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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以染风第3部分阅读

    嘴,又探出脑袋拦在他前面,浅浅地说:“我也要去,你帮我和阿姨说一下,东西我会准备好的。好吗?”说完又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笑了笑。

    “你也要一起吗?好啊,我去说说。”高晓想起她刚才显露出的俏皮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心里却怎么也止不住欢喜,像有人偷偷地放了满夜空的烟花,看着的每一样东西也显得格外的可爱美好。

    “我就知道的,高晓最好啦。”笑容终于绽放在女孩的脸上,像极了雪白的梨花,皎洁美好,温婉夹杂着点点忧伤。

    那个夏天,我终于到达。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我的琴声幽咽,泪水全无,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看着香格里拉这个一度被认为是人间仙境的地方,就不禁想起了海子的诗。看着雪山下的平原上粉的白的紫的蓝的小花一簇簇围成一个天堂,白皑皑的雪峰像神圣不可侵犯的上古天神,这些美丽的像一个梦的景物全都被投入平静的湖面中,好像一面绝美的镜子,隐藏着绝世的动人画卷。每走一步,都好像是离天堂更近了一步,一步一步,迈向幸福。像流浪在梦境边缘,深怕每一次呼吸会玷污了这里的空气,望着比任何一个地方似乎都要广阔些的天空,流云划过苍穹,只是感觉自己是那样渺小,像沧海一粟,卑微的在天堂前驻足。

    小心翼翼地拿出备好的相机,何染风不知停休的一张一张拍着照片,雪山,草原,群花,湖泊,希望让每一个画面都定格成永恒。殊不知太过专心,后面有一双眼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我像在这个天堂里,看见了最美好最美好的你。

    “染风,妈,我们三个人一起合张影吧。”高晓踩在柔软的草地上向何染风走过去,又用手招呼了一下正走在前面的母亲。“叔叔,帮我们照张相吧。”他灿若晨曦的笑容绽放。

    “好。你们靠近一点啊,来,看镜头,一,二,三。”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显得格外好听。

    “谢谢叔叔。”高晓开心的笑了笑,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摆了摆手,似乎也被他的笑感染了,说:“不用客气。”

    照片中高晓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有几缕阳光透过额前的碎发映在脸上,何染风的眼眸茫然的望着前方,空洞的恍若没有灵魂,略显苍白的脸看起来像雪,几乎是透明的白。

    “染风你怎么没有笑啊?”高晓拿着相机问她,她倒是没什么反应,半晌,才说:“我没笑吗,好象是哦。”

    看着这样的仙境,在刚才镜头发亮的那一刹那,只有何染风自己知道,眼前出现的是怎样的画面。

    安静的少年戴着白色的耳机静静的望着天空,好看的侧脸完整的呈现在她眼前。

    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迷糊,何染风渐渐回过神来,一边在心里暗暗说着该死的少女情怀一边又更加迷糊,在迷糊些什么呢,可能连自己也不知道呢。

    我多希望时光就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我可以安静地看着天堂的灿烂阳光下你动人的如花笑靥,我离天堂那么近,我离你也那么近。世界寂静如混沌初始,恍若是梦中出现过的场景,只有你和我。

    听他们说,香格里拉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那我可不可以把你当做我的天堂,去守护?————高晓

    第十四章 流年,十一月的萧邦(下)

    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女孩站在门前,微微的踮起脚。

    “陆阿姨,我们暑假去巴黎好不好啊?”礼貌的敲了门后,林苜满面笑容地走进陆黎景的大卧室,手中抱着白色的小抱枕,坐在软软的像云朵一样的沙发上,满脸期待的看着她。

    “巴黎?怎么忽然想起去巴黎了?”头也没有抬,陆黎景正专注的看着一份经济报纸,口里轻轻的念叨着什么,不知道是今天哪个公司的股价上涨了还是今天的美元汇率又高了。精致的脸容是那样的高贵冷艳,好像七百二十度无死角似地,每一时刻都像个做工精致的价格不菲的陶瓷女王。

