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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生涯第1部分阅读

    《官路生涯》

    第一章镇外有片老树林

    听到刺耳的闹铃声,洪景天嘟哝了一句,又翻过身去,准备继续睡觉。

    无奈这闹铃声还是响过不停,最后洪景天只得无奈地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拿过放在简易办公桌上的小闹钟,伸手按了一下,铃声嘎然而止。

    洪景天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这才懒洋洋地起床。

    昨晚洪景天和杨洋、苏朋几个从河里弄了些小鱼,回来后炖了一锅,然后喝酒,一直闹到凌晨三点才醉熏熏地回来,本想借着周末的机会,好好睡个懒觉,没曾想忘了把闹钟关掉,最后还是被它给吵了起来。

    这都是往ri习惯惹的祸,洪景天从天阳大学毕业后,因为各种原因,被分回了母校南坪县青树皮镇中学当了一名教师。

    按照学校的规定,每天八点二十分,所有教职工必须到办公室签到上班。

    住在隔壁的朱玉瑶老师是和他教一个班的搭档,洪景天教语文,朱玉瑶教英语,两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朱玉瑶看到洪景天有几次因为睡懒觉错过了签到时间,就借着一个周末回县城,特意为洪景天买了一个小闹钟。

    还真别说,自从有了这个小闹钟,洪景天就再也没有迟到过。

    只是,面对朱玉瑶那款款情意,洪景天还是装着不开窍……

    既然醒了,洪景天也就没有再回去睡觉的意思,而是穿好衣服,拿起暖水瓶,往盆子里倒了点昨天从开水房打回来的开水,洗了脸,又就着电炒锅,弄了点面条,填了一下空空的肚子,再把自己这间不到十五个平米的房间收拾了一下,就拿着放在一角的汽枪,出门打鸟去了。

    青树皮镇是南华山下的一个小镇,南华山是南坪县内几条大的山脉之一,青树皮镇在历史上,还是小有名气的。

    几百年前,这里可是通往富东省的交通要道,就是现在,小镇的东边,还有几十米的古驿道遗迹,那青石板上,马蹄长年累月踩踏后的痕迹历历在目。

    至于小镇上,几百年前的古老建筑,却是随处可见。

    镇东头的那几株高大的桢楠树,据说就有好几百年历史,前年县林业局还专门下来人,给这几株桢楠挂牌,说是要当成珍贵文物什么的保护起来,谁敢偷砍,那就准备坐牢。

    洪景天从学校出来,不时和上街买菜的同事打着招呼,不一会儿,就走出了镇子,拐上镇北的一条大道,走了不到一里路,就见前面有一个葱郁的山头。

    这个时候,正是初夏时节,山野间到处散布着不知名的野花,不时还有小鸟在空中飞来飞去,发出清脆的叫声。

    洪景天贪婪地嗅着空气中的清新,不时还活动着强健的胳臂,慢慢地就离开了穿林而过的大道,走到林子深处。

    这个山头并不险峻,反而有些平缓,在青树皮镇这周围的崇山峻岭之中,显得有些难得。不过,这个山头也不算小,单是穿林而过的弯曲大路,竟然就长达一公里。

    本来,镇zhèng fu早有对这片山林进行砍伐的计划,可谁知遇到了国家封山育林的大政方针,这片山林又正好是天然林,自然就在禁采之列。

    因为这个,倒为青树皮镇增添了几分灵气。

    不过,凡事有利必然有弊,这山林给青树皮镇增加了几分优美,这是不假,可也正是这片山林,成了一部分人为非作歹的最佳场所。派出所每个月,都会接到好几起发生在这里的治安案件,有时,还会有恶xg刑事案件发生。

    所以,这片山林,隐隐在青树皮镇成了谈虎sè变的地方,只是这里又是三个村的村民到镇上的必经之路。结果弄得这些村民,往往都要个结伴而行。

    至于这三个村到青树皮镇上中学的学生,每个周末回家或者到校,更是在学校的要求下,几十个学生约好集体穿过这片山林。

    洪景天的班上,就有丁依洁她们几个学生,每周要穿过这片林子回家。

    有几次,他不放心,还亲自护送这些学生,走过这片树林。

    洪景天在离大路不远的山林里,悠闲地走着,不时用手里的汽枪,瞄准枝头上跳跃的小鸟,不过,他并没有对着这些欢快的小鸟开枪,而是把枪口偏离,让子弹从小鸟身边掠过,看着那些小鸟惊吓得展翅飞走,他心里的笑意就泛滥开来。

