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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芙蓉江第1部分阅读

我知道。我试过,我经常试。」

    「不过得有鞭子帮忙,屁股上挨上几下爬得才快。今天……算啦。」

    老黑上前一小步光靠右腿放稳重心,抬起左脚来往下跺,这一下皮靴的跟落 在娜兰女人左边的胸脯上,钉子扎进去扑哧一下子,女人嗷的一声,甩头,老黑 顺势抽回脚踢上她的肋骨,踢得她在底下又打一个滚。

    再跟上去,左脚踏住了下面那支细细的脚腕,肮脏的光脚板半侧着,朝天仰 着,从足跟到脚掌弯进去一个深深的弓子,瘦得象是一根柴,才看到她的五个脚 趾头原来已经不齐全了,中间的缺了一个。

    老黑的靴子左右着拧,女人准是疼吧,瑟瑟的只见她在下面哆嗦。老黑再抬 腿,一起一落,只听到脆生生的,喀嚓一下子。

    都呆了一呆,一时间没了声音。然后是女人抓人心尖尖的叫,长长的,弯弯 绕着,总是不停,总是不见停。女人缩成了一个球,打着滚去搂自己的脚腕子, 她早已疼得没了方向,直是往老黑两腿间拱,老黑一边笑着一边退,再往她的光 屁股上加上一下子,让她在沙滩上掉了个方向。

    「娜兰奴黛娅阿蓝抗拒约束,自残身体,逃避劳役,皇上圣明!早有旨意, 凡娜兰奴隶伤,病,不堪役使者,剐!」

    老黑回过脸,看了看紧闭着嘴一声不出的,青衣的女人李素馨,再看看身后 芙蓉河沿一溜停过去的,大大小小,有篷的带帆的船。

    「虾壳子,还有小顺,去河边喊几声,就说今晚有事做了,干一回女人,能 领三个铜板。」

    (二)

    一根大树干,从中间正正地锯成两边,一左一右分开着扔在河滩上。朝上的 一面,一道一道凿出来半圆的槽子。赤身裸足的娜兰女人们先在前面的沙地上跪 整齐了,再前前后后着挪动身体,把身后放平了的小腿凭感觉往那些槽里头填, 一觉得放对了位置,就停下不再动弹。老黑手下的四个兄弟两人一边抬起一丈多 长的另一半木头,「一,二,三!」往下面一合。

    两头看一看,都枷严实了,拖起来木头上早钉好了的铁链条,左中右各有一 道,哗哗的绕上,咔咔地上上锁,把个大木枷结结实实并成了一体。中间夹紧了 的十二个女人,膝盖在沙子里跪着,脚腕在木头中间枷着,一晚上不能再挪窝。

    一整条大木头,后面,露出来翘在空中的一排光脚丫,前边,是十二爿女人 的光屁股。虽然是初夏,在这个背靠着山林的小镇子边上,凉气好象是一条只见 影子不见身形的蛇,从雾蒙蒙的芙蓉江面上慢慢着爬上来。月亮大了。女人们光 裸的肩膀,滑溜的背脊,蓝蓝的泛着光。

    再往前边,河滩的沙子地下,仰着面对着天的黛娅阿蓝的脸,在该是眼睛的 地方,白蒙蒙的一对合着的眼睑,从底下往上,空洞地盯着她自己的同伴们。青 衫的素馨突然打了个寒战——她觉着她象是也有眼神,象是还有一对隐在脸孔下 面什么地方的眼睛,正用个什么特别的办法往外看。

    黛娅阿蓝的肩膀搁在一条横放着的长板凳上,头脸其实是倒着挂下来的,手 臂拉长了捆紧在凳腿下面的横档,髋却已经悬在了比人膝盖再高一点不到人腰的 空中,两条腿往两边大分着张开再往高处斜吊上去,中间站着的赤条条的男人, 手在下面环着往上提起她的屁股,自己已经深在了女人的身体里面,竖眉斜眼的 往前直撞。

    在男人的肩膀后面,黛娅阿蓝血迹斑斑的一双赤脚,定定地钉在了凌空里的 两个点上。那里一直竖着两根相隔二尺五的木头桩子,一人多高,下面一头在沙 土里埋得深,立得稳稳当当。

    跟人腋相齐的,女人的光脚背拗起来连着腕子的拐角处,小手指头粗的铁钉 直扎下去,牢靠的吃进后面的木柱子里,把一对脚掌硬是压平了紧贴着木头面, 就象是,黛娅阿蓝人横了过来,一脚踩着一支独木桥。腕上的链子没解在下面, 荡出一个半圆。

