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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都市第51部分阅读

    可能我们几个一时大意对着他指指点点的,结果就有保安上来找麻烦,我们见势不对就赶紧闪了。”雷管答道。

    我点了点头对雷管说道:“好,那这几天你选两个面生的小弟,跟着隋源,看看他这四个保镖有没有换人。”顿了顿,我拿眼朝屋里扫了一圈,笃定地说道:“隋源要行动了!”

    众人忙问:“为什么?”

    这时坐在角落里的六分冷冷说道:“他狗日的怕死,所以才找人把自己先保护起来。爱打闷棍的人,自然也怕挨别人闷棍。哼,以为有人保护就太平了么?哼,老子就不信弄不死这hp”

    六分的话说得很狠,听得我心里暗惊,连忙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劝慰道:“疯子,你不要冲动,这么多人帮你,你还怕他跑了不成?他那条贱命,不值得给他陪葬。再说你万一失手打草惊蛇,一帮兄弟们可都得跟着受牵连啊。你想害死大家么?”

    大家也觉得我说得有理,纷纷出言安慰六分,叫他不要心急。大家说的很有道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最重要的自身安全,完全不必急在一时。呃,要做就要一次把隋源撂倒,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六分阴着脸,只是狠狠地抽烟没说话。

    大家又接着商量了半晌,都是些废话没什么新意。我最关心的是隋源请的人到底是道上的混混还是专业保镖,若是前者就好办多了,凭刀疤现在的势力,龙二留下的游兵残勇已经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但若是后者事情就有点儿麻烦了,因为这类专业保镖多半是一些退伍的军人,擒拿格斗都经过了专门的训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这帮兄弟在他们手下可能都讨不了好。

    想到这里,我对一干兄弟说道:“你们最近都小心点儿,遇到事尽量忍,等大家商量着办,否则被人家敲了闷棍概不负责啊。”

    战魂在一旁嘀咕:“恐怕受了伤还是得发点儿补助哦?”

    “发毛!你还想被打啊?”我心情本来就不好,一听战魂这瓜货又在说浑话,当下便没好气地跟他顶了回去。

    怒斩突然接口道:“安全第一,我一会儿回去也要跟梅梅说一声,让她自己小心点。”

    怒斩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我,于是站起身对兄弟们说道:“最重要的是自身安全。你们先聊,我得去给夏姐说一声,有事打我手机。”说完便匆匆闪人,开车赶去夏姐家。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是男人

    车到夏姐家楼下已经快十二点了。停好车,我习惯性地抬起头,夏姐家的灯亮着,我知道她还在等我。这几个月以来都是这样,无论我多么晚回来,夏姐家的窗口始终透着灯光,像一盏领航灯在漆黑的夜里为疲倦的人指引回家的方向。

    家,一想到这个字,浓浓的归属感涌上心头,知道有个人在等待自己的那种感觉真的很温暖。可是,我真的有那福分享受这种温暖吗?夏姐的温柔竟让我不由得心虚。

    上了楼,我摸出夏姐家的钥匙,呃,自从我搬到夏姐家后,夏姐又把以前那套钥匙交还给我。为了我,夏姐一次又一次无怨无悔地付出一切,可是我能给她什么呢?我不敢再往深处想,摸索着开了门。

    进屋后,我就看见夏姐象只小猫似的,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微乱的云鬓散披在肩上,衬出脖颈间如雪的冰肌玉骨。咳,夏姐也真是的,空调开着,身上也不盖条毯子。

    我看夏姐睡得很香的样子,不忍心吵醒她。也罢,让她好好睡一觉,那些烦心的事儿留待明天再去面对吧。一念至此,我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走到卧室里拿出一条凉被搭在她身上。