    喜欢玩汽枪,但他并没有打鸟的习惯。

    就这样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林子的中段,前面就是这片山林的最高处,洪景天看到旁边有几朵野花开着灿烂,顺手摘了一朵,把玩着向前走去。

    突然,前面似乎隐隐传来一阵娇叱声,同时还伴有几个男子的声音,他心里一动,就扒开面前的矮树丛,向前走去。

    走上一个小山头,下面那条林中大路上的情景,一下子出现在洪景天的面前……

    龙素梅和表妹罗悦芳是昨天上午到青树皮镇的。南坪县新引进了一家企业,昨天正式签约,龙素梅作为理州ri报的记者,和表妹一起,到南坪县参加签约活动。

    罗悦芳是过年的时候,通过姑父龙海cháo的路子,进入理州ri报社实习的。

    两人参加了签约仪式,赶好新闻稿子后,交给同来的同事带回去,然后坐着班车赶到青树皮镇,去看望龙素梅的姑姑龙海娟。

    龙海娟的家就是青树皮镇的梨坪村,通往梨坪村的大路,正好穿过这片山林。

    本来早上龙素梅和罗悦芳要回去的时候,龙海娟就不放心,嚷着要丈夫朱大柱送两人到镇上的,可是隔壁王大娘昨天晚上突然病重去世了,乡里乡亲的,朱大柱自然要帮着张罗,一时脱不开身。

    龙素梅和罗悦芳觉得不就是几里山路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昨天两人不就跟着几个村民到了梨坪村吗?

    再说,这又是大路,两人又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于是不等姑父,两人背着小包,往镇上而去。

    两人边欣赏着山间早晨的美景,边往镇上走去。

    哪曾想,到了那个幽深的大树林,却和五个穿着花里胡哨的体恤衫、留着差不多到了肩头的长发的小青年遇上了。

    龙素梅和罗悦芳并不以为意,这大路朝天,各走半边,遇到几个吊儿郎当的人,也是正常。

    不过,看到这几人大摇大摆嚣张的样子,龙素梅和罗悦芳,还是让到了大路一侧的草丛里。

    就在那几人刚要从她俩身边走过的时候,其中一个全身横肉的男子,看到她俩,小眼睛却是一亮,顿时停住了脚步,拦在了龙素梅和罗悦芳面前。

    “两位美女好,交个朋友怎么样?”那个男子y邪的目光,贪婪地紧盯着龙素梅高挺的双峰,把手一伸,故作绅士地说道。

    龙素梅和罗悦芳心里只待这几人走过后,好继续赶路,没想到竟然被人给拦住了。

    龙素梅厌恶地看了那个男子一眼,怒火陡升。

    要知道,在整个理州市,她还从来没有人敢拦住自己,要强行交朋友的。

    还没等龙素梅呵斥,罗悦芳早已杏眼圆睁,瞪着那个男子喝道:“你算什么东西?谁和你交朋友?快把路让开。”

    “哟喝,还有个小辣椒啊,哥哥我喜欢。”没想到那个男子边说着边把手伸向罗悦芳的脸蛋。

    “啪”的一声,罗悦芳扬起小手,一记耳光竟然打在那个男子的脸上,那个男子做梦也没有想到,在青树皮镇的地盘上,还有人敢打自己的耳光,况且还是个娇小的女孩子。

    顿时他目露凶光,盯着罗悦芳气急败坏的喝道:“她妈的小娘皮的,敢打老子,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完大手一挥,跟着他的四个混混,就y笑着围了上来,不怀好意地向龙素梅和罗悦芳伸出手来。

    龙素梅看到几只手伸向自己,顿时感到浑身起鸡皮疙瘩,大声喝道:“别碰我,你们想干什么?”

