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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中妻第5部分阅读

    她的孩子气实在很难叫人拒绝,不过仅此一次……

    为了要去迪士尼,姚窈早早起床梳洗,两人才踏出电梯抵达大厅,却让柜台人员拦住,告知有人等了他们很久。

    两人一转头,看见鹰司清华。

    守株待兔啊。

    一袭粉嫩花色的春装小洋裙,同色系包包鞋子,美丽的公主头,她真是让人不容易错认。

    “我们要出门。”他刻意用中文说,不想让姚窈觉得有隔阂。

    鹰司清华也用中文回应,“我知道,我听饭店的人说你们早出晚归,几乎逛遍整个东京跟大阪。”

    “你的消息网遍布日本,那我就省去跟你报告的时间了。”

    “你跟我讲话非要这么唇枪舌剑吗?”她叹口气,语气有些软。“为什么不回大宅住饭店?这里会比家里舒适吗?”

    “我不想给她压力。”

    任何人一想到以后要在那么大一幢房子里生活,吓都会吓出恶梦来,也只有鹰司清华这样的怪胎能在大宅里住得如鱼得水。

    “她要嫁进我们家,你以为她能躲得了该尽的义务?”

    “她嫁给我,不是卖进鹰司家。”

    “我看你能护着她到什么时候?”

    “你到底想做什么?专程来找我吵架的?”他真的比较喜欢在台湾时的鹰司清华。

    “明天本田株式会社有个贵妇茶会,我要带她参加,与会的都是重量级人物的妻子女儿情妇。”

    鹰司龢想也不想就拒绝。

    “她要是有心想帮助你拓展人脉,还有为了她自己以后的人际关系,不想在家里当宅女关到死,她就必须去。”

    鹰司清华讲话很难听,却说得一点都没错。

    她骨子里还是不承认姚窈的,但是,她愿意给她一次机会,看看姚窈有没有心,是不是可造之材。

    如果她有一点狡猾的心理,她用鹰司家的名誉发誓,就算要跟弟弟撕破脸,也会把她踢回台湾。

    “我的女人不需要去应付那些无谓的应酬,你喜欢风马蚤不要把她也拖下水。”

    说她爱风马蚤,鹰司清华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当场做出大义灭亲的事情来,“你给我走开,我自己问她。”

    一直让鹰司龢护在后面的姚窈,不得不站了出来。“如果说那个宴会那么重要,我愿意去。”

    “小窈,你不必为了要给她面子,就答应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鹰司龢强烈阻止。

    他太清楚的知道,那些贵夫人没一个好相处的,一个个变态得要命,表面是茶会,私底下是想让她出糗。

    这些伎俩他在所谓的上流社会,贵妇圈中看太多了,以前事不关己,如今对象换他在意的人,他绝对不会让姚窈去受糟蹋。

    “你别紧张啦。”摸摸他的脸,试图缓和他的情绪,瞧,他紧张得牙根绷紧。“我就当成去玩,要是可以融入社交圈,见世面,开眼界那就更好了。”

    看她兴致勃勃,鹰司龢不忍泼冷水,只好将她整个拽入怀里,“如果那些人让你不舒服就立刻走人知道吗?连试都不要试。”

    “遵命,大老爷。”

    他那么爱她,爱到连一丁点风险都舍不得她去冒,她感动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8章

    灯光美,气氛佳,私密性非常好的咖啡厅,位在东京闹区。

    包厢里坐毒害对往来美女频频对他抛送秋波毫无所觉的鹰司龢,一杯咖啡已经见底。

    美女姗姗来迟,刻意的装扮,人未到就先闻到她身上的英国皇家香水,她一走进来就引起所有男性的注意。

    被当成目光的焦点,虚荣的优越感满足了羽林筑波,不过她立即发现自己想要引起注意的男人表情空白,很公事公办的等着她落坐。

    “你迟到了。”

    她浑身一僵,“那么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实际。”实际得一点情趣也没有。

    挥手叫了瓶红酒,她自斟自饮。

    “你知道我要找你出来谈什么。”鹰司龢只想速战速决,一点私人感情都不想牵扯。

    “鹰司,我很丑吗?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她想聊的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风花雪月。

    “我以为我们都说好了,出来只谈公事。”他不为所动。

    “好多男人为我的脸蛋家世心动,为什么就你的心肠硬得跟石头一样?”

