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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幻郎君第5部分阅读

集了那么多江湖恶客,公子势单力薄,我和莲儿又帮不上忙。”

    君儒对她温柔的一笑,“这是斗智不斗力——”

    话未说完,客栈内突然掀起一阵马蚤动,店小二敲锣打鼓的宣扬,“杀狐大会快开始了,大家赶快到广场集合,看比家老爷杀狐祭祖吧!”

    君儒皱眉,“怎么这么快?”

    “哎呀,不好了,一定是刚才那些猎户泄漏了我们的行踪,使他们提前下手,都怪我不好,弄巧成拙了。”小玉深深地自责着。

    “不怪你,他们迟早要下手的,我们见机行事就是。”君儒带着莲儿和小玉匆匆赶到比家祠堂外的广场,由于顾忌屠雄,君儒便在三人四周布下结界,隐去他们的气,还隐了形,使外人看不见他们。

    三人一站定,君儒放眼望去,三只大铁笼里关了不少族人,就连族中的聂长老也在其中。他不禁有些心惊,不知道屠雄动了什么手脚,竟连身手非凡的聂长老也着了道。

    莲儿和小玉也面面相觑,想不到比家庄一年一度的盛大祭典竟吸引了那么多人前来观看,就连向来高傲苛刻的代州县令高天赐也来了。

    比言首先上台,他得意洋洋的说:“感谢各位乡亲父老今日拨冗前来,更感谢这些年来各位鼎力支持咱们这项优良的传统。曾有人质疑,我们比家为什么世世代代坚守杀狐的祖训,相信大家都知道,比家的先祖比甘被狐族妖女妲姬剖腹挖心,一代贤臣就这样死于非命,因此,任何有志之士都该将它们赶尽杀绝,防止狐狸精作怪。”

    众人鼓掌叫好,君儒低斥一声:“狗屎!”莲儿挑着眉看他,想不到这人也会口出恶言。

    比言继续发表高论,神态不可一世,“也许各位会觉得残忍,认为狐狸精只存在稗官野史、乡野传说之中,并不见得真正存在,但是各位,请看清楚你们眼前这群狐狸,这些都是已成精、会妖术、会变成丨人形的怪物。”

    大伙议论纷纷,投向铁笼的眼光是好奇、鄙夷、厌恶、害怕等等情绪兼而有之。

    “大家若是不信,在下可以当场证明。”比言向旁边点点头,满脸凶残之气的屠雄便走出来,由铁笼中抓出一只半大不小的黑狐,拋在地上念起咒语。

    “可恶,他在行驱魔大法,向阳,你可千万要忍住,叔叔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君儒急得额边鬓角皆冒出冷汗。

    小玉惊讶的看着那只黑狐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他是你的……”

    “侄子。他叫毛向阳,今年刚满十六岁,法术不高,只喜欢吟诗作画,吹的萧更是冠绝天下。可恶的屠雄想使他在众人面前变身,好让大家确信狐族果然有法术,仍存有害人之心。”君儒沉声回答。他拚命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稳住阵脚才能对抗他们;但他的心越来越乱,黑狐的嘶吼声也越来越凄厉,他就快要受不了了。

    就在黑狐伏在地上大声喘息,就要变身之际,一位面貌姣好的少年忽然窜到它的身边,打断屠雄的咒语,君儒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眼睛又瞪得老大,她……她不是少夫人吗?

    这表示赵钰也来到场中了,但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又隐身何处,他竟一无所知。此刻,显然是夫人挣脱了少主的箝制,自作主张的冲上前去解了向阳的围;君儒为此大感欣慰,直想立刻现身向她当面道谢。

    “比言,停止这项举动,这太残忍也太荒谬了,狐狸怎么会变成丨人呢?你不要拿这个当借口大开杀戒。”梓欣双手扠腰,无畏的望着他们。

    比桃霍然站起身,她认出梓欣了,“莫梓欣,你不待在汴京当你的皇子妃,跑来这做什么?难道二皇子赵钰也来了?”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哗然,二皇子及皇子妃什么时候到了代州城,怎么之前全无听闻?

