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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中妻第2部分阅读

又圆,那段单纯稚气特别的明显。

    “有没有受伤?”

    她看见他眼中涌动的温柔,心里微微一惊,双颊不自觉的熏上薄薄的嫣红。

    “这个姿势很不舒服,先放开我。”

    “比较不舒服的人应该是我吧?”他可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

    “对不起。”七手八脚的想要站起来却手脚发软。

    姚窈只觉得腰上一紧,之间他的手环上她的腰,很正人君子的助她一臂之力让她安稳的站起,当然连带的他也一跃而起。

    只是——

    他的手还在她的腰上。

    她觉得他的手炙热如火,觉得自己的腰肢都要烧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你在这里。”他不能说刚刚他被她热裤勾勒出来的腰臀线条给迷住,这才来得及英雄救美,也得到了跟她说话的机会。

    “谢谢,你可以走了。”扳开他一直不客气的手,姚窈往后退了一大步,拉开两人太过亲密的距离。

    “芬芳森林,营养场所,把客人往外推违反常理喔。”

    “小店今天公休。”姗姗来迟的紧张感这时才开始发酵。

    “可是我来了,结合民宿,香草铺子、咖啡店,嗯,看起来是多元化经营。”他一眼把这间开在山区的芬芳森林看透。

    想用山区美景、氛围吸引消费者赚大钱,希望渺茫。

    “这边住一晚多少钱?”他转向还搞不清他身份的陆浩东。

    “可以刷卡、付现,供早晚餐,我们还有专业解说员为客人导附近生态,一天只要两千五百块。”陆叔热情招揽客人,当作没看见姚窈急得要跳脚的样子。

    鹰司龢把白金卡拿出来。“我先住十天。”

    “欢迎欢迎,客人有行李吗?”

    “陆叔!”姚窈要抓狂了。

    “姚窈,多一个客人是客人,哪有煮熟的鸭子又让他飞走的道理?”再说了,芬芳森林可是还在负债中啊,现在没有任性的本钱。

    陆浩东把白金卡拿得死紧,等一下他一定要在第一时间交给柜台的会计才可以。

    他不是别人,他不可以留在这里。这句话已经来到舌边,姚窈却说不出来。

    她真没用,已经第二次打照面了,自己还是那么沉不住气。

    她不上眼,命令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

    只不过是前男友,不熟的前男友,不必介意,不必在乎,她可以做到的。

    对,就这样!

    心不再乱跳,情绪沉潜了,当她再度睁开眼睛又是那个不被情绪困扰的姚窈。

    “请你跟我到柜台办理手续。”陆浩东热心的招呼。

    鹰司龢看了突然不说话的她一眼,她没了表情,方才的慌乱羞涩都不见了,那些,是以前叫他目眩神迷,甚至彻底沉沦的诱因——

    他刚刚说错什么,还是做错什么?

    “我们等会儿见。”他说。

    来日方长不是吗?一下就强求她把心交出来,他不敢心存侥幸,忍心是最善变的,看到她的态度,他突然有些没把握了起来。

    可是转念,他是谁?!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肯定是他们太久不见得缘故。

    他不想承认自己的没把握并不是空岤来风。

    鹰司龢跟着陆浩东去办住宿手续,他没有看见他才刚走开,豆大的眼泪啪嗒就从姚窈眼里滚落,她也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连忙用手背去擦,可眼泪越来越凶,最后只能用十指蒙住脸。

    她告诉自己是因为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擦破皮,因为痛才哭的。

    她又犯傻了。

    是的,自从认识鹰司龢后,她就一直傻到现在。

    她不一样了。

    一个人抵两个人用,女孩子家做的是男人的工作。

    开门做生意不只有七件事。

    修水电、通马桶、换灯泡,这还是算轻松的活儿,清水垢、修房子,厨房要是忙不过来她还得去充当二厨三厨打杂,她常常自嘲自己是便利贴,哪缺人她就往哪填,谁都可以吆喝她做事。

    这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她会回到家乡来,是因为家里唯一的男丁惹出了事,爷爷要她回来顶着,谁知道这一顶就顶了三年。

