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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荒第71部分阅读

    松了一口紧气。

    粗布里面的东西很宝贵,宝贵的惹来无数厮杀。

    人知道哪些突然出现在黑夜的身影并非是喜欢杀人,她知道他们的目的都是其怀中的东西,所以人不顾生死也要带着这个东西逃跑,哪怕是丢了自己的命,她也得死死的保护好怀里的东西。

    然而便在此刻,青年拿走了她最宝贵的东西,比命更珍贵的东西。

    因此,人很愤怒,虽然她依旧不能挪动自己的身体,但她美丽的眸子却似怒火点燃,怒火像是由两道纯净的迷雾变成火焰,火焰熊熊焚烧猛烈,其中还带着她内心里最潜意识的杀意与不愿,只不过对于青年来说,眼前的人没有威胁,有威胁的是突然响起在自己耳边声音的主人。

    君问接着说道:“阁下还是把它给我吧!”

    青年感受到了这句重复话语里面的自信与强硬,他手中依旧无比随意的握着刚从人怀中拿来的东西,他没有转头去看这名不知何时来到他背后的君问,他只是一眼平静地看着那愤怒的人,口中疑问说道:“如果我不给呢?”

    君问诚实回道:“那么我手中的鱼竿就会成一把长枪,然后刺过你的后背,直达你的前胸。”

    青年摇头不信道:“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杀意!”

    “因为这些杀意都隐藏着这只鱼竿之内。”

    “那么……你可以动手试试,看看刺不刺得到我!”

    ……

    ……

    君问的鱼竿从一开始就没有佩带鱼钩,但他这些年来他钓到了很多其想要钓到无数的鱼,当然他对自己这些年来所钓到的鱼并没有出现丝毫的骄傲与得意。

    对于常人来说,鱼竿有钩也不一定就能钓的到鱼,毕竟钓鱼不仅是一项极其需要细腻手艺的技术活,同时也是一项极其需要经验的业余休闲活动,至于不用鱼钩钓鱼,世间恐怕还没有降临这般厉害的人。

    鱼,没有自愿上钓的鱼。

    除了那尾游弋在君问木桶里的小红鱼。

    小红鱼不会随意出现在某位渔夫的桶里,更不会出现在那些钓鱼只为贪婪的人手里,它是一尾骄傲到极点的鱼,如果没有君问这样的垂钓者,或许没有一位渔夫可以看到它的存在,更不可能将它钓到陆地上来。

    然而君问做到了,他用一位没有鱼钩的鱼竿把它钓上来了。

    这是一支很神奇的鱼竿,不管君问什么时候将其伸入江河,都会有鱼来吃,但君问钓鱼向来不为饮食,他不愿杀生,哪怕是一只地面上攀爬的蚂蚁,他见到了也会很小心的抬脚避开;对他来说,钓鱼只是他修行的一部分,也是他修行迈向五境必须经历的故事,而这根鱼竿,就是他破除一些修行困难的工具。

    作为这样重要的工具,自然不可能只是钓鱼这么简单的作用。

    君问没有对眼前这名青年有丝毫隐瞒,他不喜欢骗人,也不会骗人,他说过自己的杀意都凝聚在这竿没有带钩的鱼竿里,那么就一定是这样,所以就当青年说完那句动手试试的时候,君问右手紧握的鱼竿刺了出去。

    鱼竿是竹制的鱼竿,故而在鱼竿的尾端很纤细轻柔,而且就在鱼竿的尾端上,绑着一根透明的线,鱼竿不停在空中晃动,像是受到了剧烈的颤抖与拥动,看起来怎么都瞄不准方向。

    鱼竿不可能瞄不准方向,它既然在君问的手中刺出,那么结果就一定可以刺中青年的后背,甚至就像如同君问所说,最终很有可能穿透青年的身体,从他的前胸里传出来。

    人眸光死死地看着这竿颤抖的鱼竿,看着它从颤抖的状态下突然平静而下,看着它的尖细尾端狠狠刺向那名抢走自己东西的男子,心中竟不知缘由的升起了一抹兴奋与期待,仿佛君问接下去要做的,就是她想要做的。