    我没有睡意,便坐在夏姐对面的沙发上,怔怔地望着她那张熟睡的脸出神。

    夏姐一张不施粉黛的脸看上去还跟少女似的,不知道的人根本不会猜到她的实际年龄,加上事业小成,我知道平素围在她周围想追求她的人也不在少数,可都被她或软或硬地挡在了门外。曾经那段失败的恋情不仅带给她难以愈合的伤痛,更让她不由自主地对男人抱着一种失望、排斥和不信任的心态,她在潜意识里害怕接受新的感情,害怕受到新的伤害。可阴错阳差地,老天却偏偏安排夏姐遇到了我,而且是在现实和网络两个不同的世界里同时相逢。或许我们最初彼此亲近都是出于抵御寂寞的本能,后来却都情不自禁地越陷越深乃至不可自拔。

    我不得不说老天给我们开了一个玩笑,这个玩笑非但不可笑,而且很残忍。我是一个要啥没啥的俗人,对夏姐这份错爱最终不得不面临着放弃的选择。以前我曾恨那个辜负了夏姐的男人,替夏姐感到不值,而现在,我又何尝不是一个负心人?无论是夏姐的初恋,还是现在的我,夏姐爱上的男人带给她的来的伤害远远都大于快乐。

    老天既已夺去她的至亲,又何苦再一次次狠心剥夺她享受爱的权利?即或在梦中,夏姐脸上仍难掩一丝疲色,一定是等我等得太久,等得太累了。可夏姐却哪里知道,就在她一边苦苦等待心爱的男人回家的时候,那个男人却陪伴在另一个女人身边,讨那个女人的欢心?

    我摸出一支烟衔在嘴里,“啪”的一声点燃了,狠吸了一口,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或许是我这番响动把夏姐吵醒了,她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嘴里含混地问道:“阿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用手撩了一下遮在眼角的头发,夏姐脸露笑容地说道:“对了,今天你不在,红烧蹄膀还剩了很多。你饿了没有?饿了我去给你热一下。”说着便要起身往厨房走。

    我实在不堪再承受夏姐这样的温柔,赶紧冲她摆摆手,连声说“没饿”,然后站起来走到夏姐身旁,拉着她重新坐下,把刚才在刀疤那里听到的关于隋源雇请保镖的消息说给夏姐听。

    夏姐听完我的话,忧心忡忡地看着我。“隋源可能要报复你们,阿休,你千万要当心啊。”

    我原意是想提醒夏姐小心的,没想到夏姐反倒先担心起我来了。当下我苦笑一声,握着夏姐的手说道:“隋源那家伙的脾气我知道,他不会就这么给我一个痛快了断的。依那厮的性子,肯定会先想办法拿我周围至亲至近的人开刀,蓉蓉跳楼只是一个开始,他要象猫耍耗子似地把我戏弄个够。他b的变态,看我越痛苦他就越开心。不过这样一来倒好,我暂时倒是安全的,我担心的是你。那家伙已经疯了。婉衣,你可不能出事,不然我……”

    一想到夏姐可能会象蓉蓉那样永远离开我,我就禁不住一阵心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抓着夏姐的手越发紧了,生怕她下一秒真的会在我面前消失。

    听完我的话,夏姐一呆,迟疑道:“阿休,你会不会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再怎么说现在也是法治社会,由不得隋源这么乱来吧?”

    法治社会?要真是法治社会就好了,至少没有那么多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特权派”。我冷哼一声道:“那些都是糊弄老实人的。现在有钱是王道,有权才是硬道理,其他的都是扯谈。”

    夏姐思忖了一阵,抬头强笑道:“反正我也这把年纪了,不会再有人来打我的主意。倒是田甜跟隋源走得比较近,你得尽快想个办法提醒她才是。”说着,夏姐又轻叹一声:“唉,最近不知怎的,阿甜跟我像是生分了很多,见到我眼神总是怪怪的,还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我,我都很久没机会同她说说话了。”

    ……依田甜的脾性,得知了夏姐和我的关系,哪里还能给得出好脸色?没当面和夏姐闹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说到田甜,我不免有些惶恐,犹豫着要不要把我和田甜和好的事告诉夏姐。想了一会儿,这件事迟早要让夏姐知道,我不愿、也不忍瞒着夏姐。

