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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经第135部分阅读

    洪老夫人略微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我病了这短短年余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大事!”

    洪嫣儿则微微一笑道:“娘亲放心,有袁飞在谁也动不了咱们洪家!”

    洪老夫人斜了洪嫣儿一眼,笑骂道:“你这丫头就是和我最像,我心中所想的便是,只要有你爹在什么都不用怕啊!”

    洪老夫人在洪嫣儿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拄着拐杖道:“天塌下来有那些爷们们撑着,用不着咱们费心,咱们女人最重要的便是将肚子里面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你爹恐怕和袁飞要长谈许久,晚上咱们娘俩一个被窝,娘给你讲讲!说到生孩子你娘可是有些心得,算上你已经生过五个了。”

    洪老夫人的言语一路远去,原地只留下一片狼藉,破烂的墙壁。和没怎么大动的一桌子宴席。

    月光洒满长道,将地面上的浮雪照得越发清冷。

    袁飞跟随在洪熙照的身后,洪熙照并未说话,走路的速度极慢,一边走一边看着夜幕下的景色。

    以至于这路上一片宁静,有的仅是脚步踩在薄雪上的吱吱声。

    一路行去,洪熙照终于开口道:“袁飞,嫣儿怎么样?”

    袁飞心中一奇不知道洪熙照为何这般询问,便道:“嫣儿很好。”

    一阵叫人窒息的宁静之后,洪熙照再次开口道:“我听桀儿说你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元婴之境,这可是真的?”

    袁飞没什么好隐瞒的,点头道:“不错,刚刚踏入元婴之境不久。”

    洪熙照突然顿下脚步,扭过头来一双眼睛灼灼的看着袁飞。

    第五百五十九章 妖氛弥天

    袁飞和洪熙照在月色下足足长谈了一个晚上,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

    从第二天开始袁飞和洪嫣儿便在洪府之中暂时住了下来。

    洪熙照回到房中和洪夫人商谈了一个时辰,随后便沐浴更衣,驾马去了皇宫,再然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洪夫人派人去宫中打探,宫中也没有消息传出来,原本那些皇宫之中消息灵通的人物现在全都是一副不明所以完全不知情的模样。

    现在的洪熙照可不是五年前的叱咤朝堂的洪太师了,洪太师许许多多的门生故吏全都不明所以的倒戈向皇帝,洪熙照现在基本上被完完全全的架空了,现在所剩的不过是往日的积攒下来的威望,所能做到的仅仅是能够维持太师正常应有的权柄罢了。

    洪熙照进了皇宫不出,洪家上下人心大乱,整个瀛都之人都知道当今皇上早就想要对付洪熙照这位位高权重的太师了,洪熙照是洪家的主心骨,偌大的洪家看起来似乎敦实厚重,但若是洪熙照出了什么意外,马上便会分崩离析,土崩瓦解。

    身子日渐康复的洪老夫人虽然嘴上未说什么,还拖着病体开始打理起洪府事务,稳定洪府上下的人心,但她心中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相伴三十余年的夫君担忧?

    不过洪熙照去皇宫之前显然和自家夫人已经有了交代,安排了许多事情,是以性格极辣的洪夫人只是静静等待,并没什么过激的举动。

    一连五天过去了,袁飞和洪嫣儿寸步未离洪府,洪府之中除了人心惶惶外倒也算得上一切平静,但这平静却难以掩饰那种惶惶不安。

    第五天的时候从皇宫之中传来洪熙照突然感染恶疾在皇上书房之中晕倒的消息,洪家上下大惊,连忙派了人去皇宫门口将洪熙照抬了回来。

    紧接着皇宫内一道道圣旨传出,一匹匹快马朝着边关而去。

    洪熙照被从皇宫抬出来的同时洪太师病危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瀛都。

    洪熙照便是商国朝堂上的一棵参天大树,这棵大树好大的荫庇,枝枝叶叶关联着许许多多的人的身家性命。

    是以洪熙照的一举一动自然被无数人或明或暗的关心着。洪熙照进了皇宫数日不出已经使得瀛都百官各个心中猜测,立场摇摆,如今洪太师重病的消息一传扬开来,洪家便等于是塌了一半,尤其是洪熙照被从皇宫之中抬出来的过程可是被众人共同目睹的,消息确实无误,许许多多原本依附于洪太师的势力此刻不得不开始紧张的盘算起来,这些势力并非是那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体一个家族,那一个都是牵连着千百口人的性命安危,在当前这个时刻,稍有不慎便会引得整个家族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个人感情已经变得不甚重要了。

