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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晕2——洪魔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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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救!呼救!b22遭遇敌人火力攻击!重复,我们遭到火力攻击,正在下坠。”登陆飞船的飞行员急迫的嗓音听来又嘶哑又刺耳——感觉他快不行了。

    “明白,”科塔娜回答,“我们正在赶来。”

    然后,科塔娜在士官长的耳边说:“我可不喜欢那种声音——我不能肯定他们是不是能撑得住。”

    士官长表示同意,他急切地要回到地面,却不知不觉地犯下了致命错误。他曾经检查过一个房间——那儿与看起来是环形世界安全中心的房间相连——就以为那个房间现在仍然没有危险。

    幸运的是,一个装备了一套隐身服的圣约人精英战士,在开火之前,傻呵呵地吼了一嗓子表示它的到来。等离子束击中了士官长的前胸,造成他一阵不辨方向的晕眩,试着要找到攻击从何而来。他的运动探测器侦测到了运动轨迹,他尽力瞄准目标,连续稳定地射出一串子弹,异星人终于痛得发出了惨叫。

    圣约人战士倒下后,士官长沿着通向地面的斜坡猛冲,一边手里还在填弹。太快回到曾经检查过的房间真是太蠢了——他决心不再犯同样的错误。而且科塔娜正在通过他的传感器感觉外部世界,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更显得很尴尬。不知怎的,出于他暂时说不清的理由,他想赢得人工智能的认可。很傻吗?也许是的,如果他认为科塔娜不过是一堆异样的计算机程序,但她绝不仅仅如此——至少在士官长心目中不是。

    他不禁对自己自相矛盾的想法笑起来。在许多方面,人类一人工智能界面意味着科塔娜已经真实地存在于士官长的头脑中,通过他的湿件1提供运算动力和存储空间。

    1湿件(werware):计算机科学术语,指硬件、软件之外进行计算的其他“件”,即人的天脑。

    士官长一路跑上通道,穿过一个大厅,终于看见了明媚的阳光。他站在一个平台上,跳到下面的斜坡。科塔娜提醒他别忘了留心代号b22的登陆飞船。

    圣约人部队在下方的海滩巡逻——既有豺狼人,也有咕噜人。士官长掏出手枪,打开两倍放大的瞄准镜,决定从右向左依次清除。他射中了第一个豺狼人,射死了下一个,又干掉了对面岩石台地上乱作一团的两个咕噜人。

    他向斜坡下方继续挺进,看到b22的残骸,半截已经埋在了岩石台地中。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机队成员和乘客全部在冲撞中身亡。可能有某些生还者,但也一定已经被敌人处死了。

    后一种可能尤其让他恼火。他转向右边,看到一个幸存的豺狼人正在移动,立刻将它放倒。他换上a5b突击步枪,一路从青草遍地的斜坡来到下面的沙地,很快,就步行到仍冒着烟的尸体和四散的尸块边。尸体上的等离子灼伤证实了士官长的猜测。

    虽然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任务,但士官长知道他必须尽可能收集弹药和其他一切装备,利用眼前的条件早作储备。

    “别忘了捡一具火箭筒,”科塔娜插话道,“一旦回到控制室,谁也不知道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

    士官长接受了人工智能的建议,还决定以车代步。登陆飞船腹部吊着的一辆疣猪运兵车在坠毁的最后时刻松脱了,摔到地面上,整个翻了过来。他走近运兵车,紧紧抓住运兵车车头,猛地一拉。疣猪运兵车晃动着发出金属摩擦声,朝士官长的方向倒了过来。他向后退了几步,等车顺势弹了两下,才跳到方向盘后。他很快检查了一遍,确信运兵车依然可以工作,便出发了。

    他将疣猪运兵车猛地一刹,调转车头,然后开回任务着陆区——陆战队员们奉命守卫的滩头阵地。

    士官长离开的时候,地狱伞兵们击退了两拨袭击,依然镇守着他们奉命夺取的阵地,充满斗志。

    “欢迎回家。”一个下士说,一边站到了运兵车上的机枪后面,“缺了你,真是越来越无聊啦。”她满脸微笑;脖子周围有一圈刺青,文着“往这儿砍”的字样;身材矮小而结实。

    士官长看到匆匆挖出的武器坑和散兵坑,堆积如山的圣约人尸体,以及被等离子束烧焦的沙地。“是的,我注意到了。”