    两根柱子通体颜色深黑,象是上过了油漆,能反映出月亮的光。

    「就是这两柱子了。」老黑说,「下来的时候二十三个女人,看看现在,少 了的哪儿去了?都是钉在这上头零割了。皇上要这么着的,谁敢不听?」

    「点火,点火!点两个火把!」

    中间的男人往前一弓,一声低吼,女人就在板凳那头嗷地一声,脚上的钉子 眼里往外涌出一股血水来。男人往后一缓,女人就在那一头呕地喘一口气,双腿 低下一低,腿肚子上筋肉软软的一松,钉子眼里又往外涌一股血。

    「啊、啊、啊、啊……!」男人的手越来越用上了劲,从两边掐进了女人的 腰,现在只是看他往前挺起不再见退了,屁股上大块的肌肉一颠一颠的只管往前 拱,女人脚腕骨头旁边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象是要炸开,腿绷得象是生铁铸浇出来 的那么紧,那么硬,最上面的小脚趾头却奇怪地一翘一翘着……嗷嗷的哀号全变 了吱哇的怪叫:「阿巴阿姆啊,哎呀呀呀……」

    「呜」的一声出气,男人腿软了,膝盖下弯,上身也伏下去了,在女人挺起 老高的大肚子上磨着蹭着,一张嘴,软软的咬住了女人的胸脯肉。

    「妈妈的,起开啊!」周围的汉子们盯着等呢。干女人,还再挣钱的机会能 有多少?驶船的,水上漂,在乎过什么?本来就不穿上衣,现在,更是连裤头都 扯开扔在船舵边上了。一个一个的胯下面,都挺得半天高,还没轮到有肉包裹, 只能自己先用手捋着。

    前面这个起开了。举高了松明火,照照,肿起来的大块还是肿,撑起来的肉 皮底下象是包不住的一泡水,晃荡着,有波浪的样子,更亮了,也更红。觉得的 是,用指甲划一划就能掐出汁来。不同的是原来挤扁了的缝缝,不知道几出几进 被撑开了大敞着,象是过过了火的老城门洞,没草,没树,肉扇扇往两边挂着, 深处黑得看不到底。

    转过头去问旁边提着两大串铜板,管付帐的兄弟:「几个了?」

    「十九了。」

    「二十八吧。满二十八了叫我,送她走。」

    下一个轮到的汉子已经猫腰钻进了两条大腿中间,一手在下面端着自己的东 西,顶住了女人的肉,滑上来滑下去的找地方。

    (三)

    出樟埠头镇,沿芙蓉江,向北五里地的山缓坡上,一道方二十丈的木围墙, 选的都是五十年生的樟树,一抱粗细。

    方城的墙里按东北,西南,西北,东南四方,每一角上各搭了一座原木的大 屋,里面长通铺,分住着金木水火四个营的兵丁。场子中间,二丈五尺高的旗杆 下是以土为名的将军的中军。马厩在后头,靠后墙,对外号称饲有百匹骏马。马 厩旁边还钉起来的又一道木头栅栏,透风,露天。从娜兰带回来的三十六个女俘 虏,到那时候,已经在里头住满了两回春夏秋冬。

    分出了一个小队的军士驻扎在前边山顶的樟树关上,放哨,看门,护卫过往 商贾震慑零散盗贼。还剩着半边脸的,带队的卒长老黑,是万将军家乡里带出来 的子弟兵。万家军把主力摆在山下,以城为据,凭江水做进退。前出可以封闭横 锁南北的关口,若是中原方向有事,登船顺水三天两夜就能进击到东南地方。

    娜兰之战以后,大周就一直是太平。万将军的人马守着这道不会有人来攻打 的关,渐渐的丧尽了锐气。不打仗,万将军知道他的兵就跟盗贼没有两样,他不 知道拿他们怎么办,他也不知道,他该拿他自己怎么办。大周的军纪,驻防的将 士不能带家眷随营,可是要有纳妾呢,最靠近的岭南府都在三百里外,谁又会来 问上一声?

