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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亨的宠妻第1部分阅读

?也许我另有企图。”

    “我的人生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了,钱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如果你是个贪心的人,那么在那群亲戚跟你之间,我情愿把钱给你。”

    “为什么?”

    “就像你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心甘情愿对我这个非亲非故的人好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选择你。”

    一种被她看穿的狼狈情绪油然而起,他一个整整大她十岁的男人竟然被她看透。

    “一个贪心的人,不会为了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辞掉工作,那时的你一定还不知道保险金的事,我说的没错吧?”

    “你──”她的话把他的思路堵得死死的,全然找不到出口。

    两人对视良久,他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你连我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姓唐,单名奕,今年二十三岁,曾任x时晚报记者。对吗?我从护士那儿问来的。”

    再次,她成功的令他哑口无言。

    很突兀地,一个念头闯进了他的大脑,也许在心里他才是那个将被领养的人,被一个小他十岁的女孩领养。

    见他无语,她接着说:

    “我的名字叫何似云,今年十三岁,你可以叫我小云或者云云,我父母都喊我云云。”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透露了些许悲伤。

    宽敞的办公室,一扇扇光透明亮的玻璃窗将高雄的夜色毫无遗漏的纳入,他怔忡的望着爱河,在他身后的男人正以不认同的语气对他说话。

    “你宁可要一个与你无关的包袱,却不愿回医院做你该做的事?”

    这个话题他数不清面对几次了,是厌了更是倦了。要不是为了她的监护权,他很有可能一辈子不会出现在这间办公室,但以实际状况衡量,他的父亲确实是唯一有能力帮他取得监护权的人。

    “我可以帮你取得监护权,自然也能让你失去她,如果……”

    “你可以再把我推得更远,我无所谓。像当初你对妈一样。别以为我会因为这次的事情回来。”他转身,坚毅的眼神投射于靠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

    “好歹我是你的父亲,你一定要用那种不敬的态度跟我说话吗?”

    “我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就因为你是我父亲。我永远不可能忘记妈从我后面这片窗子跳下去的样子,希望你也别忘了。”

    语落,他举步离开,用力带上大门,完全无视身后老者脸上流露出的悲伤神情。再一次,他痛恨自己必须无情地掀开那道伤口。

    经过一阵混乱后,他总算顺利取得何似云的监护权,而这一切却要归功于他的父亲。

    为了似云的迁入,他事先找了钟点女佣将三十几坪大的公寓打扫过。先前他一个人住,凌乱些也就算了。现在多了一个少女,他的生活也该跟从前大不相同了。

    他站在客厅做最后的巡视,下午就要到学校接云云回家,“家”此刻在他心中成了一个奇妙的字眼,一个少女竟带给他如此的改变,思绪让一朵暖暖的笑在他唇畔漾开,连他都不曾察觉。

    生活,对似云而言有极大的转变。她再也无法像一朵不起眼的雏菊,安静地在路旁绽放属于自己的美丽,她周遭的声音突然多了起来。她突然成了老师、同学呵护照顾的对象,而她却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处理自己心上的伤口,怎奈──

    “似云,下课了,你在发呆吗?”同学嘉羽站在她的桌边,眼底流露着担忧的情绪。

    她恍然回过神,才惊觉一天的课又结束。看了教室所剩不多的同学一眼,她的目光转回已经收拾好书包的嘉羽身上,她显露的微笑有些虚弱。

    “我没事,别担心了。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收拾好。”她以最快的速度收好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要不要请我爸爸顺道送你回去?”两个人并肩走到校门口时,嘉羽问。

    “不麻烦你们了,今天我的监护人会来接我。”她望着校门口等待接送学生的家长们,快速搜寻唐奕的身影。

    “他对你好吗?”嘉羽小心翼翼地询问。

    “无所谓好或不好,我还没真正跟他相处过,但不管好或不好都是我的选择。”她淡淡的解释,继续寻找着唐奕。

    “我爸爸说随时欢迎你到我们家玩,就算你要到我们家住也欢迎。”嘉羽以研究的眼神看着似云,她不明白,明明两个人同年纪,为什么她总有她大自己许多岁数的错觉?她常觉得似云说的话、想的事全是她不太懂的,而这些改变全在意外之后出现。

