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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府风云第4部分阅读

    地厚!“

    “说得好!”薛良玉击掌笑道:“那姓岳的小子的确太过嚣张,口中毫无遮拦。若不是他身上带伤,我昨ri就要狠狠教训他几下,打的他爬不起来。”说到这里,他转头向周平问道:“阿平,那厮如何反应,有没有要和你动粗吧?”

    “那倒没有,这厮被我教训了几句后,便明白了过来向我道歉了。”周平笑了笑,他内心深处还是不希望岳飞与薛家起了冲突,毕竟一个是后世闻名的大英雄一个是自己现在托身之所,双方随便哪一家倒霉了都不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

    “哦?”薛良玉诧异的皱了皱眉头:“既然如此,那我也懒得再找这厮麻烦了!”

    “阿平!”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周平与薛良玉的说话,周平抬头一看,却是薛良臣,只见其脸sèy沉,显然是有什么难决之事。

    “你觉得县尊让我暂代县尉之事,是好是坏呢?”

    “好,坏?”周平皱了皱眉头,思忖了片刻答道:“二郎,据小人所知,这县尉乃是朝廷命官,并非知县能够委任的。”

    薛良臣默默的点了点头,他也是个jg细人,周平稍微一提点便明白了过来。这县尉虽然不过是个从九品上下的小官,但不管怎么说也是由吏部铨选的王命之官,凭薛家人的情况,要想当上县尉要么是靠纳粟得官、要么是科举得官,或者累计资历,想要一步登天当上一县县尉的可能xg是微乎其微。那知县方才所说的不过是开了张空头支票罢了。

    “二哥,难道县尊是在诓骗我等?”薛良玉急问道。

    薛良臣却不理会幼弟,自顾询问周平:“那你以为当如何呢?”

    周平暗想若是自己没有记错,不过数年之后,金兵便要南下,这相州河内之地乃是位处要冲之地,绝计逃不脱兵火之灾,若非自己手头上还没有攒够南下的路费,早就跑路了,哪里还会留在这里陪你们在这个数年后的死地厮混,于是周平便随口搪塞道:“小人不过是一个田客,见识浅薄,如何敢多言!”

    薛良臣看了周平一眼,也没有再问。一行人刚刚到了薛家村口,便看到村中的田客许武正急匆匆的向外走去,手中提着两只葫芦。薛良玉眼尖,远远的便喊道:“阿武,你这是要做啥?”

    许武赶忙举起手中的葫芦,答道:“禀告郎君,有个叫至善的大和尚来访,老爷嫌家中的土酒薄了,让我去集市买些好酒回来待客!”

    “啊!一个和尚还买啥好酒!”薛良玉惊道,他还想说什么,却被薛良臣扯了一下,挡住话头,对那许武道:“你快去快回,莫要耽搁了!”待到那许武走远了,他才低声对幼弟说:“你莫要小看了,这位至善禅师乃是北地有名的豪僧,智勇双全,不可以寻常僧人相看!”原来北宋自开国以来,在北方就有西夏与辽国两大强敌,尤其是西夏,从宋太宗开始的一百多年历史中,与宋的战争几乎没有间断过。由于西夏占领了横山之险并与辽国结盟,北宋虽然在人力物力上占有绝对优势,但始终无法将其消灭。由于当时西夏军民多半笃信佛教,所以许多智勇双全的僧人作为间谍、向导或者秘密外交使者,积极的参与到这场战争中,起到了相当的作用,而当时的官民便将其称为豪僧,以和寻常的僧侣相区别。

    周平进了家门,正要去收拾牲口,却听到薛良臣说:“你现在已经是我的郎党,先随我进去拜见父亲吧!”

    周平一愣,赶忙应了一声,跟了上去,他穿过一重院落,便听到里面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周平进得门来,只见堂上薛老丈正与一名灰袍僧人谈笑,身后侍立着两个青年男子,正是薛老丈的长子薛良云与三子薛良武。

    “禅师您已经年近四旬,却不见一丝老态,当真是罗汉转世呀!”薛老丈捋须笑道。

    “薛公说笑了,您年过五旬还如此康健才是真罗汉!”