    一个满脸雀斑的一等兵跳上运兵车的乘客席,手里拿着一枝缴获的等离子步枪。士官长转向他来时的方向,一路沿着海岸飙车而去。运兵车的左边水花飞溅,士官长多么希望自己能脱掉头盔,尽情享受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啊。

    一公里开外的某处,一个名叫伊吉多·诺萨·赫卢的猎手正焦躁不安地在一块沽满了圣约人血迹的起降平台上来回踱步。据一个名叫祖卡‘扎玛米的精英战士说,有个人类单枪匹马就千掉了他的两个猎手兄弟,而且正准备进攻由他新近看守的阵地。这正是猎手战士梦寐以求的。他和他的同胞兄弟奥嘎达·诺萨·法苏,正可以共享消灭这个异星人的荣耀。

    很快,赫卢隐隐听见运兵车引擎的轰鸣,看见车就在突出的山崖附近。他和他的同胞兄弟都做好了准备。看到另一个猎手点头示意,赫卢直接冲到建筑物门外的一个位置。这样一来,如果运兵车只是个幌子,只是耍花招引诱两个卫士弃守大门,以便让人类愉偷溜进门去的话,那么这个诡计就可能不会奏效了。

    法苏总是喜欢先发制人。他右臂上装备着核子炮,看起来像个跃跃欲试的艺术家。他一路瞄准运兵车,等着运兵车开进射程以内,以确保有足够的把握击中目标。终于,他射了一炮。

    士官长看见一团黄绿色的火球徐徐映人眼帘,决定立刻调转车头,让疣猪运兵车尽量远离射程,也给下士创造开火的机会。但已经太迟了。士官长刚开始扭转方向盘,能量束就已经结结实实地打中了疣猪运兵车的车身,整辆车被掀了个底朝天。

    车上三个人也被抛了出去。士官长奋力站起来,朝上坡望去,只见一个猎手从上方的建筑物中顺坡而下。怪物粗大的膝盖减缓了冲击力,正稳步逼近。

    下士和满脸雀斑的小兵此刻都已重新站稳。但显然下士从没有亲眼见过猎手,更别说当面对峙的实战经验了。她大叫道:“来啊,霍斯基!让我们干掉这杂种!”

    士官长喝道:“不要!快撤!”一边抽身去取火箭筒。其实当他吼出命令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根本来不及了。如果换作另一个士官长或许还能及时闪避到一边;但地狱伞兵则注定难逃死劫。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陆战队员和异星怪物之间的距离已拉近得无法脱身。下士扔出一颗破片杀伤手雷,眼看手雷在不断逼近的怪物面前爆炸,她却目瞪口呆地发现异星人还在前进。猎手身子向右一突,穿过飞扬的弹片,发出某种充满杀意的嚎叫,巨人般的肩膀向下一沉。

    大兵霍斯基被泰山压顶般的盾牌砸中时,还在开火射击。他被砸得筋骨尽断,身上留有的装备散落一地。不过,大兵还残留着意识——仰面朝天的他还能看见猎手高高抬起的靴子,接着一脚踏向自己的脸庞。

    与此同时,士官长在肩上架起火箭筒,正准备开火,却发现下士语无伦次地尖叫着,冲到他的射击线上,挡住了炮弹的飞行路线。士官长一边大声喝斥她趴下,一边往侧面挪动,寻找没有障碍物的射击线——不过法苏已经把陆战队员的胸膛打穿,留下了一个餐盘大小的血洞。

    士官长按下开火按钮,火箭弹“嗖”的一声直扑猎手。不想这个异星的庞然大物一弓身,侧跨一步,居然以惊人的敏捷与火箭弹擦肩而过。猎手身后传来一声爆炸,战场上仅剩的两人都沐浴在纷飞的弹片之中。

    猎手冲刺了。

    士官长连连后退,明白如果失手就没有时间再填弹了,下一发火箭弹必须一击致命。海浪扑打着他的膝盖,他已经退到了海水里。他用脚踩着细软的沙子,尽力保持站立,却发现异星人的面目占据了整个视野。目标太近了吗?没时间再调整了。他扣下扳机,第二发火箭弹化作一腔浓烟怒火喷射而出。

