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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循环第9部分阅读

    顾司机百般反对,扶着袁惜下了车。

    路边还停着不少私家车,绕道是必须的,留下来的可见都是些看热闹的,中国人代代遗传下来的爱好。

    能看见桥那边已经有高大的起吊车开始抢救打捞,这边还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是因为没赶到还是根本没有派抢救人员。

    三人径直走到桥头,这时车子已经疏散的没剩几辆。停在最前面的一部,离坍塌处不足十米。离车子不远的地方围了三两个人蹲在那,听得见有人放声大哭的声音。走近,中间有个男子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脑袋。痛哭的正是他,声音很是悲怆,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重复几句话。大致是说,前几天夫妻吵架,把老婆气的开车回了邻市的娘家,今天好容易把老婆哄好,两人一前一后驾车回来,就这么十米不到的距离便阴阳相隔。

    听了五六分钟,那男人就在呜咽的一直说后悔。寂灵耐不住听他的絮絮叨叨,打断他问:“新桥怎么会塌呢?”

    那男人抬起头来,脸上五官因为惊恐而扭曲到极度丑陋,直视着发问的寂灵,嘴唇颤抖。他还没出声,旁边几人多管闲事的转头来答复,七嘴八舌的痛斥社会腐败,建筑低劣等等,好像寂灵说了一个多么匪夷所思明知故问的问题。那男人张开嘴巴,似乎想说什么,可口型只有一个,像是英文字母的‘o’,声音细小,被其他人的声音淹没。

    而那男人的惊恐却被这个问题引发,在嘈杂的环境中竟然越来越甚。可是这么多人决然打探不出什么。没办法,寂灵站起来向后眺望,嘴里还说:“为了让吊车进来,也不知道肃清道路,拖车拖到哪了?”

    围着的那几个人听见都统统跳起来,“啊?开始拖车了?”边说边跑向各自的车子,做鸟兽散。桥上只剩下了那男人和他那辆车。寂灵冲李殊文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用口型道‘兵不厌诈’。

    “桥怎么断的?”李殊文吐口气,尽量用舒缓平稳的口气。可是没有用,那人还是急促的、无规律的挥着手说:“你们不会相信的!不会相信的!”

    从心理学上说,当人使用大幅度肢体动作而又不表示意义的话,代表他的内心情绪极不平稳。只怕由他描述也是些杂『乱』无章的话语,李殊文转而用诱导的口气说:“你看见了什么?”那人听到这话突然瞪大了眼睛,上来死死的掐住她肩膀,喊道:“看见什么?你也看见了!你也看见了对不对!”李殊文不敢再提示什么,万一是他臆想,提示会有不好的引导,所以只是加重语气重复的问:“你,看见了什么?”那男人没有放手,慢慢把头转过去,眼神投向江面:“龙!我看见了龙。”

    “龙?!”寂灵和袁惜异口同声大惊失『色』。“是的。”那人颤抖的抓着李殊文手臂越捏越紧,看着被探照灯映的斑斑斓斓的江面,“真的是龙,一道黑影,巨大的,‘啪’的一声,把桥拦腰打断了。”那人说的断断续续语无伦次。说是他臆想,也很蹊跷,说是事实又太夸张。

    于是寂灵问:“那也应该只有中心一段坍塌呀。”

    那人见不被相信,松开李殊文,爬起来冲到寂灵前面,挥舞着手臂像是要揍人,说:“你知道龙有多大吗!?”

    “你知道桥有多长吗?桥墩有多少根吗?”寂灵才不害怕,针锋相对的说完后,却停了两秒看向李殊文说,“除非……”

    李殊文点点头表示认可寂灵的猜测,补全说:“除非在水下横向扫了一尾。”

    那男人又变哭为笑激动的跳来跳去说:“对,对,一定是这样。”然后往车里跑去,一边说:“我要去找记者,哈哈,独家新闻。”真不知道他是被刺激得精神异常,还是太薄情,忘了老婆还沉在水底。反正得到想要的信息,谁管他是去找记者还是找神经科医生。

    寂灵还是不太相信的说:“如果有的话,你应该‘看’得到。”