    意外之前,她们十分要好,每天中午坐在一起吃饭,顺便讨论隔天要外叫什么中餐。在学校,外叫中餐是违反校规的,不过这种挑战威权的刺激正好让平淡无奇的一天增添些颜色。

    她们每天都要研议隔天的“作战计画”,好躲避教官的“追捕”。可是一切在意外之后,全不同了。她不再跟她们几个死党一起吃中饭了,笑容也减少了。甚至连她讲的话,她都快要听不懂了。

    “帮我向许伯伯说声谢谢,我没事,请他别担心。”她没看到唐奕,倒是先看到了嘉羽父亲的车子。

    “许伯伯已经在等你了,赶快上车吧。”

    “你呢?你的监护人还没来吗?我陪你等好了。”

    “没关系,你先回去,别让许伯伯等太久。”

    嘉羽索性不开口,默默站在她身旁。

    “嘉羽,你──”

    “我爸爸等一下没关系的啦,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虽然最近我不太懂你在想什么,可是我们还是好朋友。”她干脆一鼓作气的把心底的话说出来。

    似云有片刻的诧异,不过看见嘉羽脸上固执而真诚的表情后,一股温暖的情绪在她心上荡开。她不再坚持,反倒轻松的跟嘉羽聊了起来。

    “明天中午吃什么?”

    嘉羽看她的表情是惊喜的,像是找回了失去许久的宝贝似的。

    “我们决定吃王妈妈的卤味,不过还没决定中午怎么取餐。明天二、三节的下课时间再讨论。”她兴奋的说。

    “我看这样好了──”她凑近嘉羽耳边叽哩咕噜的接续没说完的话。片刻,两人相视大笑。这一幕正巧让刚到的唐奕看见,他讶异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

    “太好了,晚上我打电话给其他人,叫她们不用伤脑筋了。”

    似云正要说些什么时,一眼瞥见走向她们的唐奕。不消片刻,走近她们的唐奕开口问:

    “两位可爱的小姐,讲什么这么开心?”

    嘉羽吃惊的看着说话的男人,像是无法决定他是好人或是坏人的模样。

    “没什么,一些小事情而已。嘉羽,这位是我的监护人。”她的脸上仍有微微的笑意。

    “你好。我叫唐奕,你可以喊我唐大哥。”

    “似云,你没告诉我你的监护人这么年轻,好酷喔。我以为监护人都老老的,你好帅喔。”嘉羽一会儿对着似云说话,一会儿对着唐奕。

    “谢谢你的赞美,你会让我高兴得一整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唐奕笑答后,转而对似云说:

    “对不起,忙着整理家里来晚了,等很久了?”

    似云摇摇头,没说话。

    “既然你的监护人来了,我就先走了。”说完,嘉羽的眼光立即由似云身上移到唐奕身上。“唐大哥,再见。”

    “有空到我们家玩,随时欢迎你来。”

    “真的吗?”唐奕的话点亮了嘉羽的脸庞。

    “当然。只要是似云的好朋友我都欢迎。”

    “谢谢,我一定会去的。”

    不知怎么的,嘉羽看唐奕的眼神让似云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浴室不大,就像他三十几坪的公寓般,虽小巧却应有尽有。她望着唐奕好意为她放满的一池热水,雾气由水面窜起,让整间浴室都热烘烘的。

    水里溶进了紫罗兰花的淡香,记得唐奕说他放了一颗沐浴香精球,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那种香味,他猜女孩子都喜欢这一类的东西,所以他自作主张帮她买了一盒沐浴香精。他希望她能好好洗个澡,早点上床睡觉。这些话全是他带她去吃晚餐时说的。

    打从进浴室到现在,十分钟过去了。她仍是定定地站着、望着那一池热水,除了不着边际的思绪,她一动也不能动。她努力想移动自己,哪怕是转身将浴室的门关上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行。但是她的身体全然不听她使唤,僵在原地。她就像让那池热水催眠般,失了神。

    唐奕一见似云走进浴室后,想也没多想就转进为似云准备好的卧室,下午去接她前还没来得及铺上新床单。他迅速整理好,站在卧室门边作最后的检查,确定一切无误后,才将门带上。

    走出似云的卧室,他看向浴室的门,发现门没关,心想她该不会已经洗好了吧?

