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的对话，所以都停下了筷子，只有小师弟一直低头一言不的吃饭，大家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都心照不宣的会心一笑，又继续用餐了。
这个饭间的小插曲，很快就被人遗忘了。晚饭过后，和美男爹爹撒了会儿娇，我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今天的月色很美，我站在院子里驻足观望。快要到十五了吧！月亮已经要变圆了呢。天空中一丝云也没有，月光洒向大地，把整个庭院都照得无比清楚。花儿在月光的照射下，别有一番滋味，是一种神秘的美。
受这美丽景色的诱惑，我改道漫步在花丛间。这时，后院传来了轻微的响声。
是二师兄！只有他才会在这么晚的时间，到后院来练功。
走到后院的门口，借着月光向里张望。依旧是那套深蓝色的练功服，在后院的空地上上下翻武。依然是那坚定于心的眼神，在黑夜里异常明亮、炯炯有神。他的身姿飘渺，但出的每一拳、每一脚都刚劲有力。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今天二师兄练功的时候，少了几分仇恨，多了几分其它的情绪在里面，让人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当我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二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站在院子的中间仰望夜空，月光柔柔的照在他的身上，地面上映出了他长长的影子。
他也在看月亮吗？
“来了有一会儿了，不想过来和我说说话吗？”
说话的同时，二师兄的脸已经转向我这边了。我一点儿也不意外他现了我。不过，让我最吃惊的是，二师兄居然主动让我和他聊天。
我慢慢地向他走了过去。今天的二师兄给我的感觉，真的和平时不大一样。以前他全身都着冰冻的寒气，仇恨是他最多的情绪。只有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放松一下心情。但多半都还是沉默不语。
我站在了二师兄的对面，我们静静地相望，谁也没有说话。月下的他，收起了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一丝温柔在无声的蔓延。
二师兄缓缓地抬起左手，轻柔的抚上了我的脸。轻轻地、一寸一寸地，就像是在抚摸一样真贵的物品，好像要把它，深深的刻在心里一样，一遍一遍地非常仔细的抚摸着。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二……二师兄……你不是……不是想和我说话吗……”
我此时已经变得不知所措，想躲开他的手，但脚像生了根一样，怎么也挪不动步子，就连手指动一下都很困难。
“嗯……”
虽然他答应了，可好半天过去了，二师兄还是没有停下手。依旧温柔的抚摸我的脸，从眉毛、眼睛、鼻子、在到嘴和下巴，每一寸他都细细的抚过。
这还是二师兄吗？不会让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身了吧！一想到这个，我就打了个颤。
“二……二师兄……”
“你真的是长大啦！从师父把你抱回来的那天起，我就一直看着你成长。没有烦恼的、幸福快乐的长大。你是那么的耀眼，和你在一起，看着你纯真的笑脸，总是能成功的驱散我心中的那丝阴霾。没有仇恨，没有烦恼，能让我忘了所有，舒心的就想这么呆在你身边。
但是，这样的感受，同时又让我非常害怕。我总是在你不在我旁边的时候提醒自己，不要忘了父亲的惨死，不要忘了要为那些镖局里怨死的人报仇。可是，只要你一接近，我又变得很向往那种安逸的感觉。
你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株罂粟花，明知道那是毒，却不由自主的对你上了瘾，而且还越陷越深。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想在放开这种感觉了。”
二师兄原本抚摸我脸的手，慢慢地环上了我的肩，双手在我背后交叉，紧紧的抱住我。我的脑子像遭了雷击一样，罢工愣在了当场，做不出任何反应。
“我开始害怕了，所以我想躲开你。可是我做不到。好吧！既然是这样，也许把你变成我的，感觉就会不一样了吧！
当知道师父把你指婚给我以后，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其实我心里也有所挣扎，想来这事，是对是错。可我清楚的知道，更多的是欣喜。
师父为什么想让我留个孩子，又为什么让你和我成亲，其实我都知道。明明清楚你们的用意，我却心甘情愿的接受，哪怕你不爱我，哪怕你只把我当成亲哥哥……”
二师兄的话，让我的脑子炸开了锅。不会吧！他都知道了！难道他听到了我和美男爹爹的谈话？
“我是不是很自私？可是，谁又能在感情面前不自私。我们谁都没有注意过你的心情……对不起！但是现在、至少现在……让我自私一回吧！”
感受着二师兄，呼在我脖间的炙热气息，听着他说自私时悲伤的语气，我的眼睛已经朦胧了。这根本就不是我所认识的二师兄，他的言语中满是祈求。但不是让我可怜他，也不是让我同情他，就是这样的话语，更加让我心痛，不知要怎样的安慰他。只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被他轻柔抚过的脸颊，静静地滑落。
慢慢地，二师兄放开了我，回手将自己脖子上的玉佩解了下来，又戴在了我的颈上。
“这是我们家，世代相传的玉佩，你先替我保管它……我不会在想束缚你了，展开你的翅膀自由的飞吧！”
我的眼里映出二师兄，慢慢放大的脸。在缓慢的接近中，他温热的唇已经贴了我的唇。没有强取豪夺，像品尝美酒一般，缓缓地、在我的唇齿之间流连忘返。
