这突如其来的邀约愣了一下,凯蕾沉吟片刻。“要……过夜吗?”

    “当然。”金维熙凝着她。“我觉得光是只有晚餐的约会,并不足以让我们更认识彼此,唯有需要更多时间相处在一起才有办法,你不这么觉得吗?”

    对此她是同意的,有什么比一起外出旅行更可以观察一个人的行为和性格?当然有可能因为他经验老到,善于掩藏,但她有感觉,金维熙不会这么做,他也许只是单纯的想要更了解她……

    “我再给你答复,好吗?”

    他握住她的手。“好,不要让我等太久。”

    “嗯!拜!”

    “晚安!早点休息。”

    目送金维熙的车子驶离后,心中沉沉地,有些内疚,今晚她真的不是个好伴侣,满脑子都在想着另外一个男人。也难为金维熙没刻意点出她的心不在焉,就冲这一点,是该为他加上几分的。

    凯蕾转身,抬头看这个住了快六年的社区大厦。

    一想到要搬离这边她就下舍,但是不离开……又怎能重新开始呢?

    早该搬的,只因为贪恋着当“好友”的方便。

    在开启屋子的大门前,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告诉自己要以最平常的心去面对皇昱,要试着学习不要再为他心动。

    门开了——一室的黑暗,只有淡淡的玫瑰香飘进鼻子。

    猛一惊,他走了?

    “皇昱!”

    快速的奔进屋内,打开灯光,先到她卧室,床上无人,再冲进他的房间——

    太她了!他的行李还在……他还没离开。

    她整个人立即虚脱瘫软在地。

    过了片刻!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充满了苦涩,明明才刚下过决心的,怎么发觉他如果再度离开,她的反应竟会是如此大?

    用力捶了自己几下,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讨厌!

    凯蕾几乎是踉脍地走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力关上门,然后锁住。

    江皇昱小心地将胶片按序缠绕在卷片轴上,再盖上显影罐盖,这才打开灯。

    此时门上传来轻敲。

    他放下罐子,走过去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是吴秉坤时露出笑颜。“学长!”

    “你还没忙完呀?”吴秉坤抱着两岁的儿子望着他说道。

    “还没,处理不到一半咧!”这里是吴秉坤开的相片冲洗店,他的照片一定是到这里来冲洗,虽然这里有最方便、快速的冲洗机器,可他还是喜欢躲在暗房里自己动手冲洗照片。控制曝光显影的程度。

    “你从中午过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