    来到浴室的门边,唐奕看见背对门站在浴缸旁呆怔的似云,一时的迷惑后,他细心的察觉到原来的好意似乎让她再次面对想忘记的伤痛。

    唐奕尽可能将声音放柔,深怕惊吓了她。

    “怎么了?”

    听见声音让似云反射性的回过头,她甚至没知觉到自己的不同,只是用茫然的神情看向声音的来源。

    那张脸、那样的表情,还有那两行泪水,在在让唐奕为自己的粗心自责不已。他疾速两、三步来到她身边,随手抽了一张面纸拭净她脸上的泪。只是在同时,她的双眼涌出更多的眼泪。唐奕叹了气扔掉了手上的面纸,将似云抱进他的怀里。

    他抱着她,想藉着自己的胸膛给她一些安全感,想将自己的力量分一些给脆弱的她。

    “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似云闷在他的怀里,用哽咽的声音说着。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不过这样也好,你本来就应该好好哭一哭,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如果你觉得我可以信任,把那天的事说出来会比较好过。”

    “我妈妈是故意的,那天她一出门就对我说,下辈子再当她的女儿,她说……她说……爸爸对不起她,所以……”她的哭泣愈益强烈,却又仿佛压抑了无数的伤痛。“对不起,我没办法,对不起,我好希望那天我也死了,我……”她的双手抓紧了唐奕的衬衫。

    唐奕以原先揽着她的双手扶起她的脸,坚决的看着她。

    “不许你这样说,要好好活着。”

    她的眼泪因为唐奕的话,落得更急了。

    “我爸爸在车子落水的那一刻,对我说的也是这句话──要好好活着。接着就把我推出车外。那时他已经决定用一条命赔偿我妈妈的恨,就因为我爸爸爱上了我阿姨。爱是什么?恨是什么?我根本还没弄清楚,那些没有形体的东西却杀死了两个人,可是一切的后果、痛苦却要我承担。好笑的是,我爸爸爱的那个人──我阿姨──从出事后就没出现过。这种爱值得牺牲两条生命吗?”

    唐奕叹了一口气,这个小他十岁的女孩,让他无言以对。

    是啊,世上有什么样的爱值得牺牲两条生命,那是真爱吗?

    就像他可怜的母亲、他多情且滥情的父亲……他在似云身上看见他当年的缩影与悲痛,那种感觉就像在镜子里看见另一个他。

    这一刻,他所能做的仅是将自己的胸膛出借;这一刻,他并不比她坚强多少,他多于她的也仅是年龄所造就的逐渐漠然。

    再一次,他拥她入怀,紧紧地以双手将纤弱的她圈抱住。

    相依的两个人,任凭时间一点一滴走过,在热气蒸腾的一小方浴室里,各自舔舐自己的过往伤痛。

    良久,唐奕轻轻拉开两人的距离,他不认为应该再任她无止尽的哭下去,虽然眼泪是治疗伤痛的良方,虽然她压抑了许久。

    “好些了吗?再哭下去,唐大哥家明天就要多出一只熊猫了。”

    似云哽咽的声音微弱了许多,不多时,她看清了唐奕前胸的衬衫上那一大片濡湿的渍痕,才醒悟到先前的失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云云,不要跟我道歉,哭是很正常的发泄。况且,你和我已经是家人了,对不对?唐大哥希望你能做到一件事,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好不好?”