    鱼竿很有力,从停止摇晃颤抖的那一刻开始,它就注定了会变成一道极其猛烈的长枪。

    君问右手保持着原有的力度,而隐藏在斗笠下的面色依稀平静,他这辈子都没有杀过一只生物,更别说杀过一个人,但这次,他毫不犹豫的刺向了对方,他想要将其无情杀死,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鱼竿彻底变成了长枪,尾端带着无与伦比的杀意,这些杀意是君问注入在鱼竿里的杀意,所以就在君问的平静注视下,竹制鱼竿刺透了青年的身体,只穿到他的前胸。

    便是噗嗤一声,声音显得极其真实,君问目光依旧平静地望着着眼前这名被自己穿透的青年,忽然间感受到了很多东西;青年的身体被他穿透,按照正常来说,对方一定会血液流淌,最后倒地死去,从而造成他人生的第一次杀戮。

    人目光惊悚地望着那被穿透身体的青年,望向那手持鱼竿的君问,仿佛时间就停止在了此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不禁发现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正常,于是,她带着;轻缓的脚步缓缓走向青年,看到了他面无表情的样子。

    她不在乎对方到底怎么痛苦,她在乎的只是自己落在对方手上的东西。

    她伸手取回自己的东西。

    东西没有丝毫阻碍的被她拿回。

    东西依稀还是那般真实,但下一刻却又无比虚假的化成了一卷飘散在空中的烟雾。

    ……

    ……

    第二百八十章 换景

    手中拿到的东西化成了一卷烟雾,然后被一股清风吹散,没有留下丝毫的迹象,对于这个结果,人的美眸便是十分骇然。

    她惊异的眸子从新看向眼前这名被鱼竿穿透的青年,看着他死气沉沉的脸色却不知为何忽然升起了一抹诧异,而且就在这股诧异之余,不免又带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仿佛眼前这名的青年,忽然变得无比神秘起来。

    君问的鱼竿依旧停留在青年的身体里,他没有打算将鱼竿再抽出,人目光凝重地看着对方被穿透的身体,看着他通透的伤口,没有发现一丝血迹流溢出来。

    于是,人轻轻吸了一口气,有些怯懦害怕的对君问说道:“你杀死了他!”

    君问摇了摇头,说道:“你看到的都是隐象!”

    人认真追问说道:“什么是隐象?”

    君问看了一眼周围那几颗只带许许绿叶的焦木,看了一眼此刻这座黑褐色的枯山,心中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他解释说道:“隐象便是隐藏在你眼睛后面的现象。”

    听到这里,人的心中已经开始迷糊不清,她有些羞愧的红了脸颊,细语说道:“我有些听不明白。”

    君问认真说道:“不用担心,我想你应该能看的明白!”

    说完这句话,君问右手紧握的鱼竿便是忽然一抖,这只是轻轻一抖,但却使那变成长枪后的鱼竿又恢复成了柔软的鱼竿,一只垂钓的鱼竿。

    鱼竿不停晃动,充分展现出了竹子的纤柔韧性,君问看着自己的鱼竿在空中颤抖,人看着对方的鱼竿再青年体内不停晃动,但就在下一刻,两人都看到了这名早已毫无声息的青年忽然身体开始破碎了起来。

    依稀是一卷烟尘,从青年破碎的身体上缓缓散开,人看着这些烟雾飘迷,骤然想起自己手中拿回的东西也化成了烟雾,只不过这股烟雾比起原先的烟雾,要浓郁的多,也要呛人的多。

    人秀手轻轻在自己的面前煽动,煽开了那些呛人的烟雾。

    君问没有理会这些飘迷的烟雾,但烟雾在靠近到他时,却又不由自主的散了开来,仿佛这些烟雾都很惧怕于他。

    烟雾飘迷持续不到片刻,整个青年的身体则都像是化成了飞灰,而飞灰又磨灭在了君问二人面前,甚至连同着青年的生命都消失在了二人面前;于是,人开始从烟雾的微呛中平复过来,也从种种奇妙的师姐中平复过来,她看着眼前这名手持鱼竿眼色却不断看向周围的斗笠男子,她看着对方那本是一直平静眼眸也于此刻便的有些紧蹙,心中出现了无尽疑问。

    她好奇问道:“他彻底死了吗,连灰都没剩下!”