    梓欣不擅说谎,但也不是蠢蛋,“你既然知道我的身分,就快把这些狐狸放了,否则,别怪我无情。”

    “哼,就凭你?今天就算二皇子来了,我也不会放过它们,你以为你的威胁对我们有用吗?”比言阴森森的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梓欣瞇起双眸,有些恼怒在代州城里,王法竟然远比不上比家的信条。

    “你莫梓欣的丈夫,当今的二皇子,他不是人而是狐!”比桃挑衅的说道,她倒要看看莫梓欣还能嚣张到几时!

    众人面面相觑,皆错愕得说不出话来,原来当今的二皇子是狐狸幻化而成?!

    梓欣深吸一口气,“你胡说!我丈夫明明是个正常人,你再胡言乱语,当心我以欺君之罪治你!”

    “是不是胡说,见了你丈夫便知。”比桃下令,“把黑狐丢进油锅里,就算变不成丨人,它也该死!”

    梓欣被推到一旁,几名大汉将黑狐举至锅前,一松手,那黑狐顿时被烫得皮开肉绽。梓欣一时心慌,忙冲至油锅边,伸手把它捞上来,只见它气息微弱、生命垂危,剎那间,她的脑中似乎闪过一个影子,彷佛她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她一时又想不起来。

    赵钰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他连忙解开结界就要往她身边冲去,君儒眼明手快地冲上前去拉住他,两个结界一收一张,还是把他们围在中间。

    “快放手,不要阻拦我,梓欣的手都烫出水泡了,我得赶快替她疗伤才行。”

    “少主,你再忍耐一下,你这一出去,少夫人的一番心血就白费了!”君儒死命拉住他。

    这时,梓欣已被侍女小玉和莲儿扶至一旁,莲儿甚至从村人那儿抢来一桶水,把她的双手泡在水里,赵钰看了稍稍放心,只是那黑狐……

    “向阳这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幸好我们都在此,待会儿疗起伤来效果会比较好。”君儒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虽然少主和他都具有运功疗伤的能力,但向阳还是得找个地方好好静养。

    “可恶的比言,我绝不绕过他们!”赵钰忿忿的说。

    “还要注意那茅山道人。”君儒低声的在他耳边说出他们一路上所见。

    而另一边,梓欣又和比言对上了。

    “莫梓欣,你别管这里的事,就算二皇子来了也救不了它们,在代州城,我说了就算,这些狐狸一只也跑不掉。”

    “哦,是吗?”梓欣连连冷笑,突然高声叫道:“高天赐,他说的可是真的?在代州城里,究竟是你这个县令大,还是比言大?”

    “这个嘛……”高天赐来回望着僵持不下的两人,心中难以抉择。这比言是绝不能得罪,他还有好多生意得和比家庄来往,而且比言平时也很照顾他。

    而莫梓欣呢,“她是不好惹的”这个印象早已根深柢固地印在他脑海里,加上如今又和皇族沾上关系,得罪了她,这一辈子就别玩了。一个是钱,一个是权,好难抉择啊!

    “高天赐,你还想不想升官发财啊?我夫婿虽是个二皇子,但皇上和太子都很仰仗他,只要他为你说几句好话,你也不用窝在这偏远的代州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上进之心。”梓欣边说边吹着双手,好疼啊,两只手好象要烧起来似的。幸好是她冲出来,要是换成赵钰,以他那种斯文的个性,哪会是他们的对手?她越想心里越得意。

    高天赐听她这么一说,马上脸色一变,神气活现的对比言说:“在代州城里我最大,我的命令才算数。现在,我命令你马上打开铁笼,放这些狐狸回归山林,以后别再以狐狸精作祟的名义来蛊惑村民,否则,我治你个妖言惑众之罪!”

    比言大怒,“高天赐,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难道你忘了,你妻妾每个月的花费都是我提供的?”

