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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学第10部分阅读

那么简单。“找到这个线人!”萨姆兰、卡洛斯和米尔三位警官出发了,目的地正是城西的红灯区,那位线人在那里为妓女拉皮条。

    整个下午,沃勒都在等待着玛莎小姐,他上午已经推掉了这一天所有的咨询,认真地为给每位顾客带来的不便道了歉,他们当然也没有责怪这位平时认真尽责的医生。他就是专心要等她,他要知道一切,而玛莎小姐正是这个关键。

    安妮在楼下坐着,没有心情看那些小说。她只是静静呆着,等着失去马克的心痛慢慢平复。

    电视里还在播放昨天发现尸体的重播,沃勒已经看过了一次,也就没有必要再看了。他想起了昨天没能看完的邮件,不知道那又有什么意义。

    他反反复复地看着玛莎小姐的记录,第一个梦太过直接,几乎没有任何梦的掩饰作用参入其中,第二个梦又太隐晦,医生已现有的信息还不能解开这个梦。但他还是一遍又一遍地看着。

    “沃勒医生,有客人。”安妮在门外轻声敲门,带进来一位四十多岁有些谢顶的男人。

    “你就是沃勒医生?”来人很不客气地问道。

    “是的,”医生打量着他,“有事吗?”

    “呵呵,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联邦调查局的斯坦福。鲁夫,有些事情打算请教沃勒先生。”

    fbi?沃勒不禁有些吃惊,他加安妮在楼下等他,还是礼貌地让了座。

    “那么,探员先生,到我的诊所里来,想必有什么事吧。”

    “啊,是的,沃勒先生,”鲁夫的眼睛落在了医生的左手上,略一迟疑,“请问,你的手有残疾吗?”

    “是的,一种皮肤坏死病,幸而只是在手上,没有扩散。”

    “我可以看看吗?”

    “我想没这个必要吧!”沃勒加重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去。

    “呵呵,我只是好奇而已,如果造成了你的困惑,还请谅解。请问你在这里开业多久了。”

    “一年零几个月,你不会就是来问这个吧?”医生掏出烟盒,递给鲁夫一支,对方摇摇手表示不会。沃勒把烟点上,透过烟雾看着鲁夫。

    “嗯,沃勒先生,别把我当作不速之客,我在萨姆兰警官那里听说过你。对你的精妙分析很感兴趣,才来拜访的。你年纪轻轻,眼光却很独到啊。佩服佩服!”

    沃勒在他的话语里无法感到任何的敬佩,他必须小心地应付这个家伙。

    “啊,哈哈,您言过其实啦。再怎么说我也还是个外行。鲁夫先生才是这方面的专家啊。”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笑了,各自都在绞尽脑汁地盘算着下面的话。

    “哪里的话,沃勒先生,我可以看一看你的执照吗?”鲁夫不打算再兜圈子。

    “您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呢,你是觉得我非法经营?”

    “不,沃勒先生,我只是听说你十分年轻就获得了ippa的国际认证。说实话,我有点儿不相信呢。你可否赏脸?”

    “啊,这样嘛,”沃勒拉开抽屉,既然对方提起,他也就没想过隐瞒,“反正我每次来要对初来乍到的来访者出示我的身份证明,给您看看当然也没什么的。”

    “噢?那么你可是把我也当作你的患者了?”两个人又是一阵笑,鲁夫认真地检查这个证明。不错,这绝不是伪造的。上面也有沃勒的照片和真实姓名。

    “啊,哈哈,你可真是了不起啊,是我见过最早能获此殊荣的,沃勒先生,你令我刮目相看呢。”

    沃勒点点头。

    “特别是这上面还有尊师莱瓦德的亲笔签名,他可是全球数一数二的精神分析师啊。”

    “噢?你认识恩师的笔迹?”

    “呵呵,我们也算是旧友,对于尊师两年前的不幸仙逝,我也深感悲痛。听说他是被一个中国人刺杀的,敢问沃勒先生,你可也是中国人?”