    而罗悦芳,这个时候,已是花容失sè,尖叫着喝道:“你们想干什么,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她是我未来的老婆。”那个男子毫不在意地嘲笑道。

    就在说话间,罗悦芳已被两个委琐的混混抓住,而那个男子,随着龙素梅的后退,逼上两步,怀着一种猎物到手的激动,伸出右手,慢慢向龙素梅那秀丽jg致的脸蛋逼近……。

    “啪啪啪。”

    就在龙素梅绝望而徒劳地向后退着,准备闭上双眼忍受羞辱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不轻不重的掌声。

    那男子的手也一下子怔住。

    龙素梅睁开眼睛,一个脸上挂着一种玩世不恭,而又似乎有几分落寞神情的二十来青年男子,正站在离大路不到二十米的树丛里,右肩上扛着一把汽枪,两手正有一下无一下的拍着。

    另外两个抓住罗悦芳的混混,也被这突然而来的变故惊住了,待看到不远处拍手的洪景天时,脸上就显出了不自然的神sè,抓住罗悦芳的手,也悄悄放下。

    那个男子回头一看是洪景天,脸上恼怒的神情,迅速隐晦地消失了,口里不自然地说道:“天哥,你怎么在这里?”

    龙素梅和罗悦芳看到这个扛枪男人出现,心里顿时有一种遇到救星的感觉。不料,竟听到这伙人叫那人天哥,顿时芳心一沉,一下子又掉了下去。

    “孙步雄,你们在干什么?”洪景天已隐隐猜到刚才发生的事,这孙步雄,是青树皮镇是有名的混混,常常带着他的七八个手下,干些偷鸡摸狗、打架斗狠、欺男霸女的事,而且据说这片树林里发生的事,大部分都和他们这帮人有关。

    只是洪景天并不怵孙步雄一伙,早在洪景天在青树皮镇上读初中的时候,他就和孙步雄不少干架,孙步雄虽然凶狠,但在洪景天面前,却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更不用说,洪景天和派出所的副所长杨洋,还是高中同学,两人关系十分密切。()

    第二章机会来了

    孙步雄听到洪景天看似平淡的问话,心里立即知道这天再想把这两个娇美的小娘们拉到树林里蹂躏一般,那是根本不可能了。

    他心里早狠狠地把洪景天骂了无数遍,不过,他的脸上可不敢表露出来。

    在整个青树皮镇,如果说还有孙步雄畏惧的人,除了派出所副所长杨洋外,就只有洪景天这个昔ri的同学了。

    这洪景天仿佛就是他天然的克星,初中三年,他就从来没有在洪景天手里,讨到什么好。

    一年前,他手下的几个混混,到中学去惹事生非,正巧被洪景天碰到,提根木棍劈里叭啦打得满地找牙,逐出了校门。最后自己还只能告诫手下,不得再到中学去欺负学生。

    “天哥,这是我二表哥才娶的媳妇,嚷着要到外面去打工,我二舅让我帮着劝劝。”

    孙步雄把眼珠一转,望着洪景天胡扯起来。

    青树皮镇因为地处大山,条件艰苦,这几年来,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往外跑,更有一些新媳妇,也想到外面去闯闯,结果到了外面,有的心开始野了,不想再回来过这种艰苦的生活,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所以,青树皮镇很多人家,都把好不容易娶回家的媳妇看得死死的。

    “你表哥的媳妇?”洪景天有些狐疑地看着孙步雄。

    “谁是你表哥的媳妇?你是谁啊?”龙素梅没想到面前这个委琐的家伙,还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二表哥?看他那流里流气的样子,他二表哥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sè。

    洪景天瞟见这女孩那涨红的秀脸,还有那怒不可遏的眼睛,哪里还不明白孙步雄这小子在胡咧咧?