    一早她就想陀螺似的不停的转,住宿房客要上餐、有的定了餐又不要,有的要改餐,有的要外出……状况很多,另外业务来推销饮料她还要大费唇舌解释他们有固定的中盘商,不需要另外进货,送走了人,这才想到昨晚的帐还没有对,会计可是等着要入账跑银行的。好不容易喘口气,口干舌燥,这才想起她下床后连水也忘了喝。

    摸摸空扁的肚子,来到厨房,厨房还忙得跟战场一样,她闪来闪去的随便拿了块吐司包夹起司和番茄片,草草裹腹。

    “你对自己还真是抠门,一顿饭就这么打发?”她的早餐真寒碜,难怪受得都快要跟纸片人有的比了。

    鹰司龢的冷眼旁观不是现在才开始,从一早她还眯着眼,下楼时差点踩空脚,又差点撞上大厅摆饰时他就注意了。

    相较他盘子里又软又香的松饼、蛋卷、鲜榨芒果汁,自己吃的却很寒酸。

    “厨房重地外人不可以进来,外面挂了警告语的。”她冷淡的说,试图把他当做普通客人看待。

    鹰司龢不受影响,“到外面说话?”

    “如果客人对我们的服务有意见,可以投诉到意见箱里,我们不接受直接陈情。”这条当然是针对他。

    “你还在生我的气,连话都不肯跟我说了?”

    姚窈微窘。

    在这里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一段情,这会儿看众人全竖起耳朵要听八卦的样子,她才没心情满足大家的好奇心,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吞下肚,把屑屑拍掉,领先走出厨房。

    鹰司龢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简单干净的装扮,波浪长发用帕子系住,露出一截修长的颈子,娇艳的五官和水嫩的肌肤还是那么诱人,世人都认为笨女人可爱,他无法理解,聪明又漂亮才是王道不是?!

    也许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道理,谁碰上谁,谁要遇上谁,谁是谁的羁绊,无法用理性去计划,命运的两条线铅好就牵好了。

    而他跟她,是注定要在一起。

    “好了,有话就在这里说吧。”寸寸阳光走进台阶,浅红色的阳光映着窗栏,在这偏僻的角落比较不引人注意。

    “说分手是我一时冲动,我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鹰司龢也不拐弯抹角,他必须知道姚窈对他的想法。

    “我的生活很充实,已经不需要你的爱情了,你不能想要的时候就来找我,我不是便利商店。”每天、每天忙得晕头转向的她,爱情已不在她的盘算里。

    遇见他,是个错。

    “你还在生我的气?”

    “刚刚开始……现在不会了,我甚至很感谢你曾经丰富了我的视野。”

    鹰司龢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拧出汗来。

    他碰壁了,还是很硬的那种。

    “每句话都由衷?”

    “你如果真的认识过我,就应该知道我很少撒谎,我通常之说实话。”

    “你的生活充实,那么爱情呢?”

    “鹰司,你太小看女孩子了,女孩子没有爱情也可以很坚强的。”再怎么样的心痛都能熬过来,总会过去的。

    那么接下来她是不是要叫他滚蛋,滚得越远越好?

    鹰司龢心里忧郁,成了黑面神。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要去忙了。”他的眼中暗流搅动,神情难辨,姚窈却不想再去猜他的心事。

    爱情是那么私人的,却容不下一粒沙,那粒沙的可能性那么多,背叛、欺骗,他都做了,她现在只想好好保护自己,不让心再痛。

    “我让你受伤那么深吗?把香草部屋卖了,公寓退租,然后避到这里来?这就是你说的坚强?”

    要不是他该死的好运,命运的线重新把他们连接在一起,那么他这辈子光棍不就打定了?

    姚窈清透的眼完全没有了笑意。“我以前一直认为你的自以为是是男人自信的表现,谢谢你给我机会让我明白,鹰司集团的鹰司龢其实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大混蛋!”