    “是的。”沃勒平静地答道。鲁夫的眼睛在他脸上瞟来瞟去。

    “噢?那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呢。那么,沃勒先生既然是莱瓦德大师的弟子,想必也是精神分析一派的传人了?”

    “我对精神分析怀有深深的敬意,不过,有很多来访者并不适合采用这样的方法,所以,我也不常使用。”沃勒把半截烟掐灭了。

    “嗯,了解,那么说,你也一定熟悉催眠疗法了。你对催眠有何高见?”

    “探员先生,这问题未免太大了,请您具体指出。”

    “我的意思是说,在你催眠他们的时候,会不会有些奇妙的想法呢?”

    “比如说?”

    “比如说,加进一些东西。”

    “我还没有这么试过,因为这有可能造成来访者无意识层面的严重冲突。”

    “那么说,你是想过了。”

    “对,我承认,我有过这样的想法。”

    “很好,你很诚实,我进来之前,你似乎在看一些文件,是关于来访者的吗?”

    “是的。”

    “是关于谁的呢?”

    “这属于保密原则,我想您应该知道。”

    “啊,对不起,看来你是一个敬业的人呢。你想看看这张照片吗?这是昨天发现的尸体,我想你可能绝对有兴趣。”鲁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沃勒用左手接过。这是在水边发现尸体时,鲁夫拍下的。

    沃勒面无表情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又递还回去,没有作声。

    “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呵呵,您可真会开玩笑,尸体被人这样毁坏过了,谁能认得出来呢?”沃勒反问。

    “啊,说的也是,不过,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吗?比方说,他来过你的诊所。”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是这样,嗯,我们在尸体的喉咙下侧发现了一只由内向外刺出的大头针,沃勒先生对此作何感想?”

    这个线索很有意思,沃勒倒是认真地琢磨了一会儿,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没有说。

    “哈哈,你不知道吗?我考虑的可能是,这个家伙给什么人控制住了,我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他被人催眠了,然后就像吃糖一样的把这根针咽下去了。你觉得呢?”

    “这未免有点太难了吧……”沃勒有一种被人洞悉了的感觉……

    鲁夫探员走出了沃勒心理诊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照片。这家伙真不好对付,我希望借着这个机会,沾上他的指纹,结果被他躲过去了。等着吧,赛斯。沃勒,你这只“鸵鸟”,我一定会查出你的真面目!(作者注,“鸵鸟”是美国人对隐藏自己身份的人的一种称呼,原因是:鸵鸟面对危险时总是藏头藏不住尾。)

    “那个探员来做什么,他没有怎么你吧。”等鲁夫一走,安妮就表现出担心。

    “不,没什么,安妮,放心好了。他认识我的老师,就算是来串门的。”沃勒抱住安妮,这叫她安心。

    “那就好,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有些害怕。不过,有你在身边就好多了。”安妮在医生脸上深深印了一口。

    沃勒看着安妮,把她抱得更紧了,他已经不能没有她了。

    探员在移民总署的同行打来了电话,“喂,鲁夫探员,我们找不到你说的中国人。你能确定你要找的那个人叫赛斯。沃勒吗?”

    “是的,至少他的证件上都是这么写的。”

    “那么很可惜,我们的资料库里没有,这里有全美国所有移民的资料,但是没有他的,可能被什么人取走了。”

    “你的意思是?”

    “是的,军方和政府高层的一些秘密组织都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档案。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出生在美国。”

    那不可能,鲁夫之前打电话查到了苏黎士大学的波古尔兹利精神病院。院方证实,在1992年,确有一个名叫赛斯。沃勒的中国人作为莱瓦德教授的学生在这里工作过两年。之后他就自己开业了。这里还保留着这个人的详细资料,上面记录他是1991年迁居这里,成为美国公民的。

    鲁夫不肯放弃,又拜托同事查找指纹和身份记录,几小时之后。探员接到电话说,他要找的人的资料属于保密范围,fbi无权调查……

    呵呵呵,真是越来越刺激了,赛斯。沃勒,你究竟是谁?