    似云点了头之后,脸色像是有些挣扎的模样,最后还是冲口而出。

    “我可以直接叫你唐奕吗?因为我……我觉得我跟你好像是同年纪的人……”她很困难的表达了意思,说完后,却又万分担心自己是不是过分无礼了?

    唐奕有片时的错愕,他竟然让一个小他十岁的孩子觉得她跟他同年纪,是他表现得太过幼稚吗?他忍不住笑了。

    “你觉得我很幼稚吗?或者该说你觉得我很不成熟吗?”

    “我……我……不是……我……没有这样……想过,只是……对不起……”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却说不完整一个句子。

    “你好像只有在说对不起的时候最顺口喔?我才说过不要跟我道歉而已。”

    “对不……”似云急得抬头,才看见唐奕亮得不可思议的双眼,她急着想解释,却意识到即将出口的三个字,旋即阖上双唇。

    见她张口欲言却有口不能言的窘状,唐奕在下一秒中惊觉眼前脆弱得不像话的孩子,牵动了他某一根不知名的神经,让他顿时失了神。

    “别让”对不起“变成你的口头禅,其他的我们都可以商量。如果你觉得喊我唐奕比较习惯,我可以接受。可是我想请问一件事,你真的把我当成”家人“吗?”

    “你是在法律上、在我心里唯一仅有的亲人。在医院看到你为我挡下所有记者时,我就知道以后我只能依靠你。我答应你不要动不动对你说对不起,你可不可以也答应我一件事?”

    她的话让唐奕觉得……感动。

    “什么事?”

    “答应我……绝对不会丢下我。”她的眼里有明显的忧虑,而先前止住的泪水,在语落后再次划过她的双颊。

    她没办法告诉唐奕或任何人,今天下午在学校,她有多担心他不会来接她,她担心他后悔收养她,一整天她都恍恍惚惚的处在忧虑中。

    “傻孩子,虽然人常常会做一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的蠢事,可是从在医院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我最确定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照顾你,我保证绝对不丢下你。”

    他叹了一口气,再度抱紧了她。他的手不自觉地顺着她柔软的发,一个孩子,就这样闯进他的生活,这是他怎样也料想不到的。

    但在此刻他却满怀感谢这个闯进他生活的孩子,她需要他,也许她对他的需要,一如他需要她一般。

    在某方面看来,她似乎是被他领养了,然而就心灵的角度看,其实眼前的孩子也领养了他,因为在她身上,唐奕找到了失去许久的感觉,那是自他母亲过世后就不再有的感受。

    “你也要答应我,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好吗?”

    “你也没有家人吗?”

    “我母亲过世很多年了。”他避重就轻,也许有一天他会告诉她,他的过去和伤痛。也许当那天到来时,他也会需要一个拥抱,就像今天他出借他的胸膛、他的勇气及温暖给她,他也会需要她给予的温暖。一股莫名的情绪挤进他早已翻覆不歇的心……

    “那我们就相依为命吧。”

    “嗯。”唐奕含糊的回应了她。

    过了良久,唐奕总算由过多的往事及情绪中恢复理智。

    “水凉了,我帮你放掉。”

    “不要。”似云紧紧抓住唐奕的衬衫,再度困难的启齿。

    “我一定要面对!这些天,我甚至不敢一个人在浴室待太久、不敢看一池子的水,水声总让我想起那一天。可是我一定要克服,我不要这样过一辈子。”她抬头看着唐奕,眼神充满了固执与坚毅。

    唐奕审视她的每一分表情,微微叹了口气。对于她的固执,他有着佩服,更有一丝隐约的心疼。

    这样的女孩,他真的想就这么保护她一生一世。

    当这念头闯进他脑子里时,他着实受到惊吓。

    他,一个活了二十三个年头,对感情没丝毫信心,也从不曾对哪个女人动过心的人,居然想保护一个小女孩一生一世!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勇敢了,那就直接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帮你,ok?我无条件配合你。”他看得出来,藏在那坚决眼神背后的一丝请求。

    “你可以在浴室里陪我吗?”她的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