    这时,站在罗悦芳身边那个小个子混混,厚着脸皮陪笑着说道:“表嫂,雄哥哪里说错了,十天前,你和二表哥结婚的时候,我和雄哥还过来喝了喜酒闹了洞房呢。”

    罗悦芳听到面前这个混混越说越不像话,早气得娇躯乱颤,突然抬起,趁着那小个子混混不注意,猛然一脚踢去,正正踢在那小混混的档部。

    那小混混啊的一声惨叫,立即双手捂住自己的裤档,一下子歪倒在地上。

    “你还敢行凶打人?”孙步雄脸sè一变,转身冲向罗悦芳,劈手就搧了过去。

    当着自己的面,手下被人打了,这场子无论如何也得找回来,这个时候,他再也顾不得洪景天和杨洋的关系了。

    罗悦芳看到那小个子混混倒在地上,惨叫连连,心里也是一惊,根本没注意到孙步雄冲了过来。

    龙素梅看到这一变故,早已花容失sè,一声惊呼刚要出口,却一下子硬生生地收住了。

    孙步雄那手掌堪堪要触到罗悦芳吓呆的脸庞时,只觉得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物体,仔细一看,却是一支冰冷的枪管挡在自己的手掌前。

    “你?”

    孙步雄吃惊地望着脸sè冷漠的洪景天。

    “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洪景天嘲弄地说道,“孙步雄,都混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有长进?在我面前,还想说假话?”

    刚才没有注意,现在走到近处,他已看出这两个女孩无论是身上的衣着还是气质,都不是寻常人家出来的。

    那个所谓的二表哥的媳妇,自然就是孙步雄弄出来的唬头了。

    “我哪里说假话?”孙步雄兀自强辩道。

    有几个手下在,如果五人一涌而上,自然可能把洪景天打得趴在地上,可是想到杨洋把齐老五拷在农贸市场晒了三个小时的强势,他还真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你看她俩像做过粗活的?”洪景天有些不耐烦地喝道,“还不让开?”

    龙素梅和罗悦芳虽然一身休闲装,但怎么也掩饰不了两人那浓浓的书卷气,再加上那头飘逸的秀发和明丽的容貌,谁都看出不是村姑一般的人物,洪景天自然知道,孙步雄所说的表哥的什么媳妇,纯粹是胡扯蛋了。

    明显就是孙步雄看到人家女孩子青chun靓丽,谋图不轨。

    罗悦芳这时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看到洪景天喝斥孙步雄的样子,却jg惕地看着洪景天。

    虽然面前这个俊朗的男子,给自己解了围,但看刚才的情形,这男子和这伙人明显认识,谁也不敢保证,这是他们在唱双簧。

    孙步雄知道今天的好事,算是被这姓洪的给破坏了,自己一伙再呆下去,也只是自讨没趣,难不成还真的为了这两个娇美女孩,和洪景天撕破脸不成?

    而且有洪景天在场,再做强抢民女这种人神共愤的勾当,那就是真想去吃不要钱的牢饭了。

    他在心里转了几个心思,悻悻地说道:“既然天哥喜欢这两个娘们,还有什么说的,兄弟们,我们闪,希望天哥玩得痛快。”

    “你说什么你?”洪景天被他的这番话弄得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腿就朝孙步雄踹去,不过孙步雄早闪到一边,带着四个手下,迅速向前走去。

    看到孙步雄一伙走远,龙素梅那颗狂跳的心,这才渐渐平静下来,望着洪景天感激地说道:“你好,谢谢你。”

    “表姐,谢他干嘛,谁知道他是不是和那几个一伙的呢,你可别被他给骗了。”罗悦芳听到表姐的话,嘟着嘴说道。

    洪景天没想到自己做了好事,还落得个骗子的下场,那脸就有点y沉。

    龙素梅看到他似乎不高兴,连忙歉意地说道:“这位同志,我表妹不会说话,我替她向你道歉。”

    “呵呵,没什么?你们是外地人吧,这里离镇上不远了,你们快走吧。”说完,冯志又扛着他那汽枪,向林子里走去。

    原本想护送那两个女孩到镇上的想法,也一下子消失了。

    不过,走进林子,他还是不放心,在林子里远远地跟着,直到看到那两个女孩,走到了镇上,他才走出树林,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痛快地把脚洗了一下,往学校走去。

    回到自己的住处,他喝了一口茶坐下后,才想起自己见义勇为救了那两个女孩,却是到现在也不知道她俩的名字。

    其实在回县城的车上,龙素梅也在后悔忘记询问那个出手相救的男子的名字。

    很快地,洪景天就把这件事给忘在了脑后,每天课余不是和学校的同事打球吹牛,就是和杨洋苏朋喝酒打牌。

    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这天,洪景天刚从教室里回到办公室坐下,就见学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