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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征西第23部分阅读

洛夫被骂得狗血淋头,慌恐地答道:“小的这就再接着拷问,一定让他们开口。”

    说完,他朝克雷科斯一躬身,转身向来路行去。

    “且慢!”伊莎贝尔忽然对克雷科斯说道:“阁下,一味的严刑逼供,对于那种忠诚的死士,是没什么用的。这需要技巧,我们秘教有一种摄魂术,不知阁下可有耳闻?”

    克雷科斯缓缓地点着头,说道:“听说过,但没有见识过。传说中,贵教的这种摄魂大法,能读出死亡时间在一个小时内的死者的全部记忆,不知是真还是夸大其词。”

    “全部的记忆虽不敢说,但部分还是可行的。”伊莎贝尔冷傲地一笑,说道:“克里拉尔副使对这种奇术有着非常深的造诣,如果方便的话,我想,他也许能从那些刺客嘴里得到真实的,有价值的口供。”

    说着,她朝蒙哲会心地笑了笑。

    “哈哈,如果克里拉尔公爵能出手相助,当然是求之不得。”克雷科斯扬眉大笑,说道:“能见识到秘教的神奇秘技,可谓是荣幸之至啊!”

    “摄魂大法施术之时,任何人不得靠近。”蒙哲自然领会了伊莎贝尔的用意,他生硬地说道:“如果你不担心你的某些不可告人的隐私泄漏曝光,本使也不介意阁下旁观。”

    克雷科斯曾经或多或少听说过一些秘教的传闻,知道这些人的行为处事无不透着诡奇神秘的色彩,有很多独门秘技在施展的时候,的确有各种各样的怪异忌讳,是以,他对蒙哲这位“秘教副使”的话并没有产生什么疑惑。

    “达得洛夫,你个笨蛋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领副使先生去地下室!”克雷科斯冲着傻愣愣地站在那不知所措的达得洛夫吼道。

    这时,外面的庄园里忽然传来一阵喧嚣声。

    “有j细混进来了!”

    “抓刺客,别让他们再跑了!”

    “快追!他们想逃跑!”

    “……”

    一名全副武装的圣战骑士从大门外小跑着进来,边跑着,边气喘吁吁地对克雷科斯说道:“报告大人,有刺客潜入庄内,有两处暗桩被他们杀害了!”

    克雷科斯想也没想,便朝外走去:“走,这次决不能再让他们逃掉!”

    “伊莎贝尔小姐,您能不能帮忙将刺客抓捕?”卡文费普似是非常了解克雷科斯的狂妄自大个性,他故意提出请秘教使者施以援手。

    果然,克雷科斯抬手阻止道:“议长阁下,此事就不用麻烦伊莎贝尔小姐了,如果等我将前来的这几个漏网之鱼抓回来,克里拉尔先生能成功地从那四个蒙古人嘴里套取口供,我就感激不尽了。请伊莎贝尔小姐和议长阁下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

    说完后,他也不管卡文费普是否接受,像是生怕这个功劳被卡文费普抢走,毫不停顿地大步向厅门走去。

    “议长阁下,伊莎贝尔小姐,我们一起去上地下室看看?”蒙哲知道时间紧迫,他可不放心让卡文费普和伊莎贝尔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是以向二人提出邀请。

    “当然,我也想看看这些蒙古人的嘴,到底有多硬。”伊莎贝尔朝蒙哲心领神会地笑道。

    于是,在达得洛夫的引路下,蒙哲、幽影、伊莎贝尔和卡文费普朝那座通向庄园地下秘室的偏门行去。

    大厅中,只留下卡曼德管家呆在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进入偏门后,走在最后的幽影顺手将门带上,然后守在门后,不言不动。她与蒙哲早有默契,知道此时她应该要做些什么。

    蒙哲他们在转过一道铁门之后,再下了三十九阶台阶,来到一座充满了刺鼻的血腥气与人肉焦臭味的地下室里。

    这里显然是临时布置而成的一个简单刑室,不过,各种刑具一应俱全。整室全是黝暗阴沉的,石阶旁的铁架上摆着一盏火土舌乱跳的火把。它那种昏沉沉的光忙放映出来,非但不能给人以光明的喜悦,反而显得这个可怖的地下刑室越发阴风漫漫,鬼气森森了……

    第七十五章 忠义铁汉

    一炉大火旁,站着两名光着膀子的卷毛壮汉,靠墙的那面,呈大字型用铁链锁扣着四名被折磨得已不成|人形的,赤身捰体的囚犯。

    蒙哲进来的时候,正好有一名头上用一条黑布带束着满头长而卷的棕色长发的魁伟白人大汉,手持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在一名囚犯的小腹部位肆虐地烙烫着,“”的让人闻之心头发悸的人肉烫烧声响,在一阵阵焦臭的青烟里不断传来。

    蒙哲从受刑人沙哑的声音中,判断此人有可能是车坚的部下赵胜!