    这时薛老丈看到薛良臣与薛良玉从外间进来,便指着两人向至善介绍道:“这便是我两个犬子。良臣、良玉,你们两个还不过来拜见禅师!”

    “小子拜见禅师!”薛良臣、薛良玉赶忙向至善禅师裣衽下拜,至善用内行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会薛家兄弟,笑道:“果然是赳赳虎子,贫僧在西北军镇历练了十余年,像两位小郎君这等好汉子也少见得很!”

    “禅师莫要夸坏了孩子!”薛老丈微微一笑:“不过如今正是太平年间,读得六经,唱名东门外方为好男儿,可惜我这几个孩子都只知道挽弓刺枪,也就能够守住这份家业!”

    至善禅师听了薛老丈这番话,脸sè微微一变,低声道:“只怕那也未必!”

    薛老丈听出对方话中另有深意,反问道:“禅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听说童枢密领兵收复青唐之后,我大宋已断西贼一臂,占据形胜之地,莫非西北战局又有反复?”

    “那倒不是!”至善轻轻摇了摇头,叹道:“我只恐我大宋之忧不在西北而在东北!”

    “东北?莫非禅师你说的是辽国?不太可能吧,那辽国与我大宋结为兄弟之邦已有近百年,双方百姓安享太平,莫非又要动刀兵?往来的商旅怎么没有半点消息?”收藏很悲催,现在才两百多,扑街扑倒街尾了,各种求,如果可能的话,列位书友帮韦伯打打广告吧,这里先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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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相面

    “东北?莫非禅师你说的是辽国?不太可能吧,那辽国与我大宋结为兄弟之邦已有近百年,双方百姓安享太平,莫非又要动刀兵?往来的商旅怎么没有半点消息?”

    至善看了看薛老丈愕然的神sè,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从弱冠之年便西出边关,十余年来几乎都在边疆生活,对于西北的边事可谓是如观掌纹。他深知西夏地小兵寡,对大宋来说不过是疥癣之疾,所依仗的不过是横山之险罢了。在宋军夺取横山之险之后,又占领了青唐之地,联络当地藩部围攻西夏,迫使西夏两面作战,形势已经扭转。而且随着西夏农业经济的发展,其根本的党项贵族子弟也不复当年的吃苦耐劳,在失去了横山诸藩后,其军中最敢战的反倒多半为汉军,这对于处于统治地位的党项贵族来说反而是个威胁,持续了百余年的宋夏战争胜利的天平已经慢慢的偏向了大宋一边。所以西夏实际上已经不再是宋的真正威胁。而构成对大宋真正威胁的却是自己不久前出访东北时看到的一个新兴势力,一想到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至善便不禁有几分黯然。

    薛老丈见至善神sè黯然,赶忙转移话题:“禅师,我久闻你深通麻衣相术,今ri我几个犬子正好都在,还请您为他们相上一面,如何?”

    至善也不推诿,笑道:“也好!”于是薛家四子一一走到至善禅师面前,至善看了两人的手掌面相,一一为其写下判词,竟然最少都是个州官郡守。薛老丈在一旁听了,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口中却说:“禅师莫要哄我开心,我不过是个形势户,这两个孩儿平ri里又不读诗书,如何能当到如斯高位!”

    至善肃容道:“薛公,我都是照实说来,相书上如何解我便怎么说,无有一词一句的虚言。”

    一旁的薛良玉向薛良臣低声冷笑道:“我看那至善不过是个寻常的江湖术士,说几句好听话哄爹爹开心,骗些钱使使的。我们家中能有一个县尉都是了不得了,如何两人都能当上州郡官?这不是说笑吗?”

    薛良臣也有几分起疑,不过他为人持重,低声道:“四弟莫要多言,小心让那厮听到了!”

    “听到了又如何?我又不怕他!”薛良玉冷笑了一声,他回头看了周平一眼,心头生出一计来,他趁堂上几人说笑间,走到周平身旁,将其扯到自己身边,低声道:“等会你便到和尚那边去,让他替你相相!”周平在一旁听了,心知薛良玉要使手段作弄那僧人,他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爹爹,外间有人来了,说有事要找你!”薛良玉见准备停当,便走到薛老丈身旁说道,薛老丈只得向至善禅师告了罪,出门去了。临出门时薛良玉向周平使了个眼sè,周平会意的走到至善禅师面前,向其唱了个肥诺道:“还请禅师替我相一相!”