    张了张嘴,我想说,但一时之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拉着夏姐的手斯斯艾艾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夏姐觉察到我的神色有异,一脸关切地问道:“阿休,你怎么了?有事你就尽管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

    哎,夏姐越是善解人意,我心里的负罪感就越强。但有些事是必须得去面对,不能躲避的。当下我将心一横,长吸了一口气,便把下午在江边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夏姐一直默默地听着我的诉说。我一边说,一边偷偷拿眼望着夏姐,夏姐脸上初始还有些吃惊的表情,后来就完全僵住了,到最后她把头完全埋进了身子里,我在侧面只能看见她的满头青丝。

    听完我的叙述,夏姐没有吭声,屋子里死一般寂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

    良久,夏姐把手缓缓地从我掌中抽出去,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摸不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看着夏姐黯然的样子,我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有痛,有怜,有悔,有伤……又点燃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袅袅青烟中,跟夏姐相识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在我眼前一幕幕掠过。

    “你希望你的上司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很奇怪,我这个人记性一向不太好,可当初面试时的那句问话却一直在我的记忆里。那个时候,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问这句话的冷面考官在不久之后真的成为了我的上司。而让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恰是这位一度被我暗骂为母老虎的上司,经过一场意外后竟摇身一变成为了我的“姐姐”。我眼前仿佛又看到一脸滛荡的黄胖子搀扶着醉得一塌糊涂的夏姐走出练歌城……夏姐喝醉后风情万种地解开衣扣,那件粉红色的内衣,那令我毕生难忘的惊艳!

    夏姐对我这个弟弟真是没话说,给我添置新衣,还亲自开车几百公里送我回家,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拜望我父母。现在回想起来,夏姐对我真是太好了,好到能容忍我对她一次又一次的放肆挑逗,好到成为我生命中第一个肯用手带给我快感的女人,好到心甘情愿为我奉献出她的整个身体和灵魂……急促的呼吸,温软的触感,真实得就像前一刻才发生。

    现实生活中的上司、姐姐,网络游戏里的老婆,那个刁蛮任性却爱我至深的老婆雪菲儿,如果没有现实的困扰,那个虚拟的世界应该是我和夏姐的世外桃源……

    为了成全我和田甜的美满姻缘,她甚至企图静静地走出我的世界,独自一人品尝孤苦;甚至……甚至在怀了我的孩子后,为了不给我造成压力而悄然去做了人流手术;在我遭遇人生最低潮的时候,夏姐却又不顾嫌疑地站出来,安慰我,鼓励我,帮我摆脱心里弱势的阴影,继续坚强地在困境中抗争。

    就是这样一个几近完美的女人,如此厚爱于我,我非但没好好珍惜,反倒一再地辜负于她。

    操,我他妈的真不是男人。

    第一百九十章 何必当初

    房间里的气氛相当压抑,我偷偷朝夏姐瞅了一眼,只见她就像尊泥塑菩萨似的坐在那里,眼睛定定地看着地上的某个点发呆。我知道夏姐心中悲苦,也知道自己实在是亏欠夏姐太多。

    心里充满了愧疚,却又无言以对,暗暗叹了一口气,我伸出手绕到夏姐的腰后,轻轻地搂着她。爱不好说出口,愧疚更是难以言表啊!

    当手触及到夏姐腰际那一刻,我感到夏姐身子微微一颤,任由我搂着,只微微偏转了头。哎,无论以后会是什么结局,眼前的这个女人都必将成为我生命中一段难以承受之重。

    神情恍惚间,突然感觉到手背上一热,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手背上又是一热,这一次我能感受到是水滴。我扭头望去,竟发现夏姐流泪了。

    不久之前,田甜为我哭泣,仅仅间隔了几个小时,坚强如夏姐也为我流下了眼泪。一直以来,我都自认为比不死纯洁,不像他那样有性无爱,现在看来,我是大错特错!我的“博爱”同时伤害了两个爱我至深的女人。方休啊方休,你还算是男人吗?真他妈的混账透顶了!