    高天赐轻咳一声,虚张声势谁不会?“你敢威胁我?哼!再不照着命令去做,我就送你进代州城的大牢,享受坐牢的滋味。”

    比言气得脸色发青,眼看情势不利,他只好下令开了铁笼。一只只狐狸飞奔而出,连昏厥的黑狐也被它们叼走。他简直快气疯了,想不到第一次交手,连赵钰的面都还没见着,就惨败得一塌胡涂,这都该怪莫梓欣那女人,他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赵钰趁众人不注意,将梓欣带离这是非之地,在走之前,他还不忘向屠雄掷去一刀,警告他别再在暗地里搞鬼,最好光明正大的来一场对决。

    屠雄只觉得左肩一痛,一柄飞刀已插在肩头,他强忍痛楚拔起一看,那刀只有一张纸那么薄,可见使刀之人武功非比寻常,若再加上狐族惯用的法术,此人确实难惹,莫非是传说中的狐仙洞掌门人?他手握那柄飞刀,双眼发出邪恶的光芒。

    第七章

    这栋富丽堂皇的别苑与代州城仅有一河之隔,是君儒仅费一刻钟的时间施展法术变出来的。

    梓欣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房内的摆设所吸引,暗自疑惑著代州城 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地方。突然,双手的剧痛使她皱紧双眉,眼眶涌进豆大的泪珠。“钰,轻一点嘛,好痛哦!”

    “再忍耐一下,谁教你这么冲动任性,那是一锅滚烫的油呀,你就这样毫不犹豫的伸手进去,你……”他接触到她那双含泪的眸子,所有的言语顿时化为一声长叹。

    梓欣那双洁白粉嫩的手已被烫得红肿,甚至浮起细小的水泡,看得他心痛莫名,当下不假思索地执起她的手,施起疗伤的魔咒。

    君儒一见,只是扬起双眉,不发一语,小玉和莲儿则是瞪大了双眼,看著梓欣的双手被一团柔和的光线围住,而那红肿的部分竟逐渐褪去、变淡,直到只余一丝暗痕。

    梓欣仍是不知不觉,她嘟著小嘴,可怜兮兮地说:“我心急嘛,看到那小黑狐被丢进油锅 ,难道你不急吗?我只是没想到油那么烫,下次我不敢啦,人家已经这么可怜了,你还要骂人。”

    “梓欣,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你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的。”他仔细地为她缠上布巾后,语重心长的扳过她的脸,面对著自己,“你不知道,当你受伤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疼、有多乱,恨不得代替你受这一切。”

    梓欣用那缠著布巾的手轻抚他的脸,这么焦灼的眼神、如此爱恋的神情,光是瞧著就让她心疼。“对不起,钰,我不是有意的,可是当时我若不这么做,那黑狐必死无疑,所以我认为自己没做错;我向你道歉,是因为我让你忧心了。

    “光道歉还不够,我要你答应我,下次绝对不可以再这样贸然行事,凡事都要和我商量。”代州城 处处有危险,他又是比言父女眼中欲除之而后快的异类,为了保护单纯的梓欣,他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我不要,这样我一点自由也没有,这次是意外,下次不会那么倒楣了嘛!”梓欣扁了扁嘴,狻不高兴他的专制。

    “梓欣,别这么任性,你忘了出嫁从夫的道理吗?”赵钰再三的深呼吸,捺住性子不对她发脾气,好不容易才获得她的爱,他不想吓著她。

    可惜梓欣根本不 情,“哼,还有脸说是人家的丈夫,至今还没履行做丈夫的义务呢!莲儿,你们来评评理,像这样不合格的丈夫下的专制命令,是从还是不从?”

    赵钰的脸色一沉,黑亮的双眼掠过一丝深沉的悲哀,“莫梓欣,你是存心要吵架吗?”

    “有何不可?赵钰,你别太过分了,我虽然嫁给你,可并不代表我就矮你一截,凡事都得听你的。我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人,而且,我不是小孩子!”

    梓欣越讲越气,她没想到嫁人后就得丧失自由,早知如此,当初任莲儿、小玉说破了嘴,她也不嫁。

    “不经思考便冲动行事的,就是不成熟的小孩子。”赵钰不理会她的尖叫,一把抱起她往楼上的睡房走去,顺便告诉那三个在一旁看好戏的“闲杂人等”:“你们没事可做了吗?还是要我亲自指点你们?”