    君问听此,并未直接回答人的话,他举起自己手中的鱼竿,然后将体内的天地之气汇聚到鱼竿上,在空中不断甩动起来,而且便在此刻,他左手紧握着的木桶也骤然间开始摇动起来,仿佛水桶里的小红鱼就要跳出来。

    小红鱼没有跳出来,离开水它就会死,虽然它一向都很骄傲,但它还没有骄傲到自己能够离开水的地步。

    它只是显得无比焦躁。

    焦躁在此刻那并不多水的木桶里不停游动,不禁溅起了许许水滴。

    君问没有顾及小红鱼的暴躁,他右手依旧不停握着鱼竿再半空中划动,体内的天地之气则是如同小溪一般输入到鱼竿里面,他眉目紧锁,随之就在这片满是烟尘飘迷的半空中画出了几道无比繁杂的符文。

    符文漂浮在空中,便是吸引了人的目光。

    人好奇异常地望着些那些散发出许许光丝的符文,愈发觉着这些符文所绘制出的图案就像一尾庞大的鱼,而且这些一尾会动的鱼,就像那尾游弋在木桶的小红鱼,它不停在君问手中的鱼竿下游动,它就游弋在此刻这片满是凄凉的枯山里,像是要脱离君问的控制,然后游弋到更大更高更广阔的昊天上去。

    君问绘制出符文,自然不会任由它游弋脱离而开,况且这些符文本就随着他动而动。

    如果他停止了右手中的鱼竿甩动,那么空中的鱼就不再游弋,木桶中的小红鱼也不会再游动。

    人眸光不移地盯着空中的鱼,发现它游弋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无论它游弋的再如何快,都像是不可脱离开君问的束缚;它是带有规则的游弋,游弋在君问的控制之中,天下万物皆有道,道法更是相生相克,每一人,每一物,都有束缚,都有困住他的樊笼。

    符文的樊笼是君问给的,是君问手中那根鱼竿给的,小红鱼的樊笼木桶里的水决定的,而水的樊笼则是这只看似陈旧,但却一滴不漏的木桶给的。

    符文脱离了鱼竿就会消散,小红鱼脱离了水就会死亡,水脱离了木桶则会散落一地,但人不知道,这些东西加起来都脱离了君问,那么都会不复存在。

    君问不可能舍弃这些东西,他需要鱼竿帮他在修行时起到很大的作用,他需要那尾自愿上钩而来的小红鱼伴他修行,他更需要左手上的水桶帮他养着小红鱼,小红鱼是骄傲的存在,但唯有少许人知道,小红鱼也是君问修行的本命物。

    所谓本命物,便是天生适合之物。

    商人的本命物是银子,皇家的本命物是权力,百姓的本命物是粮食,修行者的本命物是各种修行之道所需要的工具。

    本命物不一定要以实物的形式存在,它可以是一种信念,也可以是一种目标,它只是催动人们努力实现的东西,它只是跟随在不同人身上所不能舍弃的东西,君问修行之道是鱼之道,所以这尾小红鱼是他不能舍弃的东西,也是他的本命物。

    此刻的本命物不停游动,准确的说是带着在游动。

    小红鱼在陈旧的木桶里游弋的越来越快。

    空中拟化成鱼的符文也游弋的越来越快。

    无数的水滴从木桶中满出来,散落在木桶之外,然后无情的坠落到地面里。

    小红鱼在圆形的木桶里不停游弋打转,急速而耸然,像是要带着带着自己的身体也随着那些溅出的水滴飞出,但君问没有去看自己木桶中的清水越来越少,他也没有去看那尾游弋速度到一种极其可怕境界的小红鱼,他所注视的地方,依旧是空中那些由自己凝聚出的符文,那些闪耀到一种如似艳阳般明亮的符文。

    符文越来越亮,亮的像是整个空间都开始透出光来。

    人美丽的眸光直视于这些光线符文,看着它们像是要从君问的控制下脱离开来,随之感觉到自己真的看到了符文脱离了君问的控制。

    空中的符文不断飘向远处,飘向枯山上那唯一仅存的几颗枯焦之树,而在这时,游弋在木桶里的小红鱼骤然间从桶中飞了出来,它脱离开了木桶的束缚,但却不知自己陷入了没有空气的束缚,如果它坠落到林子里,那么它就很有可能窒息而死。