    “也没有啦。林尘哥本来说要去东京的,可是这大热天的哪里有樱花啊,再说了,埃菲尔铁塔那么漂亮,我们还没有去看过呢。”微微的摆弄着手指,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那样好看,略略有些泛着淡粉色的指甲闪着玉一般的色泽,如出水芙蓉般楚楚动人,倒还真应了那句“天然去雕饰”。

    “哦?那小晨呢?他和你们一起去吗?”嘴角扯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红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她表面上看起来永远都是金字塔顶端的女王。仿佛可以掌握所有人的命运,一句话可以让人飞上天堂也可让人坠入地狱,万劫不复。

    “小晨?不知道诶,那我等晚上的时候再给他打个电话吧。”她的素白色百合雪纺裙柔柔的贴在腿上,荷叶边像极了一朵调皮的云,淘气的像云朵在云层下伸了个懒腰或者在云层中翻来翻去,柔柔的极可爱。

    “嗯。你现在先去把林尘给我叫过来,我有话要和他说。”语气平静的像是一湖水,没有起伏的。

    “是,我先走了。”他微微的攥动着自己的手指,退了出去。

    穿过长长的洒满阳光的走廊,心中有些微微埋怨房间的距离之远,等真正走到时却心跳的不能自抑。

    “咚咚咚——”整齐的敲门声听不出是轻是重,却好像倾注了所有的勇气在上面。

    “进来。”熟悉温柔的声音响起,终于鼓足勇气,小心的踏进他的房间。

    林尘身上裹着金色镶边的白色浴袍,像是刚刚沐浴好了,头发还有点湿湿的,有一些晶莹的水珠在上面。他随意的坐在宽宽的沙发上,白皙好看的脸庞在巨大金色吊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好看,像极了云层里的小天使。他的手里翻动着一本厚厚的不知名的英文书,似乎是在浅浅的读着。

    不经意的瞥见了他白皙宽阔的胸膛前隐隐露出的一小块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好看。几乎透明的色泽像极了一块古玉,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林苜的脸蓦地一下开始泛红,一小片一小片的晕染在脸上,像极了粉嫩的花朵。

    她把手指藏在背后轻轻的绞动着,就像淘气的小孩把棒棒糖藏在手心里放在背后不让人看见一样,微微的攥着手心,开始沁出一丝丝汗。睫毛微微的颤抖着,她低了低头,小声的说:“陆阿姨她让你过去一趟,说是有话要和你谈。”

    “我知道了,等会换了衣服就去。”头也没有抬,他随意的回答着,目光仍停留在那些长串的英语句子中,似乎是找到了一些趣味,更认真的看了起来。

    “还有,林尘哥我们暑假去巴黎度假好不好?”她满怀期待的问着,眼眸里闪烁着星辰的光芒。

    “巴黎?随便。”平静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语气,林苜愣愣的站在原地。这是答应了呢,还是没答应呢?

    本来想说“我们去哥本哈根怎么样?”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就不知不觉的变成了冷冷的“随便”,林尘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的皱起眉头。抬头看了看正傻傻的站在原地的花朵一般的女孩,不知所措的眼神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好像光芒都暗淡了下去似地。心里有块部分突然慢慢软陷了下去,融成了冰淇淋状的未知液体。

    “如果你要去的话,我会陪你一起的。”林尘阳光的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书。

    “真的吗?”她的眼眸中像是突然绽放开了一种素白的花朵,她开心的笑了笑,好看的唇微微上扬:“答应我了,你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他灿若晨曦的笑了笑。

    巨大的落地窗前,陆黎景曳着一袭淡紫色长裙,安静的站在那里,旁边桌上的一杯咖啡还冒着袅袅的热气,看样子,她好像是在漫不经心的看着蔷薇花园。风轻轻吹过,拂起她的长发微微飘动着,裙角也随之微微飘动,看起来就像是独绽在枝头的紫色蔷薇。