    所以这些原本和洪熙照关系深厚的势力没什么别的选择,都将立场转变,投进皇帝的怀抱之中。

    皇宫之中,李协,或者说是妖孽禄山。

    此刻禄山正站在玉溪苑内的一处亭子之中,亭子后面是十余个脸色木然的太监,这些太监虽然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但总是给人一种有些怪异的感觉,但究竟是那里怪异却又又叫人捉摸不到。

    妖孽禄山此刻半眯着双眼,静静地看着亭下尚未结冰的湖水之中的成群游鱼,目光之中淡淡的绿色一闪而逝,便有一阵大风扬起,吹得他一身皇袍猎猎作响,皇袍上的五爪金龙好似活了起来一般,狰狞蠢动,那衣袍的猎猎之声便好似这金龙的嘶吼一般。

    “洪熙照,区区一个凡人竟也在我面前饶舌不断,嘿嘿,要不是看在你在商国之中的影响力太大的份上,本尊早就将你的脑壳揪下来了,现在算是赐你个全尸,算得上是莫大的恩典了!其实这也怪你,修为太高,武道达到了绝顶高手之境后我的神念便不好再侵入你的神魂,不能将你彻底变成我的人,听从我的号令,既然不能控制你本尊也只好灭杀了你这块又臭又硬的拦路石了。”

    禄山抬头看了看天空,暗暗点了点头,“看来在今年第一场大雪来临之前,我的那些妖兽孩儿们便能够在商国的土地上自由驰骋了,将曦的这一片基业化为妖兽的天下,将他的子民当成是被饲养的猪狗,嘿嘿!这一场大乱下来说不定会再诞生出几只圣兽来,呵呵,那才是真正的世间美味啊!对我的修为大有裨益。”

    想到这里禄山不由得露出一排细碎的牙齿,嘿嘿笑了起来。

    冷嗖嗖的风从禄山身周刮起,随着这冷风一起,凉亭之下的湖水迅速的结起冰来,只是片刻之间,凉亭下的湖水便全部凝成了坚冰,不过随着嘿嘿怪笑的禄山的缓步离开,这坚冰便立即融化,重新化为一滩湖水,可怜那水中的游鱼们,眨眼之间便被冻死,水化之后便全都浮了起来,使得玉溪苑内的湖泊满湖都是银白色的肚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而那些太监们个个都神情木然,半点都未看向那无数死鱼,僵硬的缓步跟着禄山离去。

    不知从何处突然又一层淡淡的雾霭荡来,在水面上一卷,那些已经死透了的鱼竟然个个翻身,一打挺全都活了过来,并且一个个体态涨大数分,面目狰狞,尾巴一摇便沉入水中再不冒头。整个湖面瞬即一片死寂,半点生气也无!

    洪熙照被人抬回洪家,便直接被抬进了后宅,洪夫人和洪嫣儿还有她的两个急急赶来的哥哥早就侯在那里,眼见着洪熙照被捂得严严实实的抬了回来,全都围了上来。

    袁飞并未上前,目光微微闪了闪露出一丝凝重的神情,随后看向皇宫的所在。

    袁飞这几天来表面上是一直呆在洪府寸步未离,实际上却一直在瀛都之中游走,整个瀛都基本上被他走了个遍,但只有一个地方他不敢轻易试探进入。

    那就是大商皇宫,说起来这大商皇宫对于袁飞来说算不上是禁地,因为他已经进去了三次,一次盗了七溪琉璃盏气死了道丰皇帝,第二次将皇帝李协斩成了数十段,第三次随然没有杀皇帝但却抢跑了伪帝李协的皇后洪嫣儿,可以说这商国皇宫在现在的袁飞眼中应该是如自家庭院一般的存在,但袁飞这次来到皇宫之外后却不敢轻易踏入其中了。

    因为他隐隐感到这座皇宫被一种淡淡的妖氛笼盖,当他去细细琢磨感知这股妖氛的时候这妖氛却忽然消失不见,再也感知不到了。除非是他将戒备之心全都收回,偶尔去感知皇宫,这妖氛的气息才会再次出现。

    袁飞心中暗暗心惊,皇宫之中显然有一位高人坐守,而且这高人百分百不是人!