    人没有发现那尾小红鱼从君问的木桶中飞了出去,但身为小红鱼主人的君问发现了小红鱼飞了出去,所以他一把扔出了自己手中的陈旧水桶,扔向那尾正在空中不停坠落的小红鱼。

    小红鱼没有落在枯山的干燥地上。

    木桶在空中巧妙的将其装回的了水中。

    君问更是甩手通过天地之气的控制将木桶收了回来。

    对于君问来说,送出去的一切都可以收回来,但唯独自己所凝聚出的符文收不回来,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符文飞向那几颗焦枯的大树,看着它带起无数光线撞击到大树的身上,然后再次爆发出了无数光线。

    轰隆隆!

    漫天的光线从枯树上爆发,符文在此刻骤然间散发出了无数的力量,人目光死死的看着那些闪耀出的光线,然后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越来越疼,疼的像是要失去光明,疼的好像眼前的绚丽光线都只剩下了无尽的黑。

    人的眼前突然一黑。

    她惊骇的发现自己看不见了。

    但她并不是瞎了,她没有瞎,只不过就在她的眼前,一只巨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双眼。

    不知何时,君问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她的身边,然后用自己的手捂住她那双惊骇的眼,人感受到了手掌上所传来的温度,觉得很温暖,仿佛淡化了她眼睛里的疼痛。

    便在这时,君问轻声说道:“不要去看那些光,它会让你以后看不见所有东西。”

    人听此,细声回答说道:“我要多久才能睁开眼睛?”|

    君问听此,缄默思考片刻,眼睛却不由看向那些耀眼闪起的光,他认真回道:“等你的眼睛不疼了,就可以睁开眼睛了。”

    人安静了许久,然后说道:“我现在不疼了。”

    君问松开了捂住她眼眸前的大手,没有说话;人从新看到了自己视野外的一切,但眼前没有了先前那些耀眼到让她生疼的光,而且就连这座满是黑褐色的枯山也不见了。

    她的脚下还是山,只不过山上长满了翠绿的树。

    ……

    ……

    第二百八十一章 弃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漫山遍野的青翠之树,感受着周围这些不断传来的阵阵花香,一种原始至极的味道从四周扑鼻而来,人望着这闭眼与睁眼后的巨大区别,心中变得像是入了魔一般疯狂。

    她转头看着那毫无所动的君问,接着问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的东西呢,成灰了吗?”

    君问目光凝重地看着这片真实的密林,感受着那早已远远离去的青年气息,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语说道:“他真的很强,甚至骗过了我!”

    人看着他嘀咕不断,继续问道:“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君问转头看了她一眼,细细解释说道:“在我们出城之后,眼前所看到的就是虚假之物,而正从那时候开始,我们便已经陷入了这名青年的阵法里面,你的东西也就是那个时候就被取走了。”

    人骇然问道:“什么是阵法?”

    “阵法只是一种符师的战斗手段,它可以让你看不清事实的真相,也可以让你永远的困在阵法中,甚至直接通过潜伏的手段杀死你。”

    “阵法这么厉害?”

    “非常厉害!”

    “那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拿回东西?”

    “没有办法,但时候到了,它自然就会回到你的手里。”

    君问紧了紧手中的鱼竿,然后看了一眼那只剩三分之一清水的木桶,木桶里的小红鱼显得有些虚弱,似乎是因为之前的游弋太过耗力,然而君问知晓它并非是因为耗力太大而虚弱,它只是消耗了体内与生俱来的力量太多,所以变得像是连最简单的游弋也无法做到,甚至有种直要翻肚皮的现象。

    于是,君问脑中若有所思,转头看了一眼身边依稀惊悚的人,口中说道:“我们走吧!”

    人点了点头,带着无奈的心情与君问越走越远。

    “这个世间竟然还有这么年轻的符师,看来世间真是无常!”

    一句隐藏在君问心里的话,但没有说出。

    ……

    ……

    在青山的远处,一名青年潇洒行走。青年步行速度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