    赵胜并没有因为身受的酷型而嚎叫,他反而发出凄惨惨的长笑,然后头一歪,昏了过去。

    蒙哲向另外三名部下扫视了一番,以他眼光,马上便看得出包括赵胜在内的四名龙骑兵的战士,身上的关节已经全被这些灭绝人性的行刑手打得粉碎了。

    蒙哲在叹息无法将这四名部下救出去的同时,心中的杀机空前猛烈。

    这时,达得洛夫正点头哈腰地对他说道:“大人,您何时动手,需要准备什么器具,请尽管吩咐。”

    蒙哲忽然阴森森地对达得洛夫笑道:“我想你一定见过死亡,但肯定没有尝试过它是什么滋味,你现在要不要体验一下?”

    达得洛夫一愣,迷惑地问道:“体验什么……”

    这个“么”字还刚刚在他的嘴里成形,三棱军刺带起一溜灰色的死亡之光,冷血地洞穿了达得洛夫的咽喉,尖利刺刃带着三道血水,透背而出。

    随着蒙哲身形鬼影一样的飘动,三棱军刺从达得洛夫的咽喉处拔出后,脱手飞射向站在火炉边的一名行刑手,在刺穿这名行刑手心脏的同时,蒙哲的人影已经来到那名正对赵胜拷问的行刑手身后,右手像只铁钳般死死抓住此人的后劲椎,猛一发力,将这名行刑手的颈椎骨生生捏碎。

    左手则从这名行刑手的手中夺过那根暗红的烙铁,反手朝最后那名行刑手掷去。

    那名行刑手根本还没带得及判断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咽喉已被飞射而来烙铁穿射而入,强劲的力道将他的尸体带得向后飞出近两米,撞在地下室的墙壁上,再重重地掉落在地。

    四个克雷科斯的心腹行刑手,就在这连眨眼也不到的短促时间里便全部被蒙哲解决干净,连一声喊叫都末及发出,已俱皆命丧黄泉,而蒙哲出手之凌厉,动作之快捷,行事之狠辣,实已到家了!

    一闪上前,蒙哲抽回了刺入那名敌人心脏部位的三棱军刺,“唰”的一声,挥落了三棱血槽上沾染着的血迹,顺势插入小腿上的刺鞘中。

    卡文费普早被蒙哲冷血、凶狠、迅猛的杀人手法惊得呆若木鸡。

    伊莎贝尔也在一怔之后,朝蒙哲一竖拇指,脱口赞道:“秘教刺客的杀人方式与您相比,真是太儿戏了!蒙先生。”

    “一般般而已。”蒙哲淡然答道,说着,他飞快地闪身来到赵胜的身前。

    蒙哲取下面罩,皱着眉头,低沉而急促地喊道:“赵胜!赵胜!我是蒙哲,我来救你们来了!”

    但赵胜早在那声惨笑之后,已经痛昏过去了,一时间,他听不到蒙哲的声音。

    蒙哲有些急迫,他又朝前移近了点,暗暗提高了嗓音道:

    “赵胜,我是百夫长,我是蒙哲,我来搭救你了!”

    这时,那些锁在壁上的那三个人有了反应:他们沉甸甸的勉力抬起头来,各用一双枯竭深陷的目光,迷惘地望向蒙哲。

    蒙哲焦灼地说道:“我是蒙哲,你们的百夫长,你们还认得我么?”

    那三双黯涩失色的眸子吃力地注视着蒙哲,好一阵,才有一个人首先认了出来,这人惊然抽搐着,他那如干涸似的枯槁面容上,挤出了一抹惊喜过度的表情,嘴唇?合了好多次,这人才虚弱沙哑地出了声,“百夫长……真的是百夫长……您怎么来了……这……这是在做梦么?”