    第二十五章 再见“龙手”

    在一家名为“男人天堂”的旅馆门边,一个留着铁十字架形状发式的男人正在对着墙撒尿。他很满意地提上裤子,扭头看着附近几个来光顾的客人。他们慌忙把视线挪开。他觉得更满足了,往地上啐了口痰,然后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旅馆。

    在一层的柜台后面,一个矮小的男人正在低头看着报纸。他一双猥琐的小眼睛,蓄着胡子,脸上分明还挂着不久前挨打留下的伤痕。

    这个男人听见动静,赶紧抬头招呼,“唉,这位……哦,是铁狼先生啊,今天怎么?”

    “少废话,就你这张贱嘴招了多少打,还他妈的不长记性。”“铁十字”把一只香烟咬在齿间。男人赶紧过来点上火,一面满脸堆笑,“哪儿哪儿,我记着,记着,先生今儿是来快活快活的吧。我给你叫上本店的招牌……”

    “别叫了,那老货色!”铁十字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听说你们这儿新来了一个日本妞,爷想上她。”

    “啊……这个……”男人面露难色。

    “怎么着?你是想我不给你钱是怎么着!”“铁十字”每个月都要玩上两三回,不过也从来没给过钱。

    “不敢,不敢,我哪儿敢跟您要钱啊,可是,她实在正在陪着客人呢,您看……”

    “给那只猪五分钟的限制,赶紧给我腾地儿,要不然,我把他废了。”

    旅店门口停下了一辆汽车,很久不见风光的红灯区里浓妆艳抹的妓女们蜂拥而上,当她们看清来人时就躲地远远了。有少数几个不识相的也被她们的同伴拉了回来,“别过去,那是警察。”

    “就是这儿了,那家伙只有晚上会在,照看他的肮脏生意。”米尔警官说。萨姆兰点点头,三位警官鱼贯而入。

    那个矮小的男人从楼上下来,一脸倒霉相,看到楼上那个顾客倒是同意了,不过也不会付钱。他刚刚下到楼梯一半,一眼看见进来的米尔警官,回身就往楼上跑。米尔警官也看到他了,往楼上追。萨姆兰和卡洛斯紧随其后,不过被“铁十字”拦住了。

    “妈的活腻了,这他妈我罩着。”他喷出一股浓重的酒气。

    萨姆兰皱了皱眉,他无心理会嚣张的丧家犬。

    “跟你说话呢,知道我是……”

    “铁十字”没能把话说完,一只粗大的手捏住了他的双颊,他感到钻心的疼痛。

    “滚!”萨姆兰冷冷地说了一句,把他扔在一边,走上了楼。那家伙似乎不甘心,抄起一只木棒,对着警官的后脑砸去,却不料手挥在半空中落不下去。卡洛斯紧紧攥住了他的胳膊,左肘对着他的后背用力一戳,带着他的胳膊往后拧去。“铁十字”觉得膀子快要断了。卡洛斯不再理会,也上了楼。

    楼上的男人女人,听到外面的响动有的探出了头,见两位警官冲过去,赶忙闪开。

    拉皮条的男人顺着二楼外面的扶梯跑下楼,不时回头看看,米尔紧追不舍。这家伙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倒是省了警官的事。他从地上拎起那个男人,用力撞在墙上。

    “hi,雷恩,为什么见到我就跑啊?是不是你又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呢?”米尔用左臂有力地抵住那家伙的背。

    “不是,不是,警官,听我说,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做我的生意。您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的。”雷恩苦苦哀求。

    “呵呵,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干什么的。雷恩,放聪明一点儿,今天可是三位警官一起来找你的。如果你还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会拧下你的头。”

    萨姆兰和卡洛斯也赶到了。

    “你叫雷恩?如果你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会给你报酬的。”萨姆兰靠过去,手里拿着一百美元。

    雷恩低头看了一眼,马上说:“警官,我,我可是在这儿做生意的,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老是多嘴多舌肯定会被他们宰了的。哎呀哎呀,米尔警官,你轻一点。”

    “听好,雷恩,我只想知道‘观察者’现在在哪儿,他最近都做了些什么。就这么简单,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我听说你见过‘观察者’本人。”

    “我他妈哪儿见过他呀,像他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啊!”