周围的世界安静了，安静到我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我已经忘记了流泪，全身都沉浸在了二师兄的温柔里。渐渐地，他离开了我的唇，还没等我清醒的时候，二师兄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夜晚，我躺在床上，右手轻轻地抚摸着被二师兄吻过的唇，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他的味道。这算起来是我的初吻啊！这是个什么样的感受，让我觉得心里的某一处，正有东西要慢慢地溢出来。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我的心很混乱。
不要在想了！
我强迫自己不要在去想他。因为那种不明的情绪，让我更加害怕。
不知何时，我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梦里，二师兄的话和当时的情景，都不断的出现在我的梦里，让我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惊醒。
“小师妹！师妹……”
一整夜都没睡好的我，从床上“噌”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怒火中烧的瞪着，飞奔进门的五师兄。
“着火了，还是有人向你索命啊！一大清早的鬼叫什么呀？”
“和后院儿着火差不多啦！二师兄他……二师兄他离家出走了！”
“什么！！！”
第十九章 替补新郎
这回我可真被吓的不轻，严重的失眠和惊人的消息，这两样都让我头痛欲裂。
连衣服也顾不上穿，就快速冲出房间。不管五师兄在我身后怎么喊，我都理也不理，权当没听见，一心直向前厅奔去。
刚一跨进前厅，我就现全员都已经到齐了，他们也转过头，一起向我看来。只一眼之后，除了美男爹爹之外，其他人又都不自然的别开了头，脸上都出现了些许微红。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
美男爹爹的教训，让我突然间明白了过来。低头一看，我果然只穿了一件里衣。领口处因为刚起床的缘故，微微地有些敞开，露出了里面性感的锁骨，和大红肚兜的一角。
这有什么的啊！在前世的夏天里，哪个女孩儿不是坦胸露背的，就数古人事儿最多。
正想着，五师兄已经赶上了我。一进门，就将从我房里拿的衣服，披到了我的身上。原来他刚才一直在后面喊我，是为了让我穿衣服啊！
胡乱的穿戴好，我就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把拉住了美男爹爹的衣袖。
“二师兄怎么就走了呢？昨天还不是好好的吗！之前一点儿征兆也没有啊！他什么时候走的？”
“我也不清楚。早上是你大师兄见他没来前厅吃早饭，所以才去看看。进屋后现，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的，像是没有人睡过的一样，只有枕头上的一封信。”
“那信呢？快给我看看！”
我眼光瞄到美男爹爹手里的时候，一把就将信给抢了过来。手指有些颤抖的、缓慢的将它展开，仔细的阅读，生怕漏掉哪个字。
师父，对不起！我走了。
多谢您这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今天徒儿无法回报，如果徒儿能大仇得报，平安归来时，定当承欢膝下，陪您过完后半生，不在下山。
为了不孝徒儿，您的用心良苦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头上。但是，思来想去，徒儿还是觉得，不能将自己的一厢情愿，加注在小师妹的身上。徒儿已经知道了，这场婚姻并非小师妹自愿的。
想想，她还未满十五岁，对于我们的感情也只是亲情而已。既然是这样，徒儿还是决定先下山，如果等归来时，小师妹对我的感情有所改变的话，到时我在与她成亲不迟。
所以，徒儿请求师父原谅徒儿的任性，我自愿还小师妹一个自由之身，请师父成全。希望大家不要因为我的出走而担心，徒儿一定会回来的。还请师父，和众位师兄弟珍重身体！天凌字。
屋子里出奇的安静，我想大家一定是都看过二师兄的留书了。看过之后，我有点儿感动，信里面的言语都是为我所想。没想到，二师兄不但不怨我，还替我求美男爹爹还我自由，取消这门亲事。
对于我来说，成亲的事能就此告吹，是在好不过的了。又能变成自由之身，虽然让我很兴奋，但也不敢在美男爹爹面前表露出来。我其实也很担心二师兄的，当初是我先在美男爹爹面前表示，为了能留下二师兄，我在所不惜。可最后，最先表示反对这门亲事的，也是我，心里多少有一点儿内疚。
怎么办，是要追二师兄回来吗？可追他回来是不是还要与他成亲呢！但是，不追他回来，又担心他出事就不好啦！真叫人两难啊！
“师父……要追师弟回来吗？我想，他应该走的还不太远才是……”
大师兄的话，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静。
是啊！现在最主要的是，成亲在即，新郎却跑了一个。是追还是不追，要赶快拿个主意啊！
“刚才我让晴天去看过马匹了，马厩里的‘逐日’不见了。那匹马一日千里。天凌如果真心想走，我想也是追不上了。算了！人各有命，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他的出走也是命里定的，想拦也拦不住，由他去吧！”
美男爹爹的话里满是无奈，我却像是得了特赦令一样，一丝丝兴奋掩饰不住的、慢慢地爬上了我的脸。
太好了！美男爹爹说不用去追，这就说明婚是结不成了，虽然觉得有点儿愧对大师兄和二师兄，但是为了我的个人“远大的幸福”着想，所以只能对他们说一句无声的“对不起”啦！
许是知道了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还没等我兴奋多久，美男爹爹的一句话，又将我重新打回了深渊。
“既然天凌不愿意，我也不在强求。但是婚事还是要继续……竹笙！”
三师兄没有想到美男爹爹会叫他，先是一愣。这时，爹爹已经将目光投向了他。
“……师父？”