    什么汽车  试车员?什么一个月初查一次?她是个大傻瓜,被骗的团团转,最残忍的是他用那种全世界人都无法反驳与承受的原因跟她分手。

    没给他好脸色算是客气了,要是让奶奶知道,老人家铁定会拿扫把把他扫地出门。

    “我并不是故意要隐瞒我的身份。”隐瞒的事被戳破的确是有点难堪,不过这也让他松了口气,他这次来早就准备坦白他的身份要求原谅的。

    “都不重要了。”

    “我们真的没重新再来,让我弥补的机会?”

    “破镜重圆从来就只是神话,感情不是东西,不管你怎么弥补,裂痕一直都在,鹰司龢,不要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来找我玩,我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姚窈,过去就过去了。”

    她现在要放在心上的事情那么多,信上帝、信菩萨都可以,就是爱情,她再也不信了。

    她转头走开,她相信自尊心比天还要高的他绝对忍不下这样的奚落。

    鹰司好心底一片差异,还觉得闷。

    差异的是——跟她相处越久,过去对她的认知不断的被颠覆,如果说他以前爱的是她轻灵如水的模样,她如今不同面貌又再次征服了他的心。

    闷呢?那感觉很微妙,因为她想把他推开,让他整颗心像陷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雾里而发闷。

    出乎姚窈以外,他并没有离开,依旧是民宿的房客,而且,坚持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每一天。

    第4章

    鹰司龢不是澳客,不过也不是好款待的客人。

    他有轻微的洁癖,对自己居住的环境要求很高,房间要每天打扫,对一天两餐很有意见,综合以上,虽然不曾直接斥责过任何服务人员,可是被他用像是看馊水的眼神打中,也是会让人抓狂。

    但即使有可能被多金帅哥鄙视,还是有人对眼睛吃冰淇淋这回事毫无抵抗力,争相要去送饭。

    不过这男人的心是黑的。

    “先生,我们的餐点有经过……意见调查,评比是……优等,你昨天吃过也没说什么啊,现在要退餐,为……什么……”就算一样菜只夹了几口,蜻蜓点水好了也算有捧场,今天却连碰也不肯了。

    “我不吃葱、蒜、香菜、芹菜、红萝卜、辣椒、九层塔,你要不要看看这餐盒都是些什么垃圾?还有——”

    送餐小妹惊跳,还有?

    “我说不吃淡水鱼,这是什么味道?腥得要命,是给人吃的吗?给我换日本北海道的龙虾、星鳗来。”

    她几乎快哭了。帅哥不要这么机车嘛~

    “那个……龙虾很贵要贴钱,这我不敢作主。”他们这里是山上耶,哪来的海产?

    “那么去找能作主的人来。”这才是他打的主意。

    那天之后姚窈开始躲他,虽说要找她这民宿也就这么一丁点大,要抓人不难,不过与其大费周章的劳动自个儿的双脚,不如让她自己来。

    如果他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他就不叫鹰司龢。

    “干嘛欺负我的人?”被众多员工哀求的眼神逼得不得不出现的人敲了敲门板,进房来,刚好解救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关餐小妹。

    这是姚窈第一次走进鹰司龢的住宿房间。

    “我把她压在桌上还是床上,说我欺负她?我的口味很高好吗?!不是随便的女孩子我都收。”几句话就受不了冯什么做服务业?趁早回家喝奶算了。

    送餐小妹呜咽了声。好伤人的话,她根本什么都没做,只有用爱慕的眼神,想当他的粉丝,这样也被嫌吗?

    “花儿,你先下去,这位先生有口无心,不要在意。”把托盘里的食物让她原封不动带出去,姚窈安慰道。

    花儿点点头,但对鹰司龢还是依依不舍的多看好几眼。

    “你就不能收敛一下自己的魅力,不要对那些小女孩随便放电吗?”姚窈实在对这些年轻女孩没辙,喟叹道。

    “你冤枉我,我什么都没做。”

    “现在的孩子都早熟。”

    “我妈给我这张脸又不是我的错,不然我去划一刀毁容好了。”她是在吃醋吗?

    她对他还是有感觉的……吧?