    “别骂人,雷恩,”米尔把他的头再次撞向墙壁,“这么说,你这兔崽子是在骗我了,我最讨厌说谎的人。”

    “啊,啊,我说我说,我是见过他,但是谁知道是不是他的真面目呢。他有时候会来这里,但是,从来不玩儿女人,就这些了。”

    “就这些?”米尔警官掏出了手枪,对着雷恩的头,“看得出来,你在说谎,雷恩,听着,我再加一百美元,如果你还是不说……”

    “好,好,我说,我听说他最近在调查一个中国人,真的,就这些,上次他来的时候这么说的。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中国人?”萨姆兰一惊。

    “是啊,是啊,是个中国人,他说是受人委托帮忙调查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了,警官,松开他吧,他就知道这么多。”三位警官听见背后的声音,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整套白西装的男人。在他开口之前,谁也没注意他走到他们的身后,他走路不带一点声音。

    “这位是萨姆兰警官吧,我的老板有请,请这边的两位警官也一起跟我来吧。”白西装男人说完话,转身就走。萨姆兰冲他们点点头,米尔松开了雷恩,不过没有把他说的一百元给他。雷恩摸了摸头上的伤口,捡起了萨姆兰给他的美元,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四个人从“龙手”餐厅的后门走上了二楼,路加正坐在那里等他们。

    “啊,是萨姆兰警官啊,快请坐下吧,还有那边的两位。”路加居然站了起来,白西装退出去了。

    “是啊,久违了,路加先生,你看起来又老了不少。”萨姆兰倒也不客气,不动声色地坐下了。两位警官也跟着坐在旁边。

    “没办法,岁月不饶人呢。几位警官这么晚来访,我已经听说了,不知道几位警官用餐了没有?”

    “不必客气了,路加先生,我们来这里是有点事情。你知道一个叫做‘观察者’的人吗?”

    “啊,我知道他,我们有时候会从他那里获取信息,不过我没有见过,他从来不出现在我们面前。听说这边一个叫雷恩的渣滓但是有幸跟他说话。你们找他有事吗?”

    “这关系我们一个大案子,听说他最近活动比较多。”

    “这个我倒也是听说,他前几天来过这边,有人说他在查一个中国人,不过具体查出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您还知道别的什么吗?”

    “我倒还是听说他对你们警方的一个案子尤为关心,我们有个手下人那么说的。他也是见过‘观察者’的一个人,不过很不幸,他已经死了。”

    “死了?!”

    “是的,死了。被一个中国人杀死了。当然,尸体我想办法处理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

    萨姆兰马上联想到昨天午饭时看到沃勒医生脸上的伤痕。不过他也不能完全相信路加的话。

    “那个中国人的手法也相当可以,硬是用一把小刀轻松割下了他的头。”

    这里有一个矛盾,如果医生有那样的手法的话,干嘛会弄得那样伤痕累累呢。不过也可能,那个中国人不是医生,这只是一个巧合。

    路加仿佛看穿了萨姆兰的怀疑,接着说:“警官,请你相信我说的话。我一直想做一些事还你的人情。”

    米尔和卡洛斯听了不禁茫然,萨姆兰知道路加指的是什么。

    “13年前,你破了那个案子。当然,我很希望你能把那个凶手交给我处理。不过希望归希望,我也知道你不可能那么做。可是,你终归是抓到了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