“既然你二师兄已离家，那么，就由你代替他的位置，和你大师兄一齐娶你们小师妹，你没有意见吧！”
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新郎还代替补的，这是开的什么国际玩笑！
“爹……”
我刚要站出来反对，身后的衣摆不知道是被谁拉住了，钉在了原地，原本想反对的话也没有在说出口。我气愤的转过头去，看到拉住我衣摆的居然是小师弟。他向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意思是先不让我说话。就在我用眼神询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三师兄先应出了声。
“是，师父！全凭师父做主。”
三师兄两手抱拳，深深地向美男爹爹鞠了一躬，因为我始终站在三师兄的背后，所以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过后，美男爹爹将我们都遣散了出去，说想一个人静一静。本来我想过后找他理论理论的，结果还没等我上前，就被小师弟强拉硬拽的给带了出来。刚走到后院，我就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质问他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刚才的情景，你认为你的反对会得到师父的同意吗？”
我被堵的是哑口无言。美男爹爹的脾气就是，只要下定决心的事，就不会在反悔。就算我在怎么反对，也是无法挽回的。我心里清楚，所以现在，只得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半靠在一棵大树上叹气。
“没用的，不管你怎么去和师父说，他都会认为，二师兄的离家出走和你有关。”
这就让我很糊涂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二师兄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走。美男爹爹怎么就会那么肯定，这事儿就一定和我有关系呢？
仔细回想一下，二师兄临走的那天晚上对我说过的话。一幕幕重新回放到脑海里，忽然间！从一个细节中联想到，难道是因为我对美男爹爹和小师弟牢马蚤的那几句话，才让他最后下定决心，要还我自由的！
可是，单单那一晚的表白，就算是在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得到，二师兄对我是情深意重。
既然他已经对我表白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还要离家出走。如果是真想去报仇，也不用急在一时。大可以等我们成了亲，完成他最后一个心愿在走，也不迟啊！
满脑子的疑问，就像一团乱麻，紧紧纠缠在一起，怎么理也理不开。心中渐渐地也跟着感伤起来。
二师兄为什么要走，为什么在触动了我的心弦之后，又飘飘然的离去。在我还没有想明白自己对二师兄，到底是怎么样感情的时候，他的出走，让我即意外又担心。
虽然二师兄走了，可我们的日子还要照常的过。在美男爹爹的一声令下，大家又照常忙碌起来。因为新郎换了一个，所以有些东西又要重新准备。比如说：新房和新郎的礼服。
美男爹爹总是在抱怨工作量又加大了什么的，因为三师兄和二师兄的身材不一样，所以他要从新为三师兄量身裁衣。原先为二师兄准备的东西，美男爹爹把它们全部都原封不动的保存着，好像在时刻等着他回来一样。三师兄的卧室，也要装饰作为新房，大伙儿的工作又得从头来过一遍。
虽然这中间没我什么事儿，但我还是坐立难安。毕竟替补新郎这件事，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我能接受的底线啦！
第二十章 偷听
所有的事情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思前想后了几天，我还是决定去找美男爹爹谈一谈，因为我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向美男爹爹问清楚了。下定决心后，我就毅然决然的爹爹的房间进了。
晚上，大家用过晚饭后，都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我现在去找美男爹爹，应该不会有人打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越接近美男爹爹的房间，我就越觉得自己没有底气了呢？
来到美男爹爹的房门前，刚要敲门。忽然间没了勇气，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说。
又在门口来来回回了好几圈儿后，还是下定决心，觉得事情是要说出来才能解决的。于是，又提起了勇气，可手刚抬起来，忽然依稀听见有脚步声由远而近。心里一慌，条件反射的转身躲到了回廊下。
躲好后，我自己都感到了很奇怪。心想：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躲起来！正在这时，头顶上传来了两声轻轻地敲门声。
“师父，您休息了吗？我是迦罗！”
是五师兄！这么晚了，他来找美男爹爹干什么？
正纳闷儿的时候，五师兄已经推门而入了。好奇心让我忍不住想去偷听。虽然良心告诉我这样不好，但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理智。
房间里说话的声音很轻，我努力的将耳朵紧紧地贴在房门上，才只能勉强听到一些什么“师兄”“小师妹”“成亲”之类的词。可都是断断续续的，也组不成个句子。
到现在我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跟美男爹爹学武功。我也不去想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