    君儒等人连连摇头,拔腿就走,“不不不,我们自己去找事做,不劳您费心了。”他们异口同声的说。

    赵钰叫住了莲儿,“待会送点东西进来,梓欣 要多吃一点,她太瘦了。

    犹在与夫婿的双臂战斗的梓欣冒出涨红的俏脸,“莲儿,别听他的,我不饿。”

    “莲儿,还不快去?!”赵钰温和的声音依旧,但其中夹杂著一丝胁迫,使得莲儿马上丢开对梓欣的忠诚,倒戈相向。

    赵钰不理会君儒的窃笑和小玉深思的眼神,大踏步的走上楼,一脚踹开房门,把梓欣放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即使在盛怒之中,他的举动仍是轻柔的,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害她。

    “梓欣,这回我是认真的,你必须学会听话,而且学会保护自己。像今天这种荒唐的意外根本可以避免,你只要再冷静一点,就不致弄伤自己,而且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会想办法。记得在你出面之前我曾告诫你什么?”

    “不要轻举妄动。可是当时情况危急,我怎么知道等你出手时是否还来得及,那是我唯一能想到最快的办法。”她的手已经不那么痛了,他还一直说教,真想拿本书敲他的脑袋。

    他长叹了一口气,“你还是这么冲动,为什么就不想想你若有什么闪失,我该怎么办?”

    “这么笨的妻子,既不会办事又会丢你的脸,若我真有个三长两短,岂不遂了你的意?”梓欣哼了声,别过脸去懒得理他,明明她做了一件好事,他却不愿褒奖她,亏自己这么爱他,想想还真不值得。

    赵钰好半晌都没出声,她好奇的转回头,只见他一脸的阴骛与无奈,此刻的他是危险与阴沉的,更是她从未见过的。他沉重的问:“梓欣,你是真的想离开我?还是想以这个方法来惩罚我?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太残忍了些?还是我在你的心 根本一点分量也没有?”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顺,但眼中却蓄著风暴,梓欣被吓住了,她不知道发起脾气来的他是如此的可怕,她嚅动双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赵钰的脸色益加森冷了,他的一生痴心竟换来一场梦,到头来终究梦醒成空,他又该向谁抗议呢?

    在这微妙的一刻,君儒推门进来,见到他俩一坐一站,神色有异,一时之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少主,向阳昏过去了,长老说他的伤已破去他的法力,那锅油是下过符的,向阳就快不行了,少主,请你大发慈悲,救救他吧!

    赵钰微微颔首,没有再看梓欣,便随著君儒走了。

    梓欣颓然坐倒在床上,泪水不停地滚落,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只知道她的心在滴血,好像自己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

    入夜,晚风微凉,莲儿端来的晚餐依然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梓欣趴在床上断断续续的抽噎著,直到敲门声轻轻地响起,她一跃而起,脸上堆满笑容,“钰,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

    她的话语倏地噎住了,因为站在门外的是温文儒雅的君儒。“少夫人,少主有事耽搁了,吩咐属下务必请少夫人先歇息。”他抱歉的说。

    梓欣满心地失望,起身走出门外,赫然发现今天是满月。日子过得真快,她嫁给赵钰已经一个月了,可是他们宛如夜空中两颗距离最远的星星,只能遥遥相望,却永不能接近。

    “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君儒站在她身后三尺之遥,不敢逾越。“少主办完事后就会回来,请少夫人放心。”

    梓欣叹息著,“什么事比我还重要?我要等他回来,亲口告诉他一些心底的话。”

    君儒挑起双眉,爱管闲事的本性蠢蠢欲动,“少主听了一定会很高兴。”这句话是试探,也是推测。

    “是吗?我可不敢确定,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上我这个一无是处又其笨无比的女人当妻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为他所爱。”梓欣觉得好泄气,她发觉自己越来越依赖赵钰,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所以她很傍徨;相对的,她也不明白只是一件小事,他为何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少夫人,你可以质疑这世界上任何一件事,就是不能质疑少主对你的爱。”

    君儒忍不住管起闲事来,他觉得这两个人的问题不大,挺好解决的。“其实,少主有太多顾忌与苦衷,所以不敢大胆的把他内心珍藏的情感全部释放,他一直在压抑自己,深怕你终究会有离开他的一天。”

    “离开他?不,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