    “不一定,也许速度很快,已经脱离我的能见。”李殊文走到桥面残断处,一声不吭的观察了半饷,然后才招手和寂灵袁惜过去,指着对面说:“看,对面的打捞工作都集中在桥的右面,可见当时受力的是桥的左边,如果有那家伙的话,应该是往左边,江的上游去了。”

    “那可不一定,不带人家在水底转个弯的?龙可不讲究单行道。”寂灵觉得这猜测太武断。

    “不会,那你说它为什么要毁坏桥梁。”

    “因为,不走寻常路……”

    “滚你的。”袁惜和李殊文异口同声。

    “我猜测,它在这里徘徊过一段时间。你们看那上游,有两股支流汇入这条江,它可能在找方向。”李殊文穿着一件黑『色』高领紧身衣,说这话时一边用手拉扯衣领遮住嘴巴。这是她每次思有所得,心中得意隐藏自豪微笑的习惯动作。可见她口中虽说是猜测,其实已经肯定的八九不离十。

    “这条龙是路痴?”

    李殊文蔑视的看寂灵一眼说:“你以为跟你似的。它在这徘徊之后,寻出方向,蓄势发力时挥舞身体才击毁了桥梁。”说着又看看坍塌残破的桥梁,一片狼籍的断壁残橼,语气也有余悸的说:“这种爆发力,当然早已离开了我的能见。”

    “那前面有两条源头,我们往哪边?”

    “应该是主源头。”李殊文说的时候,语气有点犹疑,“我们先沿江而上再说。”

    可是怎么过去是个大难题,总不能靠步行吧,还带一个柱拐杖的。连蹦带跳的等到目的地,头发都白了。

    下桥看见原先看热闹的车已经走完,这时快子夜,只有偶尔几辆车路过。而三个人想搭顺风车也不是容易的事,人家愿意还得有地方载你。寂灵乘热打铁说:“看,有辆四轮多么重要,特别是在有伤员的日子。我也不指望你们添辆路虎悍马什么的,顶不济就和顾行之一样的破吉普,我也认了!”都说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可是有时候,晚上也不能说人。

    正当三人一筹莫展,寂灵眼尖指着远处车灯说:“看那破吉普。”后面的意思还没说出,那车的速度也非常快,转眼就从眼前驶过,然后一个急刹车滑行停了下来。李殊文拽拽背囊快步走了过去。

    车里的人探身来打开副驾驶的门,『露』出半个头。后面两个人看见也立刻跟了上去,还真的是顾行之这家伙。

    等寂灵和袁惜爬上车,听见早已坐定的李殊文在问:“你怎么会在这。”顾行之伸手在李殊文头顶,把她的短发『揉』来『揉』去,表情却一脸严肃的说:“我在追一个石灵,它已经可以化成…”

    “龙型。”李殊文抢白了顾行之的话。

    “是。”

    明白了大家的目标一致。顾行之收回手,发动吉普继续往上游驶去。

    “你们后来去了哪?”顾行之这样问的时候,李殊文刚好发现自己马丁短靴鞋带散了,于是弯下腰去系,一边答道:“去了袁惜家。”系完鞋带很自然的把脚往外移了一点,却看见原来被脚踩住的地方有两根雪白的动物『毛』。她知道顾行之没注意,不动声『色』的捡起来攥进手心。

    “它是往主源头去吗?”李殊文向顾行之确定方向,一边装作在背囊中找东西,把攥在手心的动物『毛』放进小夹层。

    顾行之点点头,因为高速行驶,认真的看着路面答道:“一定是的,主源头那有一条龙脉的龙眼。”

    寂灵在后座趴过来问:“为什么找龙眼?”

    “有龙形不一定是龙神。它还只能算是低级的龙怪,寻找龙眼是它的本能反应。只有在龙眼吸收了龙脉之气,才能化成腾云驾雾的龙神。”

    “龙怪都能摆摆尾巴就毁了一座大桥,那龙神呢?”袁惜听的倒吸一口冷气。

    顾行之眼神瞄过来一眼,然后看着李殊文。李殊文默契的接口道:“龙神毁坏十座这样的大桥只需要转动转动眼珠。”

    “这么厉害?那世界应该早被龙神毁了啊?”