    “林亦楠,哦不,应该是叫林晨,你要和他一起去巴黎度假吗?”她的声音像没有温度的水,不冷不热,正好三十七度,听不出一丝情绪。

    “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林尘平静地说着,内心却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微微皱起眉头,最后干脆闭上了眼,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陆黎景嘴角的娴熟的微笑,礼貌且没有感情的。有时候会很讨厌妈妈,小时候被她要求学很多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经常只能待在空阔的别墅里,而她对他的关心也是少得可怜,甚至都记不住她的生日。她自从接手林氏集团后,便每日更加频繁的来往公司处理事务,像一只高速旋转的陀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偌大的公司,没有一些小计谋又如何创造的起来?但是当陆黎景毫不避讳的把他最厌恶的一面显现出来时,他还是会忍不住心生厌恶之情。

    但也有很爱很爱她的时候。比如现在站在她背后看着她孤独落寞的背影时或者是看着她疲惫不堪一杯又一杯的灌下咖啡时,心里就好像微微的刺痛着,会忍不住想劝她几句。

    “我的儿子终于长大了。”她似乎是笑了,花园里的蔷薇绚烂如霞,仿佛延伸到了天边。

    “以后还是叫他林亦楠吧。”他又说。

    “不过,我不喜欢养虎,也不希望有患。”她停顿了一会,仿佛是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很简单。”

    “是。”简单的一个字,他终于离去。

    刚刚明明话涌到了嘴边却生生的被咽了下去,只能化成了眼角的一滴没有温度的泪,风干在空气中。轻轻地拭去,陆黎景却被风吹的从头凉到了心,充斥着寒意。

    第十五章 没有你的巴黎

    偌大的卧室被灯光点亮每个角落,与外面的宁静黑夜比起来恍如白昼。巨大的吊灯散发出的白色的柔和灯光牵扯出一缕一缕的长长的尾巴,看起来像浩瀚的宇宙里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恒星,看得眼睛渐渐模糊,最后甚至因酸痛落泪,闭上眼世界是一片安宁的血红色。

    林晨随意的躺在白色的宽宽的几乎像一张床的白色沙发上,出神的盯着头顶那盏白色的吊灯,看着光芒的尾巴如同箭一般刺穿眼睛,最后难受的流出泪来。重复试了几次,但却并没有放弃,不知道为什么,人有时候就是会莫名的固执。电视里无聊的综艺节目放着俗气的口水歌,时不时还传来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干笑,听众都为主持人感觉累了。林晨没有什么反应,如同置身在无人之境一样。

    突然,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在这个时候却显得分外突兀。

    “喂?”他先是烦躁的皱了皱眉,后又不得不无奈的发出声。

    “喂?林晨吗?我是苜苜。”熟悉的声音响起,如汩汩的泉水沁入心底。

    “苜苜?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啦,不是考完试要放假了吗?就是问你一个问题而已。”

    他笑了笑,又温柔的说:“什么事啊?该不会是想和我约会吧。”

    “约会?也算吧,不过是三人游哦。地点是巴黎。”

    “三个人?林尘他也要去吗?”他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是啊。是陆阿姨叫我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的,怎么样,去不去?”

    陆黎景?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趣,叫我和他们一起去巴黎?恐怕去了回来的只有两个人吧。放心,我一定不如你所愿。他好看的唇微微上扬,电话那头的林苜却傻傻的等了好久。

    “喂?林晨你在听吗?”“我在呢,”他意识过来,轻轻的笑了笑,又说:“还是你们去吧,我待在家里就好了,不想出去。”

    “是吗?哦,那好吧,暑假玩的开心点,我亲爱的弟弟。”说完她补上了一句“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嘟嘟——”的忙音传过来,像世界末日时的最后一声,放肆的叫嚣着,落在心里是密密麻麻的迷茫。

    弟弟?她不应该叫他弟弟的不是吗?他只比她小了一个月,况且林苜又不是林家的亲生女儿,又怎么可以这样叫他?许久未听到的一声称呼像寒冷的冰刀直直的刺进心脏,却麻木的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能恍惚听见血液慢慢在心里流动的汩汩声,单调却几乎让人窒息。