    以袁飞对于这妖氛的揣测,这妖物的修为显然比他要高上数筹,甚至比那些降世罗汉也不差多少,这个结论使得袁飞心中惊讶不已,不知道皇宫之中究竟是什么东西作祟!越发谨慎起来。

    而且这皇宫之外除了妖氛之外,还被一种禁制包裹,这禁制并不是用来阻止他人进入的,而是用来提醒皇宫之中的妖物有人闯入皇宫的,这禁制将皇宫牢牢包裹,风雨不透,即便是身怀《盗经》的袁飞也有些束手无策,不敢轻易去碰触那道禁制。

    此刻洪熙照还未被抬进来,他便感到了一股和包裹着皇宫的妖氛相同的气息将洪熙照团团包裹,在不停的抽取洪熙照的生机。

    袁飞能够感觉得到,洪嫣儿自然也能感觉得到,只不过她比袁飞稍稍迟钝了那么一些,毕竟袁飞心中先入为主,早就在主意着那妖氛。

    洪嫣儿的心神却多牵扯在洪熙照身上。

    此时的洪熙照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被角掖得死死的,连脸都给盖得死死地。

    洪夫人连忙上前,将厚被掀起一角,随后便显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来。

    洪熙照五天前去皇宫之时相貌看上去不过是四十余岁的模样,说得上是英俊潇洒丰神俊朗,但区区五日不见,现在看起来足足苍老了十余岁,眼睛嘴唇死死地闭着,一张脸更是发出青黑之色,若不是鼻孔之中还有呼吸的话,和死人也没什么区别。

    洪嫣儿眉头不由一皱,此刻她便发现了笼罩着洪熙照的这一层妖氛。

    洪嫣儿面露喜色,对于她这个元婴修士来说,这妖氛不难驱除,出手便要将这妖氛打散。

    袁飞却突然开口喝止了洪嫣儿的举动。

    洪家众人包括洪嫣儿都是一愣,纷纷看向袁飞。

    袁飞眉头微微一皱道:“嫣儿不可妄动,这一层妖氛之气若是被你击散,必然会被施术的妖物感知,据我这几日在瀛都之中的观察,施展这妖氛的妖物修为决不在你我之下,他若是感知到你我这么两个元婴修士的存在的话,必然会谨慎小心,将洪家视为心腹大敌,咱们或许不怕那妖物作祟,但这洪家上上下下这般多的人口光凭你我两人根本不能照顾周全,恐怕凶多吉少。

    洪嫣儿一愣随后道:“可若任由这妖氛之气抽取我爹的生机的话,岂不是要断送了他的性命?”

    袁飞略微沉凝片刻后道:“得找一具和岳父大人相同的肉身,将那吸取生机的妖氛之气转移到那具肉身上,任凭他继续抽取生机,这样才能万无一失。岳父曾与我言过,若是他此次进宫有个三长两短,便要想办法将洪家迁出瀛都,若是岳父身死,正是咱们洪家离开瀛都的最佳时机。你若方才击散了那妖氛被那妖物得知,洪家就永远也别想离开瀛都了!”

    洪嫣儿听闻袁飞的言语,急得鼻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来,这在元婴修士身上恐怕是极其少见的,道:“可是急切间去哪里找一具和我父亲一摸一样的肉壳来,要知道父亲可是绝顶高手,普通人根本代替不了,绝顶高手这般存在在瀛都也没有几个。”

    袁飞微微一笑道:“或许我有办法!”

    第五百六十章 不走一条路

    袁飞说着大嘴一张,猛的喷出一团精血来,这团精血在空中晃动几下便凝聚成丨人形,正是洪熙照的摸样,这乃是《盗经》之中‘阳血人偶’的神通。

    不过此时的阳血人偶不过是模拟了一个洪熙照的壳罢了,虽然外观包括气息看上去都和洪熙照一摸一样,但若是那层吸取生机的妖氛一将阳血人偶包裹,恐怕眨眼之间阳血人偶便会被妖氛吸光内中的生机,如泡影一般破灭。

    不过袁飞既然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就见他并未停下来,大嘴连张,一口口的精血被其喷出,不断地注入那阳血人偶之上,慢慢的,阳血人偶变得血肉丰满起来,身子也沉甸甸的似乎随时都会睁开眼睛醒过来一般。

    当袁飞接连喷出三十九口精血之后,洪熙照的阳血人偶便算是彻底做成了,被袁飞手掌一带,这具阳血人偶便飞到了洪熙照身旁,和洪熙照并排躺在那里,如此一比阳血人偶简直和被妖氛抽取生机的洪熙照一摸一样,洪嫣儿以神念扫视一下,惊讶的发现就连阳血人偶体内的生机也和自家父亲丝毫不差。

    袁飞此时脸色煞白,显然三十九口精血使得他消耗极大,袁飞轻喝一声道:“嫣儿助我!”