    鹰司龢伸掌制止她的自哀自怜。“如果你不谈b&r投标案,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够狠。”迅速重整旗鼓,羽林筑波脸上的温柔婉约马上被老练取代。“不过这个案子我们志在必得,不会让给鹰司集团的。”

    “因为士伦多欧洲投资失利出现的资金缺口?”

    “什么都瞒不过你,想不到你人在台湾,消息还是一样灵通。”这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不是她的?答应分手后,回去被她那独裁的父亲狠狠的骂了一顿,差点把她赶出家门,b&r投标案是她能不能在公司由黑翻红、能不能在父亲面前扳回面子的重要关键,她一定要拿下。

    “既然这样,那我们只能在投标日见了。”

    “鹰司,我劝你还是退出的好,案子已经内定,不管你们出再低的标价也拿到它。”

    “因为底标的价钱早在你们的掌握中。”他带笑,不痛不养的。

    “对你,我实在没办法再表示我更多的惊讶了。”一步错,步步错,答应分手是欲擒故纵,哪知道他除了爽快的答应赔偿所有损失,任她挖了一大笔的赔偿金仍面不改色。

    他不爱她。

    就算最后出面向外宣布解除婚约的人是她,让他丢光了面子,他还是无动于衷。

    说到底,倒追了他一年,机关盘尽,她还是进不了鹰司家的大门。

    她从小就被身边的人捧在手掌心,追她的人可以从北海道排到东京,在国外也是,雪季来临,冒着大雪在外面等她答应约会的男生何曾少过,就是他不卖帐,她的温柔承欢,她的温柔贤淑,通通入不了这个男人的眼。

    “我听说你把未婚妻带回来了,改天约出来见个面吧?”她也有她的消息管道。

    “她还没正式成为我老婆以前,谁都不见。”

    “这么护着她?”她的声音干涩。“差别待遇真大。”

    “我不想谈这些有的没的,要没事,我先走了。”他无意逗留,要不是为了公事,他连这一面都希望可以不要见。

    “鹰司,没有人可以一直一帆风顺的,你要记住这句话。”对急着要走的鹰司龢,她意有所指的道。

    “我没有亏欠你什么,你最好不要搞鬼,不要逼我把士伦多给并吞了,那可是你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你身为他的独生女,还想继承吧?”他冷冷的看着她,看得她心虚。

    “你竟敢威胁我?”没什么张力的嘶吼。

    “我只是提醒。”拿走帐单,他潇洒的走了。

    羽林筑波脸色坏得像喝了过期的牛奶,修饰完美的指甲插进掌心。

    这口气她一定要讨回来!

    回到饭店,房间是空的,姚窈还没回来。

    都接近十一点半了,什么茶会喝到这么晚?

    没有她在的房间让鹰司龢很不习惯,她放在沙发扶手的居家薄毛衣、随手看过的杂志,还有她爱不释手的iphone,甚至不是很经心放在门口的纸拖鞋……这个房间到处充满她的痕迹。

    窗外炫目的夜景引不起他任何欣赏的欲望,看不见姚窈让他浮躁。

    他把自己沉入沙发,融入夜色,好不容易戒掉的烟瘾开始在他血液里作祟。

    然而,水晶灯亮了,姚窈的声音传进了起居室。

    “龢,你在吗?人还没回来吗?”带着迷惑的身影才进来就被抱进了等待已久的怀抱。

    “呀!”突然被禁锢在一堵男性的胸膛里,她微讶,可随即认出来那温暖的气息,熟悉的感觉。

    “怎么不开灯?我回来晚了,对不起。”

    “那个风马蚤女居然让你穿这种衣服,我要宰了她。”触手一片温润,露酥胸、露后背,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段,柔软长发用闪烁的水钻簪子固定,那风情美得叫人流口水。