    蒙哲一阵辛酸涌自心底,强自忍住。他这时已经从这名部下的血肉模糊的五官轮廓,认出对方是李剑飞,他温和地说道:“是真的,兄弟,是我,一点也不假,李剑飞,知道你们被敌人设计坑害后,我一直在寻求救你们出去的法子,现在我就是来带你们走的……”

    李剑飞摇摇头,深陷呈青紫色的眼眶中掉出两滴泪水,他悲楚的道:

    “百夫长,我有罪啊……如果不是我冒失贪功,兄弟们就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唐敢……熊刚他们死得好惨……我和赵胜他们这四个如今也算完了……百夫长,您不用再多费手脚救我们出去……”

    蒙哲焦急地说道:“不准讲这些丧气话,今夜我来,便是首先将你们搭救出去的,不论在任何情形之下,我也要设法使你们脱险!”

    李剑飞面颊微微痉挛,他痛苦地说道:“百夫长……您可知道……我们全身的关节都被这些不里阿耳人打断敲碎了……我们已经不能走,不能动,甚至连站都站不住了……不说百夫长您救我们出去要倍增困难……便是我们真个全逃出……也只是一群废物,陡给百夫长增加累赘罢了……百夫长,现在是战争时期,我们这群无用之人不能给您增加烦恼……”

    蒙哲搓着手,咬着牙,极不甘心地说道:“不行,我既然带你们出来,就一定要带你们回骁骑营!”

    说着,蒙哲迅速移至昏迷的赵胜身边。

    赵胜肌肤上伤痕累累,那些伤痕有的还在留着血水,有的尚留着焦黑的翻卷皮肉。而他浑身的肤色,更已青中泛灰,不似人的肤色了,形态之凄厉可怖,就连蒙哲这等惯经残酷场面的人物,也不禁感到泪涌鼻酸!

    蒙哲再次低沉的叫:“赵胜,赵胜,赵胜……”

    一连七八声后,双臂反剪锁绑在墙壁上的赵胜,方始颤动了一下,几乎不可能的将脑袋沉重抬起……

    这是一张何等恐怖的脸啊!面孔上更布满了伤痕,青白叠交,红紫互映,甚至连嘴鼻也因过度的伤害而扯移了位置,看得出他的鼻梁骨早就扁碎了,深陷的眼眶四周流淌着浓稠的血水,以至他那双眼珠亦变得晕沉沉,混沌沌的了……

    蒙哲睹状之下,心如刀割,热血翻腾,他紧挫着钢牙,痛苦地叫道:“赵胜,我是蒙哲!”

    仿佛蚊蚋似的呻吟一声,赵胜闭上眼睛,又再度睁开,他痴了一样怔怔地盯视着蒙哲,半晌,突然哽咽起来,嗓音低哑微弱的来自唇边:“我一定是在……做梦了……百夫长您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地方出现啊……”

    蒙哲双手搭在赵胜肩上,沉痛的说道:“赵胜,这不是做梦,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实实在在站在你面前,我是特地救你们出去的……”

    当蒙哲的双手接触上赵胜的两肩,他已如中电流般全身猛然抽搐,倾力睁大那双晕朦朦的烂眼,他死盯着蒙哲,不敢相信的悲喊:“百夫长!百夫长,真是你么?真是你么?……”

    蒙哲轻轻在他肩头捏了捏,说道:“真是我,一点也不是幻觉。”

    顿时,赵胜那双沉翳的烂眼中发射出一片不可思议的湛湛光芒,他抖索着,痉挛着,又哭泣着说道:“苍天啊……我总算相信你的神异了……你果真保佑车坚他们逃出生天,并找到我们的百夫长,老天真有眼啊……”

    蒙哲黯然说道:“车坚他们一直在试图解救你们,幸而让我不期而遇,赵胜……你们一个个都是好样的,你们无愧于军人的称号……”

    赵胜急促的喘息着,有一股出奇的亢奋表情与清朗神韵涌现,他困难的拨动着舌头,喑哑的道:“百夫长,只要您没有让不里阿耳人坑了……平平安安……我们宁愿用自己的性命来牺牲……我们不算什么……若是您出了什么差错……大伙儿不……不就全完了?”

    蒙哲悲凄的说道:“赵胜,可恨那些畜生竟如此折磨你们!”