    至善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平的手掌,脸sè不由得大变,又抬头看了看周平的面相,口中不由的喃喃自语道:“这倒是奇了!”

    作为一个深受无神论教育的穿越者,周平自然对于相面这种传统文化抱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见至善这般样子,也不禁有几分起疑,问道:“有什么奇怪的吗?”

    “看你这掌纹面相,二十四岁以前的事情便是一片空白,便好似从地缝里钻出来的一般!”至善禅师一边紧紧握住周平的手掌,一边观察掌纹一边挠头道:“可天下人都是十月怀胎呱呱落地长成的,难道你生下来就是这般样子不成?”

    “啊!”周平不由得失声惊呼,自己穿越过来时正好是二十四岁,想不到这僧人居然能连这都能看得出来,难道自己眼前这位当真是一位有道高僧?

    “莫非我说中了?”至善禅师见周平这般样子,赶忙问道。

    周平赶忙答道:“禀告禅师,小人两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失去了过往的记忆,才在薛公庄中做田客的,想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您才看不出过去的经历!”

    “原来如此!”至善看了看周平的面容,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才放开了周平的右手。

    周平揉了揉酸麻的手腕,小心的问道:“禅师,却不知小人将来如何呢?”

    至善仔细看了看周平的面容,半响之后方才说道:“你的过去一片空白,将来也是一片混沌,不过从掌纹上看来薛家兄弟的富贵只怕都是由你身上来的!”

    “从我身上来的?”周平喃喃自语道,至善禅师这话就可以解释成很多种意思了,既可以说是周平一人得道相熟的鸡犬升天,也可以解释为他们将周平出首换得一场大富贵。此时的周平再也不敢将眼前这僧人当作寻常江湖术士,正想开口细问,薛老丈从外间回来了,手中提了两只葫芦,笑道:“禅师,好酒打回来了,你我痛饮一番共谋一醉可好?”

    “还是薛公知道我的脾胃!”至善禅师吸了吸鼻子,转身坐下。旁人早将桌椅摆开了,薛老丈坐了首座,至善禅师坐在对首,薛家兄弟四人打横作陪,周平与另外两个家仆在一旁倒酒上菜。酒过三巡,薛老丈问道:“良臣,我刚才听你与那刘胜一同去缉拿盗贼,情况如何呀?”

    薛良臣赶忙放下酒杯,恭声答道:“禀告爹爹,我等此行虽然未曾拿下盗贼,但收获却是不小!”于是他便将盗贼前天夜里袭击昼锦堂,县尉朱治贪功中了贼人的埋伏全军溃散,自己却趁机惊退了盗贼,夺得了不少财货,回来后知县大加褒奖,让自己代理县尉之职,继续捉拿盗贼的事情一一说明。到最后,他指着一旁的周平道:“这次多亏阿平出的主意,我等未伤一人便惊退了贼人,我已经让他做我的郎党。”

    “好,好,财货倒也罢了,没有死人才是最要紧的,晚饭后便把恩赏发下去吧!”薛丈人说到这里,转身对周平温声道:“阿平,既然你做了良臣孩儿的郎党,那便是薛家人了,与骨肉至亲也无两样,来,你也坐下来吧!”说到这里,薛丈人指了指薛良臣一旁的空位。

    “是,丈人!”周平赶忙上前席地坐下,薛丈人倒了一碗酒递给周平,笑道:“来,喝碗酒!”

    “多谢丈人!”周平接过酒碗一饮而尽,薛丈人向薛良臣问道:“这次所获的财物大约有多少?”

    “牲口财物一共大约八百余贯,已经分同行的弓手与刘家兄弟的大约值三百贯,剩余的还有五百余贯!”

    “嗯!”薛丈人点了点头:“取五十贯与阿平!”

    “父亲!”

    “丈人!”