    夏姐的眼泪越滴越急,终于忍不住啜泣出声。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夏姐呼地一下站起身来冲进了卧室。

    轻微的哭泣声由虚掩的卧室里传出来,我没有追过去,因为此时此刻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夏姐。

    室内声声哭泣,门外是我的叹息,我和夏姐同样都很无助。夏姐的无助是因为被我的话伤透了心,而我的心里也很不好受,感觉自己身处一个岔道,无论向左走还是向右走,都将是错误。我还有回头路吗?

    片刻之后,卧室里的哭声渐渐低了,我定了定神,推门走了进去。夏姐此时正背对着门,站在窗边,肩头还在微微抽动着。她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孤独,那么无助,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去一把搂在怀里,可是,我现在还有这个资格么?

    夏姐听见脚步声,抬手在脸上擦拭了两下,然后缓缓转过身子,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阿休,恭喜你。”

    明明是祝福的话语,听在我耳里道不尽的酸楚,道不完的讽刺。我张口正要接话,夏姐却对我摇了摇头,凄然说道:“阿休,我不怨你,真的,要怨也是怨我命不好,没那福分。”说着,她那原本就红红的眼睛又蒙上一层水雾。

    夏姐的话让我心如刀割,我宁愿她打我骂我,也胜过现在的一力包容忍耐。良久,我才哑声说道:“婉衣,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你该打我、骂我啊!”

    这时夏姐却忽然笑了:“呆子,我打你骂你做什么?刚才我是想到以前的事才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跟你有什么相干?”

    明知道夏姐是为了怕我太愧疚,故意说假话让我宽心,可听到她最后那句我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痛,从今以后,我真的就和夏姐形同陌路,再不相干了么?面对夏姐的如水温柔,我却偏偏无福消受。“婉衣,你放心,我决不会负你,除非……是你先不要我了。”说到“不要”二字,我的心又象被针扎了一下。

    夏姐听了,先是拼命紧咬住嘴唇不说话,继而又仰头眨巴眨巴眼睛,长吸了一口气,才故作轻松地淡淡一笑,说道:“傻弟弟,我是你姐姐,怎么会不要你呢?”

    “不!”夏姐刻意强调的字眼激得我冲口而出:“婉衣,我不要你做我姐姐,我要你!”我发誓,这句话绝对来自我心。

    “那田甜呢?”夏姐轻口吐出的几个字一下子又把我当场击溃。是啊,田甜怎么办?

    以往无论是跟夏姐还是田甜单独相处的时候,我都是全身心地投入,在感受她们的爱的同时,付出自己的热情。在潜意识中,我忽略了最终必须要在两者间作出选择这个不可逃避的事实。田甜可爱娇俏,夏姐温柔体贴,两个人影在我面前交替轮换,我到底爱谁?还是两个都爱?还是,我根本只爱我自己?我一向讨厌做选择题,可命运现在却非得逼我作出一个抉择。世间的男人都羡慕齐人之福,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左拥右抱,可真的面临抉择时,又有多少人能参透其中三味?

    左手是田甜,右手是夏姐,左边是爱,右边同样是爱,左右为难啊!无论我选择了谁,都势必深深伤透被割舍的另一个,另一个深爱我的女人。于心何忍?又于情何堪?

    从小到大,我对做过的事鲜有后悔的。可现在,我却真的希望世界上有后悔药卖。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救了夏姐后就该一走了之;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不该去追求田甜;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去挑逗夏姐乃至和她发生肌肤之亲;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向田甜求婚;早知道会这样,我甚至不该在游戏里玩抢亲……

    太多太多的不该,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对爱犯了罪,可田甜和夏姐是无辜的。大错已经铸成,悔之晚矣。

    记不得以前是谁说过,“女人的特长是痴情,而男人的本领是负情”。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犹自不信。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到,我他妈的就是一个俗人,说穿了,也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正自责间,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该让夏姐知道。“对了,婉衣,阿甜她……她知道我们的事了。”

    夏姐一惊,“啊”的叫出声来。“她怎么会知道?你怎么把这个也告诉她了?”说着跺脚不已。

    ……这种事我惟恐躲之不及,哪还敢主动去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