    思绪被扯成无数条缠绕着的丝线,断了联络的想念让心里像是忽然被挖空了,什么也不剩,像一个空壳。

    苜苜,我一直都是这样叫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你应该忘记了吧。

    我五岁那年还没有从林宅搬离出去,当我坐在空旷的房子里的白色楼梯上玩着积木时,看见了被林尘带回来的你。你应该记得的吧,那个时候我还叫林亦楠呢。怯生生的你傻傻的站在楼梯前不敢动,你的紫色小裙子被雨水打湿了,还溅上了一些泥点。你瑟瑟的抱着肩膀发抖,一双无辜却像泉水般纯净的眼眸愣愣的看着我,然后你说了一声“林尘哥”就乖乖的被他领着去了陆阿姨那儿。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眼底里透露出几分恐惧却依旧隐藏的很好,你的苍白精致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有一种想要保护你的冲动。后来,我渐渐和你熟络了起来。你叫我弟弟,我却执意叫你苜苜,你总会纠正我:“不是苜苜!是姐姐!”

    只有我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叫你苜苜。因为我不想要姐姐,我只要苜苜。

    我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会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很活泼很快乐,却在黑夜中默默难过,任眼泪无声的流淌。我们都知道自己不会真正永远存在于这个所谓的“家”里,所以只有你懂我,也只有我真正了解你。我们小时候经常抱在一起偷偷的跑到天台上看星星的,你记得吗?就像两颗隔着距离的孤独的星星,努力的靠近然后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彼此,在黑暗的夜空上飘零的似乎要坠下来,却一直不曾分离。

    你喜欢林尘,我一直都知道,从我们两个在你面前你主动牵起他的时候,从你谈到他眼眸闪耀光芒的时候,从你无数次为他改变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我不奢求你的爱,只是想永远都能和你保持着这样的关系,远远的看着你。你很好,我便知足。

    “林亦楠。”他忽然叫出了声,似乎阔别这个名字好久了,念起来是那样陌生,仿佛从来不曾接触过。空荡的漂浮在偌大的卧室里,被空气吞噬。

    林晨。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想得到父亲的关心多一点,所以便改了名。和他的念起来很像,以为这样父亲每次叫“林尘”时可以想起自己,却没想到父亲不久后就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像蒸发在空气中一样。自己曾无数次派人打听真实情况,得到的结果确是空空如也。荒谬,真是太荒谬了,我真的是太傻,太天真。所以林亦楠,从此以后便消失了,这个世界只有林晨。

    望着窗外的林苜亲手种的薰衣草,在夜色中微微摇动,如同一个安静美丽的谜,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林晨突然笑了,直到笑到眼泪点点。黑夜像无声无息的悲伤的大海,可以轻易地将任何人淹没,然后海水留在心里,生生的疼。

    终于抵达,巴黎。林苜开心的拿着新买的相机拍下好看的景点,喀嚓喀嚓的声音让人莫名开心。巴黎的建筑格外好看,统一的白色建筑,咖啡厅前摆着好看的绿色植物,几乎很多人家窗上都摆出了好看的花,一片片齐整整的构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还有路两旁高大的法国梧桐,有时会有街头艺人在表演,人们或忙碌或悠闲的漫步在街头。

    印象最深的还是举世闻名的埃菲尔铁塔,比任何一个童话都要美。它就那样安静地伫立在那儿,让无数人来欣赏它惊世的美丽,像遗落在人间的天使,夜间看时则全塔上下都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世界就在这一刻停止了一样,所有的东西都黯然失色。林尘平静的驻足在铁塔前,额前的头发被微风吹的微微飘动着。安静的站在那儿,眼前浮现的确是那个有时发呆有时忧伤的女孩,苍白的脸和她安静地戴着耳机听歌的样子,纯洁的像是天使。心里像突然下了一场小雨,格外清爽舒适,雨后是耀眼的阳光,刺破苍穹,洒下点点滴滴的感动。

    “咔嚓——”林苜偷偷地把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