    猎手正全速冲刺,根本来不及躲闪。怪物妄图改变姿势,躲过火箭弹,但厚重的双脚已深深地陷进软沙中——难逃死劫。102毫米口径的火箭弹在猎手胸甲的正中炸开了花,身躯被彻底撕裂,贯穿背脊。怪物迎面扑向侮水,激起巨大的浪花。亮橙色的鲜血从猎手倒下的地方蔓延开来。

    士官长花了些时间重新为火箭筒填弹,接着吃力地走上沙滩。远处的另一个猎手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死有余辜,他心想。你只失去了一个兄弟。我失去了两个同伴。

    他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悲痛,两名陆战队员阵亡了。他本该提防远程攻击的,本该交待陆战队员有出现猎手的可能,本该更快地反应过来。这一切都说明,陆战队员们的死全都是他的错。

    “这不是你的错。”科塔娜轻声说,“现在要当心——还有另一个猎手在岩石台地上呢。”

    科塔娜的三言两语仿佛迎面泼了他一盆冷水。“作战时要集中精力。”——他的教官,门德兹军士长曾经说过,永远要保持头脑冷静,这很重要。

    士官长慢慢地一路走向坡顶,以机械般的精准屠杀着圣约人战士。一小撮咕噜人何足挂齿。真正的挑战正在前方等待。

    赫卢听见枪响,知道它在侧翼,立刻动身迎接。狂怒、悲愤和自哀自怜在他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由自主地举起核子炮一射再射,似乎要以弹雨压垮这个人类。

    士官长充分利用了现成的掩护,左臂紧贴着悬崖峭壁,步步为营,一路前进。猎手看到它,正要开火,但核子炮已经没有时间再次充能了。人类趁势尽情地开火。赫卢感到一阵释然。

    他就要和自己的同胞兄弟团圆了。

    火箭弹比士官长的预期略微高了一些,却还是击落了赫卢的脑袋。橙色的血浆笔直地喷涌而出,滴溅到猎手周围的异星金属地板上,也泼洒在倒下的尸体上。

    士官长停下脚步,换上突击步枪,期待着自己能有一种满足感。但什么也没有。陆战队员依然死去了,永远地死去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这一事实。他还幸存着,这公平吗?不,不公平他所能做的,只有完成烈士们期待他做的一切。向前挺进,找到前往光晕控制室的地图,让他们的牺牲变得有意义。

    这么想着,士官长再次踏进了建筑物。他一路穿过上次来访时留下敌人血污的大厅,走下斜面通道,来到下一层,穿过他付出高昂代价才开启的大门。

    士官长深入到建筑物的内部。从外表看,这座建筑物不过才数层高,但这只是一种假象。建筑物的内部结构在地下深深地绵延。

    他经过一条弯曲的通道。空气凝固了一般,还有些混浊。他穿过的第一间巨大厅堂里,粗重的柱子林立,感觉像是一座地下墓岤。

    他在暗影重重的厅室中穿行,通过螺旋形的通道,又走过满眼形形色色陌生符号的图表室。墙面和地板用同一种金属制成,闪闪发亮,布满浮雕。这些他在环形世界的其他地方也见识过。他开启头灯,注意到金属上新的图案,像是大理石里的纹路——仿佛这种材质是某种金属和岩石的混合体。

    坟墓一般的死寂被几个咕噜人和豺浪人的尖叫声打被了。有敌人,而且为数不少。他必须对付成打的咕噜人、豺狼人和精英战士。“看来它们早就知道我们要来,”科塔娜观察道,“我想一定有人在跟踪我们的进程,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

    “别开玩笑。”士官长冷淡地回答道,一边从一具被他射杀的咕噜人尸体上跨过,“我希望在弹药耗尽之前能抵达‘沉默的绘图师’。”

    “我们快到了。”人工智能向他保证,“但你要小心。这也意味着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圣约人。”

    士官长心中默默牢记科塔娜的忠告。他真希望能找到其他绕过大队圣约人的路径,但别无他途。他进入一间大厅堂,看到两个猎手正奉命在远端巡逻。他换下步枪,准备好火箭筒。毫无疑问,这才是用来对付猎手的武器——如果他不想任何一只怪兽逼近的话。要是等猎手靠近了再袭击,近距离爆炸的火箭弹会要了他自己的命。