    从第二年初,万将军就不在城外的兵营大院住了。他在樟埠街南,安徽老胡 家青砖大门的隔壁盖了座小楼,围下了一个院子,向试春院的陶妈妈买下了新到 的姑娘李素馨。传说素馨是京官的独女,因为谋反罪名家中男丁发配女眷发卖。 没有人能说准她为什么最终落到了樟埠头的试春园,只是都很肯定的说,她是还 没开苞的妹妹,真的没有见过客人。

    隔三差五的万将军还去营里看看。从中军绕到后场,他就是想看看他的马。

    马房门开着,可是他没进去。他先听到了里头在闹腾。男人们嘻嘻哈哈的, 夹着女人的哭。从门外往里看,里头十多个他的兵,脱得精赤条条的一丝不挂, 被围在圈子中间的那个瘦高的女人,好象是叫个黛娅阿蓝?娜兰竹寨三个月的浴 血围城,她就是那个守在城里面的对头。

    她当然也是什么都没穿了,凡是被带回大周的娜兰女人,不论身份贵贱,是 官是民,按旨就是得一生一世光着——皇帝就是那么个意思。黛娅阿蓝四肢着地 趴在地下往前爬,一个兵倒过来提着红缨枪,一握粗细的枪杆抽着她的屁股。浅 褐色的屁股蛋上,横一道竖一道的鼓起来鲜红的肉棱子。

    夏天里,白天,大太阳烤着的时候,叫个娜兰女人出来,说一声:「跑,跑 圈!」她就得光着,一直在场子里转,一直晒到满脸满胸脯都大红得象熟虾米一 样,不叫停,她还是不敢停。

    冬天,晚上,刚下过雪了,说:「出去,跪外面去。」她就得乖乖的拖带着 一身铁链跪到雪堆里去。至于趴下学马跑,学狗叫,这些都是普通功课了。

    「娜兰的小脿子,今天大伙宠你放你自己挑一挑,喜欢要哪一匹公的嫖?」

    爬着的黛娅阿蓝抬起头来,挡在眼前的是一骟马的肩膀,骨架子瘦嶙嶙的, 可是轻巧,有点点象是长了两对长腿的飞鸟。青色的马鬃披下来,油光水滑的锦 缎一样。她轻轻说:「就这。」

    粗野的笑。顺手一杆子打在女人腰上:「好,爬进去,爬它底下去舔它!」

    两年下来,这也不是才十次八次的事。娜兰女人膝行向前,稍抬身子,脸就 拱进了小马的胯下。女人左手在上,环着往下捋它的器具,托起来正好就在自己 的嘴巴边。黛娅阿蓝的舌头束着探出唇来,尖尖的,一闪一闪,飞快地点着它顶 上的那条小沟。空出来的另外一只手,却悄悄向下,伸张开指头,抚住了自己肚 脐以下三寸外的三角地。不先弄湿点怕是它到时侯进不去。

    它有多粗啊,比女人张圆了嘴巴还粗吧?女人半开着唇摩挲着它的顶头,用 脸颊,蹭着它粗的毛的杆子。它有动物的气味,动物的尿水,动物的汗,跟人一 样,也是咸的。对这些,女人早都知道了,早就都熟悉。公马不爱干女人,公马 只爱干母马,那是它的天性。可是天性也能改。

    去年冬天大雪的时候,黛娅阿蓝在马厩里爬了整两个月,两个月没准她站直 身子走过一步路。只有一句话:「让马操。」她光着屁股,在它们的肚子底下爬 过来,又爬过去,摸它们,舔它们。被生气的公马一踢一个滚。

    可是兵们不管马的事,兵们只管揍她。她一被踢出来了就挨揍,一直揍到她 抽搭着再爬回去。她慢慢的知道了,时间一长,马认识她了,让她摸着,让她舔 着,马们还是喜欢的。

    她跪在那儿,用整张脸跟它们整天腻在一起,玩,玩很久,呲着牙齿磨它, 伸出舌头围着它走圈圈,最后再加上自己一双手,拢起来卡紧了它的根子……小 马就一挺一挺的,两条后腿支楞起来了,一边嘶叫着,一边喷得她一嘴一脸。可 是她还是挨打,挨红缨枪的杆子捅屁股眼。

    当兵的还要看马们干她的1b1。

    她拖出来干草捆,先在马肚子底下搁好,慢慢的给马揉着,搓着,等它挺直 了,就停下,让它急,急得它在上面跺着小碎步子团团打转。她在底下笑,笑到 马伸下脑袋来,朝她看,看半天。她再拱进去,舔舔,咬咬,吮一吮。再回来靠 在草垛子上笑。那时候她看到马抖着腰,往下矬了。

    她自己,再往草垛上仰着点,脚趾头再帮一帮,踮起来,把自己的髋往高处 送。手在下面找着了它,握住,帮着它蹭啊蹭啊的,顺着大腿朝里一面悠悠的筋 肉蹭上来了,她全身仰平在了沙沙响着的棕黄铯的干草堆里,两脚离地,凌空了 的大腿合起来夹住了它。女人觉得下面半个身子空落落的,整个背脊刺刺的痒。