    李殊文敲敲寂灵的头回答说:“叫你多看点资料。你以为有多少龙神啊,而且修成龙神要多少时间呐。要不是它有女娲的五行石,几千年它连龙怪都修不成。当然自然,能修到龙神的也早就摒弃了暴戾之气。”寂灵被敲的皱鼻子缩缩脑袋。顾行之看得含笑,似是而非的说:“这么亲昵,女人的醋我也会吃的。”

    第二十一章 “双头怪”

    车行了半个多小时,已经过了交汇口。沿着主源头而上,李殊文向车窗外努努嘴巴说:“有艘游艇。”这句话看似简单而不经意,实则很蹊跷,车里人也都听得懂。

    深夜的江面上高速滑行的游艇,还不足够奇怪吗?寂灵探身隔着袁惜望出去,游艇只有探照灯亮着,上面什么情况一点也看不见。顾行之头也没偏,只道:“不管他。”话是这么说却一提档,又加快了手上这辆大切诺基的速度。

    那辆游艇看来『性』能只是一般,时速大概在六十公里左右。但是它完全不用因为道路绕行,所以一直能看见它在江面与吉普齐头并进。

    到最后一段,沿路往前的话是一条穿山隧道,顾行之一打转盘,驶出国道沿着山势朝荒野开去。

    地面虽然没开荒,但还不至于太颠簸,只是在山和沿江峭壁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窄,到最后没法在往前行驶,视野内最高的那一座山也就在眼前。停车准备步行,顾行之穿一件长袖暗绿『色』军装式衬衣,黑『色』裤子军装短靴。李殊文正好相反穿一件黑『色』高领紧身衣,暗绿『色』军装裤马丁靴,两人一左一右下车站一起很是赏心悦目。

    下车后顾行之从车厢后拿出一个双肩背囊。这时,看见那艘游艇也在前面更近‘龙头’山的地方靠岸停住。

    从那艘游艇停靠的地方到顾行之他们所在的这个缓坡,是一段直上直下,甚至是有点内凹的峭壁式,想要上来绝不是容易事。就算带着登山工具,想要攀上来只怕也要四十分钟,这还是攀爬能手,普通人还是想想怎么去找一架直升飞机的比较好。所以没将船上是些什么人放在心上。

    倒是袁惜让人为难了,留她一个人在车里也不是,一起走的话,前面没有路的地方,她也没办法爬。还是她自己说:“把我的石膏拆了吧,也过了十几天。”

    “那怎么行,才一星期,骨头长接好怎么也得半个月到一个月。”其余三人都反对。

    “用不了,我身体素质特别好我知道,再说小心点就是了,能拆。”

    李殊文说:“拆下来看看,要是不行,你一个人留在车里,如果有危险你就驾车走,不用管我们。要是可以就一起去。”

    于是寂灵把袁惜脚上的石膏拆下,小心翼翼的『摸』了骨头,忽然抬头神情怪异的看向李殊文。

    “长好了?”

    寂灵瞪大了眼睛,不可意思的点点头,然后稍微用了点力按按问袁惜:“痛吗?”

    “不痛。”

    她又加大力度一路按下来问:“痛吗?”

    “混蛋,你是想把我骨头再弄断吗?”

    寂灵站起来惊叹的说:“你比单细胞动物分裂的还快。”李殊文也不相信,怀疑的看着寂灵问:“你行不行啊?庸医。”顾行之半蹲下来,检查一遍后挥挥手指示寂灵动手:“把手臂石膏也拆了,我们走。快!”

    四个人沿着斜坡而上,这段路并不太长。顾行之打头阵,袁惜的体能还真不能小窥,柱着拐杖和走路最慢的寂灵比都差不离。

    顾行之在前面准备进入树林,回头稍微等了她们一下,顺便提醒她们还没破晓,能见度低,等会进了树林尽量相距不要太远。这么说的时候,袁惜走到的地方,正是位于那艘游艇停靠处的垂直位置,她一边答应顾行之,一边赶紧跟上。

    三四点正是夜晚最黑暗的时候,空旷的很安静,顾行之打开高聚光手电,准备开先锋往前走。忽然在袁惜身后,炸雷般大喝一声“哈”,从峭壁下蹿上来一个生物,那大喝想必就是它发力的声音。之所以说‘它’,因为刚跃上来,隐约只能看见轮廓,只见高度足有一米八、九,壮阔如牛,最奇怪是上身异常臃肿,好像还是个‘罗锅’,背后隆起。头部的轮廓有两个脑袋那么大,一边凸出来直接连到肩膀。就像脖子一侧长了个巨大的肿瘤,或者说,像是‘双头怪’。再加上静谧夜空中那突然的嚎叫声,让人觉得怪异莫名,阴森可怖。

    这感觉只持续短短几秒时间,因为顾行之立刻用高聚光手电扫过来,并且调大光圈。

    难怪像‘双头怪’,根本就是两个头!