    长有背刺的异星人发现了入侵者,咆哮着冲了过来。猎手跑动时,火箭弹也掠过厅堂,击中了它的右肩,把它轰到了地狱里。

    第二个猎手狂吼着发射核子炮。士官长低声骂了一句,一道能量束击中了他。盔甲发出报警声,头盔显示屏右上角的提示信息也变成了红色。

    士官长转身,希望能看见第二个猎手的身影。但壮硕的异星人躲到了一堵墙的后面。

    无法开火的他连连后退。猎手喘着粗气冲上来,致命的尖利背刺扫过他已被削弱的能量护盾。

    士官长痛得鸣咽了一声,耸立的尖刺末端刺中了他肩关节部位的盔甲。他感到一阵撕裂的剧痛,肩膀的肌肉在手术刀般锋利的尖刺下皮开肉绽。

    他猛地转身,尖刺才拔了出来。

    士官长心中涌起一股挫败感。他换上突击步枪,撤退到通道里,更为灵活地在异星人身后迁回。接着,他瞥见猎手的一块没有保护的肌肉,正是求之不得的好机会。他一个猛冲闪到猎手背后。这时突然冒出几个豺狼人,它们的等离子手枪射出一股能量束朝他袭来。他一个转身,刚好躲过。

    士官长接连不断地用力投出三颗手雷。有一颗直接命中目标,墙上顿时溅满了猎手的尸块,这场疯狂的遭遇战终于结束了。

    科塔娜也感到松了口气。她刚才同样命悬一线,眼睁睁地看着士官长为他们两个而战。她的人类宿主总算力挽狂澜,又熬过一关——虽然死亡曾那么迫近,几乎近在咫尺。尽管士官长曾出现过短暂休克的状况,但这时他背靠着角落,生命信号迅速恢复,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人工智能面临两难境地,犹除不决。一方面,他们必须向前挺进,完成任务;另一方面,如果她把士官长逼得太紧,就可能让彼此都陷人危险之中——这两方面实在难以平衡取舍。科塔娜对这个人类的深情厚谊,再加上自己求生的欲望,使预想中果断理性的决定迟迟无法做出。

    接着,科塔娜正要开口说什么,随便什么,即便是错话;此时,士官长已经恢复了过来,他突然采取了主动。“好吧,”他说——也分不清是对自己还是对科塔娜在说,“现在该继续完成任务了。”

    士官长谨慎行动,以免误入敌人埋伏。他离开大厅,找到一条向下倾斜的通道。他背靠着一个角落,觉得很满意——这片区域相当安全,雷神锤盔甲的肩部暂时不会遭遇袭击。

    伤口一片血肉模糊,血流不止。士官长可以忽略痛楚,但流血的损失代价高昂,会葬送整个任务。他确定运动探测器工作正常后,收起了武器。

    他从装备里找出急救包。他以前受过伤,曾经及时给受伤的同伴和自己进行过救治。他很快清理干净伤口,往上面喷洒了一些微微刺痛的自愈泡沫,然后裹上绷带。

    几分钟后,他装备停当,精神焕发。继续上路。

    “克敌铁锤呼叫地面分队:有两艘圣约人登陆飞船正疾速向你们逼近!”

    士官长站在一个深渊的边缘,监听着友军的无线电联络。光晕的制造者们留下了发光的面板,来照亮这片复杂的地下世界。远远望去,士官长几乎看不贝这些光芒。他的面前,是张开大口、深不可测的无底深渊。

    他听出了接下来的声音是沃勒中士的,他负责指挥着陆区域的地狱伞兵。“好吧,兄弟们,”沃勒懒洋洋地说,“我们有伴儿了一看见敌人就进攻。”

    “从建筑物内部抵御它们会更为有利,”科塔娜插话道,“你们能进来吗?”

    “不行!”沃勒答道,“它们接近的速度太快。我们会竭尽全力牵制它们。”

    “给它们点颜色看看,陆战队员们。”人工智能坚毅地说道,断开了对外通讯连接,“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不然等敌人的援军一到,我们都会有大麻烦的。”

    “明白。”士官长一边回答,一边已经加速向通道下冲刺,穿过两扇大门,来到更为阴森的深处。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半透明的地面,穿过一座人行桥,顺手干掉了两个咕噜人。接着进人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