    赵胜抽搐了一下,用力挤出一抹干涩得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说道:“我们不怕……百夫长,这点痛苦我们还挺得住,我永远记得您说过我们是军人……军人就得有一口不屈忠气,百夫长……我们四个都没有让您失望……不里阿耳的兔崽子们,休想从我们嘴里撬出一个字……”

    喘息着,他断断续续地接着说道:“我们……百夫长,我们哥几个都没出卖自己的兄弟……我们都咬着牙挺到如今……百夫长,我们永远都能直起腰杆子不会愧对军人这个称号……”

    蒙哲连连点头,感动的道:“我明白,赵胜,我全明白……”

    嘴唇张合着,赵胜又扭曲着脸孔道:“百夫长……我们车头儿还好吧……朴头儿他们没什么事吧……”

    蒙哲咬咬牙,道:“他们都好,现在正在外面与敌人周旋来给我们争取时间。赵胜,现在时间急迫,我们在此不能多谈,容我马上救你们出去!”

    赵胜苦涩的一笑,悲痛的道:“百夫长……您无庸费神了……我们落入不里阿耳人中后……人人都遭受到无数次酷刑,非但骨碎肉烂,无一完整之处,就连内腑也损伤极重……百长长……我知道我尚能支撑到现在不死的原因……全是凭一口气,一个希望,我知道您无所不能,知道有可能在临死前再见您一面……百夫长,不里阿耳人阴毒残暴,他们毫无人性,您一定要给我们报此血仇……”

    蒙哲以泣血般的声音,坚定地说道:“我答应你,赵胜,你们的一条性命,我要让不里阿耳人用一千条一万条来偿还!”

    经惯了生与死的场合,也历尽了残酷与血腥的悲凉旅途,蒙哲知道一个人在将要死去之前,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那不仅是指肤体的伤病而言,当一个人不久于人世的时候,他的谈吐、意念、神韵,便往往都是那般灰苍而又凄黯的了,有如一盏将灭的油灯,枯竭萎涩,一头久病的野兽,对月尖嘶,都是绝望又悲凄的,如今,赵胜便正是这样的了……

    赵胜悲切的道:“百夫长……请不要为我们悲伤……在我们西征大军攻破摩拉里尔的那天,只要您能收集起我们的骨骸,埋葬在一起,使我们的魂魄不至飘散……流荡,也就……够了……”

    铁打的汉子如蒙哲,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他悲愤的道:“赵胜,我蒙哲对天发誓,一定替你们报仇雪恨!”

    赵胜惨然一笑,说道:“百夫长……今日一会,自此永诀……我们这些人全已命在旦夕,不久于人世了……无论在阴阳两界,我们俱是祷佑您长命百岁,前程辉煌……”

    蒙哲强力抑止目眶中滚动的泪水,激动地说道:“赵胜,我要设法救你们出去,说不定你们还可以医得好!”

    赵胜孱弱的摇摇头,说道:“没有法子了……百夫长,我知道那些酷刑后所造成的伤害会是怎么一回事……”

    蒙哲急切地说道:“赵胜,你不要灰心,不要沮丧,且听我说……”

    赵胜泪渗血淌,嘶哑地叫道:“叩别百夫长,大人多保重啊!”

    “咔嚓”一声,响起在蒙哲刚持阻止之前,赵胜已经自行咬切舌根自杀,他紧闭的嘴唇中,有一丝稠粘的鲜血缓缓淌下,全身也猛力震了震,然后,他那双溃烂失神的眸字,带着一抹惨笑注视蒙哲,目光逐渐散乱、黯淡,终于,他的头也软搭搭的无力垂落!

    似是响应赵胜的行动,李剑飞及其另外两名龙骑兵的战士,在见到蒙哲的最后一面后,似是都觉心愿已了,不约而同一起都咬舌自尽!

    无比深沉的悲痛与仇恨啃啮着蒙哲的心,他的心被撕成碎片,变得血漓漓的了,大吼一声,蒙哲疯狂似的猛挥双掌,动作如飞连扯带拉将那些铁链弄断,只见他忽左忽右,倏来倏往,铁链响动,墙壁碎裂里,须臾之间他已经将赵胜他们四个的尸体全解了下来,安安稳稳的摆到了地上!

    第七十六章 以血还血

    卡文费普和伊莎贝尔虽是一直冷眼旁观,但也为赵胜他们这等不屈忠魂深深打动。

    伊莎贝尔知道秘教控制教中的信徒用的是秘教的信仰,她知道一种坚定的信念是可以造成眼前的这种奇迹的,对蒙哲是如何训练出这等忠诚死士,她心中非常好奇。

    她从蒙哲和其部下的谈话中,听到了不断重复的“军人”两个字,在她的字典里,并没有这个词汇的存在,难?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