    说着袁飞肩膀上的那枚角生雷电的鬼头猛的化为一团雷光闪闪的云障,朝着洪熙照身上的那层妖氛探去。

    洪嫣儿和袁飞心有相通,立时知道袁飞要叫她做些什么,也将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喷出,朝着阳血人偶和洪熙照罩去,一下便将他们全部包裹住,做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禁制,就在这一刹那,袁飞的五阴雷云在洪熙照身上一卷,便将洪熙照身上的妖氛卷起,随后朝着阳血人偶罩去,将妖氛挪移到了阳血人偶身上。

    整个过程快得叫人无法辨别,再加上洪嫣儿施展修为将妖氛和外界完全隔离,想必那位施术的妖物即便是再高明,也感觉不到这刹那之间发生的事情。

    那一团妖氛之气一撤,洪熙照的眼睛便即睁开,猛然坐起身子咔咔大咳了好一阵,狂喷出数口黑血,这才面色稍有好转,洪嫣儿连忙将自家的真元度进洪熙照体内为其温养生机,有洪嫣儿这个元婴修士以真元相助,洪熙照被那妖氛抽取得已经皱皱巴巴的脸上逐渐丰满起来,干瘪的皮肤也逐渐有了肉色。

    一番折腾之后,眼见着洪熙照逐渐恢复原来面貌,在场众人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紧提着的心缓缓放下。

    但随后他们却发现洪熙照面上木然无比,双目空洞无神,分明是一副没了神魂的模样,尽皆又都被骇了一跳,刚放下的心立时又紧提起来,以为洪熙照的神魂也被抽走了。

    但洪熙照却在此时大叹了口气,俊朗的双目之中竟然涌出泪水来,摇着头大呼道:“李家亡了!商国亡了!”

    袁飞连忙施展了个禁制将所有的声息全都控制在这禁止之内,免得被外人听到。那妖物能够使得洪熙照的门生故吏纷纷倒戈,洪府之中的下人又哪能完全信得过?

    随后洪熙照便是嚎啕大哭,伤心至极,悲痛至极!

    洪熙照这般的人物在官场朝廷之中打滚三十余年,可以说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一般的心肠,一颗心说不定比袁飞的道心还要坚实,但此刻却哭得如此伤心,这种场面实在是太过震撼了些。

    洪家众人从未见过洪熙照如此涕泪俱下的模样,一时间甚至有些傻了,愣愣的不知所措,直到洪熙照大哭之后收敛了悲声这才缓过神来。

    洪基连忙问道:“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

    洪熙照沉痛的摆了摆手,似乎不愿提及,但随后深吸了口气还是开口言道:“那李辅果然不是人了!是个妖物!皇家子嗣断了!商国从今日起便算是亡了!不但商国亡了,商国的百姓也注定要成为十万大山妖兽野人口下的食粮,我辛辛苦苦经营大商三十余载,没想到,没想到啊!就这么被断送了!愧对道丰皇帝的知遇之恩啊!”

    袁飞听在耳中看在眼里,洪熙照此时的模样当得上是伤心欲绝,没人知道他对于这片土地这个国家还有李氏皇族的感情究竟有多么深,说白了洪熙照便是古书之中的那种国破身殉的有节者,或许他只是愚忠罢了,但这种人在凡俗史书之上必然会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这浓墨重彩的一笔也只是在凡人之中的范围内罢了,洪熙照的这种忠诚虽然可敬,但在袁飞眼中却是可悲,修仙之人追求自然自我,最忌讳的便是束缚,尤其是这种叫做忠心的心灵上的束缚,这不是说修仙之人便没有忠心,而是说修仙之人不会愚忠,或者说修仙之人只是忠心于自我的那颗道心,道心所想身便行之,道心所怒身便杀之!

    所以说洪熙照这般的人物习武还可,修道是万万不成的,除非他的心能够超脱出这一份愚忠,从此只忠心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