    一个圆溜溜的头,一个软绵绵的窝,都有点咸着了,前边,有水顺着她的肚 子倒着浸润出来,后面,水满出了屁股的沟子流下了地。肉片片牵扯着筋连系着 膜的,结着嫩芽苞苞的,用粗拉拉的毛发遮掩着的,她的那个器物,象是一碗里 浸散开了的血燕窝,一片一片的滑。它那个,人拳头一样大小的头,往口子里咕 涌进去的那第一下子,黛娅阿蓝满心里想要哭出来,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

    将军转身走了,在大营门口停了一停吩咐跟着的亲兵小顺子:「明天早上, 找两人把那个女的送到镇子里,送我那去。」

    「把我的三匹马,也牵到那边拴着吧。」

    这就有了一年。一年里,素馨住在小楼里生下了一个男娃娃,黛娅阿蓝每天 睡在院子后面的墙角边,只管着照看将军的马。一条长铁链子盘在地下绕着圈, 一头系着黛娅阿蓝的颈子,另一头,用一把铜锁锁在拴马的桩子脚上,一年里没 有解开过。

    可是一年里她也没怎么挨打,也没有什么人不管白天黑夜的,再爬上她的肚 子。将军常来看马,可是不看她。马们,在棚里和将军嘀嘀咕咕的,撒着娇,她 在棚子外边,铡短青草给马备料。

    这时候总是很安静。一男一女的这两个人,三年前不共戴天的仇敌,现在挨 着同一道砖墙的边。黛娅阿蓝低头看自己下面平直的小肚子,网着一道一道有横 有竖层叠起来的,泛红的旧伤,自己两条细长的光腿上,尽是磕磕绊绊的骨头节 子,外面挂出来一条一条牵连着的青筋。

    娜兰来的女人提一口气按在铡刀把上用力往下压,虽然是冷天,汗珠还是一 颗一颗的从额头甩下来,没有约束的|乳|房往身子两边直是晃荡。刀刃压到底了, 抬手背抹一把汗,手肘往下落的时候,突然停在了半空。她觉得掖下拱进来一头 湿漉漉的大鼻子,小马从棚子里出来了,正低着脖子蹭她的腰。

    她扭过头去,眼睛扫的却是里面那个男人,只用了一眼,她看到的是,他也 正在看着她。回过身来,她往铡刀的木头架子上趴下去,她两手握结实了架上的 木头横档,弓步低头分开腿,把光屁股冲着后面的那些公的活物,撅起来,摆到 高低正好。

    它们现在已经不用再哄着宠着,不用再花力气搓揉半天了,它们现在自己就 能找准地方。两条马前蹄跨上来踏在她脸底下的泥里,热烘烘的马肚子一鼓一鼓 的,压上了她的光背脊。她扭着腰往后找,光裸的皮肤在暖和蓬松的马毛丛里头 磨蹭,她一门心思在找那条硬硬的物件,好把自己的门户给它送上去。

    三年女奴的日子过下来,她已经不怎么能抬高眼睛看人了,马的胸脯压在她 的后脖颈上,就算想抬脸也是抬不起来。她差不多没有听到脚步声,可是突然一 下子就知道了,住在楼上面的那个女人,正站在她的头顶前边。楼里的女人好象 从来就没有进来过后头的马棚,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话。她一直就象是根本没看 见身边还有她这个人。

    她默默的,继续低垂着头。透过瀑布一样直挂下地的黑头发缝里,她往前只 是看见了三尺地方外面站着的那双绣着银合欢的藕荷色布鞋,绸的裤脚微微地拂 着。

    半天,半天,没见她们动上一动。

    然后小马就狠狠地撞进了她的身子,撞得她整个后半边涨起来烧了起来,象 是要往四面八方炸成碎肉碎骨头片片,上天的上天,下地的下地。

    (四)

    这一年,大周二百三十六年的秋天尾巴,岭南府沿海各地接连报急,说有扶 桑岛国的海匪驾着两桅的快船,杀人,烧屋子,抢劫财物。化外的番地人心狠, 手辣,船也快,三天的工夫就能毁掉两座相隔二百里的城池。万将军受命领军出 樟树关,防卫岭南府,樟埠头的军营里只留了二三十个兵卒看家。

    半夜里,赤条条的娜兰女人躺在什么也没铺的光土地下,迷迷糊糊地翻了一 个身,拖动了拴着脖颈的长铁链子,哗啦啦的响。一天比一天冷了,明早象是要 下霜,可活儿还是不能拉下,