    “还好啊,我倒觉得大姐挑衣服很有眼光。”上下巡视,哪里暴露了?她在会场可是从头到尾穿着小外套,那边的中央空调真的好冷。

    “我会告诉鹰司清华你以后要穿的衣服由我来挑。”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属于他,谁都不能觊觎。

    “好啦、好啦,你说什么都好。”如果让他挑衣服,他应该会倾向把她包成粽子。

    “那些老女人有没有欺负你?累不累?晚上吃了没?”连珠炮的问题,他有太多想要知道的事。

    “那些夫人都对我很亲切。”只是问题多了些,其实跟台湾那些邻居的欧巴桑没什么分别。“茶会里什么吃食都有,我吃了点。”

    也许是到了一个新环境,好的战斗力是往常的许多倍,就算什么都吃不下的情况,到现在精神还是留有余韵的亢奋着。

    “我想你一定累了,去好好泡个澡,有话等一下再说。”

    “好。”她温柔得像小羊。

    趁她去卸妆的短短时间,鹰司龢去浴室放温泉水,拿了浴衣,温柔的目送她进去。

    饭店的隔音太好,门一关上就听不见淙淙水声,他按下内线叫客房服务,让饭店大厨做一份营养满分的宵夜上来,挂上电话后心不在焉的拿了本商业杂志翻阅,不消几分钟,按着遥控器乱转一气,让电视台跑过一遍,感觉什么事都做过了,浴室里还是悄然无声。

    她如果喜欢哪家小馆子的菜就会三不五时去给人家光顾,买衣服也会去固定地方,向来就连沐浴时间都很固定,二十分钟一定出来……当然啦,那是在没有他的纠缠下才有的纪录。

    又捱了五分钟,他去敲门,却发现什么回应也没有,他赶快开门进去,烟雾蒸腾的浴缸里横陈着睡着了的姚窈。

    赶紧用大浴巾包着把人送上大床,最近的她似乎很容易疲倦。

    擦干她湿润的头发,摸摸她有点苍白的脸,等她醒来,他们得好好谈谈。

    她在阳光里醒来。

    这一觉感觉睡了好久,习惯性的往旁边一摸,咦?是空的。

    姚窈赶紧起来,趿上拖鞋,一阵晕眩朝她袭来,害她差点绊跤。

    真奇怪,自从来到日本她食欲不好,精神体力都明显差了点,她到现在还在水土不服吗?

    离开房间,在起居室里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那味道一钻进鼻子立刻觉得隐隐作呕,她冲进洗手间把胃里少得可怜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怎么了?”听见声响跑过来看的鹰司龢见她一脸苍白走出来,连忙扶住她。

    “没事,你在厨房里弄什么?我刚刚闻到有点油腻的味道。”吐完,整个人有虚脱的舒坦。

    “我在煎火腿培根……”他皱起了眉头,“饭后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啦……”哈哈,她最怕医生。

    “看一下,就当作让我安心。”

    “可是我今天有约会。”

    “跟谁?”

    “不能说,秘密。”鹰司清华昨晚就跟她约好今天要带她去见一位知名设计师,那种想把她往社交圈推去的企图心非常的强烈。

    她知道鹰司清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鹰司龢好,所以,她很愿意配合,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多做一点事,她很乐意。

    “我不喜欢你我之间有秘密。”他皱起眉来。

    “这样吧,我办完事情打电话给你,你来接我。”

    面对她毫无杂质的笑,鹰司龢即便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也还是答允了。

    不过当他再度接到电话,是鹰司清华打来——

    “鹰司,姚窈晕倒了,你快点来。”报上地点,声音焦灼紧张,像是怕挨骂的飞快的挂了电话。

    鹰司龢脑袋有一瞬间的暂时缺氧,眼瞳收缩得厉害,他机械似的按下另外一组电话,人影以最快的速度出了房间,边说边跑的取车离开。

    “喂,首相吗?我有点事,改天再一起喝茶——”

    啪的结束通话,车子如箭射了出去。

    姚窈以最快的速度被送进了医院。

    经过医生诊治注射了点滴,她很快清醒。

    “我去办住院手续。”闯了祸的鹰司清华气焰全无,二话不说的把病房让给小俩口。

    “我又没病,为什么要住院?”父母要过世时,那段医院学校家里三边跑的印象太过深刻,潜意识里,姚窈拒绝住在都是白色的房子里。

    她水漉漉的眼瞅着鹰司龢,希望他能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上。

    可惜他很坚决,脸色并不比她好。

    “医生说你要安胎,起码要住院观察半个月。”医生发现她有轻微的出血,劈头就把他骂了一顿,说母体太过劳累,胚胎有差点掉落之虞……

    胚胎掉落不就是小产?