    异口同声说话的却是周平与薛良玉与长子薛良云,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诧之sè。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是我薛家的祖训,阿平出谋破敌,这次他立了首功,我自然要赏!”薛丈人做了个让诸子噤声的手势,继续说道:“阿平,村东头有一块地,也有七亩地,你便自拿去种吧,那间旁边的茅屋与你了,加上这五十贯钱,也能找个媳妇成家立业了!”

    “这老儿是在收买人心,一定是在收买人心!”周平在心中不断念叨着,脸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裣衽向薛丈人下拜,口中道:“丈人大恩,小人怎生才能报得!”

    “起来吧!”薛老丈伸手将周平扶起:“你也不必谢我,这些不过是我薛氏的族规罢了,我河东薛氏自夷甫公迁往河东至今已经有数百年,之所以历经战乱而弥生,便是在族中均贫富,等有无,方能一心对外,你既然是良臣的郎党,岂有他儿女满堂,你却穷乏不能成家立业的道理?”

    周平见薛老丈对自己如此,心中也不禁有几分感动,原来这薛家祖上便是河东薛氏,汉唐时期海内望族关西六大姓(韦裴柳薛杨杜)之一。蜀汉灭亡之后,西晋王朝为防止蜀汉死灰复燃,将当时的蜀地大族薛氏五千余户从蜀地迁往河东,结果薛氏便在河东扎下根来,在西晋灭亡后,北方陷入了长期的战乱之中,薛氏一面整合河东地方势力,采取“凭河自固”的政策对抗各个少数民族政权,当zhong yāng政权极为强大时则以担任河东郡县守官为条件予以暂时的归顺,保存既有的实力,实际上成为了河东当地的实际统治者之一。为了在这种残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河东薛氏形成了特有的族规,即在族内各房中较为平均的分配财富,以减少因为争夺财富而形成的内耗;并将族外有才能的人才以郎党的形式吸收进族中,以增强本族的力量。虽然时间已经经过了数百年,但这些族规依然被薛丈人继承了下来。

    周平与薛丈人说了几句话,便退到一旁,吃了些酒饭。待到晚些时候,薛良臣便提了一只背囊来,递给周平道:“里面便是给你的五十贯钱,你清点一下,莫要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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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芸娘

    周平有点不知所措的接过背囊,手上沉甸甸的分量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自己一直琢磨着攒够旅费好逃到南方去,却想不到竟然这么容易便凑足了,半响之后他才呐呐的向薛良臣道谢:“多谢郎君!”

    “莫要谢我!”薛良臣笑道:“你也听方才我爹爹说的了,你已经是我的郎党,我记得陈铁匠家那个女儿样貌年龄都配你正好,xg情也不错,你若是觉得可以,过几ri便去提亲,请我喝杯喜酒才是正经!”

    “是,是!”周平忙不迭点头,他看着薛良臣离去的背影,心中却全无旅费到手逃脱大难的快乐,自己难道就这样拿着这些钱逃往南方,将这一家人丢在金人的马蹄之下吗?

    周平心情复杂的拿着背囊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刚出了院门,正好看到自己屋前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薛良臣方才提到的那个陈铁匠家的女儿芸娘。

    “芸娘,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嘛?”周平见状疑惑的问道。

    可能是因为出身于一个铁匠家庭的缘故,芸娘是个体形匀称颀长的少女,皮肤有些黝黑,但形貌端正修眉大眼,细看倒是个颇为俊俏的姑娘,只见芸娘的目光扫过周平手上的背囊,伸出右手道:“阿平,你手中的背囊里是丈人给你的赏钱吧,拿过来吧!”

    “不错。”周平本能的点了点头,旋即才反应了过来,右手一缩将背囊放到了身后反问道:“芸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是丈人与我的赏钱,凭什么你要拿去?”

    芸娘微微一笑:“阿平你大手大脚,哪里是存得住钱的人,丈人与你的钱没几天时间便让你乱七八糟的花了个干净,放在你手上倒是糟蹋了?”

    周平闻言不由得愕然,原来他刚刚穿越过来时,从一个物质极度充裕的现代社会来到北宋这样一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农业社会,自然是各种各样的不适应,便是将手中的少许稀奇物品出手换来个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