    “抱歉,这的确不关你的事。”胡碴刮得干干净净的,露出完美线条的下巴,头发柔软的散在他肩下,这么性感的男人不只让人想入非非,着实挑战每个女人的心脏。

    “鹰司龢先生,如果我们的服务态度还是无法令你满意,大马路往左转五公里有四星级民宿。”姚窈硬是转换了话题。

    她来是要解决问题,不是制造问题。

    “动不动就叫客人换饭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做生意?!”

    他没想把人惹火,可是看她亮晶晶的眼神,恨不得把他驱逐别院的模样,好叫人心动,如果可以抱抱她,那就更加美满了。

    “你不要乱说,我对其他客人可是亲切得不得了。”

    的确,他如果不要这么难搞,她也不会想要少一个客人。

    可对象是他,让他一直留在民宿,看他压根没有要安分守己的样子,她有预感,自己是自找麻烦的多。

    “也就是说你冲着我来的?”

    “喂,是你不断挑剔我们员工吧。”还这么理直气壮,这家伙!

    “满足顾客的要求,我只是在教他们这个道理。”

    “既然鹰司龢先生这么说,那麻烦你一次告诉我,芬芳森林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我会努力做到宾至如归的。”

    虽然很想把他连带行李丢出大门,大声的对他说谢谢再见不联络,可仔细一想,她的经营方式的确是土法炼钢,过时了,何况,他对食物本来就很挑……回想起来,她也真的笨,以前跟他在一起那么蛛丝马迹,她却什么心眼也没有,拿最简单的来说,一个卖汽车的试车员就算业绩超强,也不会口味高到吃饭要讲究气氛、食物要求要最新鲜,餐盘要顶级的,就连身上穿的,她记得都是名牌。

    要养出这样挑剔讲究的孩子肯定是出身良好的家庭,三代富裕才懂得穿衣吃饭。

    她一心信他,被骗活该。

    “房子老旧,空调不灵光,没有电脑、没有网路,连按摩浴缸也没有,现代化设备少得可怜,该死的老棉被,吵得要人命的虫叫,还有到处都是蚊子……”鹰司龢还真的如数家珍,嫌弃到臭头了。

    “我就知道习惯优渥环境的你,过不惯我们这种乡下生活。”

    “谁说我住不惯?你看着,我就要继续住下去,直到把你带回日本为止。”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对这里的人有责任,你说的这些问题短时间内本民宿都不可能改善,因为我们没有预算,你要是这么不适应,不如早点回日本。”

    “如果换成你做饭给我吃,其他的我可以学着适应。”

    “我没空,我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不能只顾你一个人。”姚窈马上拒绝。

    “你连这个也不肯满足我……我现在立刻把你带走!”

    “你冯什么?”就知道和平无法持续太久,她的火气又被这无理取闹的男人挑了起来。

    “我知道芬芳森林有抵押借款,抵押人是你哥哥。”鹰司龢优雅的站起来,湊近她,撩起她耳边的秀发放到唇边轻吻。

    姚窈全身颤慄,“你调查我?”

    “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看她快要翻脸,他琥珀色的眸紧锁着她。

    “你那天闯进工地后,我让近卫跟潘邺打探了下,再加上这乡下地方,借钱是大事,就算潘邺不说,我这些天也听得够多了。”乡下人说来纯朴,无心防人,只要有人随便开启话匣子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倔气的说:“我家的债务跟你无关!”

    “谁说的,你现在的债权人是我。”

    她十分震惊,“胡说!我每个月利息从来没少给过银行。”

    哥哥的心不在这片祖父留下来的土地上,他向往的是开高级车款、住豪宅、开公司的都市生活,也仗着老人家对他的喜爱信任,哄着没有读过多少书的祖父签下附近一片茶园还有芬芳森林的土地抵押。

    奶奶知道后骂他好高骛远,大哥却大言不惭的说乡下所有的产业一等两个老人撒手归天还不都是他的?

    爷爷被他气得心脏病几度复发,奶奶没有办法这才给她打了电话。

    自己哥哥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