    他被骂得目瞪口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令心海生涛。

    她怀孕了。七周。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咬痛了牙根。

    “龢?我没事,你不要那种表情,我只是怀孕了而已。”替自己找了比较舒服的姿势,看着从一知道她肚子里有小宝宝反应就变迟钝的他,不禁伸手拉住他。

    鹰司龢回过神来想往床沿坐下却又触了电似的跳起来,瞧着她还算平坦的小腹想摸又不敢,那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无措感简直是他人生有史以来最大的挑战。

    “我不是纸娃娃,你这样我一想到还要撑好几个月,我会没信心。”如果这漫长的过程他都要用这种敬畏加小心的眼神看她,不必到孩子落地,她会先落跑。

    “我只是有点适应不良……你的肚子里有个娃娃。”

    “现在还只是一个小胚胎啦。”

    “那小胚胎是我们一起合作的。”真实感慢慢涌上来,好像不是梦。

    姚窈娇羞的打了他一下,“你是凶手。”

    “我可以摸他吗?”

    “当然可以。”拉过他的手熨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虽然只是怀孕初期,她已经很快接受自己肚子里孕育一个重要生命的消息。

    “没有动静欸”

    “哪有那么快,要能感觉到baby手脚乱动,起码还要好几个月吧。”

    鹰司龢的手依旧在她身上流连。

    她长睫微颤,哈欠悄悄逸出唇瓣。

    “你睡一下吧,医生说孕妇要尽量多休息。”应该是药效发作了。

    “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说这什么话!我不爱听。”

    他当初分手的理由,让她做好受孕困难的心理准备,想不到孩子却在她最不经心的时候来报到,这是上天给她的礼物吗?

    谢谢天老爷!

    倦意袭了上来。

    “我不喜欢这一片白……”

    “我陪你睡。”

    姚窈很乐意的让出身边一大半的床。

    鹰司龢几乎是屏息的,搂着她的腰,静静看她带着蜜笑入眠,确定她睡沉了,才敏捷、毫无声息的下了床,同手同脚的走到白墙前面,把额头用力的叩上墙壁。

    嗄,会痛。

    这是真的,他要当爸爸了!

    躺在床上安胎的生活是变相禁锢,姚窈差点没求爷爷告奶奶,对天发誓她再也不敢轻忽身体,会让母体健康的生下孩子,只可惜鹰司龢软硬兼施,每天除了公务,几乎是片刻不离的守着她。

    除了他,他那几个她没见过的姐姐也都来探望,那番殷殷垂问,让人有种错觉,她好像母凭子贵了呢。

    “你不要介意她们说什么,鹰司家人丁不旺,不需要把她们的冀望变成自己的压力。”鹰司龢很风淡云轻。

    “我听说你需要一个继承人。”

    “这只是以前不成文的规定,我不在意,公司想要长久不是有继承人就可以了,那个继承人还必须能替公司赚钱,我还年轻,等真的需要继承人时再说。”他不会再拿这个问题来烦人跟烦自己。“我打算四十五岁退休,我种田、你种香草。”

    他知道她喜欢芬芳森林那种慢活的生活方式。

    姚窈被他描绘出来的远景感动了。

    二十天后,医生终于答应她可以回家休养,但是一定要按时回来产检,这才放人。

    姚窈乐得抱着心爱男人的颈子转圈圈。

    “欸欸欸,你小心……”婆妈已经易主,换成鹰司大少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喜讯,不只筹备中的婚礼要往后延,就连回台湾的日子也得缓上一缓。

    鹰司龢替她打过越洋电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