    正面这个人确实本也高大,身后背着一个小女孩,这时他已经把小女孩放下地。

    这边四人慢慢退着聚在一起,那怪人人笑嘻嘻的走过来,小女孩有点怯生生的跟在他身后。

    这是什么?父女两人家庭踏青?哦,不,家庭踏悬崖?

    直到那人走近,才见得他皮肤粗糙黝黑,光头浓眉大眼阔唇,有点佛教雕刻的庄严相。当然,石头雕成这样很庄严。人雕成这样…哦,不,长成这样,那就很有些情节了。

    而且,关键是你长得宝相庄严,你别笑的那么猥琐呀。那人打量了一下顾行之这边的『性』别排列组合走上前来,嘿嘿一笑对顾行之说:“施主,好福气啊。”

    很厚道的说,此话一出,让人想抽他,非常想抽他,特别是李殊文。

    “你们是谁。”顾行之虽然跟李殊文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偶尔轻松调侃,但实际上这与他平日素来的为人处事态度是大相径庭的。所以此刻他的严肃口气是有点吓人,虽然在当下这些人里面,只能吓吓小孩子。小女孩像是被吓到,更加往后缩了缩身子。

    “别激动,别激动。”那人咧着嘴刻意想表现憨厚的『摸』了『摸』自己不长『毛』的脑袋,“我们绝对不是坏人,你们这么晚在这干吗呢?”

    真是恶人先告状,怎么也有先来后到,他倒问起人来了。寂灵心里这么想,口上就不由自主的损了出来:“你是城管?”

    那人也是个不靠谱的家伙,居然接到:“不是,在下是山管。”

    寂灵这吊儿郎当的态度,李殊文能接受。李殊文能接受,顾行之就能接受。但是不表示你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跟顾行之用这种态度,他也能接受。毕竟,顾行之不是猫,更加不是hellokitty,他好不容易爬到食物链的顶端,不是为了吃素的。于是,顾行之刷的一声抽出武器,一把黑铁软剑,发出了让人直竖汗『毛』的划破空气震动之声,不说话冷着脸看那大和尚。顾行之的武器,连寂灵都是第一次看见。

    那和尚也是个见人见鬼的家伙,变脸比变天都快,立刻铁下脸合掌行礼说:“施主,放下屠刀。我们是为一个躲到这山中成精了的蛇怪而来。”

    顾行之挑挑眉没接话,似满意他开始回答,但又不满意他回答不完全,只是把剑锋垂下。

    “我们是密宗弟子。”然后报了一串名字,绕舌的很,只听一遍连音都分不确切。那和尚也知道他们听不清楚,所以一挥手说:“那个无所谓啦,你们可以叫我阿瞒,我的汉名。”

    听到密宗弟子时,就已经放下一半戒心了,密宗弟子的相貌确实是有点特异的,不足为奇。见顾行之收起武器盘在腰间,寂灵就问:“为什么汉名叫阿瞒?”

    “曹孟德,小字阿瞒。”

    “我去你妹啊,还曹孟德。”

    “虽然我没有曹孟德的豪气魄力,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对他的敬仰之情。”

    顾行之打断他们说:“边走边说。”说着钻进了树林,没想到那和尚拦住了小女孩没跟上说:“敢问几位又高姓大名。”

    “龙怪抢走的是一块女娲石,才这么快修炼成精。我们一边要收妖,一边要石头,互不冲突。”要是放纵顾行之和这个花和尚阿瞒对话,估计到天亮还没什么结果,所以李殊文出言挽救局面,别大家一样目的却弄的反目成仇,实在不利。

    “哦,”那和尚恍然大悟的说:“你们是女娲之后?”

    “是的。”说着李殊文挨个介绍了遍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